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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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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蔣蕎咬唇, 扭過頭去狠狠瞪他:“秦令舟,你……你無恥。”

“你叫我什麽?”秦令舟用力,把她撞到桌上。

“秦——令——舟”, 她咬牙, 嘴裏艱難蹦出這三個字, 臉色紅酌。

秦令舟額上都是汗,懲罰的力道越來越重,提醒說:“又叫錯了!”

這下,他更加不肯輕易放過她了, 一邊咬牙征服,一邊哄著她,重新叫自己。秦令舟擡手, 捏住她的下巴,強迫蔣蕎扭過頭來,和他接吻。

“乖, 叫我。”他嗓音繾綣, 每一個字都像引誘。

“老公——”

“不對。”

書房裏,那張可憐的辦公桌,承受不住太重的力道, 斷斷續續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蔣蕎喘息稍定,忽然福至心靈,喚了他一聲:“秦老師?”

這次對了。

秦令舟獎勵似的,俯身,含住她的耳垂。

男人的目光無比幽暗,一邊動作, 一邊命令她:“繼續寫。”

那張A4紙上,仍舊一個字也無, 秦令舟的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如果不乖乖寫完,今天他大概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沒有辦法,蔣蕎抓起鋼筆,咬牙,顫抖著手寫下三個字:檢討書

那個“書”字最後一筆剛寫完,她承受不住,拉出長長的一條劃痕。夜色無邊,A4紙被抓皺,又被汗水淋濕,但見燈光熠熠,t春色無邊。

到了下半夜,那張A4紙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上面深一塊,淺一塊的痕跡,分不清是誰的汗水,或別的什麽東西。

檢討書只寫了一半,字跡歪歪扭扭,像狗爬出來的。

秦令舟盡了興,抱她去浴室清理幹凈,又把人抱回床上,和她緊緊相擁,沈沈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周日,不用早起上班。

蔣蕎做了個一個夢,夢中,她仍舊在寫檢討書,只不過地點換成了高中教室。

她穿著京華私高的校服,深藍色上衣,及膝格子裙,已經放學了,教室裏只剩她一個人。

草稿紙上,她一遍遍寫著檢討書,卻不知自己到底在檢討什麽。

暮色昏沈,秦令舟逆光走了進來,他沈默著,撩起她的裙擺,咬她的耳朵,說:“學長教你寫。”

……

天光熹微,蔣蕎是被一陣細細密密的吻親醒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又落在她的臉頰。

“好癢——”

她咕噥了聲,眼鏡困得都睜不開。

但這個吻,沒有因她的不滿而停止。吻順著她的天鵝頸往下,在鎖骨處流連,最後變成了吮吸,種下一個個草莓。

一開始,蔣蕎以為是在做夢,直到有疼痛傳來,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看見秦令舟正趴在她身上。

“你……有完沒完?”

身上酸痛,上下眼皮困得直打架,蔣蕎用了點力氣,把他的腦袋推開,“我困死了,你還來?”

“只是想親你一下。”

秦令舟眼眸含笑,摟著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蔣蕎有點起床氣,“你都把我吵醒了。”

“抱歉,沒忍住。”他溫熱的掌心撫摸她的臉頰,低聲說:“你太可口了。”

“……”

蔣蕎打他一下,“無恥。”

她感覺胸口有點涼,低頭一下,胸口的睡衣被某人弄濕了,愈發生氣,擡腿踢他,“你好煩人。”

“嗯,我無恥,我煩人。”

饜足後的男人,格外好脾氣,連罵人的話,他都笑納了。秦令舟笑著親她一口,“我陪你繼續睡吧,這次真不鬧你了。”

這樣溫柔的語氣,沒人能拒絕。

蔣蕎淺淺笑了一下,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和他抱得更緊,“你不能偷偷走哦,今天要陪我睡個夠。”

其實下午,秦令舟還有個線上會議,但他點頭,說:“好。”

空氣是甜的,心口也是甜的,蔣蕎在他懷裏微笑,閉上眼睛,就這麽抱著他,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沈,沒有做夢。

