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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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晚上蘇禾閉眼躺著，眼前浮現出近一個月來的種種畫面，菩提、系統、陸輕舟、楚青青......在腦海裏來回打轉，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一夜無眠，早上起床看著鏡中布滿血絲的雙眼，蘇禾楞楞的翻出一片蒸汽眼罩，光著腳就去了客廳沙發裏倒下，敷上眼罩，暖意漸漸上頭，凍住的腦袋終於感覺回了點溫。
宋苒苒還未起床，蘇禾看了眼時間，換上一身幹凈的運動服後，便踮著腳尖出了家門。
她現在對於方山已經非常熟悉，直接一口氣爬到了山腰處，在進林子之前想起陸輕舟，於是掏出手機去了一條消息。
“我先進林子裏了，你如果寫生結束的早可以過來找我。”
今天是個工作日，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裏爬山。聽著地上樹葉發出陣陣“哢嚓——”聲，呼吸著山裏獨有的混合著泥土青草氣的濕潤空氣，蘇禾感受到的是這一個月以來難得的放松和自在，此刻她不需要忙前忙後的操心安排，也不需要小心觀察著別人的情緒，這裏有的只是她自己。
在林中閑逛了一會兒，其實蘇禾也不知道她要查些什麽，怎麽查。這座方山她前前後後來了不下五次，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她早就該發現了，詢問在山上做生意的商販，也都是最近看了新聞才聽說這山上原來還鬧鬼。
蘇禾百無聊賴的端著碗桂花紅豆年糕湯坐在石板臺階上，遠處臺階下一個熟悉的纖長身影正在慢慢靠近，手中依舊夾著一本畫冊。
蘇禾像是突然遇見老鄉般的興奮招手，顧不得碗裏的湯水，端著就往臺階下跑。山裏濕氣重，石板上更是沾滿了水汽，蘇禾腳下一滑向前栽去。
“小心...”，陸輕舟剛要開口阻止蘇禾跑下來，就見蘇禾身體前傾，急忙大跨步上前一把托住蘇禾的雙肩將其扶穩，原本夾在手裏的畫冊掉到了地上。
蘇禾驚魂未定的雙手緊攥著碗，擡頭望向陸輕舟，“謝謝，不然我就得原地去世了，嘿嘿。”
陸輕舟忍不住刮了一下蘇禾的小巧精致的鼻尖，一邊彎腰撿起石階上的畫冊拍了拍上面的泥沙，一邊語氣認真道：“不要這麽咒自己，不吉利。”
蘇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不出來，你也會迷信啊，我就隨口說說。”
“查到什麽了嗎？其實我可以...”，陸輕舟頓了頓，想著該如何措辭說其實他可以砸錢撤熱搜時，蘇禾微一搖頭，滿臉無所謂道：“查不到什麽，其實來之前我就知道查不到什麽了，這座山我已經來過好多次，要真有什麽鬼啊怪啊的，早就該遇上了。”
“我可以幫你撤熱搜”，陸輕舟最終還是不管不顧，決定勇敢一次，直接說出了口。
蘇禾奇怪的望向他，感覺今天的陸輕舟似乎有哪裏不太一樣，“喲，原來您還是個少爺呀。”
“我認真的，我真的可以幫你。”陸輕舟有些著急，“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蘇禾將吃空的紅豆年糕湯碗扔進了隨身攜帶的垃圾袋中，往前跨了一步轉身正對著陸輕舟，伸手撥開陸輕舟額前的劉海，對上那雙漆黑明亮的雙眸，蘇禾愉快的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有意逗弄道：“那朋友，以後見面，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遮著這雙眼睛呀？你的眼睛很好看！”
