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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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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陳初陽見了人,就趕緊在他們帶上來的行禮裏翻找東西,他給人帶了幾件薄棉的外套上來,還拿了個小背簍出來,把帶上來的吃的都分了一些出來,其中最多的就是紅薯幹。

陳繼安拿了一衣服和吃的就回去了,柳群峰帶著陳初陽去屋後轉了一圈,之後兩人就往大舅舅家裏去了,陳繼安一會兒也會去,今天下午,大家在大舅舅家裏吃飯。

大舅舅家裏這會兒正熱鬧著,柳母許久沒有回家,她一回來不只是家裏的兄弟,還有一些她做姑娘時的手帕交也來看她了。

柳群峰他們過去的時候,柳母身邊圍了一群婦人,臉上是兩人從沒見過的輕松肆意的笑。

“群峰,初陽,你們過來。”柳群峰他們一到,柳母就沖著兒子招手,把人喊到身邊之後,讓兩人一一喊了她身邊的幾個婦人,柳群峰和陳初陽都乖乖照做,之後,陳初陽被柳母留下說話,柳群峰跑了。

看著兒子慌張跑走的背影,柳母忍不住的在心裏罵了一聲‘臭小子’,但臉上仍是帶著一臉驕傲。她的兒子如今出息了,方才好些人同他說,他們今年光是靠著做散工就掙了不少錢,一年的鹽巴錢都不用愁了,年底還能給家裏孩子做新衣服。

山上日子過得清苦的人家有不少,地裏糧食雖然年年豐收,可賣不上價錢。

一斤白米就要七八文,好幾斤土豆才能換到一斤白米,每年四月十月,土豆新上市的時候,甚至十斤土豆才能換一斤米,鹽巴更是貴,一斤就得二十文,好些人家連鹽都是省著吃的。

柳母至今都還沒有琢磨透,她兒子當初是怎麽想到,到這山上買地的,而且他說的話都應驗了,這馬路也修了,土豆也真的高價賣出去了。

柳母正高興的時候,柳群峰不高興了,他問了大舅舅和三舅母一起做飯的事是誰,大舅舅也有些不高興,很明顯,大舅舅也不喜歡那個人。

柳群峰也不瞞著家裏人了,把這幾天的糧肉消耗和他的懷疑一說,大舅舅氣得手裏的煙嘴都要扔了!“這是養了豬嗎?幾天吃了幾百斤大米!小偷小摸可以,這偷的也太厲害了啊!”

過來幹活兒的人,每日裏偷摸藏點東西回去,大舅舅還能接受原諒,可一聽柳群峰說三百斤大米三天就沒了,大舅舅發脾氣了。“去把老三喊過來。”

“舅舅,二舅和三舅都走山裏割漆呢。”現在林子裏開始割漆了,陳初陽兩個舅舅手裏都有這個本事,現在每月能掙二兩銀子回家,而且還不用趕早工出晚工,家裏人都高興。

柳群峰知道,大舅舅是想喊三舅母過來問問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可不用說柳群峰也知道了。

他三舅母不可能坑他東西,那麽就只能是那個女人了,只是她到底是怎麽弄回去的?柳群峰現在想不明白的就是這個,因為倉庫的鑰匙他三舅母裝著呢。

“舅舅,你了解那家人嗎?他家在坪子裏口碑怎麽樣?人品怎麽樣?”其他暫時不知,柳群峰只能問這個了,大舅舅給他的回答也算是讓他心裏有譜了。

“鐘大嘴倒是還行,就是她家裏有一家子懶人,特別她男人和兒子,都懶得要曬蛇吃了。”

“我就知道!”大舅舅嘴裏那話柳群峰知道,他們村裏有句老話‘懶得燒蛇吃’,就是說一個人太懶不幹活兒已經無米下鍋了,只能去吃長蟲。

舅舅說的是懶得曬蛇吃,證明這個人懶到家了,燒火都懶得燒了。

柳群峰就不信一家子懶人就她勤快,就算就她勤快,她也不可能對著一屋子東西不心動,因為要養一屋子懶鬼。現在他苦惱的是,這個人是誰喊過來幹活兒的,還有她到底是怎麽把東西弄回家的。

柳群峰從來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性子,既然他心頭已經有了懷疑,即便是還沒有證據,他也不想要證據了,他是主家,請誰幹活兒,誰也管不著。

“不管了,我今天下午就和她說,喊她明天不要來了。”

“你啊。”大舅舅知道柳群峰的性子,他既然這麽說了,便是這般打算的,勸了也沒用,但他還是將那人怎麽來幹活兒的和人說了一下。

“你三舅母原本打算和你二舅母一起的,你二舅母最近忙要去山裏采山菜,她就喊了娘家姐姐,那個鐘大嘴常幫著你二舅母娘家姐姐幹活兒,估計是想照顧一下她吧。”

