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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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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第 69 章

方梓音師兄妹兩人被奪舍的事情, 除了歲白夜紅月,目前只有宗主知曉。

但宗主又是方梓音的爺爺,他不能作為證人。

所以他心裏也憋著火, 借著這個機會, 在宗門裏連抓了七八個內奸。

有魔修的, 也有其他勢力的。

雖然都與此事無關,但也不妨礙他嚴懲。

臥底們不得不謹小慎微地扮演好當前的角色, 不敢與線人接觸, 怕暴露, 也怕被對方連累。

也不敢隨意探聽消息,去某些地方。

以至於他們沒能及時地獲取某些消息並將其傳回。

直到魔修被素光宗滅了三個門派後, 有些人才驚覺自己家沒了。

素光宗做事,主打的就是一個效率。

講究一個天降神兵。

沒有那些個繁文縟節, 也不走聲討流程, 直接殺上門去,殺完抄家。

然後把收獲往宗門一交。

像是一些比較知名的重寶,歸還給苦主。

其餘的則用於發布公共任務,以及作為特殊行動的資金。

有一套非常完整的流程。

魔修惹到素光宗, 算是踢到鐵板了。

姜純依然沒有聯系上。

陰宿魔尊哪裏也沒能探聽到什麽消息。

這事也能理解, 姜純雖然臨近飛升, 在大乘期中也算頂尖高手, 但大乘期之間的差距本身就不大, 大家也都很難殺。

如果有其他魔尊支援陰宿,他殺死對方的概率不大,還很可能自己被留下。

他得伺機而動。

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自己的動向和意圖。

隨著時間的推移, 方梓音的境況越來越差。

那些失去家園(?)的臥底遷怒於她,覺得沒有她這檔子事情, 自家沒那麽容易被端掉。

於是剛冷下去的謠言風波再次鬧得風風雨雨。

方梓音對此倒是心態良好。

如果有人當著她的面說那些暗示汙蔑的話,她就跟對方要證據。

對方拿不出證據,她就約對方擂臺一戰。

賭約就跟卓冰瑩對擂的賭約一樣,對方輸了,就要幫她一起追查此事,澄清謠言。

跟她對戰的,基本都是金丹期。

因為築基期沒膽子討論這些,元嬰期又逐漸成為宗門核心,不會因為這種沒有實錘的事情得罪宗主。

只有金丹期比較閑。

靠著元嬰修士的記憶,和姬越幾十年的劍修經驗,她完成過多次越階挑戰。

竟一次也未敗過。

素光宗崇尚強者,這種不借助高階法寶符箓,純靠劍道實力取勝的行為,在短時間內迅速地折服了一批圍觀群眾。

大家開始相信,能用出這種清正劍法的人,絕不會做出潛入禁地殺人的舉動。

到後面,與方梓音對戰的,不再是聽信並傳播謠言的人。

而是想跟她切磋的。

他們表示:無論輸贏,都願意幫忙。

最後,為了追查散播謠言的有心人,方梓音還真的組建了一支隊伍。

她驚覺此事時,不由在心中感嘆:那位夜姑娘,果然能夠未蔔先知。

哪怕她因為被當做嫌疑人一事,沒有去參與挑選特殊弟子,也還是聚集起了一批人,準備破除奸人的陰謀。

夜紅月對此表示:根本沒想起來這回事。

方梓音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找到了小時候看仙俠劇的快樂。

既有流暢精彩的打鬥,又有俠義恩仇。

即便內生矛盾,也一致對外,護衛蒼生,與邪魔勢不兩立。

不像是後來的仙偶,生靈塗炭,王朝傾覆,都只是為了感情糾葛作背景。

既傷害她的眼睛,又傷害她的腦子。

如果說方梓音的經歷是直播形式的仙俠劇,那麽姬越那邊,就是發癲文學的真人演繹。

擁有某大小姐記憶的他,也有了對方難搞的性子。

要求所有人以自己為中心,必須按照他說的去做。

偏偏他的身份,又正應該如此。

之前講過,姬越父母恩愛,對他很好。

只是有點過度保護和過度為他考慮。

所以姬越回來一說自己要主持與西明域佛修的法器交易,他爹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並高興地說:“你如今修為已有元嬰,確實到了該逐漸接手家族產業的時候。”

他這麽爽快,也有對兒子的擔憂。

如今局勢逐漸激烈化,素光宗又向來沖在第一線,對身份遠不像他們世家這樣顧忌。

與其待在宗門,還不如回來繼承家業。

至於與另一派的爭鬥,兒子總歸是要面對的,能找他要權,就說明性格不似從前那樣無爭。

姬越對老父親的操心打算毫無所知。

他先是將所有職務與西明域沾邊的負責人喊到了住所外面等候,而後,獨自坐在房裏,打開師尊給他寫的產品提要。

第一條——“廣為人知的佛修法器品類。”

“法器主要是售賣給道修,如果是偏門法器,不僅要花時間解說和演示,也讓人覺得不好上手,不想買。嗯,至少我不會想買。”

姬越對這一天表示認可,接著看下一條。

第二條,“能夠發出聲音”。

“佛修於聲樂一道的研究,不比音修差,也以清正和雅,明心靜氣著稱,若為邪魔所惑,聽到佛修法器的聲音,便有可能回覆神智。”

姬越嘀咕了句:“雖然念得人頭疼,但比神號鬼哭強多了,到底是頂用的。”

遇險時用過的都說好。

他看向第三條。

“激活後可以自行運轉,無需手持。”

