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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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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陳初陽想讓柳群峰早些歇息的願望到底是沒有實現。

冬日不比夏時,清早的蟲鳴鳥叫自會將人們從夢裏喚醒,到了冬日萬物都好像沈寂了下來,就連鳥兒都安靜了下來,沈睡夢中的人,只能被睡前種下的早起種子喚醒。

柳群峰出管了院門,自然也習慣了早起,他隔日若需要趕早趕路,頭晚不論睡得再晚隔日也會早早醒來,今日同樣如此。

大概卯時左右柳群峰就醒了,但他睜眼之後沒有立即動身準備起床,而是低頭在懷裏的人臉上蹭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又瞇了一會兒。

柳群峰再次閉眼是為了醒神,也是為了再享受一會兒溫暖的被窩,他在心頭連連嘆了好幾口氣,若是他有家財萬貫就好了,就能在冬日裏抱著夫郎睡大覺了,什麽都不用管。

不過,為了自己的夫郎和老娘能在寒冬裏美美的睡大覺,柳群峰要準備起床了。

為了不操心身邊的人,柳群峰動作很輕,可他把手從夫郎懷裏抽出來的時候還是把人操心了。

“群峰?”陳初陽這聲音不止迷迷糊糊而且還有些暗啞,柳群峰臉一紅,趕緊伸手拍了拍人肩膀,想要把人哄睡著,可陳初陽還瞇著眼睛呢卻已經坐了起來。

“相公,我給你做早飯。”

哎,還是把人給吵醒了。

這幾日,柳群峰已經將家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沒有什麽需要他操心的,吃了早飯他就要出門了,這會兒還不到辰時,柳母和阿奶仍舊好好睡著。

陳初陽送人出門的時候,猶豫了半天,還是在柳群峰臨走的時候沖人快速的說道:“相公,你早些回來。”陳初陽說了這話,趕緊將院門關上了,因為太過著急手上的力道沒有掌握好,院門發出了砰的一聲聲響。

門外的柳群峰還沒來得及消化耳朵裏的話,耳邊又響起了一聲大大的關門聲,等知道那院門為何那麽響,他忍不住的笑了,沖著那緊緊關著的院門大聲說道:“我知道了,會早些回來的。”

柳群峰話落便幹脆的走了,陳初陽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就往竈房裏去了。

既然起來了,就給黑娃把早飯做了。

黑娃到了柳家之後,因著去學堂時間很早,所以他的早飯都是他自己早早起來做的。他不是家裏嬌慣長大的孩子,自己做自己的飯,甚至幫著家裏做飯都是很正常的事,因此並沒有覺得受了什麽委屈。

黑娃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今早起得要比往常早多了,因為他知道,他哥今早要出門,要幫著他哥給騾子上騾兜子。

騾子也好,馬匹也罷,按上馬鞍之後才能馱東西,東西少的時候倒是方便,直接系在馬背中間就行了,東西多了就得分開綁在兩邊的馬背上。

一個人沒法兒同時將東西綁到馬背上,一邊綁好之後,需要有個人使力擡著綁好的東西,幫著馬兒穩定重心,另一個人才方便去綁另外一邊。

眼下沒有通往山上的馬路,柳群峰每次去山上還得牽著騾子,而他每次去舅舅家裏都會帶很多的東西,如此自然需要一個幫系東西到馬背上的人。

好在,至多明年春天就不需要了,等到馬路通了,他就能趕著馬車去了,到時候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陳初陽去到竈房的時候,黑娃已經開始燒水洗臉了,陳初陽便讓人就在竈下燒火,他給他做早飯。

柳家的晚飯要比早飯豐盛,自從黑娃到了家裏,柳母晚飯的時候都會給黑娃留飯,他隔日一早熱了就能吃了,倒是不覆雜。給黑娃熱好了飯,陳初陽就回房間了,但他回房沒有繼續睡覺,而是數了數自己身上的銀子。

他出嫁的時候帶了十兩銀子過來,之前他二哥又給了他二十五兩,這便是三十五兩整。到了柳家之後,他相公時不時的會給他銀錢,雖說都是些散碎銀子和銅板,但時不時就會有,倒是存下了不少,與這些相比,他賣繡活兒到手的錢和一些小零碎的錢倒是顯得太少了。

