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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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第 25 章
季晁的一句“我忘了”, 不僅讓季辰陷入沈默。
也讓暗處的某個殺手陷入沈默。
殺手心想：老板說季晁一提起當年的事情，他就動手。
但是季晁好幾次開口，他好幾次做了動手準備。
都是虛晃一槍。
根本沒提。
他都要懷疑季晁是老板派過來戲弄他跟這個叫季辰的人了。
殺, 還是不殺？
殺手陷入沈思。
然後看到季辰的同伴突然回來。
告辭。
殺手悄然收回目光, 繼續假裝是普通游客。
他是冷酷無情, 沒有道德還膽子大。
但同樣極其謹慎，不會在無法掌握情況的時候動手。
那兩個人他看不透, 所以只要他們出現, 他就會立刻將季晁季辰有關的想法踢出腦子, 完美扮演自己的人設。
不得不說，這個殺手確實有點東西。
打了個回馬槍的歲白並未發現他的異常, 只得遺憾地放棄釣魚，轉而對徒弟進行了無情的嘲笑。
歲白：“看樣子, 你的族人是帶不出去了, 不如把你新婚的妻子帶回去？她的相公現在就剩你一個了。”
季辰：“……”
很想自殺，就現在。
剛如此想著，季晁就說：“我們的仇人是殺不完的，即使殺了, 也沒法挽回什麽, 你不如也留在陽山。至少, 我們可以讓他們在某個世界裏活著。”
季辰果斷地搖頭。
關於這點, 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想了很久。
最終還是覺得沒到他尋求解脫的時候。
季辰：“如果連我都放棄, 他們才是真正地死了。”
“少主啊……”
季晁喚著這個久違的稱呼，長長地嘆息。
“嗯。我下山了。”
季辰頷首道，又恢覆寡言孤冷的樣子, 看向師尊。
歲白看向夜紅月。
夜紅月清點了一番自己買的特產（指一些修士死後用不了所以甩賣的材料），覺得沒什麽遺落的, 用力點頭。
“那走吧。”
歲白特意將陽山祭主喊過來跟對方道別。
一副真心把對方當兄弟的樣子，說著說著，就有些不舍了。
“你一個人守著陽山，怪寂寞的，要不我多陪你兩天？”
祭主：“我求你，快走。”
歲白翹了翹嘴角，憂傷地說：“看來你是不待見我的……好吧，我等排到我們了就走。”
季辰和夜紅月不約而同地想到他說過“我要讓祭主求著我走”的話。
現在這麽說，絕對是故意讓對方求他的。
季辰：好幼稚。
夜紅月：可愛。
為了防止某人再改變想法，祭主親自出面，讓他們這批人一起插了隊。
還讓人到村口來接。
村口擺著六副棺材，旁邊站著一位年輕的道長。
季辰認出來對方是來給李子寅送燈的李子秋，但裝作不認識地打量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吃下的丹藥已經過了時效。
現在就是要裝成誰也不認得的樣子，避免之前惹出來的麻煩找過來。
不僅是翠花姑娘，還有此刻在對面村口探頭探腦的，曾經收留過他的那位屋主。
他答應幫對方想辦法恢覆健康。
方法已經寫好了，就放在對方的枕頭底下。
就是對方不一定敢拿天尊的火來融化身體裏的劍。
反正他不管。
“你們好，叫我李道長就行。”
年輕的道長手裏拿著銅鈴，打扮與上一位李道長一般無二，面帶笑容地跟幾人說。
“也是巧了，你們回去的剛好是六個人，別人還需要重新排一下，你們可以直接一塊走。”
他的長相只能稱之為端正，但因為人瘦，氣質又陽光一些，夜紅月覺得他可以稱一句帥哥導游（劃掉），帥道長。
而且明明是祭主的安排，他卻說得如此通情達理。
一點兒不狗腿但就是讓人感到舒服。
給夜紅月的這段陽山之旅留下了還不錯的結束印象。
歲白看到她的目光盯著新來的道長看，也看了對方一眼。
無需挑剔，他就能評價一個“難看”。
長期受到屍氣影響，李家的人就沒一個好看的。
不能因為有上一個當對比，就覺得這個好看吧？
那怎麽不拿他當對比。
歲白只是在心裏想著，並沒有將這種話問出口。
不然夜紅月就會跟他解釋，什麽叫做“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對旅行體驗擁有重大影響力”。
美醜有關，但更多的是情緒價值。