陸輕舟的耳朵尖瞬間變得粉紅，垂下眼皮不敢與蘇禾對視，嗓音低啞的“嗯”了一聲，隨即又道：“那你別再亂跑，讓我幫你解決這次新聞，好嗎？”
蘇禾忍不住“嘖——”了一聲，沒想到陸輕舟是這麽較真的一個人。背著手轉回身一邊邁步往前走，一邊悠悠道：“朋友，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幹嘛要便宜我們的敵人？”
蘇禾扭回頭朝著還在原地站立的陸輕舟調皮的眨了下眼，“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現在啊，我恨不得媒體把‘鬧鬼’這事鬧得更大一些，越熱鬧越好！”
“你...真的沒事？”陸輕舟面露擔憂。
“真沒事，你怎麽跟個老母雞似的？”
陸輕舟仍舊將信將疑，不放心的盯著蘇禾的側臉瞧。蘇禾餘光瞥見突然轉頭，“我再說一遍，你可千萬別插手啊！”
陸輕舟被蘇禾淩厲的目光唬的急忙點頭，蘇禾揉了揉陸輕舟柔軟順滑的黑發，“真乖”。
兩人沿著山路閑逛一會兒，偶然遇見一位挑著扁擔賣白蘭花的老奶奶，老奶奶滿頭白發，臉上隨留有歲月的痕跡，但皮膚卻瞧著很是細嫩。
“小姑娘，白蘭花要嗎？上午剛摘的，新鮮，你聞聞，很香的。”老奶奶滿目慈祥的將手中一串白蘭花遞到蘇禾面前。
蘇禾接過湊在鼻頭前聞了聞，清新淡雅的香氣瞬間盈滿整個鼻腔，“真的好香！”
她又將白蘭花送到了陸輕舟的鼻子前，讓他也聞一聞，陸輕舟轉身從錢夾裏掏出一張百元毛爺爺遞到老奶奶手中道：“不用找了。”
老奶奶那雙飽含風霜的眼眸在陸輕舟和蘇禾身上來回打轉，“小夥子，你眼光很好的。”
蘇禾瞪大了雙眼，不知是該震驚於她只有在電視劇裏聽過的句子竟然出現在了眼前，還是該震驚於這年頭還有人會隨身攜帶錢包和現金。
陸輕舟並不在意蘇禾詫異的目光，對於老奶奶的話卻似乎很是受用，原本緊抿的薄唇微微上翹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又彎腰從老奶奶的扁擔裏拿了一串白蘭花，在呆楞的蘇禾面前晃了晃，才淡淡道：“我們走吧。”
直到下山與陸輕舟分別，蘇禾的腦子都還有些懵。
到家後，蘇禾將白蘭花掛在了電腦桌前，發了會兒呆，總覺得今天的陸輕舟好像變了個人，似乎有些偏執，但也開朗了些。
宋苒苒下了直播後，怪叫著沖進了蘇禾的房間。
“禾禾，禾禾！哈哈，那個楚青青被罵了！”宋苒苒開心的癱倒在蘇禾的床上打了個滾。
“嗯？你還是在直播的時候說她了？”
“沒有！不是我，雖然我本來也要說的，但沒想到有人比我動作快！哈哈！是她以前得罪過的人，搶了人男朋友還裝可憐，知三當三，現在網上全是罵楚青青和那男的！”
“啊？”蘇禾表情麻木的回頭看向宋苒苒。
“欸，不是，禾禾，你這什麽表情？怎麽一點也不高興啊？”宋苒苒趴在床在雙手撐著腦袋支起上半身，眨巴著雙眼打量反應古怪的蘇禾。
蘇禾面露愁容有些悵然若失，微微嘟起唇，“本來還想著他們能把鬧鬼這事鬧得更大些呢，多好的免費宣傳啊，這就沒了？”
宋苒苒急忙從床上起身，一下竄到蘇禾面前，手背貼上蘇禾的額頭，不解道：“不燙，溫度正常啊。”
蘇禾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一掌排開宋苒苒貼在自己額上的手，“我下來不打算開以前那種玩玩游戲的露營團了，準備改成試膽探險團。”
其實蘇禾今天獨自在山裏溜達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主意。還特地考察了幾處看著特別荒蕪，附近還有很久沒人打理的墳堆堆建在那裏，白天看著沒什麽就像是一個個小土堆，但是等晚上燈光幽暗，加之人本身心理作怪的時候，那幾處看著就有些陰森可怖了。
“哦——”宋苒苒拖長尾音，思考著蘇禾的話，隨即雙手一拍，“這簡單啊，我幫你帶帶節奏，本來‘鬧鬼’那事就只是被楚青青的事壓下去了而已，看我的吧。”
