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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洗？”蔣蕎生怕自己聽錯了, “家裏缺那點水費嗎？”
秦令舟邊說邊朝她走過來，“怎麽不缺？勤儉節約的美好品德老師沒教過你？”
“教過啊……”
等等，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他越走越近, 蔣蕎尚未來得及後退,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腕, 將她拉入懷中。隔著薄薄的襯衫，他炙熱的體溫傳過來，像是火燒，一觸即燃。
蔣蕎的手觸碰到他腰腹, 那裏一層清薄的腹肌，堅硬，滾燙。
她倏地收回手。
秦令舟低頭, 咬她的耳朵，“怎麽，你不敢？”
“我……”蔣蕎支支吾吾半晌, 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有什麽不敢的。”
男人目光炯炯，“很好。”
他推開浴室門，拉她進去, 整個過程，蔣蕎像只提線木偶，任由他擺布。
秦令舟走到浴缸前擰開水龍頭，放熱水。等待的時候，他高大的身形往浴缸延申的平臺上一坐，拉過蔣蕎的手, 往自己身上摸。
“幹……幹什麽？”蔣蕎好像被火燙到似的，猛地縮回手。
但沒有成功逃脫, 秦令舟動作強勢，“不是想摸我麽？現在回來了，你想摸哪兒？”
他拉著蔣蕎的手，依次摸過自己的下巴，喉結，鎖骨，低聲：“這兒？”然後，手繼續往下，停留在腰腹上，“還是這兒？”
水流嘩嘩，熱氣蒸騰，蔣蕎的眼底一片氤氳。她心跳鼓鼓，手腳完全不受控制，咬著唇，“我……”
“嗯？”秦令舟短促地笑了聲，最後，將她的手覆在上面，“還是想摸這兒？”
因為過往的幾次夫妻生活，對於他的大小，蔣蕎心裏有點數。但頭一次這麽直觀地接觸，還算被嚇了一跳。
她渾身都紅了，不知是被水蒸氣薰的，還是因為害羞，說話舌頭直打結，“我……我不摸了，你耍流氓。”
秦令舟胸腔震動，笑聲愉悅，拽著她的手腕一拉，一個踉蹌，蔣蕎乖乖坐到他的腿上。
他俯身，將女孩白嫩的耳垂卷入口中，細細品嘗了一會，呼吸漸沈，對著她的耳廓吹起：“好想你。”
這三個字好像有魔力，聽到的一瞬間，蔣蕎四肢都軟了。
“你呢？想我嗎？”秦令舟吻她的耳後，大力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
蔣蕎無法思考了，跟隨著他，顫顫吐出一個字：“想。”
“乖女孩。”
秦令舟不吝嗇誇獎，唇往下移，流連在她的頸上，大手拉著她的長褲往下一扯，順便，在脖頸上印下一個草莓。
“紅豆想被吃嗎？”
蔣蕎抖了抖，後背繃緊了，感覺一股電流從脊椎竄到頭皮，搖頭：“不……不要。”
“口是心非可不是乖女孩。”他的指尖擡起她的下巴，吻若有若無地落下，“我怎麽覺得，你很想呢？”
蔣蕎羞憤欲死，捂住他的嘴巴：“你再說話，我就……”
“就怎麽樣？”
她喘著氣，臉頰在燒，“我就出去了。”
兇巴巴說出的話，卻沒什麽殺傷力，軟軟乎乎，讓他心間一動。
她實在可愛，又實在不經逗，秦令舟親親她的唇，抱著她站起來，讓她扶著浴缸邊沿，“站好。”
霧氣朦朧中，什麽都看不清，蔣蕎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腦子一片空白，她聽見塑料袋子被撕開的聲響。
“乖女孩，叫我。”秦令舟音色冷冷清清，低沈又沙啞，卻欲的不行。
蔣蕎仰頭，眼尾發紅，有一滴淚流下，不得不臣服在他的逼迫下，“秦令舟——”
她的聲音黏黏軟軟，像春天求偶的貓，秦令舟聽得頭皮發麻，掐著她的腰，“不對，再叫——”
“老公——”
這次對了，秦令舟一邊繼續，一邊哄她，“乖，繼續叫我。”
浴室鏡面，磨砂門，全被蒸汽籠罩，模模糊糊看不清裏面的光景。窗外夜色漸濃，黑暗無邊無際，浴室的熱水流了很久。
結束的時候，蔣蕎連擡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她乖軟地靠在秦令舟懷裏，任由他幫自己吹幹頭發。
秦令舟彎腰抱起她，蔣蕎咕噥，“還要護膚。”
女孩子的護膚流程他不懂，只好把人放在化妝椅上，問她：“怎麽做？”
蔣蕎指了指綠色的瓶子，“先噴一點那個噴霧。”
秦令舟依她的話，拿起噴霧對著她的臉噴了幾下，蔣蕎又說：“用手輕拍才能吸收。”
“這樣麽？”
“對的。”
“還有呢？”