歲白只是上前一步，漫不經心地問：“我跟她來的時候是擠的同一副棺材，回去的時候還要如此嗎？”
李子秋一楞。
眼神在兩人之間交替，很快給出答覆：“需要的，規矩就是來去都要用同一口的棺材，所以才會要求每一批的人同來同去，以免出岔子。”
夜紅月絲毫沒有懷疑。
她知道規矩對歲白沒用，但萬一對她有用呢？
她用帶著點兒懇求的目光看向歲白，希望他能夠再委屈自己一回，跟她擠擠。
歲白有點勉強地點頭。
然後率先躺進了屬於夜紅月的那副棺材裏。
夜紅月沒有註意人群另一側，祭主那見鬼的表情，她正對著仿佛沒有空當的棺材為難。
這就跟買了貓窩以為能睡兩只貓，結果到貨之後發現其中一只太過蓬松，直接占據絕大部分空間一樣。
很為難，但又不能立刻改變現狀。
現實比她形容的更困難一些，因為他們倆是人，談不上蓬松。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柔韌性都還不錯，存在勉強擠擠的可能性。
夜紅月沒有忸怩太久，很快就坦蕩而自然地伸手將歲白淺色的衣擺往他那一側撥了撥，為自己創造出落腳點。
然後輕巧地躍入棺中，側躺著將半邊身子壓在歲白的身上。
條件如此。
那就不能怪她占仙尊的便宜了。
季辰不忘使命，非常懂事地將棺材蓋好，隔絕了其他人的註視。
夜紅月更坦然了一分。
手背貼在歲白輕輕起伏的胸膛，闔眼感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
歲白眨了眨眼，並沒有動。
外面。
狐貍三人組對離開缺乏積極性。
但在趕來的另一只狐貍的催促下，他們還是依依不舍地表示下次祭典還來探望她，然後進了棺材。
季辰此刻已經躺進了棺材裏，還把蓋子蓋上了，對外面的聲音聽得不太清晰。
只能通過聽到的些許內容來作推斷。
紅葉的姐姐紅絡是祭主的助祭，不能離開陽山。
他們三人要返回的地方是“桃源”。
桃源是狐族的領地。
這讓他立刻就想到了夜紅月說的“那三人是假裝涉世未深的千年狐妖”。
這個水平的狐妖，確實夠格給祭主當助祭。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原本對夜紅月只有“敬而遠之”這一個想法的季辰，此刻心中產生了另一個瘋狂的想法。
從師尊的態度來看。
這位背負“紅月”的姑娘，危險性比以往那些被紅月占據操控身體的人要低。
甚至能很好地壓制後者，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危害。
所以她並非是不可接近的，而接近她，能夠讓他從他的心聲中獲得有關他的信息，還能得到一部分關於未來的提示。
他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以後要時常去師尊的院子裏聆聽“教誨”。
或許是因為同行者死了一小半，相比起來時的變故頻發，回去的路上異常安靜。
新來的道長唱的不是喪儀上的歌，而是送別的山歌。
聽起來甚至有些感人。
棺材裏沒有像來時那樣積水，反倒越來越幹燥。
燥熱。
令人心跳如擂鼓。
生理上的。
夜紅月覺得自己是真的被性緣腦的翠花姑娘嚇到，以至於失去了對現實男人的欲望。
在這種封閉狹小的空間裏，在這種暧昧的姿態下，她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地確信自己是生理上覺得熱！
怎會如此？
她家仙尊明明就是她會愛的白發帥哥，還是能貓塑的那種啊。
她心中產生了一種“我是不是不行了”的奇怪悲痛感，趁著歲白在打瞌睡，輕輕地調整動作，將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收一些，再動作自然地轉動手腕，以手掌朝下的方式，重新將手搭在他的胸前。
嘖，好有實力。
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吟誦一首雙開門聖經。
嗯……
看來確實是不行了。
夜紅月心中悲痛著，卻發現對方也動了起來。
大約是棺材的設計確實讓人感到不舒服，一向不喜歡委屈自己的仙尊側過身子，將棺材裏唯一柔軟的物件（指她自己）揣進了懷裏。
把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真好啊，穿過來的這具身體還蠻高的，沒有讓他用下巴戳她頭頂。