宋苒苒似乎總是渾身充滿了活力，說罷便擼起了睡衣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甩著兩條光潔的臂膀走出了蘇禾的房間。
蘇禾無奈的對著宋苒苒離開的背影勾了勾唇角，自己也打起精神開始為新活動做準備。
宋苒苒在暗地裏穿著馬甲散播關於方山露營團的謠言，描述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什麽月圓之夜會有奇怪生物出沒啊，只聽其聲不見其蹤跡的，什麽上個廁所出來隊友就消失不見了啊，還有什麽林中有無形生物會突然抓住路過的人的腳踝啊之類的。
蘇禾看著宋苒苒的傑作，不得不一邊砸吧這嘴，一邊拍手稱絕，她是真沒想到宋苒苒原來這麽能編。
再加之不知道哪來的一股神秘力量在背後推波助瀾，網上一下子冒出許多自稱是親歷者的匿名網友，最終方山是座“鬧鬼墳山”的形象徹底站住了。
蘇禾趁熱打鐵，趕忙將新的活動發布上線，一時引來無數懷有好奇心但又不敢獨自前去探險的青年前來報名。
“菩提，珍惜你還能存在於我意識裏，指指點點的時刻吧。我感覺幹完這票大的，我就可以飛升啦，哈哈哈哈......”
菩提不以為意，操著那副獨有的陰柔嗓音慢悠悠道：“有個詞叫做樂極生悲，聽過吧？小朋友，出來混，低調點吧，小心被人盯上！”
“你！”蘇禾做了個深呼吸，平覆了一下暴起的心情，“菩老師，您以後能不能少給我潑點涼水，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年輕，還是太年輕了。”
蘇禾懶得和菩提繼續爭辯，打開手機就看到陸輕舟發來的報名消息，有些驚愕卻又感覺似乎在她自己的預料之中。
手動的比腦子快，蘇禾迅速敲下一行回覆：“你還真是什麽活動都參加啊。”
“不好嗎？”
“哪能啊，歡迎金主爸爸賞臉參加！(*^_^*)”，後面還不忘加了個笑臉表情符號，蘇禾這才點了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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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禾閉眼躺著，眼前浮現出近一個月來的種種畫面，菩提、系統、陸輕舟、楚青青......在腦海裏來回打轉，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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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苒苒還未起床，蘇禾看了眼時間，換上一身幹凈的運動服後，便踮著腳尖出了家門。
她現在對於方山已經非常熟悉，直接一口氣爬到了山腰處，在進林子之前想起陸輕舟，於是掏出手機去了一條消息。
“我先進林子裏了，你如果寫生結束的早可以過來找我。”
今天是個工作日，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裏爬山。聽著地上樹葉發出陣陣“哢嚓——”聲，呼吸著山裏獨有的混合著泥土青草氣的濕潤空氣，蘇禾感受到的是這一個月以來難得的放松和自在，此刻她不需要忙前忙後的操心安排，也不需要小心觀察著別人的情緒，這裏有的只是她自己。
在林中閑逛了一會兒，其實蘇禾也不知道她要查些什麽，怎麽查。這座方山她前前後後來了不下五次，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她早就該發現了，詢問在山上做生意的商販，也都是最近看了新聞才聽說這山上原來還鬧鬼。
蘇禾百無聊賴的端著碗桂花紅豆年糕湯坐在石板臺階上，遠處臺階下一個熟悉的纖長身影正在慢慢靠近，手中依舊夾著一本畫冊。