蔣蕎指揮著他，做完一套護膚流程，待回到床上，秦令舟把人撈入懷裏，蔣蕎問：“我們一起洗澡，好像也沒有省水吧？”
“省了。”
“騙人。”蔣蕎撅嘴，“明明更浪費了。”
熱水一直流淌，她暈暈呼呼，數不清做了幾次，最後被放進浴缸清洗時，又換了一次水，泡了好久。
這次出差時間有點長，小別勝新婚，重逢情更濃，秦令舟忍不住把人反覆疼愛。看著她沈靜的睡顏，不禁勾唇笑了。
早上七點鐘，手機鬧鈴準時響起。春雨仍舊淅淅瀝瀝，醒來時，天光大亮，窗外一片灰色的白。春雨潤萬物，外面的草坪，樹木，一夜之間仿佛增添了幾抹綠意。
秦令舟從浴室洗漱好出來，發現蔣蕎坐在床上發呆，表情懵懵的，很可愛。
他走過去，揉了揉蔣蕎的頭發，“還疼嗎？用不用擦藥？”
“……”
這個羞恥的話題，成功讓蔣蕎回神。
可能昨晚前戲太足了，蔣蕎完全不疼，只是後面體力不支，實在承受不住，才哭著讓他停下來。
秦令舟正在興頭上，自然不肯放過她，抱著她換了一個姿勢，繼續。
他拿來藥膏，“我看看。”
“不疼。”蔣蕎捂緊被子，“不用擦了。”
“真的？”
“嗯嗯。”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秦令舟捏她的臉，“不疼昨晚還哭成那樣？”
“還不是怪你。”她小聲抱怨了句，從床上爬起來，剛穿好拖鞋站起來，誰知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秦令舟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還好嗎？”
“還好，就是……腿有點酸。”
秦令舟：“用不用請假？”
蔣蕎耳根一紅：“不用。”
做個愛就請假不上班，她自認為沒那麽脆皮。
蔣蕎的車已經開回來了，不過考慮到她今天腿酸，還是秦令舟送她去上班。路上，她刷手機打發時間，忽然收到一條微博推送。
《性生活過於頻繁的危害》
這……微博是在她手機上裝了監控嗎？怎麽知道她剛過完性生活？蔣蕎目光一凝，楞了下，點進去。
也不知道微博上所謂的專家靠不靠譜，專家提醒說，性生活過於頻繁，會導致疲勞，精力不足，男性功能障礙等問題。
蔣蕎認真思考了下，她和秦令舟的性生活頻率……是不是有點高？而且每次都挺激烈的。
不過她也不知道別的夫妻什麽頻率，眼神餘光瞥見秦令舟正低頭看平板，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那副金色細邊框眼鏡，看著斯斯文文，禁欲且高不可攀。
只有蔣蕎才知道，這樣冷淡的皮囊之下，是怎樣的強勢與火熱。
秦令舟好像長了幾雙眼睛似的，頭也不擡，就知道她在看他，手指下滑平板t，語調漫不經心：“看我幹什麽？有事？”
“沒有啊。”蔣蕎扭過頭，想了想，把那條微博分享給他。
正好這時候，車到園區後門了，為了避免他逮著自己問東問西，蔣蕎趕緊下車溜走，連拜拜都來不及說。
她一口氣跑到工作室，剛坐下開機電腦，就發現秦令舟回她消息了。
秦令舟：【少看點偽科學。】
蔣蕎摸摸鼻尖，有點心虛：【我是關心你，畢竟專家說了，那什麽多了，有損男性健康。】
秦令舟：【……】
秦令舟：【我們的夫妻生活頻率不算高。】
過了會，秦令舟又補充一句：【況且你體驗過了，我的性功能很正常不是嗎？】
蔣蕎羞恥地結束了對話，【我不和你說了。】
“早啊小蕎，吃早餐了嗎？”陳安寧踩點到工位，嘴裏叼著一袋豆漿。
蔣蕎擡頭和她打招呼，“早，我吃過了。”
陳安寧眼尖，一坐下，就發現蔣蕎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紅痕。作為母胎單身，雖然實踐經驗為零，但理論知識非常豐富，她立馬明白過來怎麽一回事。
陳安寧湊近，指了指那道紅痕，“你和你老公……感情很好啊。”
“……”
蔣蕎反應過來她什麽意思，趕忙把袖子往下拉，“拜托，你閉嘴吧。”
京恒大廈，上午，秦令舟開了兩個會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行政人員正搬進來幾盆綠植。
辦公室植物一般以綠蘿，仙人掌居多，這次卻有幾個沒見過的品種，秦令舟指著其中一棵，問：“這是什麽？”
行政人員恭恭敬敬回答：“是植物園剛培植出來的盆栽紅豆，觀賞價值高，凈化空氣能力也不錯。”
這位做事的行政人員職位不高，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總裁，驟然被盤問，還以為做錯什麽事了，戰戰兢兢，“如果您不喜歡的話，我這就讓人換掉。”
