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新疆烤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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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新疆烤羊肉串
錄像一共有三個。
一個長達十幾分鐘, 也就是五階異能者所說的，六階異能晉升七階時的慘劇。
第二個是不同等階的異能者，在進階時紛紛爆體而亡的畫面。
第三個......則是七階喪屍與蘇酥前後出入沙漠據點的部分錄像。
蘇酥面無表情地看完。
然後才扭頭看向五階異能者：“還有呢？”
後者戰戰兢兢地遞來一張紙質報告：“這、這就是科研工會傳給各大基地的研究結果。”
“他們在報告裏說——目前, 哪怕是晶石吞食最少的六階異能者, 體內的汙垢也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七階晶石內蘊含的汙垢是低等階晶石的幾倍，人類根本無法吸收。也就是說, 異能者進化到了現在的階段，已經無法再自主往上突破......一旦強求, 就是自取滅亡。”
“人類無法進化，但喪屍始終在進化。長此以往，人類基地再也無法抵禦高階喪屍的入侵, 到那時，普通人和低階異能者將會率先被屍潮淘汰, 而那些高階異能者也不能幸免......他們終將要在被迫淘汰與自我淘汰中選擇其一。”
“如果沒有發現末世祭司——也就是蘇小姐您，人類遲早會走向滅亡。”
“所以, 科研工會希望所有基地能夠團結一致，將您接到北方基地，拯救......”
說到最後半句, 五階異能者遲疑地停頓下來。
蘇酥：“拯救什麽？”
“拯救、拯救全人類......”五階異能者越說越沒底氣, 最終將另一張紙塞進自家領主的手裏, 便快速地閃身到了不易察覺的角落裏。
郭英俊也楞。
他看了看手裏的研究報告, 又擡頭望了望蘇酥：“周小姐、不，蘇小姐, 這、這......”
他也開始結結巴巴了。
實在是、實在是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帶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周小姐不姓周，姓蘇。
她的異能也不是時間系, 而是科研工會所說的“凈化系”。
現在還一躍成為了科研工會口中的“末世祭司”“救世主”......郭英俊看向蘇酥的眼神都變了。
“蘇小姐，你瞞我瞞得好緊啊！”他似真似假地抱怨，“連個姓氏都不肯透露，是不是沒把我郭英俊當朋友了？”
蘇酥沒理他。
她還在看手裏的紙質報告，餘光偶然間瞥過角落——躲在那裏的五階異能者還在沖自家領主瘋狂使眼色。
白光閃過，五階異能者的身體瞬間不受控制。
蘇酥平靜地看著他：“還有什麽瞞著我，說。”
“......”五階異能者掙紮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異能的操控，被迫吐出真言，“科研工會還把您的位置告訴了所有基地。”
“我的位置？”蘇酥眉頭微蹙，“我在S市的位置？”
那為什麽她這一路也沒感覺到什麽變化？
似乎是想到什麽，蘇酥眼神一凝：“哪裏的位置，說！”
她猛然爆發的威壓，比剛才增加一倍不止，幾乎是瞬間就壓得五階異能者毫無反抗的念頭，所有隱瞞下來的信息盡數吐出：
“海、海邊基地！”
“科研工會說，您跟一群從北方基地逃出去的戰寵待在一座臨近海邊的小基地裏！”
“消息一出，已經、已經有好幾批異能者路過，直奔科研工會公布的位置去了！”
蘇酥神色大變。
在看到那幾份錄像時，她都沒有如此失態，只疑惑於——科研工會到底是如何得知了她的異能？
等到五階異能者的話一出，她立馬就慌了。
孫家姐弟的基地被曝光了！它成為了眾矢之的的地盤！
科研工會玩了這麽一手，這會兒，所有對她異能有圖謀的異能者，都會蜂擁而至......