蘇禾像是突然遇見老鄉般的興奮招手，顧不得碗裏的湯水，端著就往臺階下跑。山裏濕氣重，石板上更是沾滿了水汽，蘇禾腳下一滑向前栽去。
“小心...”，陸輕舟剛要開口阻止蘇禾跑下來，就見蘇禾身體前傾，急忙大跨步上前一把托住蘇禾的雙肩將其扶穩，原本夾在手裏的畫冊掉到了地上。
蘇禾驚魂未定的雙手緊攥著碗，擡頭望向陸輕舟，“謝謝，不然我就得原地去世了，嘿嘿。”
陸輕舟忍不住刮了一下蘇禾的小巧精致的鼻尖，一邊彎腰撿起石階上的畫冊拍了拍上面的泥沙，一邊語氣認真道：“不要這麽咒自己，不吉利。”
蘇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不出來，你也會迷信啊，我就隨口說說。”
“查到什麽了嗎？其實我可以...”，陸輕舟頓了頓，想著該如何措辭說其實他可以砸錢撤熱搜時，蘇禾微一搖頭，滿臉無所謂道：“查不到什麽，其實來之前我就知道查不到什麽了，這座山我已經來過好多次，要真有什麽鬼啊怪啊的，早就該遇上了。”
“我可以幫你撤熱搜”，陸輕舟最終還是不管不顧，決定勇敢一次，直接說出了口。
蘇禾奇怪的望向他，感覺今天的陸輕舟似乎有哪裏不太一樣，“喲，原來您還是個少爺呀。”
“我認真的，我真的可以幫你。”陸輕舟有些著急，“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蘇禾將吃空的紅豆年糕湯碗扔進了隨身攜帶的垃圾袋中，往前跨了一步轉身正對著陸輕舟，伸手撥開陸輕舟額前的劉海，對上那雙漆黑明亮的雙眸，蘇禾愉快的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有意逗弄道：“那朋友，以後見面，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遮著這雙眼睛呀？你的眼睛很好看！”
陸輕舟的耳朵尖瞬間變得粉紅，垂下眼皮不敢與蘇禾對視，嗓音低啞的“嗯”了一聲，隨即又道：“那你別再亂跑，讓我幫你解決這次新聞，好嗎？”
蘇禾忍不住“嘖——”了一聲，沒想到陸輕舟是這麽較真的一個人。背著手轉回身一邊邁步往前走，一邊悠悠道：“朋友，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幹嘛要便宜我們的敵人？”
蘇禾扭回頭朝著還在原地站立的陸輕舟調皮的眨了下眼，“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現在啊，我恨不得媒體把‘鬧鬼’這事鬧得更大一些，越熱鬧越好！”
“你...真的沒事？”陸輕舟面露擔憂。
“真沒事，你怎麽跟個老母雞似的？”
陸輕舟仍舊將信將疑，不放心的盯著蘇禾的側臉瞧。蘇禾餘光瞥見突然轉頭，“我再說一遍，你可千萬別插手啊！”
陸輕舟被蘇禾淩厲的目光唬的急忙點頭，蘇禾揉了揉陸輕舟柔軟順滑的黑發，“真乖”。
兩人沿著山路閑逛一會兒，偶然遇見一位挑著扁擔賣白蘭花的老奶奶，老奶奶滿頭白發，臉上隨留有歲月的痕跡，但皮膚卻瞧著很是細嫩。
“小姑娘，白蘭花要嗎？上午剛摘的，新鮮，你聞聞，很香的。”老奶奶滿目慈祥的將手中一串白蘭花遞到蘇禾面前。
蘇禾接過湊在鼻頭前聞了聞，清新淡雅的香氣瞬間盈滿整個鼻腔，“真的好香！”
她又將白蘭花送到了陸輕舟的鼻子前，讓他也聞一聞，陸輕舟轉身從錢夾裏掏出一張百元毛爺爺遞到老奶奶手中道：“不用找了。”
老奶奶那雙飽含風霜的眼眸在陸輕舟和蘇禾身上來回打轉，“小夥子，你眼光很好的。”
蘇禾瞪大了雙眼，不知是該震驚於她只有在電視劇裏聽過的句子竟然出現在了眼前，還是該震驚於這年頭還有人會隨身攜帶錢包和現金。
陸輕舟並不在意蘇禾詫異的目光，對於老奶奶的話卻似乎很是受用，原本緊抿的薄唇微微上翹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又彎腰從老奶奶的扁擔裏拿了一串白蘭花，在呆楞的蘇禾面前晃了晃，才淡淡道：“我們走吧。”