“沒關系,積少成多。”將五十兩正銀放到一起之後,陳初陽將剩下的差不多二兩碎銀放到一邊,開始數那一堆銅錢,最後銅錢數目出來一共七百五十多文,其中有六百多文都是賣拐棗的錢。

他找了麻線將之串好,一百一串,串了七串,這就是七錢銀子,下次去縣裏的時候拿去換碎銀,至於剩下的五十幾個銅板,留作平時花用。

銀錢數目清楚之後,陳初陽將那五十兩整銀放到了柳群峰給他的那個木匣裏,他不想和他相公分的那麽清楚了,剩下的零錢依舊放在他的零錢抽屜裏。

那個錢匣裏原本有二百多兩銀子,如今他那五十兩放進去,倒是剛好的湊到了三百兩。

銀錢放好之後,陳初陽又把柳群峰給他買的衣服拿出來看了看,這兩套衣服是真的漂亮,而且還是一整套的,他什麽都不用做了,直接穿上就好了。

“這套年三十初一的時候穿,這一套去走親戚的時候穿。”將衣服疊好重新放進衣櫃裏,準備將衣櫃關上的時候,陳初陽還忍不住的又摸了一把那身衣服。

那衣服是緞面的,摸上去柔滑舒服,可因著是棉衣,捏一捏又能感覺到綿軟,且不只是手感,這衣服也是真的漂亮。除了衣襟那枝含苞待放的梅花,其他細節處也做的很漂亮,不只是袖口衣領,衣服邊緣處都嵌上了一圈淺淺的白色絨毛,看著就暖和。

這樣的衣服陳初陽連見都沒有見過,沒想到如今竟然能穿在身上,一想到過年的時候他就能穿這件衣服了,他有些忍不住的盼著年三十了。

一邊整理衣服的時候,陳初陽也在計劃之後幾日的事情。

他原本沒打算再做新衣服,春風給他的冬衣好幾件都是新的,再做新的就浪費了,可婆婆說了,他是新夫郎,一定要做兩套新的,萬一婆婆再提,他肯定是要做的,如今省了做衣服的時間,就能早些將婆婆的圍裙還有阿奶的小毯子做出來了。

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家裏的活兒,陳初陽也想到了。

他想著,今日該去沈家了,喊沈家兄弟開始挖紅薯吧,等到他和林哥兒他們去了縣裏回來,家裏就可以開始曬紅薯幹了。

大事也好小事也罷,凡事有計劃總是好的,心裏有了安排做事才能有條不紊,不會忘東忘西。

將家裏的大事小情在心裏過了一遍,陳初陽也準備出去了,可他剛準備出去就看見了床頭一個小瓶子。

想到昨晚上那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陳初陽忍不住拿起來瞧了瞧,為了確定自己心頭想法,他還將塞子打開用手指碰了碰。

熟悉的觸感讓昨夜的回憶都清晰了不少,陳初陽突然掛了滿臉紅霞。

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腰,那裏雖然還是酸軟,可卻不算不得多難受,特別昨晚,更是再沒有往日那樣的疼痛伴隨,想到昨晚上自己身體的反應和感受,卻原來都是因著這小東西?

腦子裏的畫面實在是難以啟齒,只是想想都讓人臉紅心跳,陳初陽趕緊將瓶塞塞好,將小瓶子放回了床頭,可他剛把手放開又覺得不好,最後將小瓶子藏到了柳群峰的枕頭底下,才放心出去了。

......

早飯過後,陳初陽想去村裏,他正要準備出門,阿奶卻喊他陪著一起去菜園裏,給她摘些果子。

陳初陽想起,上次阿奶摘的果子都給幺爺爺送去了,或許這一回阿奶又要送別人,便趕緊的扶著人去了,想著若是要送別人,他還能幫著人送過去,反正他今日也要去村裏,而且還要去好幾戶人家呢。