哦，不對。
這也太近了吧！！！
眼前是順滑美麗的白色長發，長發下掩映著隨著心跳而明顯起伏的優美脖頸，順帶一段衣領滑落些許的肩。
胸膛的起伏更是明顯，每一聲躁動的心跳，都會讓彼此的衣物貼近和遠離。
夜紅月有些把持不住，一狠心閉上眼，結果發現某些感覺格外敏銳。
“尊，尊上……”
險些要窒息的她，虛弱地喊了對方一聲。
“嗯？”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有對自己的行為作出任何解釋。
她也沒敢問。
早知道會是這麽一個場面，她絕對不會率先調整動作的，現在簡直想死。
就在這種快要出事的氣氛中，棺材外面的隊伍停了下來。
他們到了。
離開棺材的時候，夜紅月的身法達到了史上最強水平，外頭的道長根本沒有看清，她就化作一道殘影出現在了棺材的外面。
深吸兩口氣，夜紅月才找回了一點自在感。
她本以為自己會一身汗。
沒想到身上意外的幹爽，那股無法洗去的香氣也消失了。
失去的體溫也回來了。
重獲新生！
歲白也出現在她的對面，眼神清澈，姿態閑適。
仿佛剛才什麽也沒有做過一樣。
季辰老老實實地爬出來，當著毫無存在感的背景板。
另外三人先後出來，皆是一臉茫然。
隨後抱緊彼此，哭了起來。
他們已然忘記了在陽山的經歷，只有情緒還在心中回蕩。
過了片刻，青玉禮貌地問道長：“我們有見到想見的人嗎？”
道長含笑點頭：“你們約定下一次祭典會再來探望。”
“好。”
青玉將消息轉告給同伴，三人手拉著手離開，幾次眨眼之間，如深林狐影般消散了。
歲白也帶著季辰和夜紅月踏上回程。
盡管感覺發生了很多事，但實際上他們來陽山也就兩三天。
回到隱月峰的時候，一切都還是他們走時的樣子。
讓人心生溫暖。
院子外，有一女子亭亭而立。
仿佛等候多時。
“天心，你這是又惹了誰，才等在這裏這麽久？”
歲白罕見地露出頭疼的表情：“我跟你說，我現在在宗門裏說話可不好使，不一定能給你擋事。”
來人正是他的三弟子，也是唯一一個由他親自收入門內的徒弟。
廖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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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晁的一句“我忘了”, 不僅讓季辰陷入沈默。
也讓暗處的某個殺手陷入沈默。
殺手心想：老板說季晁一提起當年的事情，他就動手。
但是季晁好幾次開口，他好幾次做了動手準備。
都是虛晃一槍。
根本沒提。
他都要懷疑季晁是老板派過來戲弄他跟這個叫季辰的人了。
殺, 還是不殺？
殺手陷入沈思。
然後看到季辰的同伴突然回來。
告辭。
殺手悄然收回目光, 繼續假裝是普通游客。
他是冷酷無情, 沒有道德還膽子大。
但同樣極其謹慎，不會在無法掌握情況的時候動手。
那兩個人他看不透, 所以只要他們出現, 他就會立刻將季晁季辰有關的想法踢出腦子, 完美扮演自己的人設。
不得不說，這個殺手確實有點東西。
打了個回馬槍的歲白並未發現他的異常, 只得遺憾地放棄釣魚，轉而對徒弟進行了無情的嘲笑。
歲白：“看樣子, 你的族人是帶不出去了, 不如把你新婚的妻子帶回去？她的相公現在就剩你一個了。”
季辰：“……”
很想自殺，就現在。
剛如此想著，季晁就說：“我們的仇人是殺不完的，即使殺了, 也沒法挽回什麽, 你不如也留在陽山。至少, 我們可以讓他們在某個世界裏活著。”
季辰果斷地搖頭。
關於這點, 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想了很久。
最終還是覺得沒到他尋求解脫的時候。
季辰：“如果連我都放棄, 他們才是真正地死了。”
“少主啊……”
季晁喚著這個久違的稱呼，長長地嘆息。
“嗯。我下山了。”
季辰頷首道，又恢覆寡言孤冷的樣子, 看向師尊。
歲白看向夜紅月。
夜紅月清點了一番自己買的特產（指一些修士死後用不了所以甩賣的材料），覺得沒什麽遺落的, 用力點頭。
“那走吧。”
歲白特意將陽山祭主喊過來跟對方道別。
一副真心把對方當兄弟的樣子，說著說著，就有些不舍了。
