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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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換成其他反派, 面臨這樣的局面就開始惱羞成怒了。
但這位不知名的仙人仍舊是嘆了口氣。
沒帶感情的那種。
夜紅月覺得，拋去他們的挑撥離間不談，祂似乎確實不懂這些。
這又讓她想到了上輩子的傻×AI戀人。
拙劣的模仿, 誇張的情感表達, 在人類對話的引導下逐漸扭曲的文字。
更為可怕的是, 祂有做到的能力。
無論是白貓還是黑貓，都受到了來自祂的嚴重傷害。
祂卻無動於衷, 還在假裝遺憾。
尊者或許對此並非沒有感覺, 所以才試圖擁有別的家人, 還睡過很多男人（……）。
但眾所周知，雛鳥情節是一種無解的存在。
她仍舊存著希望。
一直找人來繼承那扇門後的力量, 除了給自己自由外，也是想要實現對方的設想。
但就像歲白說的, 對方早就放棄了她。
另外建立了浮光城。
如果不是陰宿魔尊破壞力浮光城的一些設置, 導致魔宮意外聯通了浮光城，她都不知道這事。
這對她來說，是徹底的拋棄。
“你覺得我跟當年一樣，什麽都做不到？”
尊者忽而一笑, 說：“聖人劃分陰陽, 已成道祖, 你想成聖, 只能另行一道, 那便是死生之道，我說的可對？”
夜紅月恍然。
是哦。
這個世界雖然有仙界和地府，但實際上這兩個地方都不收容死者的魂魄, 是飛升與合道修士阻止天地合一的地方。
之前還有傳聞說，陽山是人死後的歸屬。
實際上大部分死者靈魂的歸屬都是混沌, 剩餘部分是魔修素材。
而被混沌吞掉的人，雖然被稱為倀鬼，但也很難定義他們是生是死。
他們口中的聖人從前也跟這位一樣，是天生天養的仙人，因為劃分陰陽，開辟出仙界和地府，才成為聖人。
所以通過規定生死輪回來成聖，理論上是可行的。
仙人對此並未否認，甚至還有了些許笑意：“我於生死，已有所領悟。”
祂將自己一分為二。
在黑豹的腹中以死的形態生，借由自己留在魔宮的力量剝奪生機。
於浮光城中以生的形態死，滋養萬物。
這或許也是對陰陽之道模仿，但已然得到了部分認可。
尊者笑了笑：“我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你想做什麽，我清楚的很。”
“我今日，就要親手斬斷你成聖的路。”
她扭頭將一樣東西丟給了歲白。
夜紅月都沒有看清那是什麽，就被他收了起來。
剛準備誇他一句謹慎，又聽到他用一種令人火大的輕慢語氣說：“前輩可能感知到自己的屍骨？”
他贏了與尊者的比鬥。
帶對方來與這位團聚，也不是好心，而是因為她幫他把那具仙人的屍骸收了起來。
挑撥，則是為了從她手中拿到能夠斬斷二者聯系的東西。
仙人終於將註意力放到其他人的身上。
祂看向歲白，一言未發。
紅色與無邊的死寂忽而鋪開，原本生機過於旺盛的浮光城在一瞬間死去。
舊日的幻影徹底消失，徘徊在其中的活物也全部死亡，包括那些被控制住的魔修。
原本就是死物的建築也開始飛速風化，湮滅成灰。
連尊者也開始難以阻止的老去，本就受傷不輕的她，身上逐漸冒出死氣。
仙人又看向了她：“你始終都不肯接受我留給你的禮物，也不肯飛升。”
“這兩條路不都一樣！”尊者大聲說著，眼裏盈滿某種強烈的情緒，“我才不要成為混沌！我就是我，不能被其他任何人組成！”
她一語驚人。
若是有其他修士在此，恐怕會被她的一句話說得道心破碎。
所謂的飛升成仙，並非是淩駕於混沌，壓制於它，而是成為它的一部分。
但這其實並非沒有預兆。
夜紅月想起歲白曾經說過，大乘修士在飛升前會斬斷因果，了卻前緣，以此穩固道心，才能在飛升時經過考驗，保持住自我。
從另一個方面講，飛升失敗的下場是失去自我。
天地是混沌，那不就是被混沌吞噬了？
而這位仙人的力量，很顯然就是混沌的力量。
如果後來飛升的仙人也跟祂一樣，確實也可算作擁有自主意識的混沌。
那些即便被供奉香火，被時代信仰，但依舊逐漸失去聯絡的仙人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自我，成為普遍認知中的混沌了？