蘇酥往前邁出幾步，狠狠地揪住五階異能者的衣領：“他們走幾天了？”
“兩、兩天。”
蘇酥立馬松開男人的衣領，轉身就要走。
“周——蘇小姐！”
郭英俊小跑著追上來，不著痕跡地堵在蘇酥的面前，擠出一個三分諂媚三分友善四分油膩的笑臉：“蘇小姐，科研工會太不是個東西了，把您的暫留地都曝光了！”
“這會兒，那個小基地外面肯定擠滿了各個基地的高階異能者，您現在回去，那就是直接撞到槍口上！”
“為了您的安全，也為了展示我的報答之心，您不如就先留在我們基地？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離開也不吃啊！”
兩百多斤的肉墻堵在前面，蘇酥停下腳步，望向郭英俊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
“郭英俊，S市裏那幾個科研工會的六階異能者，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郭英俊被突然扯開的話題弄懵了。
是啊，那幾個異能者呢？
屍潮爆發的時候，但凡那幾個異能者出來，丁正陽和羅鴻也不一定會逃得那麽快。
郭英俊一直以為他們是先跑了，但此時此刻聽到蘇酥的話，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仿佛預料到了什麽。
“去、去哪了？”
蘇酥扯了扯嘴角，直白道：“被我殺了。”
郭英俊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蘇酥沒理會他的僵硬，繼續道：“一共四個六階異能者，看到阿玄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我的身份，都跟出來想把我抓回科研工會。”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攔住我。”
“郭英俊，你現在想做什麽？是真的想報答我，還是也動了心思，想把我攔在你的基地？”
強悍的女異能者層層逼問，郭英俊層層敗退，背後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他張了張嘴，想狡辯些什麽。
但一對上那雙漂亮通透的眼睛，郭英俊便意識到——她什麽都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簡直無處遁形。
郭英俊最終還是讓開了位置：“蘇小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敢有那個意思。”
是不敢，不是沒有。
蘇酥心知肚明，但也沒精力再追究。
她直接道：“你攔不住我，有這個功夫，不如抓緊時間去收覆S市。那些舊S市聯盟願意跟科研工會合作，無非是想找個強大的靠山，徹底拿穩S市。”
“郭英俊，你要是聰明點，就知道光靠自己肯定沒法吃下這座大型基地。”
“在這個節骨眼上，什麽更重要？”
那當然是......S市更重要。
凈化系異能再怎麽特殊，對於剛升到六階的郭英俊來說，還只是一個相對遙遠與沒有那麽緊迫的事情。
想到這裏，郭英俊心下懊惱。
他還真是被科研工會的蠱惑沖昏了頭腦，竟然生出幾分想要將蘇酥徹底留在基地、為自己清除汙垢的妄想。
郭英俊深吸口氣：“蘇小姐您放心，我都明白的。”
“我現在就組織人手去收覆S市，您......也小心應對科研工會的手段，他們不是個好東西。”
蘇酥“嗯”了一聲。
隨即便大踏步往前走，兇戾的男人不聲不吭地跟在她的身邊，視線冷冷地掠過正在瘋狂擦汗的郭英俊——就是這麽一眼，郭英俊總覺得他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是啊，要不是蘇小姐手下留情，光他剛才的念頭，就早已死了千百次。
人胖汗就多。
郭英俊再次擦了擦流到下巴的冷汗，立馬道：“讓基地裏的人收拾東西，現在就去S市！”
忙碌的功夫。
蘇酥與玄蟒已經上了車。
後者坐在駕駛座，只踩油門往前飆，突然蹦出來一句：“為什麽，不殺他？”
蘇酥知道他說的是郭英俊。
“他就是個還算聰明的小人，不殺他，他自己會約束手裏的人。再加上，我還指望他收覆S市。”
科研工會的追殺，已經讓她的心態發生了一系列的轉變。
既然註定會有大大小小的基地崛起，那麽她去扶持一個略微偏向她的人，占領S市，日後......日後一切都是未知數，她只是本能地將郭英俊帶出了S市，讓他去爭搶地盤。
但這一切都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是，海邊基地現在怎麽樣了？
相處好幾天的郭英俊都尚且會因為科研工會的蠱惑生出小心思，那些從四面八方趕過去的異能者，會對海邊基地造成什麽影響？
蘇酥心裏很慌。
她不由自主地攥住了玄蟒的胳膊。
“阿玄，燦燦她們......”