“你一個人守著陽山，怪寂寞的，要不我多陪你兩天？”
祭主：“我求你，快走。”
歲白翹了翹嘴角，憂傷地說：“看來你是不待見我的……好吧，我等排到我們了就走。”
季辰和夜紅月不約而同地想到他說過“我要讓祭主求著我走”的話。
現在這麽說，絕對是故意讓對方求他的。
季辰：好幼稚。
夜紅月：可愛。
為了防止某人再改變想法，祭主親自出面，讓他們這批人一起插了隊。
還讓人到村口來接。
村口擺著六副棺材，旁邊站著一位年輕的道長。
季辰認出來對方是來給李子寅送燈的李子秋，但裝作不認識地打量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吃下的丹藥已經過了時效。
現在就是要裝成誰也不認得的樣子，避免之前惹出來的麻煩找過來。
不僅是翠花姑娘，還有此刻在對面村口探頭探腦的，曾經收留過他的那位屋主。
他答應幫對方想辦法恢覆健康。
方法已經寫好了，就放在對方的枕頭底下。
就是對方不一定敢拿天尊的火來融化身體裏的劍。
反正他不管。
“你們好，叫我李道長就行。”
年輕的道長手裏拿著銅鈴，打扮與上一位李道長一般無二，面帶笑容地跟幾人說。
“也是巧了，你們回去的剛好是六個人，別人還需要重新排一下，你們可以直接一塊走。”
他的長相只能稱之為端正，但因為人瘦，氣質又陽光一些，夜紅月覺得他可以稱一句帥哥導游（劃掉），帥道長。
而且明明是祭主的安排，他卻說得如此通情達理。
一點兒不狗腿但就是讓人感到舒服。
給夜紅月的這段陽山之旅留下了還不錯的結束印象。
歲白看到她的目光盯著新來的道長看，也看了對方一眼。
無需挑剔，他就能評價一個“難看”。
長期受到屍氣影響，李家的人就沒一個好看的。
不能因為有上一個當對比，就覺得這個好看吧？
那怎麽不拿他當對比。
歲白只是在心裏想著，並沒有將這種話問出口。
不然夜紅月就會跟他解釋，什麽叫做“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對旅行體驗擁有重大影響力”。
美醜有關，但更多的是情緒價值。
歲白只是上前一步，漫不經心地問：“我跟她來的時候是擠的同一副棺材，回去的時候還要如此嗎？”
李子秋一楞。
眼神在兩人之間交替，很快給出答覆：“需要的，規矩就是來去都要用同一口的棺材，所以才會要求每一批的人同來同去，以免出岔子。”
夜紅月絲毫沒有懷疑。
她知道規矩對歲白沒用，但萬一對她有用呢？
她用帶著點兒懇求的目光看向歲白，希望他能夠再委屈自己一回，跟她擠擠。
歲白有點勉強地點頭。
然後率先躺進了屬於夜紅月的那副棺材裏。
夜紅月沒有註意人群另一側，祭主那見鬼的表情，她正對著仿佛沒有空當的棺材為難。
這就跟買了貓窩以為能睡兩只貓，結果到貨之後發現其中一只太過蓬松，直接占據絕大部分空間一樣。
很為難，但又不能立刻改變現狀。
現實比她形容的更困難一些，因為他們倆是人，談不上蓬松。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柔韌性都還不錯，存在勉強擠擠的可能性。
夜紅月沒有忸怩太久，很快就坦蕩而自然地伸手將歲白淺色的衣擺往他那一側撥了撥，為自己創造出落腳點。
然後輕巧地躍入棺中，側躺著將半邊身子壓在歲白的身上。
條件如此。
那就不能怪她占仙尊的便宜了。
季辰不忘使命，非常懂事地將棺材蓋好，隔絕了其他人的註視。
夜紅月更坦然了一分。
手背貼在歲白輕輕起伏的胸膛，闔眼感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
歲白眨了眨眼，並沒有動。
外面。
狐貍三人組對離開缺乏積極性。
但在趕來的另一只狐貍的催促下，他們還是依依不舍地表示下次祭典還來探望她，然後進了棺材。
季辰此刻已經躺進了棺材裏，還把蓋子蓋上了，對外面的聲音聽得不太清晰。
只能通過聽到的些許內容來作推斷。
紅葉的姐姐紅絡是祭主的助祭，不能離開陽山。
他們三人要返回的地方是“桃源”。
桃源是狐族的領地。
這讓他立刻就想到了夜紅月說的“那三人是假裝涉世未深的千年狐妖”。
這個水平的狐妖，確實夠格給祭主當助祭。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原本對夜紅月只有“敬而遠之”這一個想法的季辰，此刻心中產生了另一個瘋狂的想法。