“我管她是誰,老老實實什麽都好說,既然不老實就一文錢別想掙。”柳群峰原本還想,想個法子抓她個現行,可他知道倉庫鑰匙在三舅母手裏就知道這事兒難辦。

聰明人從來不止一個,為了生存,人有時候能想到各種各樣的刁鉆法子,他懶得去費神了,只要確定這人有問題就行,直接喊人走就是了。

說到刁鉆的法子,柳群峰一下子想到周麻子那家人了,他記得之前周麻子偷了他娘的首飾,竟然連油罐子還有茅廁裏都藏進去了,那些東西還是他夫郎喊人找出來的。

或許這事兒,他可以先和夫郎提一下,看看他怎麽說,說不定他的夫郎會有頭緒。

陳初陽這會兒正在柳母身邊,陪著柳母還有幾個長輩說話,期間他還聽了一些關於雪花的事。

那個惦記了雪花姐姐,又惦記雪花的劉飛,許是心裏憤恨,覺得都是柳家壞了他的好事,他第一次來舅舅家裏的時候就拿他撒氣,還借著侮辱小哥兒來貶低他相公。

之前,山上的長工鬧事就有他,後面又夥同別人去地裏偷種子,還被他相公抓了個現行。

那幾個幹壞事的長工和劉飛被抓了之後,剩下的人確實是老實了,因為他們知道柳家不是那麽好說話的,是真的會讓人蹲大牢,而且他們那些人還被關在了縣裏,那幾戶人家,害怕家人在縣裏吃虧,倒也老實,再沒有鬧出什麽幺蛾子。

那些人家不鬧事了,但劉飛家裏沒有罷休,他們雖然也不敢鬧徐家,鬧柳家,但他們能鬧別人。

劉飛出事之後,他家裏人就跑到雪花家裏將雪花打了一頓,還四處敗壞雪花名聲,他們大概是想讓雪花嫁不出去,等到他們兒子出來也就能如願了。

對於雪花這個人,陳初陽感覺很覆雜,他覺得她人很兇而且有些沒有廉恥,怎麽能跑到人家夫郎面前,喊人家收下她做家裏妾室啊,因著這個,他不喜歡她,可他又覺得雪花有些可憐。

她簡直就是他哥的出氣筒,他上次才在這裏呆了幾天啊,她就被她哥打了好幾次。

柳群峰過來找人的時候,真有人在和陳初陽說雪花的事,他不想繼續聽下去,聽了也只能徒增煩惱。

他想出去走走,他們轉一圈回來就能吃飯了。

“娘,我帶初陽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地香果給他吃。”

“去吧,早些回來啊,一會兒要吃晚飯了。”柳母拍了拍陳初陽的肩膀,示意人跟著去,但她囑咐人的話,倒是讓到家的客人想起來時間,她們也該走了。

柳母沒想到她無意的一句話倒像是趕客了,但大家其實都這樣,不管去誰家,都盡量避開飯時,便是撞上了人家正在吃飯,也不會眼巴巴望著,只會趕緊說了事兒走,或者換個時間來,反正都一個村子住著,離得都不遠。

兩人要出門,陳繼安也跟著出來了,柳群峰和陳家兄弟兩個一起往長了刺叢的地方走,那樣的地方有刺藤有果子。

今日的天氣應該是夏日裏最好的天氣了,天色亮堂清風徐徐,卻又沒有明晃晃的陽光,迎面的威風讓人渾身舒爽,心情瞬間大好。

心情大好的柳群峰將方才不開心的事兒都忘了,直接和兩人說了個明白,他想知道他們有沒有頭緒,這人到底是怎麽把東西給偷走的。

“那鑰匙一直在三舅母手上嗎許是偷偷做了備用鑰匙?又或者她家裏有開鎖匠?若是手上有本事的話,一般的鎖輕輕就能打開了。”

“輕輕就能打開了?開什麽玩笑啊,那賣鎖的不得倒閉吃官司啊!”柳群峰覺得夫郎比自己還不靠譜,而且一聽這話他就知道,這是話本聽多了。

“你讓春風教你點好的吧。”柳群峰一猜一個準,陳初陽之所以會這麽說,還真的是從話本裏聽來的。他一臉紅,同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聲堅持道:“那是有這個可能的嘛。”

陳繼安正在琢磨到底怎麽回事,這兩的話卻是讓他難住了,他也不知道,他甚至到現在才知道,有人在偷柳群峰買來的食材。

“相公!”陳初陽突然全身都不動了,一只手還捂在肚子上,這可把柳群峰和陳繼安嚇壞了,兩人趕緊過去扶住人。

“怎麽了!是不是被蛇咬了?”陳繼安趕緊往弟弟腳下看,生怕是被蛇咬,柳群峰搖頭否定,“不會,這幾天蛇還很少,不會在屋子附近出沒。”

“不是不是啊!”陳初陽這會兒面上終於有表情了,他抓著柳群峰的人去摸他的肚子,眼睛卻是在望著陳繼安笑。“動了,他剛剛動了,我感覺他好像踢了兩腳!”