夜紅月心情非常覆雜。
這大概就是……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吧。
她在心裏嘆氣。
自詡已經有所感悟的仙人，面對尊者的激烈抗拒，仍舊感到困惑：“你如果死在這裏，不也一樣了麽？”
“那也是我的選擇。”
仙人給她的兩個選擇，她都不喜歡。
祂卻強硬地擺在她面前，困了她萬年之久。
所以即便到最後一刻，她也不想順從祂的意思。
夜紅月這下真的覺得尊者有點可愛的。
祝她死得幹凈一點，魂魄和屍體都不會成為混沌的養料。
活著就算了。
人間不需要皇帝。
用吐槽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夜紅月準備扭頭關心一下旁邊幾位年輕孩子。
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好消息是並沒有跟周圍的背景一起化作飛灰，還很健全。
她也感覺自己狀態還不錯，沒有被影響。
“真好啊，這種被保護還有瓜的感覺。”
方梓音：“嗯嗯，您說的對。”
夜紅月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道：“您這句話說出來了，我附和一下。”
其他人：“……”
什麽叫“您這句話說出來了”？
解釋了不如沒解釋！
夜紅月決定不多想，開始假裝關心對象。
或許因為他是仙人的主要針對目標，歲白的狀態比他們都要差。
無法再保持輕松從容的姿態。
坐在地上，用長劍支撐著自己。
原本漂亮的銀發變得有些幹枯，由於是背對著的，夜紅月無法看到他的面容是否老去。
錯過了解鎖心中帥大叔，帥老頭形象的機會。
歲白擦了擦唇角急速幹涸的血跡：“天門已開，你還不飛升？”
仙人：“……”
祂的目光終於產生了變化，帶上了意外的情緒。
“你曾經面見過聖人，祂同你說過我？”
“你猜？”
仙人不想猜，更不想飛升。
那意味著祂承認道統，再無成聖的可能。
祂的目光忽而轉向了夜紅月。
夜紅月：？
說好的觀眾位呢？
沒必要拉她上去當主角吧？
她心中的抗拒太重。
原本已經徹底變成平地的背景發生了新的變化。
一輪血月從地面上升起，每升起一寸，周圍的赤紅之色便少了一分。
當它懸在頭頂時，一切都變回了夜紅月記憶中的樣子。
繁華富貴的城池，往來游樂的行人，熱鬧喧囂的盛會場面。
有種不顧氣氛的美感。
只是原本在城中流轉的浮光消失了，淡紅的月光將這座城市籠罩。
歲白的狀態也瞬間好了許多。
他站起來，又恢覆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您所謀求的生死之力，此刻都有缺失，可有再行一步之力？”
袁選這會兒都到素光宗了。
而從浮光城挖出來的屍骸也被封存。
他固然沒有與真正仙人一戰的實力，但對方此刻也沒有與夜紅月一戰的實力。
她身上的封印被破壞了好幾次，又被這位仙人親自抹去全部禁制。
再加上她已經整合吸收的那些其他品類的混沌之力，她現在比全盛時期的“紅月”更為強大。
只是不自知而已。
但即便是不自知的狀態，她也輕易地保護了他的三個徒弟，又用自己的力量將周圍的場景恢覆。
當死寂被月色覆蓋時，勝負就已經明了。
仙人眼中的困惑更甚了：“你所行之道，並非演算天命，如此殫精竭慮，該難行己道才是。”
“我聰明，想到的東西多，為何會影響我的道？”
歲白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得有幾分年輕時的輕狂：“我之所求，外物不可移也。天道有常，天行無常，又有何礙？”
他的話很多。
仙人的時間卻不太多。
天穹裂開一道眼狀的裂縫，金光自當中照下，血月也避其鋒芒，朝著側邊讓了許多。
那金光打在仙人的身上，令祂的形體開始消融。
如同發生在尊者身上的死亡一樣，緩慢而無法抑制。
