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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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從意識裏退了出來，蘇禾立在樹下開始犯愁。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她難道又要用樹枝去找陸輕舟那塊許願牌嗎？
蘇禾一邊思考一邊繞著銀杏古樹緩緩轉圈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走到蘇禾的頭開始微微犯暈她才停下腳步。
遠遠瞧見幾個工作人員像是正在朝著她走來，蘇禾心虛地繼續踱步，同時朝著自行車的方向靠近，她可不想再被詢問教育一番。
回到了自行車上，蘇禾回頭只見剛才那幾個工作人員已經走遠，看樣子好像不是特地過來找她的，應該就是例行巡邏。
但蘇禾還是決定等晚上再來，白天實在太過惹眼了，就算工作人員不盯上她，其他來許願的人，可能也會覺得她行為古怪。
“網上攻略說這個湖，從頂上看下來是個心形欸！”
“是嗎？看不出來啊——”
“哥，我們去那邊看看，那邊高或許能看到愛心。”
“你要早點說，就帶著無人機來了。”
......
身旁經過一對膩膩歪歪的情侶，女孩子的頭靠在男孩子的肩頭，男孩子摟著女孩子的腰。
“——蘇禾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腦海中閃過一道男聲，那聲音的主人——
蘇禾腳尖點地停止了騎行，坐在自行車上，看著那對情侶的背影一瞬間有些恍惚。
腦袋裏暈暈乎乎，很多聲音交疊在一起。
“去哪啊？”
“一個獨一無二的地方，我想要帶你看看。”
“可我走不動了。”
“上來，我背你。”
......
“害——這不就是一片湖嘛。”
“這片湖不一樣——”
......
蘇禾扶著自行車把手，對抗著眼前的漆黑，這突如其來在腦海中冒出的對話，讓她既熟悉又陌生。
腦海中的男聲與陸輕舟的聲音極其相似，但有些許說不清的不同。
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最近陸輕舟忽然消失，腦海中總是想著的關系，而不自覺地把腦中的聲音與陸輕舟重疊。
蘇禾從自行車上跨了下來，將車停靠在路邊，她則在一旁蹲了下來，將自己抱作一團。
如果腦中出現的聲音，就是來自於陸輕舟呢？
可她和陸輕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輕舟，你能不能再出現一次。
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聽著......
蘇禾用拳頭狠狠敲擊著腦袋，淚珠不自覺從眼角滾落下來，“啪嗒——啪嗒——”滴落到了地面，隨即瞬間蒸發消失不見。
“小姑娘，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呀？”
蘇禾淚眼朦朧地擡眼，面前的老爺爺微微有些駝背，但是眉目裏滿是慈祥。
她胡亂地抹了一把臉，帶著鼻音道：“爺爺，我找不到我朋友了。”
“哦——別著急，告訴爺爺，你朋友長什麽樣子？有照片嗎？”
老爺爺的話讓蘇禾想起了摩天輪那晚消失的合照，於是更加傷心了。
她委屈地搖搖頭，道：“我沒有照片。”
老爺爺卻是一楞，忽然有些激動地問：“小姑娘，你朋友是不是個男孩子？個子高高的，頭發有點長，然後瘦的跟個猴精似得？”
“啊？”蘇禾雙眼迷茫地上下打量老爺爺，她很確定她不認識這位突然出現的老爺爺。
“我記得你們，當時那個男孩子背著你，就在這條路上走。”
“爺爺，您還記得是什麽時候見過我們嗎？”蘇禾不可置信地從地上一躍而起，不小心撞倒了停在旁邊的自行車，她顧不得去扶，滿臉期待地看著對面的老爺爺。
老爺爺穿著一身練功服，握著一柄軟劍的手背在身後，他思索片刻後道：“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幾年前。”
“爺爺，我不是有意冒犯，但你真的確定幾年前你看到的人是我？”
——幾年前。
蘇禾回憶了一下，一無所獲。
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就連蘇禾這年紀的人，都不會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記得清楚，何況是這位年邁的老爺爺。
雖然直覺告訴她老爺爺沒認錯，但蘇禾依舊忐忑地多問了一句。
老爺爺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當時你趴那男孩子的肩頭累得睡著了，我看到你們倆那樣子啊，就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
蘇禾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道：“哦——怪不得我想不起來，原來是我睡著了啊。”
“呵呵——”老爺爺瞧著蘇禾憨樣，勾唇一笑，道：“當時那男孩子臉上全是汗，我就過去給他遞了張紙巾讓他擦擦。還告訴他公園裏有租車服務的，結果你知道他是怎麽回我的？”
“怎麽回您的啊？”
“他說他啊就想這樣背著你慢慢走，因為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麽時候。”
“他真的是這麽說的？”蘇禾問。
這一點都不像是從陸輕舟嘴裏能說出來的話。
——那人到底是不是陸輕舟？
蘇禾表示懷疑，可臉頰卻是開始微微灼熱起來，她低下頭用有些冰涼的雙手給雙頰降溫。
老爺爺聽蘇禾這麽一問，瞬間有些不服老的小傲嬌上身。
“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腦子可清楚著呢，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記性差！”
蘇禾立馬擡頭，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配合著已經被她弄花的妝容，模樣有些詭異的喜感。
