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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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第 75 章
玉光跟歲白在隱月峰打得地動山搖, 日月無光。
但沒有像歲白跟姜純打架時那樣把山頭都削掉一半。
因為這山上也到處是封印。
雖說現在對主要目標沒太大限制能力，但到底是他們素光宗幾千年的努力，也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不好輕易毀去。
最後歲白蹲在地上, 難過地捧著自己被削掉一截的頭發, 對她發出譴責：“她就是圖我長得好看，你要是把我毀容了, 上哪兒去找比我更英俊的人哄她？”
玉光：“呵, 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事關眾生安危, 他們對夜紅月自然不只是暗中觀察一兩天。
而是一直在輪流抽空留意，確認了她並沒有什麽攻擊性。
甚至欲望也很薄弱。
無論是對權勢, 金錢，還是交際, 她仿佛都沒有什麽興趣。
但也不是無欲無求, 會花大量的靈石定制一些對修士而言沒什麽作用的東西。
且熱衷於研究各種話本。
生活軌跡很固定，食譜比人類還人類。
他們原本是難以置信的，覺得這是在違背本能，終有出事的那天。
最後發現混沌居然在她的食譜上。
“夜紅月具有完備的人性, 觀念健全, 沒有危險傾向。”
這是他們的結論。
經過多次商討。
他們最終還是決定暫且放任, 以觀後效。
主要是現在要封印她的代價太高了, 他們也無法肯定歲白的立場。
過往是沒有這樣的疑惑的。
隨著事態的發展, 所有人都在焦頭爛額，他卻游刃有餘得像個執棋者。
行事也越發離經叛道。
對正道來說，這兩個人的威脅比魔修加起來都大。
當威脅足夠大的時候, 什麽樣的人都能學會裝傻。
不到一切都明了，他們不能與之為敵。
玉光對歲白動手, 也不過是試探他。
看他是否還將同門情誼放在心中，是否還與他們心向一處。
現在看來，至少他沒有要與他們分道揚鑣的想法。
玉光耐下性子，說：“姜純雖然是在魔域飛升的，但還是要按照傳統為他準備送行的儀式，你來參加。”
歲白：“可以帶家屬嗎？”
“……隨你。”
在這個世界，仙尊飛升，不僅意味著已經得道，對於蒼生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每次都會舉行儀式，並為其塑神像供奉。
這次是素光宗的仙尊飛升，更是極為隆重，說是盛典也不為過。
宗主忙得不可開交。
並且讓姬越和方梓音共同參與準備。
其中不無拉進隱月峰與全宗門關系的意思。
在外人看來，卻是他私心想要擡舉孫女，帶上姬越只是為了顯得沒那麽刻意。
但也沒什麽人說閑話。
姬越不必說，大族少主，在宗門內的名聲一向好，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能服眾。
而方梓音這段時間一直在風頭上，還完美落地。
擁護的人不少，路人緣也不錯。
另外一提，雖說關於她的謠言已經破除，她身邊還是圍著很多人。
恢覆本性的方梓音覺得有點煩，卻不怎麽擅長拒絕別人的善意靠近（以前要麽嫌棄她要麽針對她）。
那些人還動不動誇她。
被架著走，反倒比從前像樣很多。
姬越行事也越發有章法，再不束手束腳，不會想著讓所有人都滿意。
前段時間的經歷，還是給他們帶去了很多好的改變。
在儀式開始的前幾天，季辰和廖天心也陸續趕回來。
他們的變化也非常大，出乎意料的那種。
終於大仇得報，回家告祭族人的季辰看著比以往更加陰郁了。
那種透著淡淡的死意，仿佛沒法和世界和解的陰郁。
問他遭遇了什麽，也是沈默以對。
搞得人越發好奇。
但更令人好奇的是廖天心。
她跟人一起回來的，對外的說法是那位公子受邀來參加儀式，兩人剛好同路，她便帶他一同回素光宗。
這不稀奇。
廖天心實力不足的時候，有八百個理由跟人同行。
稀奇的是她居然對那個男人非常和顏悅色。