“不用。”秦令舟坐下，盯著那株小巧玲瓏的盆栽紅豆看了會，問：“好養嗎？”
“好養，只要日常澆水即可。”
秦令舟摘下眼鏡，捏了捏眉骨：“嗯，放下吧。”
下午京恒這邊事情不多，正好趙啟康邀請他，有時間的話，可以過去看看電影團隊的工作進度。
秦令舟吩咐吳棋：“去一趟創想。”
“是。”吳棋應下，然後告訴他，“秦總，傅先生來了。”
傅逾來京恒，純粹是閑的。
他和李家合作的項目順利推進，受到家中長輩稱讚，最近春風得意，沒事幹過來京恒打發時間。
“舟哥，打高爾夫球去嗎？新開的場子，服務賊好。”
秦令舟起身，撈上外套，“不了，有事。”
“什麽事？要談合作嗎？我陪你去唄。”
秦令舟淡淡：“你很閑？”
“是啊，不閑能來找你嗎？”
就這樣，傅逾跟在他身後上了車，三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創想工作室樓下。
傅逾知道蔣蕎在這裏工作，恍然大悟：“原來是來找你老婆啊。”
“蔣蕎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別說漏嘴。”
傅逾比了個ok的手勢，“你放心，我嘴巴很嚴。”
兩人上樓，身後跟著一排助理。經過二樓的時候，遠遠看見蔣蕎正在茶水間沖咖啡，她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蔣蕎也沒想到，上班時間出來摸魚，還能碰見宋庭飛。
原本，宋庭飛帶著美術團隊的幾個人，正在討論電影畫面。這棟樓會議室不多，有時候預約不上，大家就會約在茶水間討論工作。
宋庭飛說：“這座森林城堡是電影的點睛之筆，你們目前的幾個繪畫方案我都不滿意。另外，白術川私人莊園的取景，我會再聯系看看。”
“辛苦宋導，主要森林城堡的出鏡占比很高，大家畫了好幾次，靈感都枯竭了。如果能實地參觀一下白先生的私人莊園，想必能得到一些啟發。”
宋庭飛：“我盡力。”
接著，又討論了一些問題，然後幾個人便散了。
蔣蕎聽到白術川這個名字，已經走不動道了。
等他們結束討論，她叫住宋庭飛：“宋導，你認識白術川？”
宋庭飛看見是她，笑笑，“認識，但不熟，幾年前在一所大學的講座上，我和他交談過幾句。”
蔣蕎又想起了姐姐的那封信，問：“白術川是單身嗎？”
“據我所知，是的。”
“你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雖然不知道蔣蕎為何對白術川這麽感興趣，但宋庭飛還是回答：“我有他助理的郵箱。”
“發我一下可以嗎？”
“行，等會給你。”
蔣蕎真心感激：“謝謝。”
秦令舟到的時候，剛好看見蔣蕎和宋庭飛交談的畫面。距離遠，聽不清他們說什麽，但宋庭飛看蔣蕎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嘖——”傅逾也看見了，一陣見血地指出來，“那小子看小蕎妹妹的眼神，不太清白啊。”
男人最了解男人，傅逾火上澆油，“舟哥，他是不是想追小蕎？”
秦令舟不動聲色地揉揉指骨，松了松肩頸，“沒可能。”
“嗯？”
“無所謂誰想追她，因為我會把人絆倒，懂？”
強烈且不加掩飾的占有欲，傅逾猛點頭，“懂，婚姻保衛戰，我看好你。”
過了會，趙啟康姍姍來遲，親自接待了他們。因為秦令舟這位投資人，創想才能起死回生，如今發展得蒸蒸日上，連電影都在拍了。
所以，於公於私，趙啟康都非常感激秦令舟，恨不能把他當祖宗供著。
“秦總，傅總，來之前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人去接你們啊。”
傅逾笑：“趙總怕什麽，沒做虧心事吧？”
“當然沒有。”
秦令舟不喜歡虛頭八腦的那套，直接道：“電影進度如何了？”
給錢的就是爸爸，尤其像秦令舟這種，給錢爽快還不瞎指揮的，簡直是爸爸中的爸爸。
趙啟康把他們引去會議室，讓人去叫宋庭飛。
宋庭飛聽說電影投資人來了，一秒都不敢耽誤。他雖然在業內有口皆碑，但拍電影是件燒錢的事，應酬投資人，也是必要的工作。
“秦總——”宋庭飛進入會議室後，微笑著伸手，“您好，我是導演宋庭飛。”
認出來人，傅逾眼神微妙。
秦令舟點頭，很淡地和他握了下手，“你好，秦令舟。”
宋庭飛態度誠懇，匯報了最近的制作進度，又說：“電影如期上映問題不大，我有信心，上映後票房一定不差。”
秦令舟聽了幾句，沒什麽情緒地說：“票房觀眾說了才算。”
“是啊，宋導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了吧。”傅逾補上一刀。
