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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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第 37 章
蒙煙月覺得自己足夠謹慎了。
除了夜紅月, 她是所有隱月峰侍女中，在隱月峰待得最久的。
在她之前，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裏待滿三個月。
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 她甚至覺得尊上是想讓她來送死。
而就算是送死, 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所以她提前去見了自己的“前輩”們。
在外人的認知中, 隱月峰的侍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招上一位。
之前的侍女都是因為犯了錯，被趕下山。
但是幾乎沒人記得和認識那些離開隱月峰的侍女。
而他們的組織中, 利用某種特殊的手段記錄了他們派過去的一些人。
組織失去了與她們的聯絡。
但某一位身上留有標記, 幫助她找到了那些人。
隱月峰過去有過那麽多侍女, 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她們都生活在素光宗山腳的某個小村子中，表面上看仍舊是正常人, 但實際上都被紅月汙染，記憶和認知都被改成了另一個人的。
全然失去了溝通能力。
最重要的是, 她們之間長得有些相似。
蒙煙月將各自相似的部分拼起來, 畫成了一張畫像。
然後，她在隱月峰上見到了畫像上的人。
在短暫的恐懼後，她意識到，那就是自己的目標。
但夜紅月實在是一個很難接近的人。
表面隨和, 實則冷漠。
她根本看不懂對方的想法。
但喜歡看戲是真的, 蒙煙月借此籌劃許久, 終於讓對方在白天暫時離開住處。
仙尊白天與外界隔絕, 隱月峰的其他人在大殿。
她終於有機會來調查夜紅月的住處。
對方住的地方離仙尊的院子不遠, 兩邊隔著溪流，竹林和一片花圃。
但是陣法卻是從棲劍仙尊的院子一直延伸到這裏的屋子。
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她靠近不了半分。
而今天, 這片區域像她意料之中的那樣，可以隨意進入。
蒙煙月一腳踏進這片區域, 突然發現眼前的場景發生了些許變化。
刺目的紅映入她的眼簾，讓她肝膽俱裂，當即頹坐在地。
接觸過混沌的人，對紅色都會異常敏感。
而這裏的紅，濃郁，刺目，似有流動之感。
絕不是普通的花草能達到的程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喃喃道，試圖說服自己。
即便是在教中，即便是那群瘋狂的朝聖者，也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將混沌擺出來，日日與它們接觸。
想到這裏，她穩住心神，繞過高大的楓樹，遠離花圃，緩緩朝著屋子走去。
無論是楓樹，還是花圃裏的花，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她的心徹底安定下來，專註於自己的任務。
蒙煙月先進入了臥室。
不算整潔，也不算淩亂，很有生活氣息。
桌上還擺著沒吃完的點心和甜茶。
被子沒有疊，平鋪在床上，掀開被子，能看見底下松軟的枕頭，和一個奇怪的長枕頭。
枕頭面料柔滑，填充極其松軟，枕面上繡著一只奇怪的白貓。
與真正的貓相比，太過蓬松也缺乏棱角（因為是二次元畫風）。
倒是有些可愛。
沒有在臥室中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蒙煙月轉身進了書房。
書房已經被改成了工作間。
裏面隨意地堆放著一些木材玉料，架子上擺著一些大小不一材質不同的人偶，有些長相奇特，服裝陌生，有些帶有獸耳或是龍尾。
跟臥室的抱枕不同，這裏的每一個人偶都栩栩如生。
就像……活著一樣。
蒙煙月握著武器緩緩靠近，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的目光在架子中穿梭，打量上面的東西。
突然，她停住了目光。
架子上擺著一個盒子，裏面隱隱透出混沌的氣息。
但不強烈。
應該只是沾染了一些氣息。
她做了防護措施，伸手將盒子拿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開。
裏面靜靜地躺著一疊紙人。
正是陽山祭主送給夜紅月的謝禮，只是她忘了這回事，一直將它們束之高閣。