“妙啊。”姬越一拍手,“道修買這些,大多只是應對特殊情況,或是用作輔助,如果能夠騰出手來,就能使用本命法器或是其他殺伐法器。”

夜紅月聽姬越念完這些要求,嗑瓜子的動作一頓。

很熟悉,總感覺自己在哪裏見過。

您是否在找:電子木魚

這要是真出了,她第一個買。

姬越倒沒有想到這個,他面帶欣喜之色,仿佛已經能夠預見這批法器上市之後的火爆銷售,激動地將紙條上的字抄在一張正經的紙箋上,準備拿去給下面的人看。

“啊,我的字還跟大師兄的一樣哎……”

姬越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夜紅月:“……”

開始流冷汗了,兄弟。

好在姬越此刻也保持著小師妹的智商水平,很快就自我開解道:“大概是因為大師兄的身體已經形成了習慣吧。”

他將此事拋在腦後,把那些人一一喊進來。

也不是安排對方幹活。

而是將賬本掏出來,問他們負責的哪一塊,而後問對方“xx是什麽價格,主要在哪裏賣,平時會做什麽活動,客戶反饋如何”。

如果答不上來,就把對方臭罵一頓再趕出去。

少數幾個答上來的,就留下來做事。

也不管什麽恩威並施,更不在乎他們是哪一邊的人。

姬越將抄好的紙箋遞給他們傳閱:“給你們三天時間,找到符合這三個要求的佛修法器,帶過來給我過目。”

夜紅月:“噗——”

好霸總的發言。

姬越不在乎這些人背後的主子,他們卻不能不在乎。

有人猶豫地說:“這,少主,我最近有其他的事務在忙。”

姬越剛準備說“先辦我的事”,忽而警覺,瞇起眼睛說:“你莫不是想等手頭這件事出了差錯,將責任推到我頭上吧?”

方梓音可沒少因為這種事情背鍋。

她從前身邊圍繞著一群本事不強,慣會搬弄口舌的小人。

那些人不想幹活,就攛掇她帶他們去做別的事,最後任務沒完成,就說是她強行要他們隨同。

這樣的事情多了,總有頭鐵的找到她這裏來問責她。

氣得她當場發瘋,再不與那些人來往。

姬越擺手道:“那你去忙吧,使喚不動的人,本少主也懶得面前,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夜紅月:越聽越霸總了……

但看在折騰的不是自己,那人感覺也不像是好人的份上,她當沒聽到這種需要掛路燈的發言。

把這群人打發走,姬越的創業熱情也暫時平息。

他想起來夜紅月用“物產豐富”來形容姬家,不由有些好奇。

便出門溜達。

是絲毫不擔心自己穿幫。

因為他發現自己遇到熟悉的人,會自動地喊出稱呼,也對其有大概印象。

姬家也確實非常富有。

隱月峰唯一氣派的建築,也就是幾乎沒人去的大殿。

裏面的擺設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

名貴大氣,但古舊。

姬家就不一樣了,不僅名貴大氣,還精致講究。

引靈泉為溪,仆人行於廊中,踏響木板,與流水風鈴之聲相合,悅耳的同時,也讓人知曉有人接近。

溪邊種有百年靈植,靈氣成霧,香氣宜人。

非常有情調。

姬越隨手攔了個人,讓對方去取些茶水點心來,坐在亭中欣賞。

結果點心還沒到,別有用心之人就到了。

“侄兒,好久不見啊。”

姬越回頭,頓了會兒,才說:“憲雲堂伯父。”

姬憲雲見他沒有站起來迎接自己,笑容一僵,很快又恢覆自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多年不見,侄兒與伯伯生分了。”

此刻的姬越不怎麽會說客套話,就“嗯”了一聲。

在他看來,多年不見的堂伯,生分了也就生分了。

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姬憲雲:“……”

他強行把話題往下說:“你堂兄也是剛回來,你伯母呢,準備了好大一桌子菜,想請家裏人一塊聚聚,正巧我在這裏遇見你了,要一塊兒過去用點嗎?”

姬越本來覺得,如果不是為他準備的,就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

突然想起對方兒子好像就是那個被老祖親自教養的堂兄姬珵。

按照那個侍女的說法。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穩固自己的少主身份,鬥倒堂兄,成功繼承家業。

然後就能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一想到這個,姬越就生出了兩分積極性,答應了下來。

姬越的堂兄姬珵。

夜紅月也是有所期待的。

得大乘期青眼的天之驕子,能與家族少主分庭抗議,聽起來就是個牛逼人物。

但看到對方的時候,她跟姬越同時感到失望。

長得有點普通,遠不如大師兄好看。

眼神也比較銳利陰險。

放到司馬懿那種帥哥(指同人形象)身上,可以作為個人特點,視為加分項。

放到他身上,就令人一眼心生警惕。

據說,他少年時還走的是謙遜知禮的路子,後來發現姬越在這個賽道上比他更有優勢,也是他比不來的真君子。

便改成了嚴厲冷酷,鐵血手段的人設。

時間一久,面相便越發如此。

姬珵見到姬越,只是點頭打招呼,並未與他攀談。

飯桌上的其他人倒是很熱情。

關心姬越在素光宗的生活情況,接著引導到素光宗最近的行動上,試圖從他身上得到相關消息,好提前做準備。

一會兒又說他這次突然回來,方才發作了不少人,是不是發現什麽大問題。

姬越聽得煩了,一把掀了桌子:“既然不是想吃飯,那就別吃了。”

滿座皆驚。

驚到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

怎麽回事?

他們那個風度翩翩,溫潤守禮的家族少主怎麽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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