陳初陽的肚子要四月中才四個月,之前他只知道肚子慢慢大了其他倒是什麽感覺也沒有。

這是他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他的肚子裏有個孩子,哪裏有個和他血脈相連卻又單獨存在的小東西。

聽說是孩子會動了,一邊的親爹和親舅舅都高興傻了,柳群峰甚至蹲了下去把臉貼了過去,陳繼安穩穩扶著陳初陽,就怕他摔了。

三人都這會兒都興奮得不行,在陳初陽旁邊的兩個人呢傻子一樣原地站著,看陳初陽還算大的肚子不停和肚子裏孩子說話,等到他們終於閉嘴了,還是因為路邊有人叫他們。

“你家要山菜嗎。”

陳初陽這會兒臉上還帶著笑,他一個回頭就看到了路邊的雪花。

雪花這會兒背著一大背簍的山菜,這是長在老林裏的東西,味道很好,在他們鎮上也有得賣,只是賣的很貴。

“要!”趕緊回了人,陳初陽示意柳群峰跟他過去,不過陳繼安快人一步,,他先回去了,那邊的雪花也把背上的東西放下來了。

山菜這東西有著雪白的菜幹和綠油油的菜葉,菜幹用來炒肉最好吃,菜葉可以煮湯。

山菜還分為兩種,一種就是雪花背上這種,這種山菜也叫三片菜,因為它的菜葉幾乎每一株都只有三片菜葉,且菜葉還是片狀的,還有一種也叫山蔥,葉子是細長型的,有點像青筍葉子的形狀。

山蔥這幾日還沒有,最早也得五月才有,現在還吃不著。

陳初陽過去之後,陳繼安已經幫人穩著放在地上的背簍了,雪花拿了一把三片菜出來,之後又往下刨了一下,應該是在讓陳初陽看,下面的也都是好的。

“剛摘回來的,都是新鮮的,一斤兩文錢。”雪花說的時候聲音有些小,應該是累的,這背簍三片菜起碼有好幾十斤,她從老林裏一根根拔出來又背回來,一定很累了。

陳初陽在聽見雪花說這東西價格的時候,就看向了柳群峰還一直在沖著人點頭。

柳群峰自然是吃過三片菜的,也知道雪花沒有宰他們,這東西在海棠鎮確實是這個價,但在他們的鎮子要買七八文一斤。

“走吧,直接給我背到我三舅母的大廚房那裏去,以後你每天都可以送一背簍過來。”

“好!我一定送來,我明天早點送來!”

柳群峰原本就是要去給工人做飯的大廚房的,他虛扶著陳初陽過去了,他們後面的陳繼安幫著雪花背著山菜,一行人一起朝著大廚房那裏去了。

兩人在前面領路,一邊走一直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雪花跟在後面,她方才看見陳初陽肚子了,想著這會兒應該有四個月了吧。

幾人快到大廚房的時候,陳初陽卻又聽見雪花在喊他,他一回頭,後面的人步子也停了。“怎麽了?你不會是後悔了吧?”陳初陽下意思就覺得雪花是不想賣東西給他了。

他這話一說,雪花趕緊用力的擺手,她許是有些顧忌一邊的柳群峰,偷摸看了柳群峰一眼之後,小心同陳初陽說道:“就是,就是每日的零頭,可以留著在最後一天的隔天給我嗎?”

“最後一天的隔天?”柳群峰下意識接了雪花的話,他正想問雪花到底想幹嘛,陳初陽卻拉了一下他的手,答應了雪花。“我知道了,我把每日零頭給你扣下,你什麽時候來領都可以。”

陳初陽怎麽會不知道雪花想幹嘛呢?他以前也千方百計地藏過私房錢,他知道雪花每日賺的錢,一定都會被家裏人搜走,可留在他們這裏的她家裏搜不走。

等到這裏的活兒沒了,她家裏就不會懷疑她身上有錢,到時候她再來拿錢就沒人發現了。

陳初陽心想這小丫頭還挺聰明,他以前怎麽沒想到這個法子,要是以前想到了這個法子,他一個月怎麽著也能存在幾十個銅板的吧,畢竟萬地主人好,一定會配合他的。

幾人到大廚房的時候,三舅母正在炒菜,這會兒應該快要酉時了,柳群峰看到已經有菜出鍋了。

柳群峰當初給工人建大通鋪的時候還順手搭了個一個吃飯的地方,直接蓋了個棚子,搭了一排排的木桌,山上幹活兒的人分成三波回來,一波二三十個,這個棚子足以容納那麽些人了,每個人都能安生的坐著吃頓飯。

幾人一到,柳群峰就讓陳初陽先去工人吃飯的地方坐著,他領著雪花給三舅母送菜,本來一件很簡單的事兒,雪花的菜上稱拿錢走人。可另外那個做飯的婦人,也就是鐘大嘴一看雪花來賣菜,臉上的笑就沒了,等到雪花拿錢走人了,她才做出一副關心樣子到了柳群峰身邊去。

“東家,你方才給了那丫頭多少錢啊?她這菜多少錢一斤啊?”