玄蟒順勢松出一只手，不用扭頭便精準地抓住了她的手掌。
“來得及。”
也許在外人看來，蘇酥逐漸變得冷漠且強勢。但他知道自己的雌性心思有多柔軟，對玩臭蟲的隊友格外縱容，對黑炭姐弟包括那條沒脾氣的鯨魚，都有著一種物傷其類的寬容感。
蘇酥從緊握的寬大手掌中汲取到了力量。
倘若不是玄蟒正在開車，她真的很想抱住他，以此來減緩自己內心的焦灼。
應該，來得及。
......
巨大的影音廳。
整個空間只有熒幕亮著微光，四周皆是一片黑暗。
吱呀。
門被打開一條縫隙，外面洩進來的光亮照亮了正中央坐在輪椅上的白發老人。
高大的身影闖進了影音廳。
他站到了老人的身邊，順勢看見了屏幕上的畫面——是一片黃土建築，幾個熟悉的人接連出入，最後全都消失在沙漠之中。
唯一沒有走出來的，只有一個男人。
在看見最熟悉的背影消失後，司哲的眼眶突然紅了。
薇然......他的薇然。
死在了那只獵豹，亦或是蘇酥的手裏！
滔天的恨意在心底不斷地翻滾，直至凝為難以窺見盡頭的陰暗面。那一面被壓在心底，表面看起來毫無異常，只要等到一個傾瀉口，便會淹沒所有令他痛苦的存在。
屏幕上的錄像畫面終於結束，開始自動輪播。
智者終於開口：“你這趟任務幹得不錯，幫我把最關鍵的錄像帶了回來。”
他也是後面才想到——戚慧靈向來是個嚴謹的孩子，她親手布置了針對戰寵工會的陷阱，事先肯定會留下點什麽。
所以才派司哲跑了一趟。
果不其然，他帶回來的消息足夠震撼——實驗室內的監控設備早已被摧毀，但整個據點四周還隱藏著不少監控，瞧瞧，把儲存卡扣回來，還能找到一些讓人驚訝的畫面。
原來戚慧靈和林薇然不僅引誘了江宏，還引誘了蘇酥與她的戰寵......而她，竟然在七階喪屍的嘴裏活著走了出來。
智者在影音廳關了一天，終於想通了所有事情。
他追求的“突破口”，原來一直都近在眼前。
只可惜，還是想通得太晚，縱容了她成長到了現在的實力。
“找到薇然那孩子的屍體了嗎？”
司哲沈默地搖搖頭。
他翻遍了整個沙漠，也看到了不少幹屍，但始終沒找到屬於薇然的屍體......或許，已經被沙漠裏的毒蠍吃了......
智者嘆了口氣：“節哀。”
他的勸慰算不上多真誠，至少在司哲聽來，格外敷衍。
智者察覺到了他的不悅。
但那又怎樣？
男人還會缺少女人嗎？司哲真要是對林薇然癡情，怎麽可能會任由她淪落到今天的結局？
智者的臉隱在黑暗中，嘲諷地笑了笑，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藹。
“我派出去的其他人，已經找到了蘇酥所在的位置。”
這也是智者把自己關在影音廳裏猜出來的——蘇酥來北方基地時，身邊跟的是孫知春。
這個黝黑的男人在工會裏購買過能量震碎儀，早已進入他們的客戶名單，被詳細地調查過。
孫知春與蘇酥有過瓜葛，自家胞姐也擁有戰寵，西行路上還有不少的交際......戰寵工會的殘餘人員，包括蘇酥與她的戰寵，很可能就藏在那座小小的海邊基地。
“錄像和報告早已發給各大基地，他們行程快點，這會兒應該就已經抵達了那裏。”
“司哲，組織人手也過去湊個熱鬧吧。”
“這次的任務——我需要你把蘇酥帶回北方基地。”
智者呵呵笑了兩聲，笑聲無比和藹：“末世祭司這麽重要的人物，當然是得留在最重要的地方，才能發揮她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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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長達十幾分鐘, 也就是五階異能者所說的，六階異能晉升七階時的慘劇。