作為素質佬，她通常只有在有求於人的時候才給人好臉色，平時要麽低調離群，要麽開啟嘴炮模式。
“有情況啊。”
夜紅月跟歲白咬著耳朵。
歲白：“很難想象她與人談情說愛的樣子。”
廖天心確實很有異性緣。
就像很多小說裏寫的那樣，自立自強還有點兒缺德的女主角與其他女角色有些鮮明的區別，存在感很強烈，一經出現，就會吸引眾人的目光。
男人很容易對她產生類似“有趣的女人”這種想法，進而生出好感。
但她受到成長環境的影響，很難對人產生信任，對人際關系抱有悲觀態度。
這點之前試圖治療小師妹戀愛腦的時候就很明顯。
她平等地攻擊了每一個男人。
並將他們稱之為賤人。
這樣的性格，除非遇到完美男人，不然就是個當寡王的命。
“真有符合她要求的男人出現，我的第一想法不是奇跡。”夜紅月沈重地說道，“我只會擔心這是不是仙人跳。”
那麽多文學作品都沒塑造出來一個完美男人。
現實裏更是不可能出現。
哪怕是她家這位，尋常人也吃不消他的性格。
歲白一副擔憂的樣子，提出建議：“那我們去打探打探？”
夜紅月：“您不用會客嗎？”
姜純飛升之後，素光宗明面上的戰力最強者是玉光。
但沒人不好奇他這個從步入大乘期開始便隱居的棲劍仙尊。
他這幾十年唯一一次出現在公眾視線中，就是在丹露秘境外頭逼得陰宿魔尊給了一大堆賠償，還將浮光城還給了正道。
另一件廣為人知的事情，便是他與已經飛升的卻邪仙尊起矛盾，將太一峰砍了半邊山頭的事情。
所以有部分人認為，他才是素光宗真正的第一強者。
夜紅月作為隱月峰唯一的工作人員，這段時間接到了不少求見的請帖。
歲白：“那你猜我為什麽要關心徒弟？”
當然是不想會客。
他像極了夜紅月學生時期，在家裏來客人時積極趕去附近圖書館學習的樣子。
“要是什麽正常人還好，萬一遇到那種想跟我拉近乎，開口就說‘我兒子與您也是老相識’，豈不是叫我平白多了位長輩？”
他可憐兮兮扯著她的袖子。
讓她非常能共情：“那確實尷尬，說實話，您也沒必要結交他們。”
沒有必要發生交集的人就不在對方身上花時間。
這是她遠離傻逼的妙訣。
他伸手一攬將她圈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將她染得溫熱，才拉著她的手，混入人群。
認識歲白的人當真不多。
總說修真無歲月，百年彈指間。
可對素光宗這樣的大宗門來說，一個百多年前入門，又不常露面的弟子確實是生面孔，與他同期入門的，也都過了湊熱鬧的年紀。
他對此並不感到寂寥，正肆無忌憚地享受著這份“無人識君”的便利。
歲白帶著夜紅月走到席前，光明正大地吃為來客準備的點心。
素光宗以務實聞名，待客的瓜果點心也不是光好看，分量和味道都相當不錯。
夜紅月對此的評價是：靈氣充裕的熱量炸彈。
不好吃才有鬼了。
正當兩人吃得安逸之時，忽而有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從他們身旁傳來。
“你們兩個，也是內門的人吧？”
夜紅月立刻宛如被窗外班主任進行死亡凝視的初中生那樣，瞬間放下手中的食物，抹了把嘴，拿出最正經模樣來。
抓包他們的，是一位穿著管事服飾的女修。
修為大約在元嬰後期。
束著道冠，一身凜然之氣，散發出超乎修為的壓迫感。
她手心生汗，禮貌地問：“師姐有什麽指教嗎？”
“你們是哪個峰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太一峰的。”
他們放在桌下的手進行了一個交握，為彼此的默契表示肯定。
“你們沒有事情幹嗎？”
夜紅月：“上面沒給安排呢。”
她的老板是歲白，歲白上面沒有人管，誰敢安排他們呀。
對方神色稍霽，語氣仍舊有些恨鐵不成鋼：“此次盛會，正是為了你們峰的卻邪仙尊而辦，你們身為太一峰弟子，更應該幫忙，而不是混進來客裏享受！”
兩人一副老實的樣子。
夜紅月：“師姐說的是。”
見他們認錯態度日次端正，對方也不好再斥責什麽。
甚至還有些心軟。
因為姜純飛升之後，太一金焱失了主人，其餘人不能再太一峰久待，之後只能散去其他峰頭。
所以她也沒給他們派什麽重活，讓他們在場內待命，若有客人需要便提供幫助。
還給他們掛了腰牌，禁止他們繼續假裝客人。
這正合他們的心意。