直到下山與陸輕舟分別，蘇禾的腦子都還有些懵。
到家後，蘇禾將白蘭花掛在了電腦桌前，發了會兒呆，總覺得今天的陸輕舟好像變了個人，似乎有些偏執，但也開朗了些。
宋苒苒下了直播後，怪叫著沖進了蘇禾的房間。
“禾禾，禾禾！哈哈，那個楚青青被罵了！”宋苒苒開心的癱倒在蘇禾的床上打了個滾。
“嗯？你還是在直播的時候說她了？”
“沒有！不是我，雖然我本來也要說的，但沒想到有人比我動作快！哈哈！是她以前得罪過的人，搶了人男朋友還裝可憐，知三當三，現在網上全是罵楚青青和那男的！”
“啊？”蘇禾表情麻木的回頭看向宋苒苒。
“欸，不是，禾禾，你這什麽表情？怎麽一點也不高興啊？”宋苒苒趴在床在雙手撐著腦袋支起上半身，眨巴著雙眼打量反應古怪的蘇禾。
蘇禾面露愁容有些悵然若失，微微嘟起唇，“本來還想著他們能把鬧鬼這事鬧得更大些呢，多好的免費宣傳啊，這就沒了？”
宋苒苒急忙從床上起身，一下竄到蘇禾面前，手背貼上蘇禾的額頭，不解道：“不燙，溫度正常啊。”
蘇禾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一掌排開宋苒苒貼在自己額上的手，“我下來不打算開以前那種玩玩游戲的露營團了，準備改成試膽探險團。”
其實蘇禾今天獨自在山裏溜達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主意。還特地考察了幾處看著特別荒蕪，附近還有很久沒人打理的墳堆堆建在那裏，白天看著沒什麽就像是一個個小土堆，但是等晚上燈光幽暗，加之人本身心理作怪的時候，那幾處看著就有些陰森可怖了。
“哦——”宋苒苒拖長尾音，思考著蘇禾的話，隨即雙手一拍，“這簡單啊，我幫你帶帶節奏，本來‘鬧鬼’那事就只是被楚青青的事壓下去了而已，看我的吧。”
宋苒苒似乎總是渾身充滿了活力，說罷便擼起了睡衣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甩著兩條光潔的臂膀走出了蘇禾的房間。
蘇禾無奈的對著宋苒苒離開的背影勾了勾唇角，自己也打起精神開始為新活動做準備。
宋苒苒在暗地裏穿著馬甲散播關於方山露營團的謠言，描述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什麽月圓之夜會有奇怪生物出沒啊，只聽其聲不見其蹤跡的，什麽上個廁所出來隊友就消失不見了啊，還有什麽林中有無形生物會突然抓住路過的人的腳踝啊之類的。
蘇禾看著宋苒苒的傑作，不得不一邊砸吧這嘴，一邊拍手稱絕，她是真沒想到宋苒苒原來這麽能編。
再加之不知道哪來的一股神秘力量在背後推波助瀾，網上一下子冒出許多自稱是親歷者的匿名網友，最終方山是座“鬧鬼墳山”的形象徹底站住了。
蘇禾趁熱打鐵，趕忙將新的活動發布上線，一時引來無數懷有好奇心但又不敢獨自前去探險的青年前來報名。
“菩提，珍惜你還能存在於我意識裏，指指點點的時刻吧。我感覺幹完這票大的，我就可以飛升啦，哈哈哈哈......”
菩提不以為意，操著那副獨有的陰柔嗓音慢悠悠道：“有個詞叫做樂極生悲，聽過吧？小朋友，出來混，低調點吧，小心被人盯上！”
“你！”蘇禾做了個深呼吸，平覆了一下暴起的心情，“菩老師，您以後能不能少給我潑點涼水，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年輕，還是太年輕了。”
蘇禾懶得和菩提繼續爭辯，打開手機就看到陸輕舟發來的報名消息，有些驚愕卻又感覺似乎在她自己的預料之中。
手動的比腦子快，蘇禾迅速敲下一行回覆：“你還真是什麽活動都參加啊。”
“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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