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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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被雞鳴聲吵醒了。”簡澹懶洋洋道。
蘇禾望向四周，她怎麽沒聽到什麽雞叫聲，隨即幫簡澹拉開了一把椅子。
簡澹的頭頂上有一撮頭發突兀的翹著，上衣襯衫只有一邊的袖子挽起，衣角部分塞在褲腰裏，整個人乍一眼給人一種閑散又不太聰明的錯覺。
“簡教授”，蘇禾指指頭頂，隨即笑呵呵地將手機中的鏡子App打開，舉到了簡澹面前。
簡澹看向手機屏幕中的自己，有些沒明白蘇禾的意思，雙眼迷茫。
蘇禾掀了掀眼皮，提醒道：“簡教授，你頭發——可以縷一縷。”
“炸豬排來嘍——”萱姐笑盈盈地從廚房走了出來，將一盤金燦燦的炸豬排端到了桌子中央，連水都沒喝一口，立馬又回了廚房裏。
“那群小崽子都起來了嗎？”蘇禾看向簡澹，隨即起身把他按到了座位上，放棄道：“我上去看看他們吧。”
蘇禾一邊上樓一邊給班長韓逸晨發信息，也不知是早上起太早還是喝了冰牛奶的關系，眼前忽然一黑，蘇禾急忙抓住身旁的扶手，才沒有直接栽倒。
可意識卻是遏制不住地開始恍惚，雙腿也開始感到脫力，蘇禾緊緊抓著扶手滑座到了樓梯臺階上。
“蘇禾，小心——”
蘇禾被一股強力撞開，摔了出去。
——又是之前夢裏見到過的那個場景......
兩道模糊身影纏鬥到了一塊，其中一個的身形更纖長，而不知為何，在見到那個身影後，蘇禾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揪了起來。
“住手，別打了！”嗓音沙啞的不像是從自己喉嚨裏發出來的，顫抖在一塊的兩人仿若未聞，並沒有分開。
蘇禾想要上前阻止，可是身體似有千斤重，連站都站不起來，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心臟像是快要破胸而出。
她無力地又喊了聲：“求你們，別打了——”
四周圍是還沒建造完的工地，地面崎嶇不平，蘇禾紅著眼盯著那道纖長身影。
那身影像是感應到了蘇禾的視線，朝她的方向轉了下頭，隨即卻是忽然消失了。
“陸輕舟，不要——”蘇禾脫口而出，四肢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可卻一點都動不了，心臟“砰砰——”狂跳，周遭的氧氣仿佛被瞬間抽空，出了自己的心跳，聽不見任何聲音。
剩下的那道高大身影，外形輪廓有點像寒江，他扭頭看向蘇禾，那臉扭曲變形得猙獰可怖，他的嘴巴像是撕裂般，一直開裂到了耳後根，而眼窩中原本應該擁有眼白的雙瞳，此刻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一步一步向蘇禾靠近，開裂的唇似乎弧度更深了，像是看到了獵物般，興奮異常。
蘇禾瑟縮了一下，雙手撐著地面，試圖往後挪動，可心中又有一股強烈的不舍，讓她想要往前挪，去看看剛才那纖長身影消失的地方。
那人的嘴張了張，似乎說了句什麽，但蘇禾沒聽清，“你說了什麽？”
“蘇·禾·你·逃·不·掉·的——”
肩膀被人猛烈搖晃，蘇禾這才緩緩醒轉過來，她看向身邊的韓逸晨，神情擔憂地盯著她，見蘇禾眨巴了下眼睛，才雙肩一松，癱坐到了臺階上。
“蘇老師，我差點就要報警了——”韓逸晨有些哀怨地瞅著蘇禾，“幸好你沒事了。”
“我能有什麽事？”蘇禾嘴硬反問，她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腦海中全是那張五官變形，步步緊逼的臉。
韓逸晨忽然站了起來，跳了兩下，松了松肌肉，隨即□□兩步臺階，回頭道：“不行，我還是去把簡教授喊來吧。”