秦令舟淡笑：“先做好該做的吧，希望宋導不要讓我失望。”
這不是宋庭飛第一次見投資人了，但他明顯感覺，這位秦總不好對付，只得笑道，“秦總，傅總說的是。”
趙啟康莫名覺得場面有□□味，打圓場：“秦總，宋導在法國讀書時，拍的短片就獲過獎，電影質量方面，您盡管放心。”
“是麽？”秦令舟眉梢輕挑了下，“宋導在法國學習過？”
“是的，我在那邊讀研究生，說來也巧，《司南之杓》的主畫是我的同校學妹，合作起來很順利。”
原來是大學校友。
秦令舟忽然想起來，那次在cloud酒吧，聽到蔣蕎說，大學時，曾喜歡過一個人……
她喜歡過的人，是宋庭飛嗎？還是另有其人？無論哪個答案，都令他心氣不順。
他眸中的笑意收斂了，面上卻不露聲色。
傅逾在心裏，默默為這個導演，點了一根蠟燭。
晚上秦令舟有個飯局，從創想出來，他吩咐吳棋：“查一查宋庭飛。”
傅逾既然來了，飯局應酬就躲不掉，他和秦令舟同去，被合作夥伴灌了不少酒，紅的白的一起上，傅逾沒一會就撐不住了。
九點多，飯局才結束。
傅逾從衛生間吐完出來，勾著秦令舟的肩，“舟哥，今天的合作方喝酒真猛，你故意害我啊？”
“誰讓你過來湊熱鬧。”
司機去開車了，秦令舟點了一根煙，陪傅逾站在路邊醒酒。
春雨過後，帝都開始有春天的樣子，不過夜裏溫度還是很涼。
秦令舟吐出一圈青霧，手指中那點猩紅靜靜燃燒，很久都沒說話。
“舟哥——”傅逾湊過來，一眼看穿他似的，“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誰的醋？”
“就那個導演的唄。”
秦令舟哼笑，“管好你自己吧，李詩施最近沒找你吵架？”
話剛落，傅逾的電話就響了，正是李詩施。傅逾無奈接起，“寶貝，我在外面應酬呢……”
冷風吹來，秦令舟熄了煙。
吃醋嗎？
他想是的t。
這種情緒太陌生了，二十多年來，他頭一次體會。
司機把車開過來，為他拉開車門，傅逾不讓他送，賤兮兮地說，“詩施要來接我。”
秦令舟吩咐一個保鏢看好傅逾，上車回家。路上，他松了松領帶，問司機：“夫人回去了嗎？”
晚上他有應酬，吩咐司機到點先去接蔣蕎下班。
司機大叔答：“夫人還在加班，說晚點自己打車回家。”
“去創想工作室。”
今天，蔣蕎確實加班了，快下班的時候，她的電腦出問題忽然卡死了，畫稿又沒保存，等電腦修好，一下午白幹。
她欲哭無淚，偏偏這幅畫稿明天要用，只能加班畫。
這會，辦公室同事們都走了，蔣蕎一個人坐在工位上，盯著屏幕專心畫畫。時間太晚，她打了好幾個呵欠。
樓上，電影團隊也在加班。宋庭飛和蘇紫晴剛從外面買咖啡回來，路過策劃部，宋庭飛停了下。
“蔣蕎，還沒走嗎？”
“嗯，加班。”她忙中抽空擡頭，和兩人打了個招呼。
宋庭飛看一眼四周，這層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問她：“你一個人加班，會不會害怕？要不來三樓吧，我們那兒人多。”
蔣蕎擺擺手，“不用，我膽子很大。”
“宋導，我們快上去吧。”蘇紫晴翻了個白眼，“她有自己的老公心疼，我們別在這裏礙事了。”
她故意把“老公”兩個字咬得很重，提醒宋庭飛，蔣蕎是有夫之婦。
也不知道在陰陽怪氣什麽。
蔣蕎開玩笑的語氣，應付自如：“是啊，我老公可會心疼人了，一會要來陪我加班呢，你們快走吧，別打擾我們過二人世界。”
“……”
蘇紫晴氣得在工作軟件上，給蔣蕎發消息：【婊裏婊氣。】
蔣蕎陰陽回去：【彼此彼此啦。】
話是這麽說，但二樓除了她，再沒有別人了，四周靜悄悄的，蔣蕎確實有點怕。
但她也知道，一直害怕下去，工作就完不成了，只能強行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專心畫畫。
這幅畫稿很覆雜，好不容易完成線條，她又開始上色，這時候，手機響了，是秦令舟打來的電話。
蔣蕎唇角揚起，立馬接通：“餵——”
“還沒忙完嗎？”
“還沒有呢，都怪這臺破電腦！”
秦令舟：“我大概二十分鐘後到，給你帶點夜宵？”
“你要過來？”蔣蕎意外，剛剛她和蘇紫晴炫耀說，老公要來陪她加班，完全是胡說八道，誰知竟然成真了。
“嗯，過來陪你。”
心裏甜滋滋的，蔣蕎支著下巴，偷笑，“怎麽，你不敢一個人回家睡覺嗎？”
電話那邊，秦令舟的聲音略帶幾分疲倦，低沈又富有磁性，他說：“嗯，不敢。”