第二個是不同等階的異能者，在進階時紛紛爆體而亡的畫面。
第三個......則是七階喪屍與蘇酥前後出入沙漠據點的部分錄像。
蘇酥面無表情地看完。
然後才扭頭看向五階異能者：“還有呢？”
後者戰戰兢兢地遞來一張紙質報告：“這、這就是科研工會傳給各大基地的研究結果。”
“他們在報告裏說——目前, 哪怕是晶石吞食最少的六階異能者, 體內的汙垢也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七階晶石內蘊含的汙垢是低等階晶石的幾倍，人類根本無法吸收。也就是說, 異能者進化到了現在的階段，已經無法再自主往上突破......一旦強求, 就是自取滅亡。”
“人類無法進化，但喪屍始終在進化。長此以往，人類基地再也無法抵禦高階喪屍的入侵, 到那時，普通人和低階異能者將會率先被屍潮淘汰, 而那些高階異能者也不能幸免......他們終將要在被迫淘汰與自我淘汰中選擇其一。”
“如果沒有發現末世祭司——也就是蘇小姐您，人類遲早會走向滅亡。”
“所以, 科研工會希望所有基地能夠團結一致，將您接到北方基地，拯救......”
說到最後半句, 五階異能者遲疑地停頓下來。
蘇酥：“拯救什麽？”
“拯救、拯救全人類......”五階異能者越說越沒底氣, 最終將另一張紙塞進自家領主的手裏, 便快速地閃身到了不易察覺的角落裏。
郭英俊也楞。
他看了看手裏的研究報告, 又擡頭望了望蘇酥：“周小姐、不，蘇小姐, 這、這......”
他也開始結結巴巴了。
實在是、實在是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帶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周小姐不姓周，姓蘇。
她的異能也不是時間系, 而是科研工會所說的“凈化系”。
現在還一躍成為了科研工會口中的“末世祭司”“救世主”......郭英俊看向蘇酥的眼神都變了。
“蘇小姐，你瞞我瞞得好緊啊！”他似真似假地抱怨，“連個姓氏都不肯透露，是不是沒把我郭英俊當朋友了？”
蘇酥沒理他。
她還在看手裏的紙質報告，餘光偶然間瞥過角落——躲在那裏的五階異能者還在沖自家領主瘋狂使眼色。
白光閃過，五階異能者的身體瞬間不受控制。
蘇酥平靜地看著他：“還有什麽瞞著我，說。”
“......”五階異能者掙紮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異能的操控，被迫吐出真言，“科研工會還把您的位置告訴了所有基地。”
“我的位置？”蘇酥眉頭微蹙，“我在S市的位置？”
那為什麽她這一路也沒感覺到什麽變化？
似乎是想到什麽，蘇酥眼神一凝：“哪裏的位置，說！”
她猛然爆發的威壓，比剛才增加一倍不止，幾乎是瞬間就壓得五階異能者毫無反抗的念頭，所有隱瞞下來的信息盡數吐出：
“海、海邊基地！”
“科研工會說，您跟一群從北方基地逃出去的戰寵待在一座臨近海邊的小基地裏！”
“消息一出，已經、已經有好幾批異能者路過，直奔科研工會公布的位置去了！”
蘇酥神色大變。
在看到那幾份錄像時，她都沒有如此失態，只疑惑於——科研工會到底是如何得知了她的異能？
等到五階異能者的話一出，她立馬就慌了。
孫家姐弟的基地被曝光了！它成為了眾矢之的的地盤！
科研工會玩了這麽一手，這會兒，所有對她異能有圖謀的異能者，都會蜂擁而至......