蒙煙月瞳孔驟縮，丟開盒子，急退數步，眼看著就要逃出門外。
一只紙人靜靜地站在門外，臉頰紅紅，兩只尖尖的手碰到一起：“您好，請問您是來找主人的嗎？”
她謹慎地露出一抹笑意：“是。”
“那就由我帶您去見她吧。”
一臺轎子出現在屋外，四只擡轎的大紙人面朝著她，微微折疊身體，很是恭敬地邀請她進去。
她微微回頭，看到夜紅月的桌子上坐滿了紙人。
不一定打不過，但鬧出動靜來，絕對會驚擾前面住在的仙尊。
那才是死路一條。
略一斟酌，蒙煙月選擇坐上那座紙糊的轎子。
轎子內部完全封閉，她看不見外面的樣子，只能暗自想著等會兒見到了夜紅月該怎麽跟對方解釋。
突然，她發現自己的體溫在逐漸降低，意識也漸漸模糊。
拼命地打破轎子出來，蒙煙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離開夜紅月的屋子附近。
而楓樹的秋千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地出現的人、
“您，您怎麽在這兒？”她驚聲道。
歲白笑：“你們是當陰間人當久了，把別人也當成只有夜裏才能出來的鬼了？”
晝夜對他來說並非是限制。
只是因為紅月在夜間活躍，白天比較沈寂，他懶得一天到晚跟個怪物待在一起，才形成了那樣的作息。
順便也騙騙其他勢力，讓他們認為他因為紅月而受了不輕的傷，白天不能出來。
這樣還有點樂子看看。
蒙煙月臉色慘白，驚覺之前傳回去的消息裏處處是錯誤。
她立刻用匕首紮進自己的身體，欲要以死將消息傳回去，卻發現匕首已經完全失效了。
歲白輕哂：“讓你們進隱月峰，原本是為了投餵紅月的，沒想到現在不必你們了，你們還是如此會自找死路。”
人類是最好的封印材料。
這是公認的事情，也是他討厭的事情。
劍光閃過，蒙煙月的屍體躺在地上，血液流淌而出，又緩緩地爬回她的身體。
異變悄然醞釀。
卻因為她變成紙人而徹底停止。
不是每一個去往陽山的人都友善，所以會有很多紙人來服務村民。
“打掃一下，別讓她發現不對。”歲白指揮道。
“遵命。”
一隊紙人忙碌地打掃起來。
蒙煙月變成的紙人與它們外表無異，很快加入了它們。
歲白起身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發了會兒呆，自言自語地說：“白天果然還是很無聊。”
準備整點事情的某仙尊，在夜晚到來的時候召集了自己的弟子們。
“你們這些天已經對混沌的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所以接下來，為師打算派你們去處理一件與混沌有關的事情。”
他的弟子：？？？
廖天心：“您是在開玩笑嗎？”
經過幾天的學習，他們已經深刻認識到混沌的可怕。
哪怕是已經元嬰期的姬越，面對最弱的混沌，也很容易被反殺。
而他們根本沒法殺死混沌，封印的手法也是剛學。
“怎麽會，為師還特意為你們準備了封印的法器和符箓。”
夜紅月看著他給每個徒弟都發了個“新手封印禮包”，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你們已經學會了基礎知識並且領到了新手大禮包，現在就出發去打敗魔王吧。】
廖天心和方梓音深以為然。
混沌確實是魔物裏的王者，不是他們這些剛入門的人能解決的。
姬越卻積極地了解起具體情況來。
對他來說，當責任交到自己手中，如果是有必要承擔的，那就無視任何風險地接下。
歲白隨口說：“不需要你們去封印，你們只需要確認它的狀態，阻止它逃走，然後通知專門負責的人來封印就行。別緊張，就是去見見世面。”
廖天心又說：“小師妹也去？她還是築基呢？”
他看向方梓音：“給尤駿年也帶過去，越是危險的境地，越容易促進感情發展不是麽？”
方梓音的變化很大。
或許是發現世界跟她想象中不一樣，也或許是要證明自己也不差，她對這個危險的任務並無抗拒。
她用力點頭：“我一定完成師尊的囑咐。”
廖天心背後滲出汗來，看著夜紅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有什麽要叮囑我們的嗎？”
馬上就要出發了，她需要提示！
夜紅月茫然地“啊”了一聲，指著自己：“我？”
不應該問他們師尊嗎？
問她一個侍女似乎怎麽回事？
廖天心點頭，並未解釋。
【這這這……】
夜紅月難得在心中也進入了詞窮的狀態。
但很快啊，她本能地玩起了梗。
【第一，絕不能立任何flag，不能說“從這裏離開後我就XXX”“大家一定能安全離開”以及“只要……就……”等語句。
第二，如果彼此走散，就不要再相信任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第三，不要用眼睛看，而要用心看。】
非常經典的恐怖場景註意事項。
沒有接觸過這類題材的幾人心裏都涼涼的，覺得此行充滿危險。
夜紅月：“諸位註意安全，千萬平安回來。”
