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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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兩人悄無聲息地將梯子放回了仇景天的車裏，隨即阮正一連便秘的表情，不情不願地獨自偷摸著將車鑰匙還了回去。
領走之前他咬牙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下次我再信你的鬼話，我就是狗。”
“還鑰匙的時候小心哦——”蘇禾看戲似得咧嘴一笑。
阮正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老血，他趁著理智尚存，食指勾著車鑰匙轉了一圈，“走了，晚安。”
蘇禾舉起一只手，做發誓狀，“阮醫生，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坑你了。”
獨自一人躺在帳篷裏，沒有了其他的幹擾，蘇禾拿出手機打開相冊。
再次看這張照片，蘇禾依舊覺得既陌生又熟悉，指尖小心的觸碰照片裏的陸輕舟。
明明他們應該是很熟悉的朋友才對，可為什麽她對於大學時期的陸輕舟，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麽？
感覺心中像是一道缺口，正在慢慢決堤垮塌，蘇禾難受極了，卻是無力填補，只能任由這缺口逐漸侵蝕著自己。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蘇禾關掉手機，翻了個身，像個蝦米似得將自己縮成一團，可她還是感覺渾身冰涼，就是暖不起來。
腦海中閃過無數張陸輕舟的臉，這個人為什麽會對她產生這麽大的影響？
蘇禾實在想不通，不過才認識半年不到的時間。
——或許......不止半年。
可是她又為什麽會想不起來，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形成了閉環。
蘇禾又翻身朝向了另一邊，睡不著，她根本沒有辦法入眠，即便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了。
她煩躁地幹脆進入了意識空間裏，進去之後一言不發地在菩提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雙手托著腮幫子發呆，蘇禾對於面前滿桌的食物視而不見。
菩提見狀朝上翻了下眼皮，打趣道：“喲——來我這當雕塑吶！”
蘇禾動都沒動一下，蹙著眉簡短回了一個字：“煩。”
“小朋友，心思不要那麽重，事情想不通，就先放一放。”
蘇禾這才擡眼看向菩提，愁道：“放一放，萬一我又忘了，怎麽辦？我現在對於我的記憶實在沒什麽信心。”
菩提啞然，忽然有些心疼面前的小姑娘，反思他當初綁定蘇禾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有些真相或許對於這個小姑娘來說過於殘忍了，可菩提又覺得如果就這麽放任那兩人不管，也實在可惜。
菩提忽然靈機一動，一揮手，隨即意識空間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它們通體雪白，相互依偎著，一只缺了耳朵，而另一只原本應該是眼睛的位置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
意識空間突然出現的響動，成功吸引了蘇禾的註意力。
她扭頭看向兩只孟加拉雪虎，吃驚地連說話都帶著結巴，“你們，你們怎麽會——”
瞎眼白虎嗅了嗅，驚訝道：“小姑娘？”
“是我！哎呀——真的是你們啊！我還以為又是假的。”
缺耳白虎一眼便認出了蘇禾，發出“嗚嗚——”的聲響，但是它似乎對周遭陌生的環境，有些恐懼，試著擡了下白絨絨的腿，又縮了回去。
蘇禾激動地從座椅上一躍而起，快步走向兩只白虎，一手一只擼了起來，那毛絨柔軟的觸感讓蘇禾原本耷拉著的臉終於逐漸舒展開來。
她回頭瞧向菩提，問：“它們為什麽可以進我的意識空間？”
菩提撥了一顆金燦燦的枇杷丟進嘴裏，口齒不清地反問：“你以為你之前進入的小劇場是什麽？”
蘇禾想了想，道：“難不成那小劇場也是個意識空間？”
