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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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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這一夜,陳初陽是在微微後怕裏睡去的,睡的也不太安穩,隔日一早他就醒來了。

一醒來,陳初陽就趕緊看向了身邊,見到柳群峰還在,他才放心了一點。之前柳群峰說要出遠門,還差點連舅舅家裏都先不去了,他還以為,他們一回來柳群峰就要走了,如今見到人還在,他才放心了。

小心從床尾下去,陳初陽一點沒有驚動人,他穿好衣服還在床前站定了一會兒,他在看他帶回來的漂亮野雞尾巴要掛在哪裏。

出了房間,陳初陽立馬往竈房裏去了,昨日回來之後,他把他的扁竹葉給忘了,都晚上了才想來,柳母喊他今早再忙活,扁竹葉最好養活,直接放置在盆裏,往裏倒點水就行了。

柳家的院子雖然十分寬闊,但院子裏都鋪了整齊的石磚,前院沒法兒種東西,陳初陽便將之搬到了後院去。

柳家後院還有幾間屋子,屋子占了後院好些地方,但院墻外有一片荒草地,要在那裏種個什麽倒是可以。

那片草地盡頭還有個緩坡,緩坡上面有一小籠竹林,應該是才移栽過去沒兩年的,眼下還沒有成片。那片竹林之後便是旱地,那片旱地正好的也是柳家的,只是如今不是家裏在種著,佃出去了。

陳初陽把扁竹葉搬到後院去,還回來提了桶水,他提水的時候,柳母已經起床了,兩人在竈房裏碰見,見人這麽早就起床了,柳母還問他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如今這天氣睡覺最舒服了。

“娘,昨日睡得早,我不困了,趁早把這東西種下去,一會兒再去看看菜地裏。”陳初陽雙腿其實還是有些痛,但這種疼痛他能完全忽略,他還惦記他的菜園呢,昨日聽到柳母說在林哥兒那裏買了菌子,他雖沒有說什麽卻心疼死了!

那滿山都有的小菌子幹嘛花錢買啊,他自己就能撿不少回家,今日是忙著種東西,不然他起床就進山了。

扁竹串株很快,根須紮根地底之後便會連成一片,根須上面會長出新的植株來,便是只種下十來株,一年之後也會有一片。

陳初陽到了那片草地,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之後他將扁竹還有水桶,都提到緩坡那裏去了。緩坡上面有竹林,下面還有一片荒地,竹林應該能止住無限蔓延的扁竹,荒地太幹不適合扁竹生長,如此便能控制住扁竹生長的範圍,不會串的滿後院都是。

種扁竹快得很,無非就是挖坑埋土澆水,一會子的功夫帶回家的扁竹就全都種了下去,陳初陽回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好幾次,希望地上的扁竹都能成活,如此明年就有好吃的豆豉了。

因著時辰還早,陳初陽之後又去了菜園裏,他之前撒下去的菜種已經冒土了,再過些日子就能分株了。

這柳家村四季分明,春季百花盛開四處綠意盎然,空氣裏面好似都有水珠一般,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夏日艷陽高照,經常一連十幾個艷陽天,直到天空顏色從深藍變成淺藍,天上雲層漸厚便會有一場大雨,大雨有時候一連幾天,但大雨之後,一定又是一連十幾天的大晴天,整個夏日幾乎都是如此往覆。到了秋季,雨水漸少,草木枯黃,氣候變得幹燥,一個月裏大多日子天空都有厚厚的雲層,只偶爾會有幾個晴天。到了深秋和冬季,便再不會打雷下雨,等到第一場雨來臨,便是春天到了。