說完，她心裏喊了聲糟糕。
【怎麽感覺我也在立flag，罪過罪過，希望人沒事。】
他們：“……”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沈默後。
歲白將騙過來的尤駿年和許茗拎到他們跟前，拍了拍手說：“好了，你們從山上的傳送陣走。”
尤駿年意識到不對，咽了咽口水，說：“你們師門的活動，我一個外人，就不一起了吧？”
歲白：“你陪他們走這一趟，回來後你跟她的婚事可以不談了。”
他立刻答應下來。
歲白又看向許茗：“你想留在素光宗，當掌門一脈的弟子嗎？”
許茗自然是想的，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但是兩個人都忘了問是什麽事，等想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踩進了傳送陣。
眨眼便被傳送走了。
熱鬧了幾天的隱月峰，再次陷入靜寂。
歲白看著夜紅月說：“那個叫什麽月的侍女今天突然病死了。”
夜紅月一驚。
【她白天說不舒服要休息，我還以為只是偷懶的結果，結果這會兒已經病死了嗎？】
【總不會是過勞死的吧？看她平日裏幹活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勁兒一樣，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她真的，我哭死。】
想了又想，夜紅月還是覺得蒙煙月死得有點草率。
比上回那個被山上的大貓吃掉了的霍望月死得還草率。
她看著面前漂亮的仙尊，心中驚疑不定。
【難不成……咱家仙尊真是什麽當代宿儺，總有明知道打不過的人過來找死？】
【哦不，這種情況應該叫“總有地上的生靈，敢直面雷霆的威光”才對。】
夜紅月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哀悼同事的離去。
因為歲白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其實傳送陣通往的是山上的密室，我準備用幻境來考驗他們，你來給我出出主意。”
她：？？？
好壞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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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夜紅月, 她是所有隱月峰侍女中，在隱月峰待得最久的。
在她之前，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裏待滿三個月。
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 她甚至覺得尊上是想讓她來送死。
而就算是送死, 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所以她提前去見了自己的“前輩”們。
在外人的認知中, 隱月峰的侍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招上一位。
之前的侍女都是因為犯了錯，被趕下山。
但是幾乎沒人記得和認識那些離開隱月峰的侍女。
而他們的組織中, 利用某種特殊的手段記錄了他們派過去的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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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某一位身上留有標記, 幫助她找到了那些人。
隱月峰過去有過那麽多侍女, 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她們都生活在素光宗山腳的某個小村子中，表面上看仍舊是正常人, 但實際上都被紅月汙染，記憶和認知都被改成了另一個人的。
全然失去了溝通能力。
最重要的是, 她們之間長得有些相似。
蒙煙月將各自相似的部分拼起來, 畫成了一張畫像。
然後，她在隱月峰上見到了畫像上的人。
在短暫的恐懼後，她意識到，那就是自己的目標。
但夜紅月實在是一個很難接近的人。
表面隨和, 實則冷漠。
她根本看不懂對方的想法。
但喜歡看戲是真的, 蒙煙月借此籌劃許久, 終於讓對方在白天暫時離開住處。
仙尊白天與外界隔絕, 隱月峰的其他人在大殿。
她終於有機會來調查夜紅月的住處。
對方住的地方離仙尊的院子不遠, 兩邊隔著溪流，竹林和一片花圃。