“嗯——還不算太笨。”菩提身體後仰躺在寬大的座椅裏，雙腿隨意地擱在桌面上，他手臂伸向桌面將枇杷核丟在盤子裏，隨即又從一旁的盆裏拿了顆碩大的楊梅，放入口中。
“這到底是哪，你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們會從島上突然來了這裏？”瞎眼白虎看不見周遭環境，他本能的用身體護在缺耳白虎身前，劈裏啪啦地丟出一堆問題。
蘇禾輕柔地摸著瞎眼白虎的頭頂安撫道：“小白別怕，這裏是我的地盤，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白虎得到了安撫，高高弓起的背脊漸漸放松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尾巴開始不停晃了起來。
蘇禾狠狠地擼了幾下後，炫耀似的一揮手，眨眼之間，兩只白虎面前出現了堆成小山高的新鮮牛肉。
她指著小肉山，得意道：“吃吧，我這裏管夠。”
兩只白虎對蘇禾早就放下了戒心，聞言便埋頭吃了起來。
蘇禾唇角的笑意漸深，一時像是什麽煩惱都煙消雲散了般得輕松。
“開心了？”菩提突然在身後悠悠開口。
“它們能一直養在我這裏嗎？”蘇禾忽然像是個討要糖果的小孩，她眨巴著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睛仰視著菩提。
菩提似乎早有預料，並不驚訝，他道：“你先問問看它們願不願意吧。”
蘇禾頓住，對啊，得問問它們，不然強行把它們留在這裏，她本質上不就成了和“黑石”一樣的人了。
“小白，你們願意留下來嗎？”蘇禾問。
瞎眼白虎一邊吃著新鮮的牛肉，一邊道：“我們還是想回島上住。”
“哦——那好吧”，說不失落是假的，蘇禾的小臉再次垮了下來，缺耳白虎上前蹭了蹭她的臉，試圖安撫。
蘇禾將撲過來的缺耳白虎抱了個滿懷，瞬間就釋懷了，她道：“那我以後還能讓你們來這裏，陪陪我嗎？”
“行啊，恩麽麽麽麽——這肉是真不錯，下次記得再給我們準備這個。”瞎眼白虎張著血盆大口，吃的滿嘴都是肉，嘴巴邊的白毛上沾滿了來自於鮮牛肉的血漬。
缺耳白虎舔毛一樣的舔著蘇禾，蘇禾臉上和手臂上沒一會兒就變得濕噠噠的，可她卻並不討厭，抱著缺耳白虎使勁擼，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兩只白虎吃飽喝足後，蘇禾與它們依依不舍的告別，約定了以後每個月都要過來玩一次，隨即兩只白虎便被菩提送了回去。
意識空間裏有只剩下兩人，蘇禾悵然若失，但是相比剛進來意識空間時，心情還是好不少。
菩提非常嫌棄地趕著蘇禾出去睡覺，不要繼續在這裏影響他享受美好人生。
蘇禾與兩只白虎這麽一折騰，也確實感覺到困了，於是迅速出了意識空間，回到了帳篷裏。
周圍傳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蘇禾猜想大約是仇景天他們終於打完麻將了。
剛才擼著兩只白虎的觸感還在，蘇禾一邊回味著一邊漸入夢鄉。
早上醒來她竟然接到了周幻的電話，詢問她身體有沒有什麽不適，情緒上有沒有什麽波動之類的。
蘇禾一聽便知，一定是阮正那家夥跟周幻說了些什麽，她可真不喜歡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啊。
她告訴了周幻關於發現了陸輕舟許願牌的事情，以及在湖邊遇見老爺爺得到舊照的事，其餘的都沒說，倒也不是故意不想說，只是那些斷斷續續的事情，她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電話掛斷，蘇禾長籲一口氣。
上午還要帶著大家一起去心形湖，蘇禾瞅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趕忙從帳篷裏爬了出來。
剛一出來就撞見了阮正，他睡眼朦朧，手中拿著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像是要回帳篷裏補覺的模樣。
“早上好啊，阮醫生，昨晚睡得好嗎？”蘇禾仰頭沖著阮正露出一個微笑。
阮正卻像是見到了瘟神一樣，急忙往蘇禾的反方向走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我去還鑰匙的時候，被老仇當場抓包。”
