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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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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在林珂的強勢之下,最終甘鳳池二人只能答應先行將田舉人夫婦放回來。

因為就像林珂所說,優勢是在她那一邊,誰有優勢誰就掌握主動權,這是定律。

呂四娘是不甘心,可她也只能不甘心。

不,她不甘心之下還是能夠做一些事的。

在將田舉人夫婦放歸之時,她讓對方捎了一封信回去。

“哦,信?”聽到手下回稟的時候,林珂臉上露出一抹訝異之色,然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拿來給我看。”她倒要看看這位穿越同鄉會寫些什麽內容給自己。

林珂看信沒有一目十行,而是慢慢地一字一句看下去,嘴角漸漸略帶幾分嘲諷地揚起。

嘖!

還以為她會寫些什麽東西呢,卻原來不過是試圖給她添加心理壓力罷了。什麽你知不知道自己最後的結局,知不知道你所嫁的人最後在九龍奪嫡中是個什麽結局等等,真是毫無新意啊。

沒辦法,誰叫她們都是穿越而來的呢,兩個人的清代歷史知識還不知道誰比誰更豐富一點。

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想冒充無所不知的神棍給自己增加心理壓力,使她心慌意亂失了分寸,那可真是對不起了,沒可能!

該擔心的她早擔心過了,該無奈的她也早就無奈過了,既然擔心無奈都沒用,那還不如安下心來照舊過自己的日子。

改變歷史,逆轉乾坤啥啥的,她真沒多大興趣。說她沒有上進心也罷,說她混吃等死隨波逐流也罷,反正如果歷史按著它既定的軌跡前行,她還能在軌跡之內讓自己活得更舒服。若是改變了歷史軌跡天知道最後往哪裏發展。

她既然不是那種金手指大開,可以無限爽文流的女主,那就老老實實地當鵪鶉。

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話來講,那就是——沒有金鋼鉆,不攬瓷器活兒!

無論穿越也好,重生也罷,並不表示會提升人的智商,最多也就給你添加點游戲經驗罷了。

小看歷史人物,有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紫禁城那幫腹黑,呵呵,也就是他們彼此能摁死對方了,換個對手都是被虐的菜。

好好活著不好嗎?非得找虐?

像她自己,明知道玩不過老康,那就老老實實當人家的員工,等著大BOSS掛了放她自由。

就好比穿越同鄉,二穿之後本來可以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順便規避一些危險,非得再次紮到九龍奪嫡這個染缸裏,呃……現在估計已經開了反清覆明的副本了,自己充當先知。

覆滅一個王朝哪有那麽容易的,每一次歷史的重覆,王朝的興衰,那都是有著一定的歷史發展軌跡的,由興而衰,由衰而亡。

可如今的大清,那真還不到滅亡的程度。即使時不時便有人高舉反旗,搞個聚眾獨立啥的,但最後不都被平了嗎?

咳咳,甚至於其中有幾次還是由她幕後操縱平叛的。

朝廷鷹犬什麽的,以她現在的身份而言,真不能算啊。她是正兒八經的滿族正白旗出身,稱得上是根正苗紅了。

而且吧,說句拽文的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到萬不得已時,社會還是不要產生動蕩比較好,畢竟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亂世真的人不如犬啊。

唉,可惜,這樣的想法穿越同鄉顯然是沒有的。

就目前來看,林珂是真不怎麽看好同鄉的智商,這都來第二次了,絲毫沒有長進啊,這樣的智商就不要瞎折騰了吧,還非得折騰。

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她自己如今都是身陷泥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徹底解脫,索性也就不替古人擔憂了,反正是好是壞都是對方自己選的。

林珂掀起桌上的小香爐,將信扔了進去,看著它漸漸化為灰燼,然後將香爐的蓋子蓋上,有好一會兒的沈默。

歷史的滾滾車輪她一介凡人無法抵擋啊,心中也不是不灰心。

這麽多年,她跟某八也算是夫妻恩愛了,可她還是只能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必然的失敗卻無能為力,不難受嗎?

難受啊。

可難受也沒辦法啊。

就只能受著!

很多時候,現實就是這樣,你看不慣它,可你又拿它毫無辦法,她就是這樣的處境!