她語氣放軟道：“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以為的那個人，與您嘴裏的人，emmm——說話方式上有些出入，所以我才想確認一下。”
老爺爺聞言更加沒好氣了，道：“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可真是——不像我們那時候嘍，我們年輕的時候，認準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說罷，老爺爺將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放，隨即拿出手機，瞇著眼盯著屏幕，開始在相冊中翻找。
蘇禾的心臟莫名狂跳，她有些急切地探頭去瞧，隨即又覺得窺探別人手機有些冒犯隱私，於是又將頭縮了回去。
老爺爺斜睨了畏畏縮縮的蘇禾一眼，將手機屏幕往蘇禾面前靠近了點。
蘇禾瞧著滿屏的花草樹木中，偶爾夾雜著一兩張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老太太笑容溫婉，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那眼中的愛意，蘇禾指著照片好奇問：“這是您愛人嗎？”
“對，我愛人”，老爺爺的聲音變得柔和，神情中卻是帶著一絲落寞。
蘇禾識趣的沒再追問，老爺爺看著照片怔楞一瞬後，繼續往下翻找。
相冊裏的照片年份從2014年一直下滑到了2017年。
蘇禾有些佩服老爺爺，他手機裏竟然存了這麽多記錄生活的照片，那些照片五花八門豐富多彩，一花一草、一盤菜、天空飛過的不知名飛鳥、菜場的魚等等，都被老爺爺收進了相冊裏。
她回想起自己工作以後似乎就不怎麽愛拍照了，也不再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那時候她的世界裏只有寒江，沒有別的朋友可以分享，而微信上也只談公事，久而久之她就戒掉了拍照的習慣。
老爺爺翻照片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將一張照片點開放大推到蘇禾面前，問：“是這個小夥子不？”
蘇禾將手機拿到了自己手中，死死盯著照片，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照片裏的陸輕舟穿著蘇禾無比熟悉的一身黑衣，他微偏著頭，劉海有些長看不清他的眼眸，但下半張臉依舊是說不出的線條完美，他的薄唇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正小心貼在背上女孩的額頭上。
“當時看到你們那親密的模樣，就讓我啊——想起我和我愛人年輕的時候，我家那位，嘿嘿——也總是沒走兩步路就喊累然後讓我背著。”
老爺爺回憶著過往有些出神，蘇禾被照片弄得不知所措頭腦空白，一時間之間，周遭只餘下風吹落葉的聲音。
蘇禾抖著手將照片放大再放大，照片都快糊的出現馬賽克了，她一遍遍確認照片裏趴在陸輕舟肩頭的女孩。
照片裏的女孩雖然因為趴著看不清面容，但蘇禾不可能認不出她自己。
那露出的白色連衣裙一角，頭上的幾何形發夾，她都再熟悉不過，那個發夾還是開學前宋苒苒送她的，說是她自己做的，獨一無二。
所以那時候的社團活動，陸輕舟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可是為什麽她會和陸輕舟單獨行動？她竟然還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那時候我看到你們，就順手拍了下來，那男孩子啊瞧見我拍你們了，他還沖我咧嘴笑笑，那一口小白牙我現在還記得。”
老爺爺打破了沈默，解釋照片的來歷。
蘇禾的面容也柔和了下來，腦補著陸輕舟咧嘴笑時的模樣，她印象中陸輕舟的笑總是含蓄的。
“那男孩子對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猜他大概是怕把你吵醒吧。”
蘇禾勾了勾唇角，道：“他一直都很細心。”
“那小子和我年輕時一個傻樣，我瞧他當時看你那眼神就知道，認定了，滿眼全是你。”
聞言，蘇禾急忙辯解：“不是，爺爺，您誤會了，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樣。”
老爺爺調皮道：“我懂，我懂——你們就是普通朋友。”還著重強調了“普通”二字。
“你們今天是在公園裏走散了？”老爺爺回歸正題問。
蘇禾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麽解釋，“他——前段時間突然消失了——”
老爺爺有些驚訝，“啊？怎麽吵架啦？”
蘇禾苦笑搖頭，她倒是希望能直截了當的吵一架，至少那樣她可以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老爺爺卻像是認定了兩人是因為吵架鬧脾氣了，他道：“小姑娘，信爺爺的，你涼他個幾天！保準扭頭他就屁顛屁顛地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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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意識裏退了出來，蘇禾立在樹下開始犯愁。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她難道又要用樹枝去找陸輕舟那塊許願牌嗎？
蘇禾一邊思考一邊繞著銀杏古樹緩緩轉圈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走到蘇禾的頭開始微微犯暈她才停下腳步。
遠遠瞧見幾個工作人員像是正在朝著她走來，蘇禾心虛地繼續踱步，同時朝著自行車的方向靠近，她可不想再被詢問教育一番。
回到了自行車上，蘇禾回頭只見剛才那幾個工作人員已經走遠，看樣子好像不是特地過來找她的，應該就是例行巡邏。
但蘇禾還是決定等晚上再來，白天實在太過惹眼了，就算工作人員不盯上她，其他來許願的人，可能也會覺得她行為古怪。
“網上攻略說這個湖，從頂上看下來是個心形欸！”
“是嗎？看不出來啊——”
“哥，我們去那邊看看，那邊高或許能看到愛心。”
“你要早點說，就帶著無人機來了。”
......