但是陣法卻是從棲劍仙尊的院子一直延伸到這裏的屋子。
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她靠近不了半分。
而今天, 這片區域像她意料之中的那樣，可以隨意進入。
蒙煙月一腳踏進這片區域, 突然發現眼前的場景發生了些許變化。
刺目的紅映入她的眼簾，讓她肝膽俱裂，當即頹坐在地。
接觸過混沌的人，對紅色都會異常敏感。
而這裏的紅，濃郁，刺目，似有流動之感。
絕不是普通的花草能達到的程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喃喃道，試圖說服自己。
即便是在教中，即便是那群瘋狂的朝聖者，也不會這樣光明正大地將混沌擺出來，日日與它們接觸。
想到這裏，她穩住心神，繞過高大的楓樹，遠離花圃，緩緩朝著屋子走去。
無論是楓樹，還是花圃裏的花，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她的心徹底安定下來，專註於自己的任務。
蒙煙月先進入了臥室。
不算整潔，也不算淩亂，很有生活氣息。
桌上還擺著沒吃完的點心和甜茶。
被子沒有疊，平鋪在床上，掀開被子，能看見底下松軟的枕頭，和一個奇怪的長枕頭。
枕頭面料柔滑，填充極其松軟，枕面上繡著一只奇怪的白貓。
與真正的貓相比，太過蓬松也缺乏棱角（因為是二次元畫風）。
倒是有些可愛。
沒有在臥室中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蒙煙月轉身進了書房。
書房已經被改成了工作間。
裏面隨意地堆放著一些木材玉料，架子上擺著一些大小不一材質不同的人偶，有些長相奇特，服裝陌生，有些帶有獸耳或是龍尾。
跟臥室的抱枕不同，這裏的每一個人偶都栩栩如生。
就像……活著一樣。
蒙煙月握著武器緩緩靠近，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的目光在架子中穿梭，打量上面的東西。
突然，她停住了目光。
架子上擺著一個盒子，裏面隱隱透出混沌的氣息。
但不強烈。
應該只是沾染了一些氣息。
她做了防護措施，伸手將盒子拿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開。
裏面靜靜地躺著一疊紙人。
正是陽山祭主送給夜紅月的謝禮，只是她忘了這回事，一直將它們束之高閣。
蒙煙月瞳孔驟縮，丟開盒子，急退數步，眼看著就要逃出門外。
一只紙人靜靜地站在門外，臉頰紅紅，兩只尖尖的手碰到一起：“您好，請問您是來找主人的嗎？”
她謹慎地露出一抹笑意：“是。”
“那就由我帶您去見她吧。”
一臺轎子出現在屋外，四只擡轎的大紙人面朝著她，微微折疊身體，很是恭敬地邀請她進去。
她微微回頭，看到夜紅月的桌子上坐滿了紙人。
不一定打不過，但鬧出動靜來，絕對會驚擾前面住在的仙尊。
那才是死路一條。
略一斟酌，蒙煙月選擇坐上那座紙糊的轎子。
轎子內部完全封閉，她看不見外面的樣子，只能暗自想著等會兒見到了夜紅月該怎麽跟對方解釋。
突然，她發現自己的體溫在逐漸降低，意識也漸漸模糊。
拼命地打破轎子出來，蒙煙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離開夜紅月的屋子附近。
而楓樹的秋千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地出現的人、
“您，您怎麽在這兒？”她驚聲道。
歲白笑：“你們是當陰間人當久了，把別人也當成只有夜裏才能出來的鬼了？”
晝夜對他來說並非是限制。
只是因為紅月在夜間活躍，白天比較沈寂，他懶得一天到晚跟個怪物待在一起，才形成了那樣的作息。
順便也騙騙其他勢力，讓他們認為他因為紅月而受了不輕的傷，白天不能出來。
這樣還有點樂子看看。
蒙煙月臉色慘白，驚覺之前傳回去的消息裏處處是錯誤。
她立刻用匕首紮進自己的身體，欲要以死將消息傳回去，卻發現匕首已經完全失效了。
歲白輕哂：“讓你們進隱月峰，原本是為了投餵紅月的，沒想到現在不必你們了，你們還是如此會自找死路。”
人類是最好的封印材料。
這是公認的事情，也是他討厭的事情。
劍光閃過，蒙煙月的屍體躺在地上，血液流淌而出，又緩緩地爬回她的身體。
異變悄然醞釀。
卻因為她變成紙人而徹底停止。
不是每一個去往陽山的人都友善，所以會有很多紙人來服務村民。
“打掃一下，別讓她發現不對。”歲白指揮道。
“遵命。”
一隊紙人忙碌地打掃起來。
蒙煙月變成的紙人與它們外表無異，很快加入了它們。
歲白起身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發了會兒呆，自言自語地說：“白天果然還是很無聊。”
準備整點事情的某仙尊，在夜晚到來的時候召集了自己的弟子們。