蘇禾吐了吐舌頭，“那也算是讓你體驗了一把，不一樣的人生，對吧？嘿嘿——”
阮正無言以對，端起咖啡杯悶了一大口，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露營團的成員陸續起床，蘇禾將烤好的面包片、煎雞蛋、火腿片還有果醬全都整齊碼放在了餐桌上。
宋苒苒頂著一對烏青的黑眼圈，出現在了面前。
蘇禾一驚，問：“誒喲，我去——你們昨晚不就是打了個麻將嗎？怎麽成這樣啦？”
“啊？”宋苒苒精神不濟地趴在桌邊，迷茫的瞧著蘇禾。
蘇禾指了指眼睛，宋苒苒立馬心領神會，拿出手機打開自拍模式對著看，隨即立馬用手捂住了臉，不想見人了。
“你等著，我給你弄兩個白煮蛋敷一敷。”蘇禾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宋苒苒的頭頂，“你們這哪裏像是出來放松的，不知道的人看到你們這樣，八成會以為我們這露營團是什麽魔鬼訓練營了。”
“你們在聊什麽呢？”仇景天精神抖擻地走了過來，掃了眼餐桌，讚許道：“小蘇，這都你一個人準備的？”
蘇禾不置可否，一邊開火煮雞蛋，一邊努著下巴問：“她怎麽啦？”
仇景天咧嘴一笑，“嘿——輸慘了唄——昨晚小宋為了贏回來，拉著我們不讓死活不讓我們下桌，最後終於讓她贏了一盤，才算罷休。”
“老仇！”宋苒苒捂著臉，氣呼呼地大喊一聲，“你閉嘴！”
看著他們，蘇禾真是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了頭，幸好她對這項國粹沒有興趣，不然這不是無端又多了一項影響她睡眠的事情了。
等所有團員都吃完了早餐，昨晚最後輸了麻將的人，主動承擔了清理的工作，將營地簡單打掃了一番。
蘇禾熟門熟路地帶著眾人去租了自行車，享受了一段悠閑的公園騎行，上午的公園涼颼颼的，讓那些本來還有些困意的團員，徹底清醒了過來。
眾人終於齊齊到了湖邊的高地平臺，阮正往下瞧了一眼，就開始無聊地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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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悄無聲息地將梯子放回了仇景天的車裏，隨即阮正一連便秘的表情，不情不願地獨自偷摸著將車鑰匙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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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鑰匙的時候小心哦——”蘇禾看戲似得咧嘴一笑。
阮正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老血，他趁著理智尚存，食指勾著車鑰匙轉了一圈，“走了，晚安。”
蘇禾舉起一只手，做發誓狀，“阮醫生，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坑你了。”
獨自一人躺在帳篷裏，沒有了其他的幹擾，蘇禾拿出手機打開相冊。
再次看這張照片，蘇禾依舊覺得既陌生又熟悉，指尖小心的觸碰照片裏的陸輕舟。
明明他們應該是很熟悉的朋友才對，可為什麽她對於大學時期的陸輕舟，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麽？
感覺心中像是一道缺口，正在慢慢決堤垮塌，蘇禾難受極了，卻是無力填補，只能任由這缺口逐漸侵蝕著自己。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蘇禾關掉手機，翻了個身，像個蝦米似得將自己縮成一團，可她還是感覺渾身冰涼，就是暖不起來。
腦海中閃過無數張陸輕舟的臉，這個人為什麽會對她產生這麽大的影響？
蘇禾實在想不通，不過才認識半年不到的時間。
——或許......不止半年。
可是她又為什麽會想不起來，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形成了閉環。