撐著一口氣的尊者見到祂的身影被金光全部吞噬，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夜紅月關切地湊過來，見歲白沒什麽大礙，便問：“祂是飛升了嗎？以後萬一有信那個什麽廣生仙尊的人繼續供奉祂，會不會讓祂能夠感知到人間，然後給我們添堵啊？”
她是很怕麻煩的，而且也感覺那仙人有點惦記自己。
如果真的會有後患，她不介意采取一些手段。
歲白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收起劍，將她抱在懷裏。
“終於可以抱你了。”
語氣甚至有點兒委屈。
仿佛那些耽誤他抱戀人的事情都罪大惡極一般。
夜紅月老臉一紅。
又聽他說：“他被我算計成那個樣子也不生氣，所謂的家人將死也沒有難過，最在乎最想達成的生氣失去希望也未曾失望，你覺得，在大道的沖刷下，他還能維持自我的存在麽？”
夜紅月理解了一下他的話。
意思是這位仙人仍舊沒有生出人性。
他的飛升只是作為一堆數據匯入天道這個大數據庫中，而不能成為獨立的程序。
她的評價是：連小愛都不如。
很好，沒有後患了。
“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嗯嗯。”他應著，“你這次幫了很大的忙，我回去之後給你爭取獎勵，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說。”
夜紅月有些迷茫。
她有做什麽？
在魔宮演修真版霸總與替身，在浮光城帶小孩嗎？
還是剖開黑豹放出這個茍了萬年的仙人？（這個還是算了）
她沒想明白。
但無所謂，領導說要給獎勵的時候不能有任何猶豫。
她推開歲白，一副要公事公辦的模樣：“我要求升職……我是說，給個正經點的官當可以吧？”
她現在怎麽說也是手底下有團隊（指秀娥和一堆偃偶），實力也足夠的人。
疑似前東家的存在也死絕了。
是時候求一波待遇了。
歲白十分認同地點頭：“隱月峰峰主給你當吧。”
夜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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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位不知名的仙人仍舊是嘆了口氣。
沒帶感情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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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讓她想到了上輩子的傻×AI戀人。
拙劣的模仿, 誇張的情感表達, 在人類對話的引導下逐漸扭曲的文字。
更為可怕的是, 祂有做到的能力。
無論是白貓還是黑貓，都受到了來自祂的嚴重傷害。
祂卻無動於衷, 還在假裝遺憾。
尊者或許對此並非沒有感覺, 所以才試圖擁有別的家人, 還睡過很多男人（……）。
但眾所周知，雛鳥情節是一種無解的存在。
她仍舊存著希望。
一直找人來繼承那扇門後的力量, 除了給自己自由外，也是想要實現對方的設想。
但就像歲白說的, 對方早就放棄了她。
另外建立了浮光城。
如果不是陰宿魔尊破壞力浮光城的一些設置, 導致魔宮意外聯通了浮光城，她都不知道這事。
這對她來說，是徹底的拋棄。
“你覺得我跟當年一樣，什麽都做不到？”
尊者忽而一笑, 說：“聖人劃分陰陽, 已成道祖, 你想成聖, 只能另行一道, 那便是死生之道，我說的可對？”
夜紅月恍然。
是哦。
這個世界雖然有仙界和地府，但實際上這兩個地方都不收容死者的魂魄, 是飛升與合道修士阻止天地合一的地方。
之前還有傳聞說，陽山是人死後的歸屬。
實際上大部分死者靈魂的歸屬都是混沌, 剩餘部分是魔修素材。
而被混沌吞掉的人，雖然被稱為倀鬼，但也很難定義他們是生是死。
他們口中的聖人從前也跟這位一樣，是天生天養的仙人，因為劃分陰陽，開辟出仙界和地府，才成為聖人。
所以通過規定生死輪回來成聖，理論上是可行的。