“欸——不用，我是來喊你們起床下去吃飯的，其他人呢？都起來了嗎？”蘇禾急忙阻止喊道，可聲音卻是有些虛浮無力。
“蘇老師，我還是去通知一下簡教授吧，其他人已經都醒了，我一會兒在去催催他們。”韓逸晨一溜煙跑沒了影。
蘇禾根本來不及拉住他，心中暗嘆——行吧......這是又多了一個把她當病人看的了。
不消片刻，簡澹便出現在了樓梯下方，韓逸晨則迅速躥到了2樓，把門輪流敲了個遍。
“頭又不舒服了？”簡澹柔聲問道。
“簡教授，你能幫我個忙嗎？”蘇禾想要印證下心中的猜測。
“可以，我要做什麽？”簡澹點了點頭，臉上連一絲疑惑都沒有出現。
蘇禾舉起手機，上面是一串號碼，她道：“可不可以用你的手機撥通這個號碼，然後對他說，五年前的工地......陸輕舟......你還記得嗎？看看對方什麽反應。”
一向波瀾不驚的簡澹終於露出了一絲訝異，他問：“這是誰的號碼？”
蘇禾仰頭望著簡澹，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眼角竟還有些濕潤，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的名字。
“寒江。”
簡澹沒再多言，直接按照蘇禾交代的撥通了那串號碼。
電話響了幾下被掛斷，簡澹有些無奈，“他不接。”
“繼續打，要是他還不接，就發短信。”蘇禾變得有些焦躁，她覺得她與一直想要尋找的答案之間，現在就隔著一張窗戶紙了。
於是簡澹幹脆學著蘇禾，同樣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喊完一圈從樓道裏出來的韓逸晨，身旁跟著兩個男生，他們原本有說有笑的正打算下樓，結果剛巧撞見樓梯被兩尊大佛堵了個嚴嚴實實。
三個身長一米八的男生秒慫，捂著嘴，踮起腳，弓著背，縮回了房間裏，但是他們又實在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樓道口便冒出了三顆探頭探腦豎起耳朵的腦袋。
“你說他們在聊是的呢？”
“不知道——但氛圍很詭異——”
“emmm——該不會是覺得我們昨天吃的太多了吧？”
“那......那我們今天吃飯的時候克制點？”
韓逸晨輕拍了兩人腦袋，捏著嗓子悄聲道：“噓——一會兒讓他倆發現了！”
簡澹再次撥通了寒江的號碼，“嘟嘟——”幾聲之後依舊被對方直接掛斷了。
於是簡澹開始編輯短信，將屏幕拿遠了一些，微微瞇起眼，隨即伸出一根修長好看的食指，在屏幕鍵盤上費勁地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開始敲擊。
蘇禾表情覆雜地一把奪過了簡澹的手機，飛速敲完一行字。
——寒江，五年前的工地那場意外......還有陸輕舟，你還記得嗎？
隨即點擊了發送，又塞回了簡澹手中，整個過程連一分鐘都不到。
階梯上安靜的只剩下蘇禾“砰砰——”狂跳的心跳聲，不清楚那條短信能不能詐出寒江的話來。
簡澹從他的神奇口袋裏，摸出一顆話梅糖遞給蘇禾。
“蘇禾，不管你知道了什麽，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與我分享，不要一個人憋著，知道嗎？”
蘇禾的頭又埋到了交疊抱著膝蓋的雙臂裏，簡澹只看見蘇禾的後腦勺點了點，隨即傳出一聲悶悶的“嗯——”
簡澹的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蘇禾立即擡頭看向簡澹手中的手機，眼中像是快要冒出火星子了。
電話接通，簡澹開啟了揚聲器，但電話兩端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空氣凝滯，蘇禾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手機。