如今快要步入十月中,正是邁入冬季的時候,氣候異常幹燥,老天爺舍不得掉兩滴眼淚,地裏莊稼全靠人來澆灌。

家裏的菜園打水也方便,只要從邊緣的荒坡下去,再走上一小段路就是水溝了,陳初陽這會兒正在菜地裏拔草。澆水之前肯定是要先拔草的,不然水分都讓野草吸走了。

陳初陽之前種了紅白蘿蔔,大白菜青筍等不少的農家菜,這會兒大多都是些嫩苗,嫩苗不能施肥只需要澆水,得要菜苗長到手掌那麽高大才不會被肥料燒死。

除草這種活計陳初陽是幹慣了的,他右手拿著鐮刀在地裏鏟,左手抓著根須斷掉的野草抖動,將野草根須上的泥土抖掉之後,直接扔在空地上就行,沒有根須的野草一天就會被曬幹了,沒機會發根存活。

他雙手都沒停歇速度快得很,一會兒功夫蘿蔔地裏的草就被除光了。

今早,天色還麻麻亮陳初陽就起床,他幹了一個多時辰的活兒,柳母才在小門那裏喊他吃早飯了,等到回去之後柳群峰也才同黑娃一起回家。

原來,今早陳初陽忙著的時候,柳群峰也沒閑著,他帶著黑娃去村裏的夫子家裏去了。

柳家村是個大村子,村子裏便有村學,且村學還不止一個夫子,足足有三個呢。

村學是村裏的一個老秀才辦的,但村子裏的富戶也出了不少的力,當初建村學的時候,柳家也出了錢,而且還是大頭,因此黑娃想去課堂倒也沒有問題。

“飯後,我去鎮上給他買些筆墨和糙紙回來,往後阿娘你要監督這小子好生用功啊,他爹娘可只給了他三年時間,這三年時間若是浪費了,可就再沒機會學到本事了。”柳群峰這話看似在對他娘交代,其實是在說給黑娃聽。

黑娃不知道他哥的用心,但他不會浪費爹娘安排還有他的時間,不等他姑姑開口就是滿口保證!“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貪玩的,我會好好念書的。”

柳家今天的早飯是柳母做的,蒸了一鍋土豆和饅頭,這是柳母做姑娘的時候最常吃的早飯,只是那時候沒有白面饅頭吃只有糙面饅頭或者蕎面餅。

陳初陽見柳群峰吃土豆的時候總喜歡蘸辣子,心頭就有些後悔,早知道先前應該把地裏的辣子全都曬成幹辣子,如今家裏幹辣子不多倒是只能去買了,不然他相公這個冬日沒有辣子吃。

一頓早飯吃下來,柳群峰也安排了家裏的事。

他們家的柴禾還沒有砍,但柳群峰今日會安排人,陳初陽不用操心柴火的事兒,除此之外,柳群峰今日還會去鎮上給黑娃買東西,也就是說他今日也不會出門,還是會在家裏。

想到柳群峰今日還是會在家,陳初陽便眉眼帶笑,他能有多些機會和他相公相處,他們能多點時間培養感情,這讓他無比的歡喜。

飯後,柳群峰去了鎮上,還把黑娃一起帶去了,孩子還沒去過大鎮子,自然要帶他去見識一下。

陳初陽菜地裏還有不少的活兒,鍋碗便是柳母在收拾,他早上的時候已經除了一大半菜園子的雜草,如今再把剩下的一小半除了,就能澆水了。

對陳初陽來說,除草澆水施肥之類的活兒是最輕松的,春夏時候播種,金秋時候收獲,還有冬日裏砍柴囤柴,挖紅薯回家窖藏,這些才是最累的活計。

今日是個半陰半陽天,太陽在雲層裏躲躲藏藏,一會兒出來一會兒又不見了,這樣的天氣對於在家閑著的人來說會覺得煩躁,但對於幹活兒的人來說,卻是難得的好天氣。

薄薄的雲層讓陽光變得溫柔,曬在身上也沒有什麽威力,初冬的寒風卻又因為這一層溫柔的陽光減少了些許涼意,陳初陽挑著水桶來回水溝和菜地的時候,還在想著今日天氣真好,也不冷也不熱,幹活兒都舒服不少。