快下午四點的時候,秦令舟從床頭櫃上拿起平板,接入公司內網。

這次線上會議,主要是聽瑞士分公司那邊,匯報上季度總體業績和存在的問題。這會線上會議室裏,已經陸陸續續開始進人了。

秦令舟戴上耳機,沒開攝像頭,點進會議室。

吳棋,沙琳等幾個助理,已經在裏面了,看見他的頭像是灰色,吳棋私聊他,提醒:【秦總,您忘了開攝像頭。】

秦令舟回覆說:【不方便。】

吳棋:【明白。】

雖然這麽說,但吳棋有點想不通。

秦總這種重度工作狂,職業態度嚴謹且苛刻,他對別人要求高,對自己要求更高。每次線上會議,必開攝像頭。

吳棋記得有一次,他和老板出差,突遇泥石流,被堵在高速上。汽車鳴笛聲,抱怨聲亂成一片,唯有秦總,坐在車裏淡定地打開攝像頭,進行既定會議。

所以今天,秦總沒開攝像頭,在他看來就很詭異。

到底什麽事,能讓工作狂老板破了規矩呢?

吳棋百思不得其解。

正思索著,四點鐘,人全部到齊,會議開始了,一個高管開始在共享屏幕上,展示匯報ppt。

這場會議中國人和外國人都有,大家默認英文交流。秦令舟緊盯屏幕,看到幾個關鍵數據的時候,偶爾叫停,每次,瑞士分公司高管都戰戰兢兢地停下來解釋,生怕挨罵。

會議進行到尾聲,秦令舟提出了幾個不夠明確的問題,讓下屬重新整理一份報告,下周發到他的郵箱。

接下來沒什麽事了,按照流程,吳棋正要宣布散會,忽然,所有人的耳麥裏,傳來一聲嬌嬌的呼喚:

“老公,我餓了。”

這道聲音軟糯,帶著點喑啞,一聽就知道剛睡醒。

所有人皆是一楞,開始自查,生怕這道不和諧的聲音來自自己,還當著總裁的面,這不是找罵嗎?查了一圈,大家驚恐地發現,這道聲音,好像是來自秦總的麥克風?

當然了,沒人敢說。

也就是其他人沒聽出來,吳棋和沙琳這樣常跟在秦總身邊辦事的,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那是秦總夫人的聲音。

吳棋私聊沙琳:【夫人好像剛睡醒。】

沙琳:【不是好像,是一定。】

吳棋:【一睡醒就叫秦總,難不成秦總是在臥室裏和我們開會嗎?怪不得不方便開攝像頭。】

沙琳:【大膽點,秦總說不定是在床上。】

吳棋:【……】

沙琳:【啊啊啊啊秦總連開會都要在床上陪夫人,我又磕到了!!】

其實在蔣蕎發出聲音的第一時間,秦令舟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冷冷開口:“散會。”

緊接著,他第一個退出了會議室。

蔣蕎這會已經睡飽了,一身清爽,她從床上坐起來,伸伸懶腰,莫名道:“你捂我的嘴幹什麽?”

“剛剛我在開會。”

看清他手裏的平板和正在取下的耳機,蔣蕎一下子緊張起來,“那怎麽辦?我剛剛說的話,不會被你的下屬聽到吧?”

“大概?”

蔣蕎蹙眉,“那怎麽辦?”

秦令舟安慰她,“沒事。”

“怎麽沒事,你在開會,我卻纏著你,說我餓了,這話被別人聽去,還以為我黏人精呢。”

秦令舟放下平板和耳機,哼笑著,湊近捏她的臉,“你不是嗎?黏人精——”

蔣蕎耳根一紅,撲倒在床上,“我才不是。”