暗自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林珂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既然現在已經拉開了戰場,那她就只能讓自己以最冷靜最無情的立場來面對這場她並不希望進行的爭鬥。

反清覆明啊——她多想自己並不是被反的那一方。

“讓查管家不惜一切代價,給我盯死了呂四娘,不死不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嗻。”躬身領命的蒙圖心中暗暗咋舌,這還是主子第一次下這樣的死命令,可見得這一次對方是踩到了主子的底線。

也是,就連主子爺都知道田家那是拿捏主子的軟肋,可主子爺也沒給人用啥激烈手段啊。還不就是怕惹得主子觸底反彈,不管不顧一拍兩散,一死了之嘛。

他家主子啊,雖然惜命,但真不怕死。

惜命的前提是活得有盼頭,要是沒啥盼頭了,死也就死了,無所謂。能活我就活,不能活,還有死等著,這就麽個狀態,頗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林珂從屋子裏走出去,擡頭看天,碧空萬裏,是個好天氣。

只不過二月的天還透著冷,並不適宜進行過多的室外活動。

心情有些郁郁的林珂回房去換了身練功服,到後院練槍去了。

全身心投入練武中,那些雜七雜八困擾她的事情便都暫時遠離了她,讓她可以盡情的呼吸新鮮空氣。

練完了武,出了一身的汗,還不能立時就沐浴更衣,要等汗都落下去了才行。

沐浴更衣之後,林珂便去看自家的兩個兒子。

她外出行走,只要條件允許,那必定是要帶上他們的。別人再用心,畢竟不如她這個母親在身邊。

林珂帶著兩個兒子去看養父母。

遭受這一場無妄之災,田舉人夫婦也很是受了些驚嚇,這會子也休息了過來,但神色間的憔悴還是明顯能夠看得出來的。

這也是林珂對穿越同鄉極其不滿憤怒的地方,好歹大家都是長在紅旗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社會主義事業接班人,還能不能有個是非善惡觀念了?

她養父母明明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不作奸不犯科的,對方卻劫持了他們用來威脅她,而且並沒有善待人質。

這種情況下,還指望著林珂同學聖母似地也對甘家關在大牢裏的人有多心慈手軟嗎?

做夢!

她這人一般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延遲報仇,那還不得收得利息咋地。

她高數雖然學得不是特別好,但是算術還是夠用的,討利息什麽的,不在話下。

林珂對著養父母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滿是歉意地道:“是女兒拖累你們了。”

田舉人夫婦雙雙離座來扶她,口中直道:“這是做什麽,此事需怪不得你。”

“是女兒的錯。”

劉氏忍不住擡袖拭淚,她哪裏忍心埋怨女兒,發生這樣的事,女兒肯定是不願意的。同時也從側面反映了女兒這些年的日子也未必就過得有多安逸,不過是不在他們面前表露出來罷了。

也是,那種人家,裏面的水實在是太深了。

田舉人嘆了一聲,道:“世上人心難測,又哪裏是我們能提防得過來的。”若不是他們夫妻對人不提防,也不會輕易便遭了對方的道兒。

只經此一遭,田舉人也明白了,他們是女兒的軟肋,就算不為自己,單為了女兒,他們日後對人也要多個心眼,不能單看對方外表無害便輕易相信。

林珂在養母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了身。

劉氏輕拍著她的手,說疲乏:“別放在心上,不怪你,是那些人黑了心腸。”

田舉人則道:“有話咱們坐下說吧。”

“嗯。”

“這次皇上南巡,你也隨駕嗎?”田舉人如此問,若是因他們夫妻而導致她特意過來處理,也不知會不會被怪罪。

林珂搖頭,“我不是隨駕人員,只是跟著禦駕一同出京,回家裏住些日子罷了。”

田舉人點頭,“這樣就好。”

不過,他想了想,又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道:“你總這樣出京,八爺會不會有意見啊?”老實話啊,不想不覺得,仔細一想吧,他閨女好像這些年回江南來看他們次數挺多的。

莫名有點兒心慮算怎麽回事?

劉氏也跟著擔憂地看向女兒。

林珂不由一笑,“不會,您二老不必擔心他的想法。”

田舉人夫婦心下暗自松了口氣。

他們以為女婿是真不介意,卻不知某八那不是不介意,而是完全沒辦法。

不過,倒也是莫名地在這對岳父母心裏刷到了不少的好感度,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

這世間的事便是如此,有得有失,得失之間端看人如何看待取舍罷了。

田家出了這樣的事,遠在南京行轅的康熙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老康知道了,心情那能好嗎?

必然不能啊。

這揚州說起來,那也是江蘇府治下,治安如此不善,一把手那還不得削一下?

必須得削!

所以,江蘇府的一把手就莫名其妙地被狠削了一頓。

轉過頭派人去打聽得到確切消息後,他又把揚州府給削了一頓。

官大一級壓死人,上承下轉,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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