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收拾那個人渣？”這是辛蒙聽到事情經過後的第一反應。

肖以森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暴力。”怪不得嫁不出去。

辛蒙白了他一眼，然後挽住佳音的胳膊，“佳音，你就放心在這裏住下來，反正我這裏地方大，平時我一個人住著還覺得冷清，你過來跟我作伴是最好的了。”

辛蒙現在的態度跟剛剛進門時候差太多。

“這兩天就先打擾你了，這周末我會去再找房子的。”好在她那邊租的房子是押一付一，只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房東會不會把押金退給她，多半是不可能了。

“這事兒先不急，你先去洗洗吧。”肖以森讓辛蒙帶著她先去洗漱。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辛蒙走回到客廳。

她靠在吧臺的柱子上，玩味地看著肖以森。

“是我想的那樣？”辛蒙開口問道。

肖以森知道她心理在想什麽，他也不否認。

“是。”

辛蒙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沒想到你們三個裏面，最先鐵樹開花的居然是你，我本來以為經過了我姐的摧殘，你就開不了花了呢。”

肖以森皺眉，“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麽？”

辛蒙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不啊，是數學老師教的啊。”

肖以森不想再理她，還鐵樹開花……這形容也是絕了。

“話說，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話說佳音是不是有什麽難處，不然幹嘛要租那邊？”

想到放到自己桌面上的那份資料，肖以森點點頭，但是沒有告訴辛蒙原因。

“要不讓她住我這裏吧，我就象征性的收她點房租，正好也有個人跟我作伴。”

肖以森搖搖頭，他了解佳音，知道年幼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這麽多年一直苦苦生存，環境和生活早就，使她自尊心很強，不會輕易接受這種類似於憐憫和同情的幫助。

而且他還有其他打算。

“暫時在你這邊住兩天吧。”

***

佳音站在寬敞明亮的衛生間，雪白的瓷磚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不是自己那個租屋裏狹小而臟兮兮的衛生間，不用擔心洗澡洗到一半被人敲門要求快一點，不用再每天早起避開別人用衛生間。

這個衛生間甚至比她租的屋子還要大，這或許就是她和他們之間的差距吧。

溫熱的水落在身上，她用力揉搓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洗去今天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記憶。

氤氳的蒸汽中，佳音臉上一片水光，竟然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水。

因為出來的匆忙，佳音並沒有帶自己的任何東西，洗漱用品都是辛蒙給她拿的新的，而衣服也是穿的辛蒙的，好在他們兩個身形差不多，穿上也不會覺得不合適。

洗完澡，她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

她的臉上也帶了淡淡的紅暈，不再是蒼白嚇人，肖以森放下心來。

“時間不早了，你們先休息吧，佳音你明天上午不用來公司了，好好休息一下，中午我帶你回去收拾一下這兩天要用的東西，周末再找房子。”

本來想說自己回去拿，但是想到今天晚上的經歷，她默默地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

肖以森還在感慨今天肖以辰怎麽沒打電話過來，誰知自己剛到家，就接到了肖以辰的電話。

“三叔，聽說你今年二進派出所，我代表父親慰問你一下您。”

電話接通，卻是一個童音。

肖以森哭笑不得，笑罵道：“肖劍良，你個小兔崽子皮癢癢了吧？”

“哦，對了，父親說，您兩次進派出所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所以我想問下，我是不是快要有三嬸了，當然這個僅代表我我個人觀點。”

肖以森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告誡自己，對方還是個孩子，對方還是個孩子，不能跟小屁孩斤斤計較，“讓你爸爸接電話，還有為什麽這麽晚了你還沒去睡覺。”他相信肖以辰一定在身邊，不然肖以辰的電話怎麽會到了肖劍良手中。

“老三，我聽下面的人說了，不過具體的細節倒是沒跟我說，你怎麽跑到南城那片去了，而且還進了局子？”晚些時候，下面的人來跟他說肖以森進了派出所，而且說是為了一個女人，他讓人查清楚轄區後，給派出所所長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給留意一下。

簡單的跟肖以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到最後，肖以辰倒是冷笑一聲，“醉酒，醉酒的話他能摸清那小姑娘什麽時候回來，醉酒他能搞清楚小姑娘是哪個屋子，然後尾隨進去？沒有前科，如果有點能耐確實能不讓人查到前科，這種事情也就騙騙別人，老三你從小在肖家長大，這樣的話你還能信？”

