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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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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蕭賀晨與國內有十一個小時的時差。仨劍客小群聊天的時候,他正在睡覺。早上醒來,群裏只有一片撤回。

也不知道他們發了什麽。

但是多少能猜出一些。他第一個就打電話給了祁雲繁。

“撤回了什麽東西?”

祁雲繁正在路上開車,離剛剛撤回的時間才過了三個小時。

祁雲繁嗯嗯啊啊地說不出話。一旁的夏茵接過了手機。

“你好賀晨,我是夏茵。”

“夏茵?”

“是我,過了年我要和雲繁訂婚,現在到處送喜糖呢。”

“恭喜你。”蕭賀晨有點意外。夏茵被祁雲繁追了整整十二年,如今終於修成正果。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們在商場碰到了胡小姐,她落了個袋子在店裏,恰好被我拿到了。今天我和雲繁把袋子送到了你們家,保姆阿姨拿去了。雲繁拍了個照想告訴你,錯發到了群裏。”

夏茵說得滴水不漏。

“因為那個袋子是比較私密的物品,我讓雲繁撤回了。”

“什麽私密物品?”

就知道蕭賀晨會這樣問。

“就是胡小姐在秦寶媽媽開的那家衣服店裏買的……在群裏秦寶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我覺得不太好,嗯……就讓他們都撤了。”

蕭賀晨聽明白了。那家魔法文胸店開業時他還去過,是被秦言拉去湊人頭剪彩。電話裏他謝了夏茵。

掛了電話,祁雲繁朝她豎了豎大拇指。

“真不愧是我老婆,娶了你我祁家有望了。”

夏茵笑著搖搖頭。

“幼稚。”

=

胡輕曼一到了工位,就把手機開靜音,靜心做事。到了下午六點,和付眉核對了文案後,拍視頻的同事拿了過去。現在等視頻通過了後,就可以下班了。

她終於松了口氣,疲憊地把頭靠在桌面上。旁邊的付眉也起來去接水,回來時見辦公室就她們兩個人,就過來坐到胡輕曼身邊。

“想接私單嗎?”

胡輕曼實在是不想動,只輕輕“嗯”了一聲。

“我找到了幾個想代理做公號的群,我們正好有資源,可以試試的。”付眉說完,胡輕曼才擡起頭。

“有沒有風險?”

“就是有些公司想做有粉絲的號,到了一定的量才能賣貨或開直播,我們就是把這樣的號做起來,再轉移給他們。風險肯定沒有,無非是前期投入的一些人力。”

“不會占據公司的資源嗎?”

“不會的。”付眉努了努嘴,說旁邊幾個都有在做。“就當回家後多做點工作。”

如果工作多一些,能填補胡思亂想的時間,還可以拿錢,自然是可以的。

付眉說她回家後發一些資料給她,以免被其他人聽到,尤其是盧朗文,他辦公室的門還開著呢。

說到盧朗文,胡輕曼想起下午車裏的事,想這樣說得不清不楚的不是個事,不如早一些說明白了。不過不管他死不死心的,這個公司已經不能呆了。

她想到這,理了理思路,看隔壁辦公室的同事還在拍視頻,就鼓起勇氣進了盧朗文的辦公室。

“有時間聊聊嗎?”出於禮貌敲了敲門。

“請。”盧朗文坐在老板椅上,指了前面一個椅子。

胡輕曼把門關了,坐了下來。“下午你說的,我就直說,我不會接受你。”

“為什麽?”盧朗文語氣平靜,他知道這個結果,但不問問他不會死心。

“我討厭比我小的男生。”

“我只比你小三個月!”盧朗文沒想到被拒絕的理由居然這樣離譜。

“身份證上就小了一歲了。”胡輕曼瞟了眼門外,沒人來。

盧朗文站了起來,他真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看到桌上有盒冰凍榴蓮,就拿起來說:

“是不是我喜歡吃榴蓮,你會說不喜歡吃榴蓮的男生?”

胡輕曼點頭,她確實不喜歡吃榴蓮,總覺得榴蓮的氣味她實在接受不了。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確實不喜歡榴蓮。”

盧朗文聽了沒好氣。但一直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他重新坐下來。

“我與艾瑞克,就是小蕭總,我們在美國認識的。那時候他在書店買雜志,最後一本恰好被我買了。那會兒……”盧朗文見胡輕曼在瞟門外,知道她沒用心聽。“那時候那本雜志上是一個女明星,很有名氣,到處買不到,他加了我的聯系方式,讓我看完了轉賣給他。”

“噢。”胡輕曼想走了。她不想聽他們的故事。回應得很敷衍。

“是《花.花.公.子》。”盧朗文講得有點不好意思。

“p.l.a.y.boy?我有這個牌子的被子套件,還挺好用的。”胡輕曼適時打岔。

“小蕭總在美國很受歡迎,走到哪都有女孩子簇擁。體育又好。”盧朗文還在喋喋不休。胡輕曼想起來走人了。

“他父母是開放式婚姻,他爸爸每次過來看他,帶的女伴都不一樣。”

“我知道你的意思。”胡輕曼起身,歇了口氣。

關於蕭聞的事,胡輕曼早已聽章繡提起過。他蕭家不正常,蕭聞和賀榮音從來沒在一起過。別說感情了,估計兩人都不熟。這也是章繡極力反對的原因之一。當時胡輕曼還想兩人沒在一起過,那怎麽生了個兒子出來?但是網上查了照片,蕭賀晨集其父母兩人的外貌特征,想不是親生的都不能。

“不管這個人怎麽樣,我們都沒可能。在高中你-媽把我罵成那樣傳播開後,就沒可能了。”

盧朗文啞口無言。

“那時候你出國了,留下我,被人造黃謠,被人霸淩,往我水杯裏下面粉。我一個人孤立無援。我知道這不怪你,你什麽都沒做。”她看了眼盧朗文,他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了。

“不過都過去了。我不想提的,以後也不要提了。”

“那你怎麽不聯系我?”盧朗文質疑,“當初我走時,我給你留了聯系方式,你應該找我求助的!那會兒你還是高三呢!”