陳初陽腳上的傷已經徹底沒事兒了,那大夫醫術果然高明,陳初陽的腳傷和他說的一樣,消腫之後只兩天就沒事兒了。

兩人仍舊是提著一個籃子,陳初陽同柳母一樣,都不讓阿奶下去林子裏,只讓人在菜地裏等著就好。

他想著不管是給阿奶吃也好,拿去送人也好,都該摘好些的果子,他都是直接爬到了樹上,挑了個頭大,皮又薄,且看著還很光滑的果子摘。

“阿奶,我看見一個好大的橘子啊,怕是比我的拳頭還大呢。”陳初陽在一棵青柑樹上的時候,看見了旁邊那棵陳皮橘樹上一個大橘子,便一心惦記著要將之摘下來。

同青柑還有蜜橘相比,他更喜歡吃陳皮橘。

阿奶年紀大了很是怕冷,沒有太陽的冬日,屋外的寒風實在讓人受不了,她縮了縮身子,拿著拐杖找準了位置,小心往地邊兒上又移了幾步之後,才喊陳初陽也去摘幾個陳皮橘,別指著青柑摘。

陳初陽可就等這話呢,聽罷趕緊的從青柑樹上下來了。

陳初陽手裏的籃子還挺能裝東西的,裝滿了之後怕是有十來斤,他將籃子都裝滿了,將放在最上面那個大橘子單獨遞給了阿奶,這才準備同阿奶一起回去。

阿奶接了橘子之後,又往下面的橘子林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了一句,“哎,你們舅爺也喜歡吃這橘子呢。”

阿奶和舅爺關系不好,甚至禁止家裏晚輩來往的事兒,陳初陽剛到柳家就知道了,也是因為如此,他基本不敢去找他們表嫂也就是何靜靜說話,可阿奶突然說的這話,卻讓陳初陽忍不住的多想了。

他不知道阿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想讓他給舅爺送橘子去?一定是這樣吧,若不是想要他送橘子,幹嘛突然說舅爺喜歡吃橘子啊,大可以提都不提一句的。

心裏有了猜想,陳初陽也沒有多話去問個答案,而是默默扶著阿奶回去,等阿奶在火堆邊坐下吃橘子了,他又拿了家裏另一個籃子走了。

陳初陽拿著籃子出門的時候,心裏其實是有些忐忑的,因為他不能確定,他分析的是不是阿奶心裏所想,但不知道,他拿著籃子又往菜園去的時候,阿奶才放心了,還在默默誇了他一句。

“這孩子,還挺機靈。”

因著阿奶的話,陳初陽重新摘的橘子一大半都是陳皮橘,只摘了十幾個青柑。

他提著滿滿一籃子橘子往羅家去的時候,心裏又有了糾結的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和舅爺說,這是阿奶讓他送來的。

“說不說啊。”都快到了羅家門口了,陳初陽心裏還沒有個答案,但到了羅家附近,他暫時也顧不上心裏糾結的事了,因為他發現,前日他相公帶他看的那塊地那裏有好多人啊。

陳繼安房子的事兒,柳群峰求了二叔幫忙,陳初陽沒想到二叔動作這麽快,前腳才求了他,他後腳就開始動手了,按照這個速度,說不定過年的時候,他二哥還真的能有自己的房子了。

嘴角的笑怎麽都壓不住,陳初陽都到了羅家院門口了,還在往旁邊的地裏看,也是他分神的功夫,他知道怎麽說這橘子的事兒了。

他決定,還是同羅家人說,這是阿奶讓送的,但不用直接和舅爺說,給靜靜說就好了。

靜靜應該會和家裏人說的,到時候舅爺知道了,若是舅爺有意和阿奶和好,或許也會差人給家裏送東西的,他只要等著看羅家給家裏送不送東西,就知道結果了。

陳初陽從羅家出來的時候,何靜靜也陪著,他兩準備一起去找林歡。

林家離著羅家還有些距離,在村子中間,兩人往林家去的時候,陳初陽還順便的去了沈家一趟,去沈家就沒怎麽耽誤功夫,只是喊了沈家兄弟可以挖紅薯了也就走了。

兩人一起往林家去,卻沒找到林歡,林歡給他哥哥還有阿爹送飯去了。

“對哦!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你們表哥也去修路了,不過林家父子兩個都去了,應該能賺不少錢啊,大冬天的也不在家休息兩天,真是勤快。”何靜靜這是真心誇讚,怪不得林家日子過得好,人家全家都勤快。