“你不在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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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洗？”蔣蕎生怕自己聽錯了, “家裏缺那點水費嗎？”
秦令舟邊說邊朝她走過來，“怎麽不缺？勤儉節約的美好品德老師沒教過你？”
“教過啊……”
等等，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他越走越近, 蔣蕎尚未來得及後退,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腕, 將她拉入懷中。隔著薄薄的襯衫，他炙熱的體溫傳過來，像是火燒，一觸即燃。
蔣蕎的手觸碰到他腰腹, 那裏一層清薄的腹肌，堅硬，滾燙。
她倏地收回手。
秦令舟低頭, 咬她的耳朵，“怎麽，你不敢？”
“我……”蔣蕎支支吾吾半晌, 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有什麽不敢的。”
男人目光炯炯，“很好。”
他推開浴室門，拉她進去, 整個過程，蔣蕎像只提線木偶，任由他擺布。
秦令舟走到浴缸前擰開水龍頭，放熱水。等待的時候，他高大的身形往浴缸延申的平臺上一坐，拉過蔣蕎的手, 往自己身上摸。
“幹……幹什麽？”蔣蕎好像被火燙到似的，猛地縮回手。
但沒有成功逃脫, 秦令舟動作強勢，“不是想摸我麽？現在回來了，你想摸哪兒？”
他拉著蔣蕎的手，依次摸過自己的下巴，喉結，鎖骨，低聲：“這兒？”然後，手繼續往下，停留在腰腹上，“還是這兒？”
水流嘩嘩，熱氣蒸騰，蔣蕎的眼底一片氤氳。她心跳鼓鼓，手腳完全不受控制，咬著唇，“我……”
“嗯？”秦令舟短促地笑了聲，最後，將她的手覆在上面，“還是想摸這兒？”
因為過往的幾次夫妻生活，對於他的大小，蔣蕎心裏有點數。但頭一次這麽直觀地接觸，還算被嚇了一跳。
她渾身都紅了，不知是被水蒸氣薰的，還是因為害羞，說話舌頭直打結，“我……我不摸了，你耍流氓。”
秦令舟胸腔震動，笑聲愉悅，拽著她的手腕一拉，一個踉蹌，蔣蕎乖乖坐到他的腿上。
他俯身，將女孩白嫩的耳垂卷入口中，細細品嘗了一會，呼吸漸沈，對著她的耳廓吹起：“好想你。”
這三個字好像有魔力，聽到的一瞬間，蔣蕎四肢都軟了。
“你呢？想我嗎？”秦令舟吻她的耳後，大力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
蔣蕎無法思考了，跟隨著他，顫顫吐出一個字：“想。”
“乖女孩。”
秦令舟不吝嗇誇獎，唇往下移，流連在她的頸上，大手拉著她的長褲往下一扯，順便，在脖頸上印下一個草莓。
“紅豆想被吃嗎？”
蔣蕎抖了抖，後背繃緊了，感覺一股電流從脊椎竄到頭皮，搖頭：“不……不要。”
“口是心非可不是乖女孩。”他的指尖擡起她的下巴，吻若有若無地落下，“我怎麽覺得，你很想呢？”
蔣蕎羞憤欲死，捂住他的嘴巴：“你再說話，我就……”
“就怎麽樣？”
她喘著氣，臉頰在燒，“我就出去了。”
兇巴巴說出的話，卻沒什麽殺傷力，軟軟乎乎，讓他心間一動。
她實在可愛，又實在不經逗，秦令舟親親她的唇，抱著她站起來，讓她扶著浴缸邊沿，“站好。”
霧氣朦朧中，什麽都看不清，蔣蕎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腦子一片空白，她聽見塑料袋子被撕開的聲響。
“乖女孩，叫我。”秦令舟音色冷冷清清，低沈又沙啞，卻欲的不行。
蔣蕎仰頭，眼尾發紅，有一滴淚流下，不得不臣服在他的逼迫下，“秦令舟——”
她的聲音黏黏軟軟，像春天求偶的貓，秦令舟聽得頭皮發麻，掐著她的腰，“不對，再叫——”
“老公——”
這次對了，秦令舟一邊繼續，一邊哄她，“乖，繼續叫我。”
浴室鏡面，磨砂門，全被蒸汽籠罩，模模糊糊看不清裏面的光景。窗外夜色漸濃，黑暗無邊無際，浴室的熱水流了很久。
結束的時候，蔣蕎連擡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她乖軟地靠在秦令舟懷裏，任由他幫自己吹幹頭發。
秦令舟彎腰抱起她，蔣蕎咕噥，“還要護膚。”
女孩子的護膚流程他不懂，只好把人放在化妝椅上，問她：“怎麽做？”
蔣蕎指了指綠色的瓶子，“先噴一點那個噴霧。”
秦令舟依她的話，拿起噴霧對著她的臉噴了幾下，蔣蕎又說：“用手輕拍才能吸收。”
“這樣麽？”
“對的。”
“還有呢？”
蔣蕎指揮著他，做完一套護膚流程，待回到床上，秦令舟把人撈入懷裏，蔣蕎問：“我們一起洗澡，好像也沒有省水吧？”