蘇禾又翻身朝向了另一邊，睡不著，她根本沒有辦法入眠，即便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了。
她煩躁地幹脆進入了意識空間裏，進去之後一言不發地在菩提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雙手托著腮幫子發呆，蘇禾對於面前滿桌的食物視而不見。
菩提見狀朝上翻了下眼皮，打趣道：“喲——來我這當雕塑吶！”
蘇禾動都沒動一下，蹙著眉簡短回了一個字：“煩。”
“小朋友，心思不要那麽重，事情想不通，就先放一放。”
蘇禾這才擡眼看向菩提，愁道：“放一放，萬一我又忘了，怎麽辦？我現在對於我的記憶實在沒什麽信心。”
菩提啞然，忽然有些心疼面前的小姑娘，反思他當初綁定蘇禾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有些真相或許對於這個小姑娘來說過於殘忍了，可菩提又覺得如果就這麽放任那兩人不管，也實在可惜。
菩提忽然靈機一動，一揮手，隨即意識空間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它們通體雪白，相互依偎著，一只缺了耳朵，而另一只原本應該是眼睛的位置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
意識空間突然出現的響動，成功吸引了蘇禾的註意力。
她扭頭看向兩只孟加拉雪虎，吃驚地連說話都帶著結巴，“你們，你們怎麽會——”
瞎眼白虎嗅了嗅，驚訝道：“小姑娘？”
“是我！哎呀——真的是你們啊！我還以為又是假的。”
缺耳白虎一眼便認出了蘇禾，發出“嗚嗚——”的聲響，但是它似乎對周遭陌生的環境，有些恐懼，試著擡了下白絨絨的腿，又縮了回去。
蘇禾激動地從座椅上一躍而起，快步走向兩只白虎，一手一只擼了起來，那毛絨柔軟的觸感讓蘇禾原本耷拉著的臉終於逐漸舒展開來。
她回頭瞧向菩提，問：“它們為什麽可以進我的意識空間？”
菩提撥了一顆金燦燦的枇杷丟進嘴裏，口齒不清地反問：“你以為你之前進入的小劇場是什麽？”
蘇禾想了想，道：“難不成那小劇場也是個意識空間？”
“嗯——還不算太笨。”菩提身體後仰躺在寬大的座椅裏，雙腿隨意地擱在桌面上，他手臂伸向桌面將枇杷核丟在盤子裏，隨即又從一旁的盆裏拿了顆碩大的楊梅，放入口中。
“這到底是哪，你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們會從島上突然來了這裏？”瞎眼白虎看不見周遭環境，他本能的用身體護在缺耳白虎身前，劈裏啪啦地丟出一堆問題。
蘇禾輕柔地摸著瞎眼白虎的頭頂安撫道：“小白別怕，這裏是我的地盤，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白虎得到了安撫，高高弓起的背脊漸漸放松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尾巴開始不停晃了起來。
蘇禾狠狠地擼了幾下後，炫耀似的一揮手，眨眼之間，兩只白虎面前出現了堆成小山高的新鮮牛肉。
她指著小肉山，得意道：“吃吧，我這裏管夠。”
兩只白虎對蘇禾早就放下了戒心，聞言便埋頭吃了起來。
蘇禾唇角的笑意漸深，一時像是什麽煩惱都煙消雲散了般得輕松。
“開心了？”菩提突然在身後悠悠開口。
“它們能一直養在我這裏嗎？”蘇禾忽然像是個討要糖果的小孩，她眨巴著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睛仰視著菩提。
菩提似乎早有預料，並不驚訝，他道：“你先問問看它們願不願意吧。”
蘇禾頓住，對啊，得問問它們，不然強行把它們留在這裏，她本質上不就成了和“黑石”一樣的人了。
“小白，你們願意留下來嗎？”蘇禾問。
瞎眼白虎一邊吃著新鮮的牛肉，一邊道：“我們還是想回島上住。”
“哦——那好吧”，說不失落是假的，蘇禾的小臉再次垮了下來，缺耳白虎上前蹭了蹭她的臉，試圖安撫。
蘇禾將撲過來的缺耳白虎抱了個滿懷，瞬間就釋懷了，她道：“那我以後還能讓你們來這裏，陪陪我嗎？”
“行啊，恩麽麽麽麽——這肉是真不錯，下次記得再給我們準備這個。”瞎眼白虎張著血盆大口，吃的滿嘴都是肉，嘴巴邊的白毛上沾滿了來自於鮮牛肉的血漬。