從師尊的態度來看。
這位背負“紅月”的姑娘，危險性比以往那些被紅月占據操控身體的人要低。
甚至能很好地壓制後者，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危害。
所以她並非是不可接近的，而接近她，能夠讓他從他的心聲中獲得有關他的信息，還能得到一部分關於未來的提示。
他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以後要時常去師尊的院子裏聆聽“教誨”。
或許是因為同行者死了一小半，相比起來時的變故頻發，回去的路上異常安靜。
新來的道長唱的不是喪儀上的歌，而是送別的山歌。
聽起來甚至有些感人。
棺材裏沒有像來時那樣積水，反倒越來越幹燥。
燥熱。
令人心跳如擂鼓。
生理上的。
夜紅月覺得自己是真的被性緣腦的翠花姑娘嚇到，以至於失去了對現實男人的欲望。
在這種封閉狹小的空間裏，在這種暧昧的姿態下，她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地確信自己是生理上覺得熱！
怎會如此？
她家仙尊明明就是她會愛的白發帥哥，還是能貓塑的那種啊。
她心中產生了一種“我是不是不行了”的奇怪悲痛感，趁著歲白在打瞌睡，輕輕地調整動作，將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收一些，再動作自然地轉動手腕，以手掌朝下的方式，重新將手搭在他的胸前。
嘖，好有實力。
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吟誦一首雙開門聖經。
嗯……
看來確實是不行了。
夜紅月心中悲痛著，卻發現對方也動了起來。
大約是棺材的設計確實讓人感到不舒服，一向不喜歡委屈自己的仙尊側過身子，將棺材裏唯一柔軟的物件（指她自己）揣進了懷裏。
把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真好啊，穿過來的這具身體還蠻高的，沒有讓他用下巴戳她頭頂。
哦，不對。
這也太近了吧！！！
眼前是順滑美麗的白色長發，長發下掩映著隨著心跳而明顯起伏的優美脖頸，順帶一段衣領滑落些許的肩。
胸膛的起伏更是明顯，每一聲躁動的心跳，都會讓彼此的衣物貼近和遠離。
夜紅月有些把持不住，一狠心閉上眼，結果發現某些感覺格外敏銳。
“尊，尊上……”
險些要窒息的她，虛弱地喊了對方一聲。
“嗯？”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有對自己的行為作出任何解釋。
她也沒敢問。
早知道會是這麽一個場面，她絕對不會率先調整動作的，現在簡直想死。
就在這種快要出事的氣氛中，棺材外面的隊伍停了下來。
他們到了。
離開棺材的時候，夜紅月的身法達到了史上最強水平，外頭的道長根本沒有看清，她就化作一道殘影出現在了棺材的外面。
深吸兩口氣，夜紅月才找回了一點自在感。
她本以為自己會一身汗。
沒想到身上意外的幹爽，那股無法洗去的香氣也消失了。
失去的體溫也回來了。
重獲新生！
歲白也出現在她的對面，眼神清澈，姿態閑適。
仿佛剛才什麽也沒有做過一樣。
季辰老老實實地爬出來，當著毫無存在感的背景板。
另外三人先後出來，皆是一臉茫然。
隨後抱緊彼此，哭了起來。
他們已然忘記了在陽山的經歷，只有情緒還在心中回蕩。
過了片刻，青玉禮貌地問道長：“我們有見到想見的人嗎？”
道長含笑點頭：“你們約定下一次祭典會再來探望。”
“好。”
青玉將消息轉告給同伴，三人手拉著手離開，幾次眨眼之間，如深林狐影般消散了。
歲白也帶著季辰和夜紅月踏上回程。
盡管感覺發生了很多事，但實際上他們來陽山也就兩三天。
回到隱月峰的時候，一切都還是他們走時的樣子。
讓人心生溫暖。
院子外，有一女子亭亭而立。
仿佛等候多時。
“天心，你這是又惹了誰，才等在這裏這麽久？”
歲白罕見地露出頭疼的表情：“我跟你說，我現在在宗門裏說話可不好使，不一定能給你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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