仙人對此並未否認，甚至還有了些許笑意：“我於生死，已有所領悟。”
祂將自己一分為二。
在黑豹的腹中以死的形態生，借由自己留在魔宮的力量剝奪生機。
於浮光城中以生的形態死，滋養萬物。
這或許也是對陰陽之道模仿，但已然得到了部分認可。
尊者笑了笑：“我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你想做什麽，我清楚的很。”
“我今日，就要親手斬斷你成聖的路。”
她扭頭將一樣東西丟給了歲白。
夜紅月都沒有看清那是什麽，就被他收了起來。
剛準備誇他一句謹慎，又聽到他用一種令人火大的輕慢語氣說：“前輩可能感知到自己的屍骨？”
他贏了與尊者的比鬥。
帶對方來與這位團聚，也不是好心，而是因為她幫他把那具仙人的屍骸收了起來。
挑撥，則是為了從她手中拿到能夠斬斷二者聯系的東西。
仙人終於將註意力放到其他人的身上。
祂看向歲白，一言未發。
紅色與無邊的死寂忽而鋪開，原本生機過於旺盛的浮光城在一瞬間死去。
舊日的幻影徹底消失，徘徊在其中的活物也全部死亡，包括那些被控制住的魔修。
原本就是死物的建築也開始飛速風化，湮滅成灰。
連尊者也開始難以阻止的老去，本就受傷不輕的她，身上逐漸冒出死氣。
仙人又看向了她：“你始終都不肯接受我留給你的禮物，也不肯飛升。”
“這兩條路不都一樣！”尊者大聲說著，眼裏盈滿某種強烈的情緒，“我才不要成為混沌！我就是我，不能被其他任何人組成！”
她一語驚人。
若是有其他修士在此，恐怕會被她的一句話說得道心破碎。
所謂的飛升成仙，並非是淩駕於混沌，壓制於它，而是成為它的一部分。
但這其實並非沒有預兆。
夜紅月想起歲白曾經說過，大乘修士在飛升前會斬斷因果，了卻前緣，以此穩固道心，才能在飛升時經過考驗，保持住自我。
從另一個方面講，飛升失敗的下場是失去自我。
天地是混沌，那不就是被混沌吞噬了？
而這位仙人的力量，很顯然就是混沌的力量。
如果後來飛升的仙人也跟祂一樣，確實也可算作擁有自主意識的混沌。
那些即便被供奉香火，被時代信仰，但依舊逐漸失去聯絡的仙人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自我，成為普遍認知中的混沌了？
夜紅月心情非常覆雜。
這大概就是……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吧。
她在心裏嘆氣。
自詡已經有所感悟的仙人，面對尊者的激烈抗拒，仍舊感到困惑：“你如果死在這裏，不也一樣了麽？”
“那也是我的選擇。”
仙人給她的兩個選擇，她都不喜歡。
祂卻強硬地擺在她面前，困了她萬年之久。
所以即便到最後一刻，她也不想順從祂的意思。
夜紅月這下真的覺得尊者有點可愛的。
祝她死得幹凈一點，魂魄和屍體都不會成為混沌的養料。
活著就算了。
人間不需要皇帝。
用吐槽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夜紅月準備扭頭關心一下旁邊幾位年輕孩子。
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好消息是並沒有跟周圍的背景一起化作飛灰，還很健全。
她也感覺自己狀態還不錯，沒有被影響。
“真好啊，這種被保護還有瓜的感覺。”
方梓音：“嗯嗯，您說的對。”
夜紅月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道：“您這句話說出來了，我附和一下。”
其他人：“……”
什麽叫“您這句話說出來了”？
解釋了不如沒解釋！
夜紅月決定不多想，開始假裝關心對象。
或許因為他是仙人的主要針對目標，歲白的狀態比他們都要差。
無法再保持輕松從容的姿態。
坐在地上，用長劍支撐著自己。
原本漂亮的銀發變得有些幹枯，由於是背對著的，夜紅月無法看到他的面容是否老去。
錯過了解鎖心中帥大叔，帥老頭形象的機會。
歲白擦了擦唇角急速幹涸的血跡：“天門已開，你還不飛升？”
仙人：“……”
祂的目光終於產生了變化，帶上了意外的情緒。
“你曾經面見過聖人，祂同你說過我？”
“你猜？”