身旁經過一對膩膩歪歪的情侶，女孩子的頭靠在男孩子的肩頭，男孩子摟著女孩子的腰。
“——蘇禾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腦海中閃過一道男聲，那聲音的主人——
蘇禾腳尖點地停止了騎行，坐在自行車上，看著那對情侶的背影一瞬間有些恍惚。
腦袋裏暈暈乎乎，很多聲音交疊在一起。
“去哪啊？”
“一個獨一無二的地方，我想要帶你看看。”
“可我走不動了。”
“上來，我背你。”
......
“害——這不就是一片湖嘛。”
“這片湖不一樣——”
......
蘇禾扶著自行車把手，對抗著眼前的漆黑，這突如其來在腦海中冒出的對話，讓她既熟悉又陌生。
腦海中的男聲與陸輕舟的聲音極其相似，但有些許說不清的不同。
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最近陸輕舟忽然消失，腦海中總是想著的關系，而不自覺地把腦中的聲音與陸輕舟重疊。
蘇禾從自行車上跨了下來，將車停靠在路邊，她則在一旁蹲了下來，將自己抱作一團。
如果腦中出現的聲音，就是來自於陸輕舟呢？
可她和陸輕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輕舟，你能不能再出現一次。
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聽著......
蘇禾用拳頭狠狠敲擊著腦袋，淚珠不自覺從眼角滾落下來，“啪嗒——啪嗒——”滴落到了地面，隨即瞬間蒸發消失不見。
“小姑娘，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呀？”
蘇禾淚眼朦朧地擡眼，面前的老爺爺微微有些駝背，但是眉目裏滿是慈祥。
她胡亂地抹了一把臉，帶著鼻音道：“爺爺，我找不到我朋友了。”
“哦——別著急，告訴爺爺，你朋友長什麽樣子？有照片嗎？”
老爺爺的話讓蘇禾想起了摩天輪那晚消失的合照，於是更加傷心了。
她委屈地搖搖頭，道：“我沒有照片。”
老爺爺卻是一楞，忽然有些激動地問：“小姑娘，你朋友是不是個男孩子？個子高高的，頭發有點長，然後瘦的跟個猴精似得？”
“啊？”蘇禾雙眼迷茫地上下打量老爺爺，她很確定她不認識這位突然出現的老爺爺。
“我記得你們，當時那個男孩子背著你，就在這條路上走。”
“爺爺，您還記得是什麽時候見過我們嗎？”蘇禾不可置信地從地上一躍而起，不小心撞倒了停在旁邊的自行車，她顧不得去扶，滿臉期待地看著對面的老爺爺。
老爺爺穿著一身練功服，握著一柄軟劍的手背在身後，他思索片刻後道：“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幾年前。”
“爺爺，我不是有意冒犯，但你真的確定幾年前你看到的人是我？”
——幾年前。
蘇禾回憶了一下，一無所獲。
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就連蘇禾這年紀的人，都不會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記得清楚，何況是這位年邁的老爺爺。
雖然直覺告訴她老爺爺沒認錯，但蘇禾依舊忐忑地多問了一句。
老爺爺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當時你趴那男孩子的肩頭累得睡著了，我看到你們倆那樣子啊，就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
蘇禾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道：“哦——怪不得我想不起來，原來是我睡著了啊。”
“呵呵——”老爺爺瞧著蘇禾憨樣，勾唇一笑，道：“當時那男孩子臉上全是汗，我就過去給他遞了張紙巾讓他擦擦。還告訴他公園裏有租車服務的，結果你知道他是怎麽回我的？”
“怎麽回您的啊？”
“他說他啊就想這樣背著你慢慢走，因為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麽時候。”
“他真的是這麽說的？”蘇禾問。
這一點都不像是從陸輕舟嘴裏能說出來的話。
——那人到底是不是陸輕舟？
蘇禾表示懷疑，可臉頰卻是開始微微灼熱起來，她低下頭用有些冰涼的雙手給雙頰降溫。
老爺爺聽蘇禾這麽一問，瞬間有些不服老的小傲嬌上身。
“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腦子可清楚著呢，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記性差！”
蘇禾立馬擡頭，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配合著已經被她弄花的妝容，模樣有些詭異的喜感。
她語氣放軟道：“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以為的那個人，與您嘴裏的人，emmm——說話方式上有些出入，所以我才想確認一下。”