夜紅月與歲白對視一眼，態度自然地靠近了那個與廖天心一同回來的男人。
這裏簡單介紹下對方。
顧瑜，年一百零六，化神後期，同齡人裏的翹楚。
無父無母，親戚簡單，一個人撐起一個豪門。
清冷淡漠零緋聞，還沈迷劍道，常年閉關。
廖天心是他身邊唯一的雌性生物，根據他們的打探，兩人似乎有結為道侶的打算。
夜紅月的DNA一下子動了。
這什麽古早文男主配置？
廖天心怎麽好這一口？
啊，等等。
她難道想要的是“老公不在家，我一人獨享億萬家財”的生活？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歲白看著夜紅月變化的表情，覺得她此刻的想法一定很有意思。
可惜他此刻聽不見，心裏像是有小貓在撓一樣。
他壓抑不住好奇地問：“你想到了什麽？”
夜紅月望著那被簇擁著，但依然疏離冷漠的男人：“我在想，他答應與天心結為道侶的目的是什麽？”
“不是因為兩情相悅？”
“不，還沒到那個劇情。”
夜紅月擺手。
按照古早文套路，前期都是“丈夫太冷漠，我倒貼多年後心灰意冷”。
然後“我放下過往，享受生活，接受各種男人的好意，他卻開始在意我”。
第三步才是追妻火葬場。
近代沙雕文會跳到第二步。
但從來沒有開頭就兩情相悅的。
拋去套路，那男人也不像是在為即將確定的婚事高興的樣子。
歲白望過去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是別有用心啊。”
夜紅月：“讓我想想該怎麽試探他。”
她還沒想好具體手段。
就被身後的某道聲音吸引。
“那就是顧瑜。”
“天心最後怎麽選了這麽個冰坨子？他看起來哪有我半分愛她？”
“可能人家勝在沒有爹娘需要孝敬吧。”
“我也可以沒有爹娘。”
“……不管你怎麽想，儀式過後，廖天心就會帶他去見自己的師尊，與他結為道侶。”
“那時間還充裕得很，讓他在那之前消失就行了。”
夜紅月：兄弟6哇。
她忍不住偏了偏頭，想看看這是哪裏來的病嬌。
就見一朱唇明眸的少年從他們身邊經過，直直地朝著顧瑜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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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光跟歲白在隱月峰打得地動山搖, 日月無光。
但沒有像歲白跟姜純打架時那樣把山頭都削掉一半。
因為這山上也到處是封印。
雖說現在對主要目標沒太大限制能力，但到底是他們素光宗幾千年的努力，也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不好輕易毀去。
最後歲白蹲在地上, 難過地捧著自己被削掉一截的頭發, 對她發出譴責：“她就是圖我長得好看，你要是把我毀容了, 上哪兒去找比我更英俊的人哄她？”
玉光：“呵, 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事關眾生安危, 他們對夜紅月自然不只是暗中觀察一兩天。
而是一直在輪流抽空留意，確認了她並沒有什麽攻擊性。
甚至欲望也很薄弱。
無論是對權勢, 金錢，還是交際, 她仿佛都沒有什麽興趣。
但也不是無欲無求, 會花大量的靈石定制一些對修士而言沒什麽作用的東西。
且熱衷於研究各種話本。
生活軌跡很固定，食譜比人類還人類。
他們原本是難以置信的，覺得這是在違背本能，終有出事的那天。
最後發現混沌居然在她的食譜上。
“夜紅月具有完備的人性, 觀念健全, 沒有危險傾向。”
這是他們的結論。
經過多次商討。
他們最終還是決定暫且放任, 以觀後效。
主要是現在要封印她的代價太高了, 他們也無法肯定歲白的立場。
過往是沒有這樣的疑惑的。
隨著事態的發展, 所有人都在焦頭爛額，他卻游刃有餘得像個執棋者。
行事也越發離經叛道。
對正道來說，這兩個人的威脅比魔修加起來都大。
當威脅足夠大的時候, 什麽樣的人都能學會裝傻。
不到一切都明了，他們不能與之為敵。
玉光對歲白動手, 也不過是試探他。