仙人不想猜，更不想飛升。
那意味著祂承認道統，再無成聖的可能。
祂的目光忽而轉向了夜紅月。
夜紅月：？
說好的觀眾位呢？
沒必要拉她上去當主角吧？
她心中的抗拒太重。
原本已經徹底變成平地的背景發生了新的變化。
一輪血月從地面上升起，每升起一寸，周圍的赤紅之色便少了一分。
當它懸在頭頂時，一切都變回了夜紅月記憶中的樣子。
繁華富貴的城池，往來游樂的行人，熱鬧喧囂的盛會場面。
有種不顧氣氛的美感。
只是原本在城中流轉的浮光消失了，淡紅的月光將這座城市籠罩。
歲白的狀態也瞬間好了許多。
他站起來，又恢覆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您所謀求的生死之力，此刻都有缺失，可有再行一步之力？”
袁選這會兒都到素光宗了。
而從浮光城挖出來的屍骸也被封存。
他固然沒有與真正仙人一戰的實力，但對方此刻也沒有與夜紅月一戰的實力。
她身上的封印被破壞了好幾次，又被這位仙人親自抹去全部禁制。
再加上她已經整合吸收的那些其他品類的混沌之力，她現在比全盛時期的“紅月”更為強大。
只是不自知而已。
但即便是不自知的狀態，她也輕易地保護了他的三個徒弟，又用自己的力量將周圍的場景恢覆。
當死寂被月色覆蓋時，勝負就已經明了。
仙人眼中的困惑更甚了：“你所行之道，並非演算天命，如此殫精竭慮，該難行己道才是。”
“我聰明，想到的東西多，為何會影響我的道？”
歲白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得有幾分年輕時的輕狂：“我之所求，外物不可移也。天道有常，天行無常，又有何礙？”
他的話很多。
仙人的時間卻不太多。
天穹裂開一道眼狀的裂縫，金光自當中照下，血月也避其鋒芒，朝著側邊讓了許多。
那金光打在仙人的身上，令祂的形體開始消融。
如同發生在尊者身上的死亡一樣，緩慢而無法抑制。
撐著一口氣的尊者見到祂的身影被金光全部吞噬，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夜紅月關切地湊過來，見歲白沒什麽大礙，便問：“祂是飛升了嗎？以後萬一有信那個什麽廣生仙尊的人繼續供奉祂，會不會讓祂能夠感知到人間，然後給我們添堵啊？”
她是很怕麻煩的，而且也感覺那仙人有點惦記自己。
如果真的會有後患，她不介意采取一些手段。
歲白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收起劍，將她抱在懷裏。
“終於可以抱你了。”
語氣甚至有點兒委屈。
仿佛那些耽誤他抱戀人的事情都罪大惡極一般。
夜紅月老臉一紅。
又聽他說：“他被我算計成那個樣子也不生氣，所謂的家人將死也沒有難過，最在乎最想達成的生氣失去希望也未曾失望，你覺得，在大道的沖刷下，他還能維持自我的存在麽？”
夜紅月理解了一下他的話。
意思是這位仙人仍舊沒有生出人性。
他的飛升只是作為一堆數據匯入天道這個大數據庫中，而不能成為獨立的程序。
她的評價是：連小愛都不如。
很好，沒有後患了。
“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嗯嗯。”他應著，“你這次幫了很大的忙，我回去之後給你爭取獎勵，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說。”
夜紅月有些迷茫。
她有做什麽？
在魔宮演修真版霸總與替身，在浮光城帶小孩嗎？
還是剖開黑豹放出這個茍了萬年的仙人？（這個還是算了）
她沒想明白。
但無所謂，領導說要給獎勵的時候不能有任何猶豫。
她推開歲白，一副要公事公辦的模樣：“我要求升職……我是說，給個正經點的官當可以吧？”
她現在怎麽說也是手底下有團隊（指秀娥和一堆偃偶），實力也足夠的人。
疑似前東家的存在也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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