“省了。”
“騙人。”蔣蕎撅嘴，“明明更浪費了。”
熱水一直流淌，她暈暈呼呼，數不清做了幾次，最後被放進浴缸清洗時，又換了一次水，泡了好久。
這次出差時間有點長，小別勝新婚，重逢情更濃，秦令舟忍不住把人反覆疼愛。看著她沈靜的睡顏，不禁勾唇笑了。
早上七點鐘，手機鬧鈴準時響起。春雨仍舊淅淅瀝瀝，醒來時，天光大亮，窗外一片灰色的白。春雨潤萬物，外面的草坪，樹木，一夜之間仿佛增添了幾抹綠意。
秦令舟從浴室洗漱好出來，發現蔣蕎坐在床上發呆，表情懵懵的，很可愛。
他走過去，揉了揉蔣蕎的頭發，“還疼嗎？用不用擦藥？”
“……”
這個羞恥的話題，成功讓蔣蕎回神。
可能昨晚前戲太足了，蔣蕎完全不疼，只是後面體力不支，實在承受不住，才哭著讓他停下來。
秦令舟正在興頭上，自然不肯放過她，抱著她換了一個姿勢，繼續。
他拿來藥膏，“我看看。”
“不疼。”蔣蕎捂緊被子，“不用擦了。”
“真的？”
“嗯嗯。”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秦令舟捏她的臉，“不疼昨晚還哭成那樣？”
“還不是怪你。”她小聲抱怨了句，從床上爬起來，剛穿好拖鞋站起來，誰知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秦令舟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還好嗎？”
“還好，就是……腿有點酸。”
秦令舟：“用不用請假？”
蔣蕎耳根一紅：“不用。”
做個愛就請假不上班，她自認為沒那麽脆皮。
蔣蕎的車已經開回來了，不過考慮到她今天腿酸，還是秦令舟送她去上班。路上，她刷手機打發時間，忽然收到一條微博推送。
《性生活過於頻繁的危害》
這……微博是在她手機上裝了監控嗎？怎麽知道她剛過完性生活？蔣蕎目光一凝，楞了下，點進去。
也不知道微博上所謂的專家靠不靠譜，專家提醒說，性生活過於頻繁，會導致疲勞，精力不足，男性功能障礙等問題。
蔣蕎認真思考了下，她和秦令舟的性生活頻率……是不是有點高？而且每次都挺激烈的。
不過她也不知道別的夫妻什麽頻率，眼神餘光瞥見秦令舟正低頭看平板，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那副金色細邊框眼鏡，看著斯斯文文，禁欲且高不可攀。
只有蔣蕎才知道，這樣冷淡的皮囊之下，是怎樣的強勢與火熱。
秦令舟好像長了幾雙眼睛似的，頭也不擡，就知道她在看他，手指下滑平板t，語調漫不經心：“看我幹什麽？有事？”
“沒有啊。”蔣蕎扭過頭，想了想，把那條微博分享給他。
正好這時候，車到園區後門了，為了避免他逮著自己問東問西，蔣蕎趕緊下車溜走，連拜拜都來不及說。
她一口氣跑到工作室，剛坐下開機電腦，就發現秦令舟回她消息了。
秦令舟：【少看點偽科學。】
蔣蕎摸摸鼻尖，有點心虛：【我是關心你，畢竟專家說了，那什麽多了，有損男性健康。】
秦令舟：【……】
秦令舟：【我們的夫妻生活頻率不算高。】
過了會，秦令舟又補充一句：【況且你體驗過了，我的性功能很正常不是嗎？】
蔣蕎羞恥地結束了對話，【我不和你說了。】
“早啊小蕎，吃早餐了嗎？”陳安寧踩點到工位，嘴裏叼著一袋豆漿。
蔣蕎擡頭和她打招呼，“早，我吃過了。”
陳安寧眼尖，一坐下，就發現蔣蕎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紅痕。作為母胎單身，雖然實踐經驗為零，但理論知識非常豐富，她立馬明白過來怎麽一回事。
陳安寧湊近，指了指那道紅痕，“你和你老公……感情很好啊。”
“……”
蔣蕎反應過來她什麽意思，趕忙把袖子往下拉，“拜托，你閉嘴吧。”
京恒大廈，上午，秦令舟開了兩個會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行政人員正搬進來幾盆綠植。
辦公室植物一般以綠蘿，仙人掌居多，這次卻有幾個沒見過的品種，秦令舟指著其中一棵，問：“這是什麽？”
行政人員恭恭敬敬回答：“是植物園剛培植出來的盆栽紅豆，觀賞價值高，凈化空氣能力也不錯。”
這位做事的行政人員職位不高，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總裁，驟然被盤問，還以為做錯什麽事了，戰戰兢兢，“如果您不喜歡的話，我這就讓人換掉。”
“不用。”秦令舟坐下，盯著那株小巧玲瓏的盆栽紅豆看了會，問：“好養嗎？”