澆水可能不是什麽重活兒,但挑水往覆一段坡地卻不輕松,來回十來次之後,陳初陽就覺得有些疲累了,但想到明日還得上山撿菌子,他又沒功夫停歇了,繼續幹活兒了。

柳群峰從鎮上回來的時候正好是申時,他滿屋子找陳初陽沒找到,聽他娘說了人在菜園裏,才過去找人了,他去的時候沒見到人,正想轉身回去,卻見菜地邊緣冒了個頭出來,轉瞬挑著水的陳初陽就出現了。

“相公,你回來啦。”看見柳群峰的時候,陳初陽立馬就高興了,他一邊往蒜苗地裏去,一邊喊人回去,他把蒜苗地澆了就能收工了。

柳群峰其實不怎麽管家裏的小事,他知道家裏有菜園,但平時也沒見他娘在菜園忙活,他知道家裏的菜園也有長工照看,如今見自己夫郎竟然挑水澆菜地,心裏便有些不舒服。

他們全家都不幹的活兒,怎麽讓一個剛嫁到家裏的人幹。

“家裏不是有長工嗎,挑水這樣的重活兒,你喊長貴他們兄弟幹吧。”柳群峰本想幾步過去,卻發現眼前的菜地都是濕的,應該是已經澆了水了。

陳初陽應該是看出了柳群峰的動作遲疑,趕緊制止人!“相公你別過來,腳下要黏上泥巴了,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好了。”伸手攔了人,陳初陽才來得及回話。

“長貴叔他們種的是家裏的糧食地,這菜園子怎麽好意思喊人幫幹活兒,再說了也不是什麽重活,我能行的。”地主家裏的佃戶分為兩種,一種是地主出工錢幫著幹活兒,地裏的產出全是地主家的,這種被人喊作長工,一種是佃了地主家裏的田自己種,除了上交給地主的租子,剩下的糧食便是自己的,這種便是佃戶了。

沈家兩兄弟便是屬於前者,他們是拿錢幹活兒,是柳家的長工,偶爾的柳家人也會喊他們幫著幹點兒別的活兒。比如柳父,他回村的時候,就喜歡喊沈家兄弟給他套馬車或者趕車去鎮上。

陳初陽不止沒使喚過別人,他往日裏還是被使喚的人,他自然不知道怎麽同人開口,喊人幫忙幹活兒。

但他的話,卻讓柳群峰沈思了一會兒。

柳群峰接觸的人並不是全都是地主,他自己的哥們兒大成家裏條件就一般,還有他出門在外的時候,也常聽見旁人對地主的抱怨,因此開始思及自身。

往日,他們家裏確實是使喚沈家兄弟過多了,什麽活兒都習慣的吩咐人去做。

人家包的是他家的田地,可不是家裏所有的雜活兒,家裏的雜活兒可不屬於人家的做工範疇。

“我知道了。”柳群峰這話一說,便看了家裏寬敞的菜地一眼,這麽大的菜園,便是只是澆水施肥應該也要費些功夫的。

柳群峰說了一句,讓陳初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的話之後,便沿著菜地邊緣往遠處去了。陳初陽見他在上面一個小坡東張西望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等他將蒜苗地都澆好了,他才下來。

兩人一起回家的時候,陳初陽在小門處換了幹凈的鞋子,這才同人一起踏進院子裏。他換鞋的時候,柳群峰便盯著他那雙沾滿了泥土的鞋看,陳初陽便趕緊同人解釋:“這樣就不會把院子弄臟了。”

柳家的院子到處都是幹幹凈凈的,便是柴房那裏也只是有些木屑罷了,陳初陽不想將泥沙弄到院子裏,所以每次去菜地都是放了幹凈的鞋子在小門處,進出都換鞋,便不會把院子弄臟了。

“我知道了。”又是這樣一句話,柳群峰話落又看了那邊的小山坡一眼,之後也沒說話,只是喊陳初陽洗了手就去吃點心。

有點心吃,陳初陽心裏又喜又暖,雖說他好像被當成小孩兒了,相公每次出門都要給他帶吃的,幼時期盼的事兒在長大後才有回應,他也依然高興。

陳初陽去堂屋的時候,柳母和黑娃都在,他倆都坐在堂屋的方桌那裏,黑娃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摸著眼前的筆墨笑,柳母則是在整理布料。