“五文錢一斤啊,怎麽了?那小丫頭還挺老實的,這菜在我們鎮上要賣七八文一斤呢。”柳群峰原本正想直接趕人,眼下現成的機會送上來,他不用白不用,直接開始說瞎話了。

這個婦人被人喊作鐘大嘴,並不是因為她的名字叫大嘴,這是她的外號,她嘴巴很大,一個上唇都比尋常人一個嘴巴還厚,她不止嘴巴大,整個人都長得很高壯,一看就是幹活兒的好手,且因著嘴唇奇厚,看著還有點憨厚之相。

一聽柳群峰說道‘五文一斤’,鐘大嘴立馬垮了臉,黑著臉就朝著雪花家裏的方向吐了口口水,之後還連連罵了雪花好幾句,大意就是她不老實耍聰明欺騙人!

“這東西哪裏是五文啊,分明是......”鐘大嘴說到這裏,頭微微往三舅母那裏偏了偏,但很快鎮定,痛快說道:“這分明是三文錢一斤,東家你被那丫頭騙啦!”

鐘大嘴說到柳群峰被騙,又罵了雪花幾句,接著才笑呵呵繼續說。“東家,明日讓我家裏的人給您送這個菜,我們家都是老實人,只三文錢一斤就行了,最便宜的價格了。”

“呵。”最便宜的三文錢。柳群峰聽笑了,他二話沒說,直接沖著三舅母喊道:“三舅母,這人誰找來的啊?明天別來了,下午來我這裏結工錢。”

“哎!哎哎哎!東家!東家!我怎麽了啊?怎麽了就明天別來了啊?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罷了啊,您不想要我家的菜,您說就是了啊,我們不賣了就是了,不賣了就是了。”鐘大嘴一臉著急,卻還用力在笑著,就想要柳群峰趕緊把話收回去。

柳群峰沒管正往他身邊來的三舅母,看著鐘大嘴說到:“幹完了今天的活兒,下午來找我結工錢,若是下午不來就是默認這三天是幫工,不需要工錢。”

柳群峰不想和人廢話,偏生三舅母覺得他欺負人,開始勸人。“群峰,你不能這樣啊,人家鐘嫂子幹得好好的,你這孩子你是怎麽了突然不讓人幹了。”

“她想訛我錢,便是沒成功也足也證明這人品行低劣。”

“啊?”三舅母糊塗了,怎麽就訛錢了?

三舅母還沒鬧清怎麽回事呢,鐘大嘴自己解釋了起來,趕緊和三舅母說了方才的事,三舅母知道了原因,知道是柳群峰戲弄人,可勸人的話她說不出口了,偏巧這個時候山上的第一批工人回來了,三舅母要忙了。

“三舅母,我們今天就在這裏吃。”柳群峰也不回去吃飯了,直接過去和陳家兄弟兩個坐一起,他們坐在那裏也沒人敢和他們同桌,還是柳群峰喊了幾個柳家村上來的短工一起過去坐了。

下午飯是一葷兩素一湯,菜色不多但是量大,基本管飽的。

“三叔,你們平時吃的肉菜裏面肉多嗎。”雖說是一葷兩素,但葷菜不是直接給一鍋肉,裏面總會加點別的東西進去。

這幾日的話,裏面加的基本都是土豆包菜或者辣椒,今天下午就是炒的土豆。

柳群峰嘴裏這個三叔是他一個族叔,雖說隔房隔得有些遠,但依舊是叔叔,柳群峰喊人還是喊的很親切的。他這話一問,用不著三叔回答,陳繼安幹脆回他了。“很多,一鏟子菜裏面大半都是肉,應該不會有人不滿了。”

三叔對夥食也挺滿意的,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他順著陳繼安的話說道:“肉確實是挺多的,群峰啊你別瞎操心了,這夥食要比我們在別處吃的好多了。”

“是啊群峰,你和你二叔一樣,不是那種在牙縫裏都要扣銀子出來的人,咱們都吃的很滿足。”

“我知道了。”

柳群峰是真的知道了,因為有人在搬東西走,可他三舅母是實誠人,不會摳摳搜搜克扣工人葷菜,所以糧食和肉才會消耗的那麽快。

只是......他三舅母莫非是傻子不成?東西消耗的那麽快她沒有感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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