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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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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第 67 章

姬越的家族在整個修仙都非常有名。

族裏也有兩位大乘期老祖。

他父親是族長, 自己便是嫡系中的嫡系。

但這個少主之名,是在他成為歲白的大弟子後才獲得的。

在那之前,他於族中的地位並不算尊崇。

因為族中另有一位天驕, 長他十多歲, 自小得老祖親自教導。

是公認的下一代族長人選。

而他出生較晚, 天賦上等,於族中卻排不進前五。

他父親希望族長能夠繼續落到這一脈身上, 自小就對他進行全方位的培養, 並明裏暗裏打壓他那位堂兄。

堂兄背後的老祖, 以及那些提前下註堂兄的人對他父親有了意見。

隨著他的成長,家族內部的派系爭鬥逐漸明顯。

但他只是多年如一日地學習, 其他的事情都由父親擋在屋外。

這讓他成為了一個教科書式的君子。

一個好孩子。

讓素光宗的仙尊收姬越為大弟子,也是姬家家主的計劃。

姬越父親將他帶到素光宗的幾位大佬跟前刷了一圈好感, 又表示:“棲劍仙尊年紀如此輕便獨居隱月峰, 未免太過寂寥,容易心情沈郁,不若收個弟子。”

然後暗示自己徒弟性格很好,情緒穩定, 很護照顧人。

他未嘗不知道隱月峰的危險, 卻比別人知道的更深, 明白如果是歲白的弟子, 在隱月峰的危險就會大大降低。

起初, 個中利益糾葛,讓素光宗並不是很想答應這件事。

但那時發生了一件事情。

獨自在隱月峰守了二十年的歲白,突然間白了頭發。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問起來他就說自己這樣會顯得比較成熟, 在他們這群大乘期仙尊當中不那麽突兀。

這借口是半分不走心。

素光宗的這幾位仙尊,除了他就是年歲最大的姜純是白發。

大家於是很擔心他的心理狀態, 又覺得姬越的性子確實合適,便幫忙達成了此事。

而後,姬越順理成章地擁有了少主的身份。

這並不是結束。

堂兄那一脈在暗地裏使了不少絆子,他卻只會反思自己,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做得更好。

換做方梓音般的姬越就不一樣了。

方梓音曾在某位未婚夫人選的鞭策下,也學過一段時間的族務,看對方處理過族務。

說的這些話固然有推卸工作的意味,卻也是發現了不對。

同樣是少主,人家是在某些事務上做決策,怎麽到姬越這裏就只有賬本了?

還不是總的賬本,只是某一域的產業總賬。

管事在逼問下,態度更為恭敬地解釋:“總賬送往族長那裏了,這份是拿來給您練手的。”

說完,他又補充著:“西明域是佛修聚集之處,我們在那裏的生意常與靈悟寺、須彌齋等有來往,您拜入的素光宗又是仙道之首,這事交給您最合適不過了。”

姬越冷冷一笑:“哪裏合適?是我辦砸了什麽事情,直接影響道佛兩派關系的合適嗎?”

論講道理,方梓音誰都不如。

但論挑刺找茬,她是有大量經驗的。

訣竅就是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放到別的地方是無理取鬧,放在今天這種情況,就像是洞悉了對方的安排布置一樣。

管事被他說的不敢再多講,只說:“少主若是不想處理這些,我便將它們都帶回族中給族長了。”

“然後說我推卸責任,不堪大任?”

管事:“……”

說什麽都是錯的是吧?

他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問:“那您想如何處理?”

姬越將賬本接過來:“我這幾年閉關和外出歷練,也未曾耽擱過族務,想必父親那裏也是有一份賬本的,這本先留在我這裏,待我有空時再作審閱。”

“若有什麽問題,我會傳話回族裏。”

“是是。”

管事點頭哈腰地目送著他往隱月峰的方向走,等人走遠了,才擦了擦額頭的汗,嘀咕了句:“少主現在怎麽如此叫人覺得棘手?”

要是早這樣,他也不會覺得少主鬥不過那位,而暗中投靠對面了。

唉。

他想著要如何調整自己的應對方式,苦著臉離開素光宗。

夜紅月抱著貓與他擦肩而過,註意到他,停住腳步說:“這人看著不像是我們素光宗的人啊,而且怎麽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

剛剛發生過“奪舍別人也要跟她搭上線”的事情,她現在非常敏感。

看誰都覺得像是魔道臥底。

她低頭看貓,希望大佬能夠給個提醒。

白貓擡頭,睜著一雙澄澈的金瞳與她對視。

仿佛在說:“貓貓不知道哦。”

“嗯……”

夜紅月沈吟片刻,決定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她擡手,凝結出一只紅色的蝴蝶。

蝴蝶於她指間振翅,翩翩而起,輕巧地掠過那人肩頭,又飛了回來。

它的紅色變得更加夢幻迷人,落到她手中時如雪般消融。

僅留了一份記憶給她。

夜紅月拿出“一天看六百章小說”的速度,翻看了這人的記憶。

她的表情逐漸變得覆雜。

好消息:不是魔道臥底。

壞消息:是牽扯到姬越的二五仔。

她剛拯救了小師妹的名譽,馬上就要為大師兄繼承家業的事情想辦法了嗎?