兩人從早到晚都呆在床上,還沒吃過東西,剛好今天下午保姆過來,買了些新鮮的食材。

秦令舟洗漱後,下樓做飯。

蔣蕎躺在床上,回味了一會昨晚兩人的瘋狂,唇角不禁上揚。

動作粗暴的秦令舟,說話溫柔的秦令舟,眼神幽暗的秦令舟……她騙不了自己,無論什麽樣的秦令舟,她都好喜歡好喜歡。

沒一會,秦令舟做好晚飯,喊她下樓吃。

蔣蕎換了一套黑色的居家服,她坐在餐桌前,邊吃飯邊刷微博,發現又有人給她發私信了。

【小蕎太太,我是精靈傳媒的工作人員,有興趣簽約我們機構嗎?流量扶持,收益分成一切好說,期待您的回覆。】

往下翻,還有很多家類似的傳媒機構,想和她簽約。

蔣蕎對這種傳媒機構的運作形式不太了解,於是把手機舉到秦令舟面前:“你覺得簽約傳媒公司怎麽樣?”

秦令舟瞟一眼手機屏幕,淡淡:“不怎麽樣。”

“為什麽?”

“業內的傳媒機構,有點類似娛樂圈經紀公司,簽一大批人,再從每個人身上抽分成。職業發展方向,大多最後都會演變成帶貨的主播。”

蔣蕎還是想專心畫畫,努努嘴:“那就算了。”

秦令舟往她碗裏夾了一塊排骨,“我給你開個工作室吧。”

“前期先讓沙琳過去打理,再招幾個專業的人,負責管理你各平臺的賬號,商務對接,財務等事項。”

其實這才是很多專業畫家的職業模式,蔣蕎倒也不是不想,但有所顧慮,“那我們怎麽分成呢?”

“分成?”

蔣蕎:“是啊,你作為大老板投資我開工作室,總不能做慈善吧?我們五五分?還是四六?”

她眨著大大的眼睛,又說:“三七也行,但二八我就不接受了。”

“我畫畫很費腦子的,辛辛苦苦完成一部作品,你要是抽走百分之八十,和周扒皮有什麽區別。”

秦令舟輕笑,“畫家小姐,一定要和我分那麽清楚嗎?”

“當然,親兄弟,明算賬。”

“我們又不是親兄弟。”

蔣蕎認認真真說:“但還是應該算清楚,你的錢也不大風刮來的,而且……我不太確定,我的工作室成立後,能不能賺到錢。”

秦令舟挑眉:“有我在,你還擔心這個?”

“怎麽不擔心?”蔣蕎說:“難不成你打算給我砸錢,強行捧我出頭嗎?”

“也不是不行。”

蔣蕎說:“還是算了,我想靠實力說話。”

秦令舟理解她的想法,說:“那就二八分,你八,我二。”

“真的?”

“嗯。”

蔣蕎一下t站起來,繞到他座椅後面,殷勤地給他捶背,“謝謝老板!請老板放心,工作室成立後,我一定努力畫畫,爭取多賣幾個版權,多辦幾次畫展,給您多掙點錢。”

秦令舟眼睛微瞇了一下,開始給她下套,“要是掙不到錢呢?”

“掙不到錢的話……”蔣蕎思索片刻,“我下半輩子免費給你打工?”

秦令舟:“不用給我免費打工。”

“那怎麽辦?”

秦令舟摸了把她的細腰,“我想要肉、償。”

*

想開工作室的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加上最近有很多家出版社和蔣蕎聯系,說想出版她的連載漫畫《七月無聲》,這給了蔣蕎信心。

或許,開一家工作室,成為獨立漫畫家,她真的可以做到。

事情敲定下來,秦令舟讓沙琳去辦。

前期工作室選址,裝修什麽的要花一段時間,而且創想那邊,《司南之杓》這個項目,馮丹等人對她有恩,蔣蕎不想直接拍屁股走人,打算畫完下期漫畫再提離職,給項目組招新人,交接工作的時間。

翌日,周一。

蔣蕎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宋庭飛出現在策劃部,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

她奇怪,問陳安寧:“怎麽回事?”

“宋導後續不拍《司南之杓》電影了,來和我們告別。”

蔣蕎驚訝,“為什麽啊?”