安靜片刻，對面的寒江終於忍不住了，“你是誰？那條短信到底什麽意思？你有什麽目的？”
簡澹與蘇禾對視一眼，隨即簡澹對著手機淡聲道：“只是提醒你一下，那件事並沒有過去。”
寒江語氣明顯慌張了起來，他道：“你到底是誰？那天你也在現場？你是想要錢嗎？那只是個意外！”
一聽寒江這激動反應，蘇禾知道，她的猜想得到了印證，於是閉了閉眼，沖著簡澹搖了搖頭，隨即伸手過去暗滅了通話。
蘇禾穩了穩情緒，鎮定道：“簡教授，我想......陸輕舟的意外，可能不是單純的意外，而且與我有關。”
“蘇禾，輕舟那事......警方調查後，確實定性為意外。”
簡澹將蘇禾一直捏在手中的話梅糖拿了起來，將糖紙撥開塞進蘇禾微漲的嘴裏，接著道：“所以不管你發現了什麽，或者想起了什麽，都不要給自己太大的負擔”
話梅糖酸酸甜甜刺激著蘇禾麻木的神經，她將視線移到了簡澹臉上，瞧不出任何異樣，她不禁疑惑問：“簡教授，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簡澹淺淺笑了笑，道：“不著急，就算有疑問也已經等了5年了，不差這一會兒，等你什麽時候想要說了，到那時候再告訴我就好。”
“你這人可真是——”蘇禾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你這人可真是矛盾又讓人安心。
“嗯？”簡澹挑了挑眉，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雙腿，“走吧，現在先去把肚子填飽，其他的事，都先放一邊。”
他又微微扭頭瞥了眼樓道口的墻邊，喊道：“還有你們——都別躲著啦，下去吃早飯吧。”
幾個大高個的小鬼頭，不好意思的訕笑著從墻後走了出來，“嘿嘿——簡教授，您......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的啊？”
蘇禾整個人石化，鼓著一邊腮幫子，斜睨了簡澹一眼，知道有人在偷聽，怎麽也不提醒她一下。蘇禾迅速化作鴕鳥狀，將頭埋在雙膝間，調整一下紛亂的心緒。
後面兩天，蘇禾一整個不在狀態，除了領走之前買了點水果又去了看了趟陸老爺子以外，她幾乎整天悶在房間裏睡覺，雖然她根本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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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雞鳴聲吵醒了。”簡澹懶洋洋道。
蘇禾望向四周，她怎麽沒聽到什麽雞叫聲，隨即幫簡澹拉開了一把椅子。
簡澹的頭頂上有一撮頭發突兀的翹著，上衣襯衫只有一邊的袖子挽起，衣角部分塞在褲腰裏，整個人乍一眼給人一種閑散又不太聰明的錯覺。
“簡教授”，蘇禾指指頭頂，隨即笑呵呵地將手機中的鏡子App打開，舉到了簡澹面前。
簡澹看向手機屏幕中的自己，有些沒明白蘇禾的意思，雙眼迷茫。
蘇禾掀了掀眼皮，提醒道：“簡教授，你頭發——可以縷一縷。”
“炸豬排來嘍——”萱姐笑盈盈地從廚房走了出來，將一盤金燦燦的炸豬排端到了桌子中央，連水都沒喝一口，立馬又回了廚房裏。
“那群小崽子都起來了嗎？”蘇禾看向簡澹，隨即起身把他按到了座位上，放棄道：“我上去看看他們吧。”
蘇禾一邊上樓一邊給班長韓逸晨發信息，也不知是早上起太早還是喝了冰牛奶的關系，眼前忽然一黑，蘇禾急忙抓住身旁的扶手，才沒有直接栽倒。
可意識卻是遏制不住地開始恍惚，雙腿也開始感到脫力，蘇禾緊緊抓著扶手滑座到了樓梯臺階上。
“蘇禾，小心——”
蘇禾被一股強力撞開，摔了出去。
——又是之前夢裏見到過的那個場景......