肖以森當然知道這不可能，但是他不想在佳音面前透漏太多，“這些我都知道，大哥，只是有些東西我不想讓佳音知道。”

電話那頭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肖以辰才開口道：“老三，有的時候男人自以為是挺可怕的，我們的自以為是的不讓女人知道是為了她們好，但是有的時候正是這些自以為是會把女人推的越來越遠。”

這算是切身體會？肖以森想到曾經那個他每次回肖家大宅都會笑著跟他打招呼的女人，她知不知道大哥一直在找她。

“大哥，找了這麽多年，放棄吧。”

***

辛蒙公寓的一間次臥裏，辛蒙幫佳音調好了空調的溫度。

“毛毯已經換了新的了，我這裏很少有人來，所以這床也很少有人睡，你不用擔心。”

佳音點點頭，“這樣已經很好了。”真的是很好了，跟她那個租屋比起來，媽媽從小就教育她，人要懂得知足，懂得感恩。

“好，那你就睡吧。”辛蒙出去之前，給她點了一只精油熏香，淡淡的味道，很容易讓人心神安定下來。

她晚上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需要好好睡一覺，忘掉。

或許潛意識裏告訴自己這裏是安全的，或許真的是精油起了作用，本來以為自己會做噩夢的佳音竟然一夜好眠，酣睡到了天明。

今天是個晴天，太陽早早地透過窗簾，在被子上留下斑駁的光。

佳音起床後，發現辛蒙也起床了，她正站在陽臺上簡單運動並且……練嗓子？

“睡的怎麽樣？”她做了個高難度的倒立動作。

佳音點點頭，“挺好的。”辛蒙怎麽看怎麽是個美女，不過想想也是，肖以森長的很好看，那他媽媽一定長的不難看，那麽他小姨按道理來講也不會難看。

“啊，你這麽早起床是不是因為陽光啊，因為我個人比較喜歡一睜眼就能看到陽光的感覺，所以沒有做成遮光的窗簾。”

佳音搖搖頭，“我已經習慣了這個時間點起床，形成生物鐘了。”

“那就好，等我馬上好，我們去吃早餐。”辛蒙雙腿一挺，翻身下來，笑著站在她面前。

“已經很久沒有人吃到我的早餐了，你很幸運。”

佳音默默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剛剛的味道。

她電話響起，是肖以森，聽聲音，他似乎是剛起，有一點點沙啞，卻是性感至極，“佳音，昨天忘了告訴你，無論你多餓，都不要吃辛蒙做的吃的。”

“為什麽？”佳音幾乎是下意識地追問。

“因為她對做飯零天賦，但是偏還喜歡鼓搗吃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基本吃了她做的飯的人，都會拉肚子。”想到自己的慘痛經歷，肖以森簡直想哭。

“可是，森哥，我已經吃過了！”佳音欲哭無淚，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她呢。

最後事實證明肖以森的話不假，不過好在佳音的腸胃比較扛折騰，一上午只拉了兩次而已。

中午肖以森早早的就過來了，他們出門前，辛蒙給了佳音一把鑰匙。

“辛蒙白天不上班的麽？”上了車，佳音問肖以森，白天沒見她出去。

“她有兩個職業，白天是室內設計師，晚上是……”肖以森沒有說完。

佳音也不再追問，既然是他不願說的，也就肯定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的。

白天租屋那邊相較於晚上的荒涼，稍微多了一絲生氣。

昨天晚上臨走時，肖以森特意將佳音房間的門鎖了，經過了昨天的事情，他怎麽都覺得這裏的人不可靠。

佳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兩天要用的東西和貴重物品，其實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什麽貴重物品可言，不過就是一些證件類的，對她來說，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琥珀吊墜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爸爸陪她過的最後一個生日，爸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有什麽打算，這一片的治安都不是很好，你還是往公司附近找一找吧。”

佳音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街景沒有說話，她是想往公司附近找啊，可問題是她現在的收入，不可能租到公司附近的房子。

明天就是周五了，“我周末兩天找房子吧，盡量找一個靠近公司的。”

周末啊，肖以森沈吟，“我周末可能要出差。”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陪你找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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