看他是否還將同門情誼放在心中，是否還與他們心向一處。
現在看來，至少他沒有要與他們分道揚鑣的想法。
玉光耐下性子，說：“姜純雖然是在魔域飛升的，但還是要按照傳統為他準備送行的儀式，你來參加。”
歲白：“可以帶家屬嗎？”
“……隨你。”
在這個世界，仙尊飛升，不僅意味著已經得道，對於蒼生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每次都會舉行儀式，並為其塑神像供奉。
這次是素光宗的仙尊飛升，更是極為隆重，說是盛典也不為過。
宗主忙得不可開交。
並且讓姬越和方梓音共同參與準備。
其中不無拉進隱月峰與全宗門關系的意思。
在外人看來，卻是他私心想要擡舉孫女，帶上姬越只是為了顯得沒那麽刻意。
但也沒什麽人說閑話。
姬越不必說，大族少主，在宗門內的名聲一向好，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能服眾。
而方梓音這段時間一直在風頭上，還完美落地。
擁護的人不少，路人緣也不錯。
另外一提，雖說關於她的謠言已經破除，她身邊還是圍著很多人。
恢覆本性的方梓音覺得有點煩，卻不怎麽擅長拒絕別人的善意靠近（以前要麽嫌棄她要麽針對她）。
那些人還動不動誇她。
被架著走，反倒比從前像樣很多。
姬越行事也越發有章法，再不束手束腳，不會想著讓所有人都滿意。
前段時間的經歷，還是給他們帶去了很多好的改變。
在儀式開始的前幾天，季辰和廖天心也陸續趕回來。
他們的變化也非常大，出乎意料的那種。
終於大仇得報，回家告祭族人的季辰看著比以往更加陰郁了。
那種透著淡淡的死意，仿佛沒法和世界和解的陰郁。
問他遭遇了什麽，也是沈默以對。
搞得人越發好奇。
但更令人好奇的是廖天心。
她跟人一起回來的，對外的說法是那位公子受邀來參加儀式，兩人剛好同路，她便帶他一同回素光宗。
這不稀奇。
廖天心實力不足的時候，有八百個理由跟人同行。
稀奇的是她居然對那個男人非常和顏悅色。
作為素質佬，她通常只有在有求於人的時候才給人好臉色，平時要麽低調離群，要麽開啟嘴炮模式。
“有情況啊。”
夜紅月跟歲白咬著耳朵。
歲白：“很難想象她與人談情說愛的樣子。”
廖天心確實很有異性緣。
就像很多小說裏寫的那樣，自立自強還有點兒缺德的女主角與其他女角色有些鮮明的區別，存在感很強烈，一經出現，就會吸引眾人的目光。
男人很容易對她產生類似“有趣的女人”這種想法，進而生出好感。
但她受到成長環境的影響，很難對人產生信任，對人際關系抱有悲觀態度。
這點之前試圖治療小師妹戀愛腦的時候就很明顯。
她平等地攻擊了每一個男人。
並將他們稱之為賤人。
這樣的性格，除非遇到完美男人，不然就是個當寡王的命。
“真有符合她要求的男人出現，我的第一想法不是奇跡。”夜紅月沈重地說道，“我只會擔心這是不是仙人跳。”
那麽多文學作品都沒塑造出來一個完美男人。
現實裏更是不可能出現。
哪怕是她家這位，尋常人也吃不消他的性格。
歲白一副擔憂的樣子，提出建議：“那我們去打探打探？”
夜紅月：“您不用會客嗎？”
姜純飛升之後，素光宗明面上的戰力最強者是玉光。
但沒人不好奇他這個從步入大乘期開始便隱居的棲劍仙尊。
他這幾十年唯一一次出現在公眾視線中，就是在丹露秘境外頭逼得陰宿魔尊給了一大堆賠償，還將浮光城還給了正道。
另一件廣為人知的事情，便是他與已經飛升的卻邪仙尊起矛盾，將太一峰砍了半邊山頭的事情。
所以有部分人認為，他才是素光宗真正的第一強者。
夜紅月作為隱月峰唯一的工作人員，這段時間接到了不少求見的請帖。
歲白：“那你猜我為什麽要關心徒弟？”
當然是不想會客。
他像極了夜紅月學生時期，在家裏來客人時積極趕去附近圖書館學習的樣子。
“要是什麽正常人還好，萬一遇到那種想跟我拉近乎，開口就說‘我兒子與您也是老相識’，豈不是叫我平白多了位長輩？”
他可憐兮兮扯著她的袖子。
讓她非常能共情：“那確實尷尬，說實話，您也沒必要結交他們。”
沒有必要發生交集的人就不在對方身上花時間。
這是她遠離傻逼的妙訣。
他伸手一攬將她圈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將她染得溫熱，才拉著她的手，混入人群。