“好養，只要日常澆水即可。”
秦令舟摘下眼鏡，捏了捏眉骨：“嗯，放下吧。”
下午京恒這邊事情不多，正好趙啟康邀請他，有時間的話，可以過去看看電影團隊的工作進度。
秦令舟吩咐吳棋：“去一趟創想。”
“是。”吳棋應下，然後告訴他，“秦總，傅先生來了。”
傅逾來京恒，純粹是閑的。
他和李家合作的項目順利推進，受到家中長輩稱讚，最近春風得意，沒事幹過來京恒打發時間。
“舟哥，打高爾夫球去嗎？新開的場子，服務賊好。”
秦令舟起身，撈上外套，“不了，有事。”
“什麽事？要談合作嗎？我陪你去唄。”
秦令舟淡淡：“你很閑？”
“是啊，不閑能來找你嗎？”
就這樣，傅逾跟在他身後上了車，三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創想工作室樓下。
傅逾知道蔣蕎在這裏工作，恍然大悟：“原來是來找你老婆啊。”
“蔣蕎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別說漏嘴。”
傅逾比了個ok的手勢，“你放心，我嘴巴很嚴。”
兩人上樓，身後跟著一排助理。經過二樓的時候，遠遠看見蔣蕎正在茶水間沖咖啡，她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蔣蕎也沒想到，上班時間出來摸魚，還能碰見宋庭飛。
原本，宋庭飛帶著美術團隊的幾個人，正在討論電影畫面。這棟樓會議室不多，有時候預約不上，大家就會約在茶水間討論工作。
宋庭飛說：“這座森林城堡是電影的點睛之筆，你們目前的幾個繪畫方案我都不滿意。另外，白術川私人莊園的取景，我會再聯系看看。”
“辛苦宋導，主要森林城堡的出鏡占比很高，大家畫了好幾次，靈感都枯竭了。如果能實地參觀一下白先生的私人莊園，想必能得到一些啟發。”
宋庭飛：“我盡力。”
接著，又討論了一些問題，然後幾個人便散了。
蔣蕎聽到白術川這個名字，已經走不動道了。
等他們結束討論，她叫住宋庭飛：“宋導，你認識白術川？”
宋庭飛看見是她，笑笑，“認識，但不熟，幾年前在一所大學的講座上，我和他交談過幾句。”
蔣蕎又想起了姐姐的那封信，問：“白術川是單身嗎？”
“據我所知，是的。”
“你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雖然不知道蔣蕎為何對白術川這麽感興趣，但宋庭飛還是回答：“我有他助理的郵箱。”
“發我一下可以嗎？”
“行，等會給你。”
蔣蕎真心感激：“謝謝。”
秦令舟到的時候，剛好看見蔣蕎和宋庭飛交談的畫面。距離遠，聽不清他們說什麽，但宋庭飛看蔣蕎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嘖——”傅逾也看見了，一陣見血地指出來，“那小子看小蕎妹妹的眼神，不太清白啊。”
男人最了解男人，傅逾火上澆油，“舟哥，他是不是想追小蕎？”
秦令舟不動聲色地揉揉指骨，松了松肩頸，“沒可能。”
“嗯？”
“無所謂誰想追她，因為我會把人絆倒，懂？”
強烈且不加掩飾的占有欲，傅逾猛點頭，“懂，婚姻保衛戰，我看好你。”
過了會，趙啟康姍姍來遲，親自接待了他們。因為秦令舟這位投資人，創想才能起死回生，如今發展得蒸蒸日上，連電影都在拍了。
所以，於公於私，趙啟康都非常感激秦令舟，恨不能把他當祖宗供著。
“秦總，傅總，來之前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人去接你們啊。”
傅逾笑：“趙總怕什麽，沒做虧心事吧？”
“當然沒有。”
秦令舟不喜歡虛頭八腦的那套，直接道：“電影進度如何了？”
給錢的就是爸爸，尤其像秦令舟這種，給錢爽快還不瞎指揮的，簡直是爸爸中的爸爸。
趙啟康把他們引去會議室，讓人去叫宋庭飛。
宋庭飛聽說電影投資人來了，一秒都不敢耽誤。他雖然在業內有口皆碑，但拍電影是件燒錢的事，應酬投資人，也是必要的工作。
“秦總——”宋庭飛進入會議室後，微笑著伸手，“您好，我是導演宋庭飛。”
認出來人，傅逾眼神微妙。
秦令舟點頭，很淡地和他握了下手，“你好，秦令舟。”
宋庭飛態度誠懇，匯報了最近的制作進度，又說：“電影如期上映問題不大，我有信心，上映後票房一定不差。”
秦令舟聽了幾句，沒什麽情緒地說：“票房觀眾說了才算。”
“是啊，宋導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了吧。”傅逾補上一刀。