“不知道,我猜測,應該有了更好的項目吧。”

職場上,人員流動很正常,一部電影從開拍到上映換幾個導演也不是沒有過。

蔣蕎放下包包,看見宋庭飛朝她走來,笑著喊了聲,“宋導。”

“小蕎,有空嗎?出來我們聊聊。”

“可以啊。”

兩人去了二樓陽臺,那裏正對著一個湖泊,春光明媚,景色極好。

宋庭飛遞給她一只紙袋,“紀念禮物,每個人都有。”

“唔……謝謝。”蔣蕎詢問:“宋導,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可能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去南極。”

“你要去南極?”

“嗯。”宋庭飛笑笑,“這是我的夢想,之前因為一些原因無法實現,現在剛好有個人……幫我解決了困難,我無法拒絕。”

他的語氣中,有憧憬,有落寞,也有不舍。

宋庭飛看向她,“小蕎,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你說。”

“還記得你微博的第一個粉絲,那個昵稱叫‘許多椅’的網友嗎?”

蔣蕎想了想,“記得啊,他關註我很長時間了,而且還幫我創建超話什麽的,很活躍,我也很謝謝他。”

宋庭飛:“那個人是我。”

“……”

蔣蕎楞住。

宋庭飛解釋說,“我對你的畫風太熟悉了,再加上你的網名,一猜就知道是你,後來證實,果真如此。”

一時間,蔣蕎不知道怎麽回應,“我……”

“不用緊張,我就是作為朋友,支持你一下。”宋庭飛笑了笑,幫她緩解尷尬。

即便如此,蔣蕎還是感到無措,“太感謝你了,宋導。我剛開微博那段時間,都沒人關註,真的是早期幾個零零星星的粉絲,支持我走下去的。”

“我曾經還想過,等有一天我成為獨立漫畫家了,出的第一本漫畫集,一定免費送給我的前一千個粉絲。”

宋庭飛想告訴這個傻姑娘,其實他沒她想的這麽好。他為了前途,和不喜歡的人聯姻,又為了前途,放棄喜歡很久的女孩。

在他心裏,前途始終是第一位的,或許,他根本就不配喜歡一個人。

心裏泛起一絲苦澀,宋庭飛說:“好啊,那我等著你的漫畫集。”

“我會努力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蔣蕎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工作日,一邊畫《司南之杓》下期漫畫,一邊配合電影團隊完善背景構建,周末就鉆進書房,畫《七月無聲》的連載漫畫。

獨立漫畫師不僅需要自己動手畫,還要自己想劇情,想故事,有時候忙一天,蔣蕎覺得腦子都快炸了。

太累的時候,他就會坐在電腦前,安安靜靜畫一幅秦令舟的畫像。

畫秦令舟,現在不僅為了練習畫技,更成了她的解壓方式。

這天是周末,夫妻二人都有工作,書房有兩張大辦公桌,蔣蕎和秦令舟面對面,各忙各的。

秦令舟低頭敲鍵盤,蔣蕎握著畫筆勾勒線條,忽然,有個細節卡住了。

她頭疼,不知道怎麽往下畫,趴在桌子上,抓後腦勺。

秦令舟起身泡咖啡,端著一只杯子過來,問她:“怎麽了?”

“我好累啊。”蔣蕎皺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向他哭訴:“太難了!我的手又酸又痛,畫出來的東西還不滿意——”

秦令舟揉揉她的腦袋,“休息一會,出去走走?”

“那可不行。”蔣蕎拒絕得很幹脆,“我要當獨立漫畫家,要努力畫畫。不然工作室成立以後,不賺錢的話,你這位投資人不就虧了嗎?”

她說的頭頭是道,很為秦令舟考慮的樣子。

男人卻只是淡淡一笑。

秦令舟喝一口咖啡,眉梢輕擡了下,“其實,你不用這麽拼命。”

“不是說好了麽,工作室不賺錢的話,也有別的方式。”

“……”

秦令舟眼神晦暗:“我還挺期待你用肉、/體還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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