何靜靜是好意還是陰陽怪氣,陳初陽還是能聽出來的,他跟著點頭,同何靜靜一起回家的路上,說了他們去縣裏的事兒。

最後,兩人商定,由何靜靜收著村人給的東西,到時候給錢自然也是何靜靜來給,等到下次換了別人和他們一起去,就換那個人收著。

陳初陽回去之後,將家裏的竹笆都找了出來,馬上就要曬紅薯幹了,這竹笆都得刷洗出來。他剛忙上,家裏就來人了,是柳群峰找來安石板通水溝的人。

陳初陽趕緊給人領路,將要求同兩人說清楚之後,喊了柳母盯著一點,他準備回去刷竹笆,但家裏又來了客人,羅家來人了,柳群峰表叔給阿奶拿了些蜂糖過來。

兩家人多年以後又開始來往,陳初陽也不好直接去幹活兒,柳母也沒功夫盯著那兩個小工了,兩人同阿奶一起陪著表叔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表叔回去了,陳初陽才繼續去幹活兒。

再次去水池邊,陳初陽心情明顯的比方才好多了,他沒想到,還真給他猜著了,羅家還真的送了東西過來,看來阿奶和舅爺是真的都有和好的心。

“哎,早應該給個臺階的。”陳初陽想著,可能阿奶和舅爺都想同對方和好的,只是這些年誰都沒有先服個軟,也就一直僵著了,如今阿奶先服軟,舅爺自然要趕緊下了這個臺階。

忙著雜事,一天很快的就過去了,下午黑娃回來的時候,家裏的水溝正好通水了。

黑娃果然還是個孩子,水溝通水的時候,就在水溝邊上跟著水流跑,一邊跑一邊嘿嘿傻樂。

柳群峰辦事果然周到,兩個小工帶了十幾塊石板過來,直接將大門口的路面全都鋪上,他們在院門口,只能聽見水流的聲音看不見水溝,得要轉頭看向兩邊才能發現。

水溝的事兒終於完成了,陳初陽又放下了一件事,等到房間的樓梯和小門安好了就好了,家裏就能清靜下來,他就能安心的曬紅薯幹了。

“柳東家,都弄好了,我們兄弟要趕回去了。”上門給安石板的是一家兩兄弟,兩人完事兒之後自然要和主家打招呼,也是為了提醒主家給結工錢。

柳群峰早交代了要給人多少錢,陳初陽也沒問,一個人給了三十個銅板之後,還順便給了人兩個橘子兩把拐棗,兩兄弟連連道謝之後,高高興興的走了。

這幾天的拐棗貴著呢,橘子也稀罕,雖是小吃食,卻也值十來個銅板呢。

今日,家裏的水溝終於弄好了,隔日,大姑父和村裏的砌墻師傅也終於將樓梯和小門安好,陳初陽給大姑父結工錢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同人說了,繼續幫他二哥做家具的事兒。

大姑父是木匠,木匠和砌墻師傅都是靠手藝吃飯的,工錢要比幹苦力的高,他並沒有去修路,但他兒子去了。這些日子,張東平沒有跟在他身邊學木活兒。

手裏又有了活兒幹,大姑父哪有不高興的啊,趕緊答應下來之後,還說了,等到地基打好了他先去看看,這家具大小也得根據屋子大小來,大小合適瞧著才順眼舒心。

大姑父說的那些事情,陳初陽也不太懂,便說了都看大姑父安排就好了。

家裏的事情終於都弄好了,陳初陽想著等到將小馬買回來,他相公交代的事情就辦完了,只是這買馬可不是小事,急不得,慢慢來吧。

柳母知道陳初陽要去縣裏之後,便做主去二叔家裏借了馬車,又和沈長貴打了招呼,喊人駕車送陳初陽去縣裏。陳初陽原本不肯,覺得縣裏也不是很遠,他走路就行了,但柳母也不肯,說他是柳家的夫郎,旁人見他走路去縣裏,會說柳家的閑話。

陳初陽知道,在旁人眼裏柳家不是一般人家,出門自然都是乘坐馬車的,婆婆擔心不無道理,便答應了下來,但同時也在想著,這馬兒得趕緊買,等到家裏有了馬車,他再出門就不用麻煩旁人了。