老爺爺聞言更加沒好氣了，道：“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可真是——不像我們那時候嘍，我們年輕的時候，認準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說罷，老爺爺將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放，隨即拿出手機，瞇著眼盯著屏幕，開始在相冊中翻找。
蘇禾的心臟莫名狂跳，她有些急切地探頭去瞧，隨即又覺得窺探別人手機有些冒犯隱私，於是又將頭縮了回去。
老爺爺斜睨了畏畏縮縮的蘇禾一眼，將手機屏幕往蘇禾面前靠近了點。
蘇禾瞧著滿屏的花草樹木中，偶爾夾雜著一兩張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老太太笑容溫婉，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那眼中的愛意，蘇禾指著照片好奇問：“這是您愛人嗎？”
“對，我愛人”，老爺爺的聲音變得柔和，神情中卻是帶著一絲落寞。
蘇禾識趣的沒再追問，老爺爺看著照片怔楞一瞬後，繼續往下翻找。
相冊裏的照片年份從2014年一直下滑到了2017年。
蘇禾有些佩服老爺爺，他手機裏竟然存了這麽多記錄生活的照片，那些照片五花八門豐富多彩，一花一草、一盤菜、天空飛過的不知名飛鳥、菜場的魚等等，都被老爺爺收進了相冊裏。
她回想起自己工作以後似乎就不怎麽愛拍照了，也不再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那時候她的世界裏只有寒江，沒有別的朋友可以分享，而微信上也只談公事，久而久之她就戒掉了拍照的習慣。
老爺爺翻照片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將一張照片點開放大推到蘇禾面前，問：“是這個小夥子不？”
蘇禾將手機拿到了自己手中，死死盯著照片，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照片裏的陸輕舟穿著蘇禾無比熟悉的一身黑衣，他微偏著頭，劉海有些長看不清他的眼眸，但下半張臉依舊是說不出的線條完美，他的薄唇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正小心貼在背上女孩的額頭上。
“當時看到你們那親密的模樣，就讓我啊——想起我和我愛人年輕的時候，我家那位，嘿嘿——也總是沒走兩步路就喊累然後讓我背著。”
老爺爺回憶著過往有些出神，蘇禾被照片弄得不知所措頭腦空白，一時間之間，周遭只餘下風吹落葉的聲音。
蘇禾抖著手將照片放大再放大，照片都快糊的出現馬賽克了，她一遍遍確認照片裏趴在陸輕舟肩頭的女孩。
照片裏的女孩雖然因為趴著看不清面容，但蘇禾不可能認不出她自己。
那露出的白色連衣裙一角，頭上的幾何形發夾，她都再熟悉不過，那個發夾還是開學前宋苒苒送她的，說是她自己做的，獨一無二。
所以那時候的社團活動，陸輕舟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可是為什麽她會和陸輕舟單獨行動？她竟然還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那時候我看到你們，就順手拍了下來，那男孩子啊瞧見我拍你們了，他還沖我咧嘴笑笑，那一口小白牙我現在還記得。”
老爺爺打破了沈默，解釋照片的來歷。
蘇禾的面容也柔和了下來，腦補著陸輕舟咧嘴笑時的模樣，她印象中陸輕舟的笑總是含蓄的。
“那男孩子對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猜他大概是怕把你吵醒吧。”
蘇禾勾了勾唇角，道：“他一直都很細心。”
“那小子和我年輕時一個傻樣，我瞧他當時看你那眼神就知道，認定了，滿眼全是你。”
聞言，蘇禾急忙辯解：“不是，爺爺，您誤會了，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樣。”
老爺爺調皮道：“我懂，我懂——你們就是普通朋友。”還著重強調了“普通”二字。
“你們今天是在公園裏走散了？”老爺爺回歸正題問。
蘇禾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麽解釋，“他——前段時間突然消失了——”
老爺爺有些驚訝，“啊？怎麽吵架啦？”
蘇禾苦笑搖頭，她倒是希望能直截了當的吵一架，至少那樣她可以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老爺爺卻像是認定了兩人是因為吵架鬧脾氣了，他道：“小姑娘，信爺爺的，你涼他個幾天！保準扭頭他就屁顛屁顛地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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