真是拿著三千的工資,操著上億項目的心。

豪門宅鬥,她也就是在小說裏見過。

夜紅月表面惆悵實則興奮的rua了一把貓,繼續朝山上走。

臨進院子之前,夜紅月想到即將失去自己的貓,頓時有些不舍,又捧著貓腦袋親了一口。

貓塑男人固然讓她快樂,可毛茸茸帶來的快樂是無法取代的呀。

仿佛是知道她內心的想法,歲白一直到進院子都沒有變回去。

只是跳到了躺椅上,趴下來,揣著手。

躺椅是為成年男人定做的寬款,作為一只小貓,他只占了小小的一部分。

他趴在正中間,姿態舒適,慵懶地半睜著眸子。

被出門消耗了精力的夜紅月頓時生出了坐上去的渴望。

她走過來,膽子很大地將貓抱起來,自己坐著。

這有些以下犯上。

但貓貓不會在意的。

夜紅月將貓放到膝上,往後一躺,發出了鹹魚的喟嘆。

“還是這樣的日子過得爽啊。”

正當她整個人都處於放松狀態時,忽感身上一沈。

躺椅真正的主人半壓在她身上,如瀑布的發絲傾斜而下,從她的臉側劃過。

那是有別毛茸觸感的絲滑冰涼。

卻又有一股熱意迎面撲來,有熱量穿過布料,通過兩人相貼之處,從他身上傳來。

她無處可逃的她仰著頭。

瞧見他的金瞳比往日更璀璨,幾乎脫離了褐色,有了非人之感。

卻聚著強烈的,人的情感。

他似乎對此毫無所覺,仍舊用著往日的語氣,用略帶撒嬌的語調與她商量:“你今天親了我兩下,我應該也可以親你了。”

夜紅月覺得他說這話,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

有禮貌,但不多。

【你小子,設計我。】

【故意變成貓誘惑我,勾得我把持不住,然後順理成章地變成人占我便宜是吧?】

這次吐槽並沒能緩解她心中升起的,被大型肉食動物按住的危機感。

她嗓音幹澀,作出掙紮:“我可是只親了你頭頂。”

歲白沒有說話,伸手托起她的頭,俯身湊近。

那柔軟溫暖的唇擦過她的發,被額飾磋磨,濕漉漉地親在她的額頭上。

他按著她肩膀和托在她頭後面的手,那樣明顯地用力著。

這個吻卻這樣輕。

叫她感受那份如待珍寶的喜愛。

“我覺得還是親嘴唇比較好,不用還來還去的。”

他拉長了聲音,將垂落的頭發撩至而後,露出那張叫人失去理智的俊臉。

光明正大地用著美男計。

此刻不僅心軟,哪兒都軟的夜紅月:“都是情緣了,不用這麽客氣。”

說完,她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腰上用力,擡起上半身,親在他的唇上。

下一刻,她的努力和他的努力都被傾覆。

沒能完全坐起的她徹底躺倒,後腦勺帶著他的手一齊砸在冰涼的席子上。

他撩到耳後的發也再次散開,因彼此的動作,與她的發糾纏起來。

躺椅因夜紅月砸了這一下而搖晃起來。

如巨浪中顛簸的小舟。

船上的人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彼此身上,忙碌著,不想因任何事分離。

空氣也變得濕漉漉的。

“師尊。”

門外突然傳來姬越的聲音。

“……”

在兩人的停頓與沈默中,又傳來方梓音的聲音:“弟子求見。”

夜紅月驚覺自己方才竟然說出了“別客氣”這種話,不由在心裏唾棄自己。

【真是色迷心竅,什麽話都敢說。】

【還好是有人來了,要是這會兒沒人打擾,會發生什麽我都不敢想。】

【夜紅月啊夜紅月,你不能這樣沈迷美色,你可是要為了守護全世界最好的隱月峰而努力的!】

歲白:“……”

夜紅月將人推開,匆忙整理了儀表,又給他衣襟拉好(她趁機摸了某人的胸肌),再伸手順了兩下他的頭發。

便跑過去把兩人迎進來。

姬越和方梓音進來後,看著如往常那樣半躺著的師尊,不知為何,突然背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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