秦令舟淡笑：“先做好該做的吧，希望宋導不要讓我失望。”
這不是宋庭飛第一次見投資人了，但他明顯感覺，這位秦總不好對付，只得笑道，“秦總，傅總說的是。”
趙啟康莫名覺得場面有□□味，打圓場：“秦總，宋導在法國讀書時，拍的短片就獲過獎，電影質量方面，您盡管放心。”
“是麽？”秦令舟眉梢輕挑了下，“宋導在法國學習過？”
“是的，我在那邊讀研究生，說來也巧，《司南之杓》的主畫是我的同校學妹，合作起來很順利。”
原來是大學校友。
秦令舟忽然想起來，那次在cloud酒吧，聽到蔣蕎說，大學時，曾喜歡過一個人……
她喜歡過的人，是宋庭飛嗎？還是另有其人？無論哪個答案，都令他心氣不順。
他眸中的笑意收斂了，面上卻不露聲色。
傅逾在心裏，默默為這個導演，點了一根蠟燭。
晚上秦令舟有個飯局，從創想出來，他吩咐吳棋：“查一查宋庭飛。”
傅逾既然來了，飯局應酬就躲不掉，他和秦令舟同去，被合作夥伴灌了不少酒，紅的白的一起上，傅逾沒一會就撐不住了。
九點多，飯局才結束。
傅逾從衛生間吐完出來，勾著秦令舟的肩，“舟哥，今天的合作方喝酒真猛，你故意害我啊？”
“誰讓你過來湊熱鬧。”
司機去開車了，秦令舟點了一根煙，陪傅逾站在路邊醒酒。
春雨過後，帝都開始有春天的樣子，不過夜裏溫度還是很涼。
秦令舟吐出一圈青霧，手指中那點猩紅靜靜燃燒，很久都沒說話。
“舟哥——”傅逾湊過來，一眼看穿他似的，“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誰的醋？”
“就那個導演的唄。”
秦令舟哼笑，“管好你自己吧，李詩施最近沒找你吵架？”
話剛落，傅逾的電話就響了，正是李詩施。傅逾無奈接起，“寶貝，我在外面應酬呢……”
冷風吹來，秦令舟熄了煙。
吃醋嗎？
他想是的t。
這種情緒太陌生了，二十多年來，他頭一次體會。
司機把車開過來，為他拉開車門，傅逾不讓他送，賤兮兮地說，“詩施要來接我。”
秦令舟吩咐一個保鏢看好傅逾，上車回家。路上，他松了松領帶，問司機：“夫人回去了嗎？”
晚上他有應酬，吩咐司機到點先去接蔣蕎下班。
司機大叔答：“夫人還在加班，說晚點自己打車回家。”
“去創想工作室。”
今天，蔣蕎確實加班了，快下班的時候，她的電腦出問題忽然卡死了，畫稿又沒保存，等電腦修好，一下午白幹。
她欲哭無淚，偏偏這幅畫稿明天要用，只能加班畫。
這會，辦公室同事們都走了，蔣蕎一個人坐在工位上，盯著屏幕專心畫畫。時間太晚，她打了好幾個呵欠。
樓上，電影團隊也在加班。宋庭飛和蘇紫晴剛從外面買咖啡回來，路過策劃部，宋庭飛停了下。
“蔣蕎，還沒走嗎？”
“嗯，加班。”她忙中抽空擡頭，和兩人打了個招呼。
宋庭飛看一眼四周，這層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問她：“你一個人加班，會不會害怕？要不來三樓吧，我們那兒人多。”
蔣蕎擺擺手，“不用，我膽子很大。”
“宋導，我們快上去吧。”蘇紫晴翻了個白眼，“她有自己的老公心疼，我們別在這裏礙事了。”
她故意把“老公”兩個字咬得很重，提醒宋庭飛，蔣蕎是有夫之婦。
也不知道在陰陽怪氣什麽。
蔣蕎開玩笑的語氣，應付自如：“是啊，我老公可會心疼人了，一會要來陪我加班呢，你們快走吧，別打擾我們過二人世界。”
“……”
蘇紫晴氣得在工作軟件上，給蔣蕎發消息：【婊裏婊氣。】
蔣蕎陰陽回去：【彼此彼此啦。】
話是這麽說，但二樓除了她，再沒有別人了，四周靜悄悄的，蔣蕎確實有點怕。
但她也知道，一直害怕下去，工作就完不成了，只能強行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專心畫畫。
這幅畫稿很覆雜，好不容易完成線條，她又開始上色，這時候，手機響了，是秦令舟打來的電話。
蔣蕎唇角揚起，立馬接通：“餵——”
“還沒忙完嗎？”
“還沒有呢，都怪這臺破電腦！”
秦令舟：“我大概二十分鐘後到，給你帶點夜宵？”
“你要過來？”蔣蕎意外，剛剛她和蘇紫晴炫耀說，老公要來陪她加班，完全是胡說八道，誰知竟然成真了。
“嗯，過來陪你。”
心裏甜滋滋的，蔣蕎支著下巴，偷笑，“怎麽，你不敢一個人回家睡覺嗎？”
電話那邊，秦令舟的聲音略帶幾分疲倦，低沈又富有磁性，他說：“嗯，不敢。”
“你不在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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