認識歲白的人當真不多。
總說修真無歲月，百年彈指間。
可對素光宗這樣的大宗門來說，一個百多年前入門，又不常露面的弟子確實是生面孔，與他同期入門的，也都過了湊熱鬧的年紀。
他對此並不感到寂寥，正肆無忌憚地享受著這份“無人識君”的便利。
歲白帶著夜紅月走到席前，光明正大地吃為來客準備的點心。
素光宗以務實聞名，待客的瓜果點心也不是光好看，分量和味道都相當不錯。
夜紅月對此的評價是：靈氣充裕的熱量炸彈。
不好吃才有鬼了。
正當兩人吃得安逸之時，忽而有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從他們身旁傳來。
“你們兩個，也是內門的人吧？”
夜紅月立刻宛如被窗外班主任進行死亡凝視的初中生那樣，瞬間放下手中的食物，抹了把嘴，拿出最正經模樣來。
抓包他們的，是一位穿著管事服飾的女修。
修為大約在元嬰後期。
束著道冠，一身凜然之氣，散發出超乎修為的壓迫感。
她手心生汗，禮貌地問：“師姐有什麽指教嗎？”
“你們是哪個峰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太一峰的。”
他們放在桌下的手進行了一個交握，為彼此的默契表示肯定。
“你們沒有事情幹嗎？”
夜紅月：“上面沒給安排呢。”
她的老板是歲白，歲白上面沒有人管，誰敢安排他們呀。
對方神色稍霽，語氣仍舊有些恨鐵不成鋼：“此次盛會，正是為了你們峰的卻邪仙尊而辦，你們身為太一峰弟子，更應該幫忙，而不是混進來客裏享受！”
兩人一副老實的樣子。
夜紅月：“師姐說的是。”
見他們認錯態度日次端正，對方也不好再斥責什麽。
甚至還有些心軟。
因為姜純飛升之後，太一金焱失了主人，其餘人不能再太一峰久待，之後只能散去其他峰頭。
所以她也沒給他們派什麽重活，讓他們在場內待命，若有客人需要便提供幫助。
還給他們掛了腰牌，禁止他們繼續假裝客人。
這正合他們的心意。
夜紅月與歲白對視一眼，態度自然地靠近了那個與廖天心一同回來的男人。
這裏簡單介紹下對方。
顧瑜，年一百零六，化神後期，同齡人裏的翹楚。
無父無母，親戚簡單，一個人撐起一個豪門。
清冷淡漠零緋聞，還沈迷劍道，常年閉關。
廖天心是他身邊唯一的雌性生物，根據他們的打探，兩人似乎有結為道侶的打算。
夜紅月的DNA一下子動了。
這什麽古早文男主配置？
廖天心怎麽好這一口？
啊，等等。
她難道想要的是“老公不在家，我一人獨享億萬家財”的生活？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歲白看著夜紅月變化的表情，覺得她此刻的想法一定很有意思。
可惜他此刻聽不見，心裏像是有小貓在撓一樣。
他壓抑不住好奇地問：“你想到了什麽？”
夜紅月望著那被簇擁著，但依然疏離冷漠的男人：“我在想，他答應與天心結為道侶的目的是什麽？”
“不是因為兩情相悅？”
“不，還沒到那個劇情。”
夜紅月擺手。
按照古早文套路，前期都是“丈夫太冷漠，我倒貼多年後心灰意冷”。
然後“我放下過往，享受生活，接受各種男人的好意，他卻開始在意我”。
第三步才是追妻火葬場。
近代沙雕文會跳到第二步。
但從來沒有開頭就兩情相悅的。
拋去套路，那男人也不像是在為即將確定的婚事高興的樣子。
歲白望過去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是別有用心啊。”
夜紅月：“讓我想想該怎麽試探他。”
她還沒想好具體手段。
就被身後的某道聲音吸引。
“那就是顧瑜。”
“天心最後怎麽選了這麽個冰坨子？他看起來哪有我半分愛她？”
“可能人家勝在沒有爹娘需要孝敬吧。”
“我也可以沒有爹娘。”
“……不管你怎麽想，儀式過後，廖天心就會帶他去見自己的師尊，與他結為道侶。”
“那時間還充裕得很，讓他在那之前消失就行了。”
夜紅月：兄弟6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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