兩人見陳初陽來了,都招呼著他坐,陳初陽一坐下,黑娃就遞了一個點心給他,柳母則是拍著身前的布匹同他吩咐事情。

“我記得你說過你女紅不錯,抓緊時間給阿奶還有自己做兩件冬衣,我和群峰的都不用做,至於黑娃的有我呢。”

“我的也不用,春風給我的衣服基本都是新的,不用再做了。”手裏的點心是陳初陽沒有見過的,不是他們村子的人常買的糖糕,而是外表絲絲縷縷仿佛一碰就碎的千絲糕。

這東西做工覆雜味道又好,因此價格很貴,一般人家是不會買的,陳初陽自然沒吃過。

小心咬了一口手裏的糕點,那些纏繞在糕點外皮的絲線入口脆甜,等到嚼碎之後,回口卻是滿嘴的香濃味道,陳初陽舍不得讓嘴裏的香甜消失,他立馬又咬了一口。

柳母見人吃著點心,還有功夫反駁她的話,想到兒子的吩咐也立馬對人重申道:“你到柳家的第一個新年沒有新衣像什麽話?算了,你給群峰也做一件吧,過年時候一起穿出去也好看。”

“啊?哦,好,好的!”陳初陽原本還想著沒必要,一聽這話便同意了。

他想著,他同柳群峰的喜服就能看的出來是一對,到時候他花點心思,也把他們的冬衣做成成套的樣子,想到兩人穿著款式相同的衣服,陳初陽就高興。

陳初陽吃著糕點也在往外張望,他在找柳群峰,但他不知道柳群峰又出門去了。

他們去舅舅家裏之前,家裏祖田那裏的田坎正在重建,家裏和小姑家裏相鄰的水田有四五塊,立田坎不是輕松地活計,便只是一小塊,也需要兩個成年漢子花上兩日的功夫,家裏的田坎那麽寬,便是有足夠的人手,怕是也要七八日。

柳群峰算了一下,算上來回,他們去舅舅家裏共耽擱了六日,想來家裏的田坎應該都立得差不多了,他得去找一下那些佃戶,也順便的去一下沈家。

柳群峰回來的時候,晚飯剛好做好,柳母還念了他幾句,說他好不容易在家待幾日也不知道安生在家,還往村子裏跑,大成也不在家,到底跑哪裏去了。

“我有正事呢阿娘。”柳群峰對著他娘的時候脾氣向來好得很,他一臉討好的笑,柳母也沒繼續念叨,只是喊人趕緊吃飯。

十月天,天氣已經很短了,飯後沒一會兒天色就暗了,農家人基本都是日落而息,便是柳家人也不例外,天色晚了自然也就要歇息。

在竈房裏燒水的時候,陳初陽感覺自己胸口好似繃著一根弦,格外的緊張,心跳的聲音也好像變成了夏日的雷聲,就在耳邊咚咚作響。

想到一直惦記的事兒,他在心裏給自己鼓勁,今晚他一定要偷偷爬進他相公懷裏去!若是可以的話,他還要把自己衣服扒了再爬進去!

今晚洗澡的時候,陳初陽洗的格外認真,還一點沒有心疼香胰子,把自己上上下下就連腳丫子都洗的幹幹凈凈。

陳初陽推開連通竈房和他們臥房的門進去時,柳群峰已經睡下了,他看似正常其實無比緊張的從床尾爬到了床上,然後鉆進了被子裏。

睡下之後,想到在心裏預想了千百次的事兒,陳初陽忍不住心裏的躁動,可他心裏再激動,身體仍舊一動不敢動。他在等待,等待時間慢慢過去,等到另外那間屋子的人沈沈睡去。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漫長到陳初陽心裏的緊張都快要散去,漫長到他心裏已經生出了退意。