“為什麽要找你幫助?你都在國外!”胡輕曼從來沒想過要找人幫忙,她也把這事告訴過她爸,胡昌邦去過學校找過老師。也就好了一陣。只是好了一陣而已,那找盧朗文有什麽用?當時他也只是個學生。

“那是我媽惹出來的,你要解決,你多少問一下我。”盧朗文看著胡輕曼。她怎麽那麽執拗?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扛?

“算了吧,好久的事了。”她眼裏隱隱有點淚光,強硬著不讓自己失態。

起身離開,出門時,看到付眉站在門外。她是聽去了一些吧?

不過也沒事。既然開口說了,總是隔墻有耳,多少會被傳播出去。

此處不留人,總有留人處。

胡輕曼去工位上收拾了東西,拿走了一部分。明天過來遞辭呈的時候,還可以收拾剩下的。

她離開的時候,付眉也出來了。

“輕曼,一起去吃晚飯吧。”付眉看時間也快七點了。

“不了。”胡輕曼不想和這個公司裏的任何人有瓜葛了。

“就當是散夥飯吧?”付眉看著她收拾了一些東西,還有一些私人物品被她打包放到了桌子下面,工位上只剩下電腦和鼠標。

胡輕曼深看了眼付眉,這個公司,也就她能說得上一些話。就點點頭,算是提前吃散夥飯了。

她們去了一家日料居酒屋。胡輕曼說她請客,散夥飯理應是她出錢。

付眉倒是不糾結這個,她點了幾盤燒鳥和壽司,還點了兩壺清酒。

“其實,盧總他只是勝負欲罷了。”付眉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你拒絕他是很對的。要是我,我也拒絕。”

胡輕曼抿了一口清酒,發現還挺好喝,也不知是哪個牌子的清酒,酒精度數不高。

“我之前喜歡他,只是因為他幫了我很多。我剛出校門,他教了我很多業務,自然是高看他一眼。”

胡輕曼不回覆,她現在聽到盧朗文這個人就怕了。在她心中可以榮列天魔星二號。

“不過,我有了男朋友後,我才發現,之前對他只是一種感激或者說是崇拜。”付眉吃著魚生,又停了停。“直到我碰上我男朋友,我才知道,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是什麽樣的?”胡輕曼不敢吃生的,只吃了幾個壽司卷,又抿了一口清酒。

“每天都在想他,希望聽到他的聲音,希望能天天膩在一起。”付眉也喝了一口清酒,臉上泛紅,不知是酒精還是害羞。

“盧總說你男朋友已經結婚了,不是良配。”付眉覺得自己有點多嘴,“我不想你是小三,但……”付眉停頓了一下,似是下定決心一樣,“如果你真是小三,我們吃完這頓,以後就不用見面了。”

“我不是小三。”胡輕曼吃了一大口壽司,嚼了嚼。“我對天發誓,我不是小三。”

“那盧總說……”付眉還是有點疑惑。

“他只是聽了謠言。”胡輕曼只好這樣解釋,再說下去謊言會越來越多。

“那你就應該拿出正宮娘娘的款兒,昭告天下!”沒想到付眉還挺霸氣,她挺了挺胸。“我看你朋友圈都沒發,誰知道啊?”

付眉看胡輕曼還楞楞的,追加說道:“我聽說你男朋友就是那個什麽小蕭總,大富二代。你藏著掖著幹嘛?怕什麽呢?難道是你拿不出手嗎?還是他把你當金絲雀養著?”

她說得氣憤,幹了一口清酒,“這些富二代,憑自己有錢,就玩弄感情,大家都是奔著結婚去的,把你藏著掖著,算什麽!根本就是不愛你!”說完,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直接幹了。

胡輕曼被她的豪爽驚詫到了,平時付眉只低頭做事,很少發表自己對於男女感情的言論。一直以來把她當小妹妹看,今天的一通說辭,倒把她的女王霸氣展露得一幹二凈。

她給胡輕曼斟滿了酒,舉杯說“幹”。

兩人被店裏的暖氣熏地通紅了眼,都脫了外套。胡輕曼借著酒勁,訴說著自己讀書時碰到的糟心事,又說了在前公司碰上的霸淩事件。說得肝腸寸斷,淚眼汪汪。兩人聊得過於投緣,不知不覺喝了兩壺清酒下去。

“那當時,你的男朋友在幹嘛?他是死了還是聾了?怎麽不幫你?”付眉聽得很氣憤,把拳往桌上捶。

“他當時不在S市。”胡輕曼照實說。那會兒蕭賀晨還在西京的聞達總部。就算他在S市又怎麽樣,他又不是誰。

“簡直就是混-蛋!”付眉有點喝多了,打著酒嗝,“你給他打電話,我給你出氣。”

胡輕曼不知在低聲說什麽,她有點醉了,低著頭有點發不出聲音來。

“來來來。姓蕭的是哪個?”付眉把胡輕曼的手抓過去解鎖手機,翻著通訊錄。她酒量比胡輕曼好一些,雖然喝的比她多,但還能看得清手機界面。

她翻著翻著,找到了電話,直接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就當付眉以為沒人接聽時,那邊接了起來。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從聽筒那邊傳來。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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