這一次,又能坐馬車去縣裏,林歡很高興,他原本以為今日要走路去縣裏的。陳初陽見他因著不用走路那麽高興,便同人說了,等他學會了駕馬車,他就不用再走路去縣裏了。

村裏有馬車的人是少數,就連有牛車的人家都是少數,大多人去縣裏的時候,趕不上村裏的牛車,就得走路去,來回將近兩個時辰的路,還是很累人的。

聽了陳初陽的話,林歡高興的立馬拽著人胳膊往人身上蹭,陳初陽見他就和個小孩子一樣,忍不住的往人額頭上揉了兩下。

林歡高興了,便也想到了能讓陳初陽高興的事兒,他拍了拍身下的馬車,還未開口呢,臉上就有了興奮和幸災樂禍的笑。

“你們不知道吧?那周麻子昨天被打了!他秋日的時候躲懶在家,他爹忙著幹活兒也沒去服徭役,如今他爹要去服徭役,他娘又希望家裏能賺點錢,便給他也報了名,可他拿著朝廷的錢都敢偷懶,昨日被監工的衙役狠狠揍了一頓。”

“活該!”林哥兒話落,何靜靜先罵上了,看來這周麻子是真的不招人待見,誰都煩他。

林哥兒說到周麻子,主要是因為想到了柳春風。

他知道他們村裏有兩個無賴都盯著柳家的小地主,如今他坐著人家柳家的馬車呢,便忍不住的替柳春風高興。

林哥兒都知道替春風高興,陳初陽自然更高興,三人高高興興往縣裏去了,卻在千絲閣遇上了讓陳初陽不高興的人。

幾人是去賣東西的,卻在店裏碰上了去買東西的李氏和林柔。

李氏見了陳初陽,神色就有些奇怪,見人是去賣東西的,臉上倒是有了笑。“喲,咱們二弟不是有本事得很嗎,不是不把咱爹放在眼裏嗎,怎麽這剛分家呢,就又是賣果子又得靠夫郎做繡活兒補貼家用啊。”

李氏這話說的大聲,一邊的林柔還拉著她,示意她別說話了,還同陳初陽賠了個笑臉。

陳初陽既不喜歡李氏也不喜歡林柔,但林柔的示好是他沒料到的,他僵硬著臉沖著林柔回了個禮貌的笑,就繼續同張娘子說話了,一點沒有搭理李氏。

李氏原本就看不起陳初陽,如今見人還來賣繡活兒,心裏就更加的看不上他了,可她看不上的人,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裏,她一下就火了,指著陳初陽就罵道:“沒得爹娘教養的東西,見了長嫂都不知道招呼,果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和那個沒規矩的東西一樣!”

“謝謝。”陳初陽原本一點沒有搭理李氏,聽見李氏這話,卻突然轉頭對人道謝,然後沖著李氏笑道:“我和相公確實八字很合。”

千絲閣生意不錯,如今有著不少客人,李氏大聲說話的時候就惹了不少人註意,大家只當看個熱鬧,表面倒是沒什麽反應,直到陳初陽這話說了,有個婦人忍不住的笑了,眾人才哄笑了起來。

李氏被周圍接二連三的笑聲,笑的惱羞成怒,直接沖著陳初陽過去,準備教訓人!

李氏揮手過去想給人巴掌,陳初陽趕緊一個低頭矮身躲過,也就是這一瞬的功夫,他身邊的林歡和何靜靜同時反應過來,趕緊的將他護著。

“大表嫂,你這是做什麽?初陽年紀小不懂事,便是做錯了事,自有婆婆教導,你這個分了家的嫂子出手教訓他,不太合適吧。”何靜靜年紀沒有李氏大,可她們是同輩,且兩家來往少,她也就不會顧忌什麽親戚關系,直接給了人沒臉。

李氏連陳初陽都不放在眼裏,何靜靜她自然更看不起,眼神輕蔑的看了何靜靜幾眼之後,滿是不屑的說道:“你算什麽東西?”

“我算他的表嫂,也算他的娘家人。”何靜靜一點沒有因為李氏的眼神急眼,神情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只是靜靜回話,她鎮定的樣子,還有嘴裏的話,又惹來了旁人的哄笑。

李氏大概是知道今日討不了好了,狠狠瞪了一眼幾人便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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