耳邊終於傳來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陳初陽心裏生出一股失望的同時,膽子也大了不少,一直偷偷放在腰間的手也有了動作。

拉開了自己衣襟,一個側身之後,衣服已經完全剝下,雙腳蹬動兩下連長褲都被退下,直到他整個人成了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渾身都是光溜溜的,陳初陽才小心的朝著身邊人的懷裏爬。

他小心的挪動著柳群峰靠近他的那只手,將那只手環在他的頸肩,臉頰也如願的靠在了人胸口之上,最後他伸手將人抱住,正準備閉眼睡去,耳邊卻響起了一道低沈的嗓音。

“洞房可不是把自己扒光了就可以。”柳群峰笑,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弄醒,原以為他要幹什麽大事,沒想到竟是這麽沒出息,只是抱著他就準備罷休了。

一個翻身,身邊的人到了身下,柳群峰埋頭往人耳邊湊。“還得把我也扒光了才行。”話落便是一聲輕笑,之後倒是不用陳初陽動手,三兩下的功夫柳群峰朝自己動手了,把自己也變得和身下的人一樣。

肌膚相親身體相連的感覺是兩人從沒有接觸過的事情,陳初陽害怕又期待,柳群峰卻只是有些小糾結。“我明日要出門。”

明日要出門......柳群峰的話讓陳初陽懊惱的不行,早知道昨晚就該大著膽子做的,如今好了吧,沒有機會了。

身子不由縮了縮,就連雙手都開始推人,被推的柳群峰卻忍不住笑,“怎麽?還擔心我?”想到這人走了幾個時辰山路就雙腿打顫的模樣,柳群峰樂了。“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陳初陽不知道什麽叫‘擔心自己吧’,他只知道之後的時間裏,他連呼吸都困難。

他嘴唇被撕扯的好疼,可他又流連那種滋味,他的孕紋被不斷親吻,讓他忍不住的渾身戰栗,身體也變得奇怪,等到連他都不敢觸及的地方被觸摸,他才開始真正的害怕起來。

可害怕的事總歸會來,身體的疼痛讓他從心願得償的喜悅裏醒來,疼痛讓他異常清醒,忍不住流出的眼淚他都來不及擦去,因為他不能讓嘴角的痛哼流出,他用力要緊了牙關緊閉著嘴唇,可雙手卻將身上的人緊緊抱住。

他不知道這種事情竟然會這麽疼,但這種痛苦好像不是雙向的,他相公好像並不痛苦。

之後的時間裏,陳初陽也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想,在他以為痛苦終於結束的時候,身上卻又有親吻落下,之後他再次被摟住被壓在身下,又一輪的苦痛開始,他才知道他沒有猜錯,他相公是歡喜的舒服的。

“相公。”陳初陽不知道為什麽要喊人,只覺得如此喊著,他好像要舒服一些。

“喊一聲我的名字。”柳群峰只匆匆聽這人喊過一次他的名字,他很想再聽聽。

陳初陽是有些不敢喊人名字的,他們村裏的哥兒婦人沒有人會直呼自己爺們兒的大名,但柳群峰惑人的嗓音就在耳邊,他也忍不住的喊了早在心裏喊過的名字。

“群峰。”群峰,只是一個名字罷了,可如此直呼其名讓陳初陽心頭震動,這聲名字喊出口,他有了一種他們之間地位平等的錯覺。

陳初陽的聲音是清清亮亮卻又帶著些溫柔幹凈的少年音,可此時卻有了些別樣的味道,柳群峰聽得心頭蕩漾,埋頭在人肩頸流連,之後在人耳邊小聲說道:“以後喊我的名字,我喜歡聽。”

“相公。”

“喊我名字。”

喊他名字啊。

“群峰。”

群峰,心裏再次默念這個名字,陳初陽臉上心裏都有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喊著這個名字的時候,身體的疼痛都減輕了,反而有了一絲愉悅,便只是這一絲愉悅,都讓他沈迷,讓他把人抱得更緊,一點舍不得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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