“你們這些天已經對混沌的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所以接下來，為師打算派你們去處理一件與混沌有關的事情。”
他的弟子：？？？
廖天心：“您是在開玩笑嗎？”
經過幾天的學習，他們已經深刻認識到混沌的可怕。
哪怕是已經元嬰期的姬越，面對最弱的混沌，也很容易被反殺。
而他們根本沒法殺死混沌，封印的手法也是剛學。
“怎麽會，為師還特意為你們準備了封印的法器和符箓。”
夜紅月看著他給每個徒弟都發了個“新手封印禮包”，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你們已經學會了基礎知識並且領到了新手大禮包，現在就出發去打敗魔王吧。】
廖天心和方梓音深以為然。
混沌確實是魔物裏的王者，不是他們這些剛入門的人能解決的。
姬越卻積極地了解起具體情況來。
對他來說，當責任交到自己手中，如果是有必要承擔的，那就無視任何風險地接下。
歲白隨口說：“不需要你們去封印，你們只需要確認它的狀態，阻止它逃走，然後通知專門負責的人來封印就行。別緊張，就是去見見世面。”
廖天心又說：“小師妹也去？她還是築基呢？”
他看向方梓音：“給尤駿年也帶過去，越是危險的境地，越容易促進感情發展不是麽？”
方梓音的變化很大。
或許是發現世界跟她想象中不一樣，也或許是要證明自己也不差，她對這個危險的任務並無抗拒。
她用力點頭：“我一定完成師尊的囑咐。”
廖天心背後滲出汗來，看著夜紅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有什麽要叮囑我們的嗎？”
馬上就要出發了，她需要提示！
夜紅月茫然地“啊”了一聲，指著自己：“我？”
不應該問他們師尊嗎？
問她一個侍女似乎怎麽回事？
廖天心點頭，並未解釋。
【這這這……】
夜紅月難得在心中也進入了詞窮的狀態。
但很快啊，她本能地玩起了梗。
【第一，絕不能立任何flag，不能說“從這裏離開後我就XXX”“大家一定能安全離開”以及“只要……就……”等語句。
第二，如果彼此走散，就不要再相信任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第三，不要用眼睛看，而要用心看。】
非常經典的恐怖場景註意事項。
沒有接觸過這類題材的幾人心裏都涼涼的，覺得此行充滿危險。
夜紅月：“諸位註意安全，千萬平安回來。”
說完，她心裏喊了聲糟糕。
【怎麽感覺我也在立flag，罪過罪過，希望人沒事。】
他們：“……”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沈默後。
歲白將騙過來的尤駿年和許茗拎到他們跟前，拍了拍手說：“好了，你們從山上的傳送陣走。”
尤駿年意識到不對，咽了咽口水，說：“你們師門的活動，我一個外人，就不一起了吧？”
歲白：“你陪他們走這一趟，回來後你跟她的婚事可以不談了。”
他立刻答應下來。
歲白又看向許茗：“你想留在素光宗，當掌門一脈的弟子嗎？”
許茗自然是想的，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但是兩個人都忘了問是什麽事，等想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踩進了傳送陣。
眨眼便被傳送走了。
熱鬧了幾天的隱月峰，再次陷入靜寂。
歲白看著夜紅月說：“那個叫什麽月的侍女今天突然病死了。”
夜紅月一驚。
【她白天說不舒服要休息，我還以為只是偷懶的結果，結果這會兒已經病死了嗎？】
【總不會是過勞死的吧？看她平日裏幹活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勁兒一樣，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她真的，我哭死。】
想了又想，夜紅月還是覺得蒙煙月死得有點草率。
比上回那個被山上的大貓吃掉了的霍望月死得還草率。
她看著面前漂亮的仙尊，心中驚疑不定。
【難不成……咱家仙尊真是什麽當代宿儺，總有明知道打不過的人過來找死？】
【哦不，這種情況應該叫“總有地上的生靈，敢直面雷霆的威光”才對。】
夜紅月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哀悼同事的離去。
因為歲白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其實傳送陣通往的是山上的密室，我準備用幻境來考驗他們，你來給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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