兩道模糊身影纏鬥到了一塊，其中一個的身形更纖長，而不知為何，在見到那個身影後，蘇禾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揪了起來。
“住手，別打了！”嗓音沙啞的不像是從自己喉嚨裏發出來的，顫抖在一塊的兩人仿若未聞，並沒有分開。
蘇禾想要上前阻止，可是身體似有千斤重，連站都站不起來，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心臟像是快要破胸而出。
她無力地又喊了聲：“求你們，別打了——”
四周圍是還沒建造完的工地，地面崎嶇不平，蘇禾紅著眼盯著那道纖長身影。
那身影像是感應到了蘇禾的視線，朝她的方向轉了下頭，隨即卻是忽然消失了。
“陸輕舟，不要——”蘇禾脫口而出，四肢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可卻一點都動不了，心臟“砰砰——”狂跳，周遭的氧氣仿佛被瞬間抽空，出了自己的心跳，聽不見任何聲音。
剩下的那道高大身影，外形輪廓有點像寒江，他扭頭看向蘇禾，那臉扭曲變形得猙獰可怖，他的嘴巴像是撕裂般，一直開裂到了耳後根，而眼窩中原本應該擁有眼白的雙瞳，此刻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一步一步向蘇禾靠近，開裂的唇似乎弧度更深了，像是看到了獵物般，興奮異常。
蘇禾瑟縮了一下，雙手撐著地面，試圖往後挪動，可心中又有一股強烈的不舍，讓她想要往前挪，去看看剛才那纖長身影消失的地方。
那人的嘴張了張，似乎說了句什麽，但蘇禾沒聽清，“你說了什麽？”
“蘇·禾·你·逃·不·掉·的——”
肩膀被人猛烈搖晃，蘇禾這才緩緩醒轉過來，她看向身邊的韓逸晨，神情擔憂地盯著她，見蘇禾眨巴了下眼睛，才雙肩一松，癱坐到了臺階上。
“蘇老師，我差點就要報警了——”韓逸晨有些哀怨地瞅著蘇禾，“幸好你沒事了。”
“我能有什麽事？”蘇禾嘴硬反問，她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腦海中全是那張五官變形，步步緊逼的臉。
韓逸晨忽然站了起來，跳了兩下，松了松肌肉，隨即□□兩步臺階，回頭道：“不行，我還是去把簡教授喊來吧。”
“欸——不用，我是來喊你們起床下去吃飯的，其他人呢？都起來了嗎？”蘇禾急忙阻止喊道，可聲音卻是有些虛浮無力。
“蘇老師，我還是去通知一下簡教授吧，其他人已經都醒了，我一會兒在去催催他們。”韓逸晨一溜煙跑沒了影。
蘇禾根本來不及拉住他，心中暗嘆——行吧......這是又多了一個把她當病人看的了。
不消片刻，簡澹便出現在了樓梯下方，韓逸晨則迅速躥到了2樓，把門輪流敲了個遍。
“頭又不舒服了？”簡澹柔聲問道。
“簡教授，你能幫我個忙嗎？”蘇禾想要印證下心中的猜測。
“可以，我要做什麽？”簡澹點了點頭，臉上連一絲疑惑都沒有出現。
蘇禾舉起手機，上面是一串號碼，她道：“可不可以用你的手機撥通這個號碼，然後對他說，五年前的工地......陸輕舟......你還記得嗎？看看對方什麽反應。”
一向波瀾不驚的簡澹終於露出了一絲訝異，他問：“這是誰的號碼？”
蘇禾仰頭望著簡澹，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眼角竟還有些濕潤，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的名字。
“寒江。”
簡澹沒再多言，直接按照蘇禾交代的撥通了那串號碼。
電話響了幾下被掛斷，簡澹有些無奈，“他不接。”
“繼續打，要是他還不接，就發短信。”蘇禾變得有些焦躁，她覺得她與一直想要尋找的答案之間，現在就隔著一張窗戶紙了。
於是簡澹幹脆學著蘇禾，同樣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喊完一圈從樓道裏出來的韓逸晨，身旁跟著兩個男生，他們原本有說有笑的正打算下樓，結果剛巧撞見樓梯被兩尊大佛堵了個嚴嚴實實。
三個身長一米八的男生秒慫，捂著嘴，踮起腳，弓著背，縮回了房間裏，但是他們又實在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樓道口便冒出了三顆探頭探腦豎起耳朵的腦袋。