缺耳白虎舔毛一樣的舔著蘇禾，蘇禾臉上和手臂上沒一會兒就變得濕噠噠的，可她卻並不討厭，抱著缺耳白虎使勁擼，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兩只白虎吃飽喝足後，蘇禾與它們依依不舍的告別，約定了以後每個月都要過來玩一次，隨即兩只白虎便被菩提送了回去。
意識空間裏有只剩下兩人，蘇禾悵然若失，但是相比剛進來意識空間時，心情還是好不少。
菩提非常嫌棄地趕著蘇禾出去睡覺，不要繼續在這裏影響他享受美好人生。
蘇禾與兩只白虎這麽一折騰，也確實感覺到困了，於是迅速出了意識空間，回到了帳篷裏。
周圍傳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蘇禾猜想大約是仇景天他們終於打完麻將了。
剛才擼著兩只白虎的觸感還在，蘇禾一邊回味著一邊漸入夢鄉。
早上醒來她竟然接到了周幻的電話，詢問她身體有沒有什麽不適，情緒上有沒有什麽波動之類的。
蘇禾一聽便知，一定是阮正那家夥跟周幻說了些什麽，她可真不喜歡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啊。
她告訴了周幻關於發現了陸輕舟許願牌的事情，以及在湖邊遇見老爺爺得到舊照的事，其餘的都沒說，倒也不是故意不想說，只是那些斷斷續續的事情，她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電話掛斷，蘇禾長籲一口氣。
上午還要帶著大家一起去心形湖，蘇禾瞅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趕忙從帳篷裏爬了出來。
剛一出來就撞見了阮正，他睡眼朦朧，手中拿著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像是要回帳篷裏補覺的模樣。
“早上好啊，阮醫生，昨晚睡得好嗎？”蘇禾仰頭沖著阮正露出一個微笑。
阮正卻像是見到了瘟神一樣，急忙往蘇禾的反方向走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我去還鑰匙的時候，被老仇當場抓包。”
蘇禾吐了吐舌頭，“那也算是讓你體驗了一把，不一樣的人生，對吧？嘿嘿——”
阮正無言以對，端起咖啡杯悶了一大口，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露營團的成員陸續起床，蘇禾將烤好的面包片、煎雞蛋、火腿片還有果醬全都整齊碼放在了餐桌上。
宋苒苒頂著一對烏青的黑眼圈，出現在了面前。
蘇禾一驚，問：“誒喲，我去——你們昨晚不就是打了個麻將嗎？怎麽成這樣啦？”
“啊？”宋苒苒精神不濟地趴在桌邊，迷茫的瞧著蘇禾。
蘇禾指了指眼睛，宋苒苒立馬心領神會，拿出手機打開自拍模式對著看，隨即立馬用手捂住了臉，不想見人了。
“你等著，我給你弄兩個白煮蛋敷一敷。”蘇禾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宋苒苒的頭頂，“你們這哪裏像是出來放松的，不知道的人看到你們這樣，八成會以為我們這露營團是什麽魔鬼訓練營了。”
“你們在聊什麽呢？”仇景天精神抖擻地走了過來，掃了眼餐桌，讚許道：“小蘇，這都你一個人準備的？”
蘇禾不置可否，一邊開火煮雞蛋，一邊努著下巴問：“她怎麽啦？”
仇景天咧嘴一笑，“嘿——輸慘了唄——昨晚小宋為了贏回來，拉著我們不讓死活不讓我們下桌，最後終於讓她贏了一盤，才算罷休。”
“老仇！”宋苒苒捂著臉，氣呼呼地大喊一聲，“你閉嘴！”
看著他們，蘇禾真是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了頭，幸好她對這項國粹沒有興趣，不然這不是無端又多了一項影響她睡眠的事情了。
等所有團員都吃完了早餐，昨晚最後輸了麻將的人，主動承擔了清理的工作，將營地簡單打掃了一番。
蘇禾熟門熟路地帶著眾人去租了自行車，享受了一段悠閑的公園騎行，上午的公園涼颼颼的，讓那些本來還有些困意的團員，徹底清醒了過來。
眾人終於齊齊到了湖邊的高地平臺，阮正往下瞧了一眼，就開始無聊地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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