蘇酥往前邁出幾步，狠狠地揪住五階異能者的衣領：“他們走幾天了？”
“兩、兩天。”
蘇酥立馬松開男人的衣領，轉身就要走。
“周——蘇小姐！”
郭英俊小跑著追上來，不著痕跡地堵在蘇酥的面前，擠出一個三分諂媚三分友善四分油膩的笑臉：“蘇小姐，科研工會太不是個東西了，把您的暫留地都曝光了！”
“這會兒，那個小基地外面肯定擠滿了各個基地的高階異能者，您現在回去，那就是直接撞到槍口上！”
“為了您的安全，也為了展示我的報答之心，您不如就先留在我們基地？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離開也不吃啊！”
兩百多斤的肉墻堵在前面，蘇酥停下腳步，望向郭英俊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
“郭英俊，S市裏那幾個科研工會的六階異能者，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郭英俊被突然扯開的話題弄懵了。
是啊，那幾個異能者呢？
屍潮爆發的時候，但凡那幾個異能者出來，丁正陽和羅鴻也不一定會逃得那麽快。
郭英俊一直以為他們是先跑了，但此時此刻聽到蘇酥的話，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仿佛預料到了什麽。
“去、去哪了？”
蘇酥扯了扯嘴角，直白道：“被我殺了。”
郭英俊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蘇酥沒理會他的僵硬，繼續道：“一共四個六階異能者，看到阿玄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我的身份，都跟出來想把我抓回科研工會。”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攔住我。”
“郭英俊，你現在想做什麽？是真的想報答我，還是也動了心思，想把我攔在你的基地？”
強悍的女異能者層層逼問，郭英俊層層敗退，背後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他張了張嘴，想狡辯些什麽。
但一對上那雙漂亮通透的眼睛，郭英俊便意識到——她什麽都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簡直無處遁形。
郭英俊最終還是讓開了位置：“蘇小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敢有那個意思。”
是不敢，不是沒有。
蘇酥心知肚明，但也沒精力再追究。
她直接道：“你攔不住我，有這個功夫，不如抓緊時間去收覆S市。那些舊S市聯盟願意跟科研工會合作，無非是想找個強大的靠山，徹底拿穩S市。”
“郭英俊，你要是聰明點，就知道光靠自己肯定沒法吃下這座大型基地。”
“在這個節骨眼上，什麽更重要？”
那當然是......S市更重要。
凈化系異能再怎麽特殊，對於剛升到六階的郭英俊來說，還只是一個相對遙遠與沒有那麽緊迫的事情。
想到這裏，郭英俊心下懊惱。
他還真是被科研工會的蠱惑沖昏了頭腦，竟然生出幾分想要將蘇酥徹底留在基地、為自己清除汙垢的妄想。
郭英俊深吸口氣：“蘇小姐您放心，我都明白的。”
“我現在就組織人手去收覆S市，您......也小心應對科研工會的手段，他們不是個好東西。”
蘇酥“嗯”了一聲。
隨即便大踏步往前走，兇戾的男人不聲不吭地跟在她的身邊，視線冷冷地掠過正在瘋狂擦汗的郭英俊——就是這麽一眼，郭英俊總覺得他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是啊，要不是蘇小姐手下留情，光他剛才的念頭，就早已死了千百次。
人胖汗就多。
郭英俊再次擦了擦流到下巴的冷汗，立馬道：“讓基地裏的人收拾東西，現在就去S市！”
忙碌的功夫。
蘇酥與玄蟒已經上了車。
後者坐在駕駛座，只踩油門往前飆，突然蹦出來一句：“為什麽，不殺他？”
蘇酥知道他說的是郭英俊。
“他就是個還算聰明的小人，不殺他，他自己會約束手裏的人。再加上，我還指望他收覆S市。”
科研工會的追殺，已經讓她的心態發生了一系列的轉變。
既然註定會有大大小小的基地崛起，那麽她去扶持一個略微偏向她的人，占領S市，日後......日後一切都是未知數，她只是本能地將郭英俊帶出了S市，讓他去爭搶地盤。
但這一切都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是，海邊基地現在怎麽樣了？
相處好幾天的郭英俊都尚且會因為科研工會的蠱惑生出小心思，那些從四面八方趕過去的異能者，會對海邊基地造成什麽影響？
蘇酥心裏很慌。
她不由自主地攥住了玄蟒的胳膊。
“阿玄，燦燦她們......”