“你說他們在聊是的呢？”
“不知道——但氛圍很詭異——”
“emmm——該不會是覺得我們昨天吃的太多了吧？”
“那......那我們今天吃飯的時候克制點？”
韓逸晨輕拍了兩人腦袋，捏著嗓子悄聲道：“噓——一會兒讓他倆發現了！”
簡澹再次撥通了寒江的號碼，“嘟嘟——”幾聲之後依舊被對方直接掛斷了。
於是簡澹開始編輯短信，將屏幕拿遠了一些，微微瞇起眼，隨即伸出一根修長好看的食指，在屏幕鍵盤上費勁地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開始敲擊。
蘇禾表情覆雜地一把奪過了簡澹的手機，飛速敲完一行字。
——寒江，五年前的工地那場意外......還有陸輕舟，你還記得嗎？
隨即點擊了發送，又塞回了簡澹手中，整個過程連一分鐘都不到。
階梯上安靜的只剩下蘇禾“砰砰——”狂跳的心跳聲，不清楚那條短信能不能詐出寒江的話來。
簡澹從他的神奇口袋裏，摸出一顆話梅糖遞給蘇禾。
“蘇禾，不管你知道了什麽，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與我分享，不要一個人憋著，知道嗎？”
蘇禾的頭又埋到了交疊抱著膝蓋的雙臂裏，簡澹只看見蘇禾的後腦勺點了點，隨即傳出一聲悶悶的“嗯——”
簡澹的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蘇禾立即擡頭看向簡澹手中的手機，眼中像是快要冒出火星子了。
電話接通，簡澹開啟了揚聲器，但電話兩端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空氣凝滯，蘇禾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手機。
安靜片刻，對面的寒江終於忍不住了，“你是誰？那條短信到底什麽意思？你有什麽目的？”
簡澹與蘇禾對視一眼，隨即簡澹對著手機淡聲道：“只是提醒你一下，那件事並沒有過去。”
寒江語氣明顯慌張了起來，他道：“你到底是誰？那天你也在現場？你是想要錢嗎？那只是個意外！”
一聽寒江這激動反應，蘇禾知道，她的猜想得到了印證，於是閉了閉眼，沖著簡澹搖了搖頭，隨即伸手過去暗滅了通話。
蘇禾穩了穩情緒，鎮定道：“簡教授，我想......陸輕舟的意外，可能不是單純的意外，而且與我有關。”
“蘇禾，輕舟那事......警方調查後，確實定性為意外。”
簡澹將蘇禾一直捏在手中的話梅糖拿了起來，將糖紙撥開塞進蘇禾微漲的嘴裏，接著道：“所以不管你發現了什麽，或者想起了什麽，都不要給自己太大的負擔”
話梅糖酸酸甜甜刺激著蘇禾麻木的神經，她將視線移到了簡澹臉上，瞧不出任何異樣，她不禁疑惑問：“簡教授，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簡澹淺淺笑了笑，道：“不著急，就算有疑問也已經等了5年了，不差這一會兒，等你什麽時候想要說了，到那時候再告訴我就好。”
“你這人可真是——”蘇禾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你這人可真是矛盾又讓人安心。
“嗯？”簡澹挑了挑眉，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雙腿，“走吧，現在先去把肚子填飽，其他的事，都先放一邊。”
他又微微扭頭瞥了眼樓道口的墻邊，喊道：“還有你們——都別躲著啦，下去吃早飯吧。”
幾個大高個的小鬼頭，不好意思的訕笑著從墻後走了出來，“嘿嘿——簡教授，您......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的啊？”
蘇禾整個人石化，鼓著一邊腮幫子，斜睨了簡澹一眼，知道有人在偷聽，怎麽也不提醒她一下。蘇禾迅速化作鴕鳥狀，將頭埋在雙膝間，調整一下紛亂的心緒。
後面兩天，蘇禾一整個不在狀態，除了領走之前買了點水果又去了看了趟陸老爺子以外，她幾乎整天悶在房間裏睡覺，雖然她根本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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