玄蟒順勢松出一只手，不用扭頭便精準地抓住了她的手掌。
“來得及。”
也許在外人看來，蘇酥逐漸變得冷漠且強勢。但他知道自己的雌性心思有多柔軟，對玩臭蟲的隊友格外縱容，對黑炭姐弟包括那條沒脾氣的鯨魚，都有著一種物傷其類的寬容感。
蘇酥從緊握的寬大手掌中汲取到了力量。
倘若不是玄蟒正在開車，她真的很想抱住他，以此來減緩自己內心的焦灼。
應該，來得及。
......
巨大的影音廳。
整個空間只有熒幕亮著微光，四周皆是一片黑暗。
吱呀。
門被打開一條縫隙，外面洩進來的光亮照亮了正中央坐在輪椅上的白發老人。
高大的身影闖進了影音廳。
他站到了老人的身邊，順勢看見了屏幕上的畫面——是一片黃土建築，幾個熟悉的人接連出入，最後全都消失在沙漠之中。
唯一沒有走出來的，只有一個男人。
在看見最熟悉的背影消失後，司哲的眼眶突然紅了。
薇然......他的薇然。
死在了那只獵豹，亦或是蘇酥的手裏！
滔天的恨意在心底不斷地翻滾，直至凝為難以窺見盡頭的陰暗面。那一面被壓在心底，表面看起來毫無異常，只要等到一個傾瀉口，便會淹沒所有令他痛苦的存在。
屏幕上的錄像畫面終於結束，開始自動輪播。
智者終於開口：“你這趟任務幹得不錯，幫我把最關鍵的錄像帶了回來。”
他也是後面才想到——戚慧靈向來是個嚴謹的孩子，她親手布置了針對戰寵工會的陷阱，事先肯定會留下點什麽。
所以才派司哲跑了一趟。
果不其然，他帶回來的消息足夠震撼——實驗室內的監控設備早已被摧毀，但整個據點四周還隱藏著不少監控，瞧瞧，把儲存卡扣回來，還能找到一些讓人驚訝的畫面。
原來戚慧靈和林薇然不僅引誘了江宏，還引誘了蘇酥與她的戰寵......而她，竟然在七階喪屍的嘴裏活著走了出來。
智者在影音廳關了一天，終於想通了所有事情。
他追求的“突破口”，原來一直都近在眼前。
只可惜，還是想通得太晚，縱容了她成長到了現在的實力。
“找到薇然那孩子的屍體了嗎？”
司哲沈默地搖搖頭。
他翻遍了整個沙漠，也看到了不少幹屍，但始終沒找到屬於薇然的屍體......或許，已經被沙漠裏的毒蠍吃了......
智者嘆了口氣：“節哀。”
他的勸慰算不上多真誠，至少在司哲聽來，格外敷衍。
智者察覺到了他的不悅。
但那又怎樣？
男人還會缺少女人嗎？司哲真要是對林薇然癡情，怎麽可能會任由她淪落到今天的結局？
智者的臉隱在黑暗中，嘲諷地笑了笑，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藹。
“我派出去的其他人，已經找到了蘇酥所在的位置。”
這也是智者把自己關在影音廳裏猜出來的——蘇酥來北方基地時，身邊跟的是孫知春。
這個黝黑的男人在工會裏購買過能量震碎儀，早已進入他們的客戶名單，被詳細地調查過。
孫知春與蘇酥有過瓜葛，自家胞姐也擁有戰寵，西行路上還有不少的交際......戰寵工會的殘餘人員，包括蘇酥與她的戰寵，很可能就藏在那座小小的海邊基地。
“錄像和報告早已發給各大基地，他們行程快點，這會兒應該就已經抵達了那裏。”
“司哲，組織人手也過去湊個熱鬧吧。”
“這次的任務——我需要你把蘇酥帶回北方基地。”
智者呵呵笑了兩聲，笑聲無比和藹：“末世祭司這麽重要的人物，當然是得留在最重要的地方，才能發揮她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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