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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胡輕曼根本沒想到盧朗文問地那麽直接，她嗯嗯啊啊了幾聲，腦子轉了個彎。“你認識他”
盧朗文點點頭，說：“聞達地產的小蕭總。之前和我們公司合作過一些推廣項目。”
“哦……”她腦子飛快旋轉，企圖想一些其他的話題引開這個問題。
“‘哦’是什麽意思？你認識他嗎？認識多久了？”盧朗文問得咄咄逼人。
“是我以前在S市，推廣過聞達的一些地產產品，……那會兒開始有點接觸的。”她說得磕磕巴巴，希望這樣說能不露破綻。
盧朗文聽了不說話，喝了口茶，說：“那就……不是很熟的那種咯？”
她趕緊點點頭。
“那行。”他遞過一個文件袋，“這是早上，我簽的一個合同，聞達那邊要做一套軟廣，你看看。”
打開文件袋，翻了翻裏面的資料。資料顯示聞達地產想推廣一個新的置業小區，在城西。
“為什麽要做軟廣？”像這樣的大地產公司，難道不是硬廣鋪天蓋地砸下來，就可以人盡皆知了麽？
“你不知道旁邊的公寓出事了？”盧朗文朝之前停售的興源公寓一指，“十來天前那邊房鬧，差點鬧出人命。”
這事，胡輕曼算是個親歷者，她點點頭。
“硬廣已經在做了，但是還需要軟廣來推一下。把之前的負面形象轉一轉，不然新房子不好賣啊。”盧朗文走近，拍了拍胡輕曼，“老同學，我可是很看好你哦。別掉鏈子啊。”
胡輕曼尷尬地笑了笑。
“你把交到你手裏的自媒體熟悉一下，不懂的我讓小眉幫你。這幾天就拿個方案出來，我好回覆小蕭總。”
胡輕曼應了聲就出去了。盧朗文看著她一臉呆像地離開，嘴角一扯。
騙誰呢？不是很熟？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好不好？
=
手機事件在接到新業務之後，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胡輕曼第一天就自覺加了個班，把手裏的自媒體一個個看了個遍，用自己的習慣再編了一個文檔，打上關鍵詞，方便後續查找。
現在天的黑得越來越早，她弄完初步的資料，時間已經很晚了。一起加班的付眉還在埋頭苦幹。其他人都已經離開。
“那個……小眉，你不回家？”付眉比胡輕曼小，畢業才一年。
“你先走吧。我就住宿舍的。”付眉沒有擡頭，她還在忙。
胡輕曼聽說過公司有宿舍，而且離這裏不遠。她感嘆的是現在的人真是加班拼命，那怕都快十點了。
糟糕！十點都趕不上地鐵了！
她飛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付眉簡單告別後，就匆匆離開了公司。
這個時間點，已經趕不上地鐵最後一班了。胡輕曼下了個打車軟件，叫了一輛快車。
一場秋雨一場寒。剛才下了一陣小雨，現在路上濕噠噠的。風吹過，濕氣裹挾著冷往人脖子裏鉆。
她拉了拉外套，把手和脖子縮在寬大的外套裏。
一輛暗紫色的車停在身邊，胡輕曼看著車牌尾號是個7，就坐到了後面去。
“手機尾號8823，去長盛小區的。”她也不看前面，只低頭擺弄安全帶。
“嗯？”前面的司機發出聲音，“你怎麽不看清楚呢，就那麽隨便上了別人的車？”
胡輕曼聽著聲音耳熟。這時車已經啟動了。
街燈緩緩從前往後劃過去。她就著窗外的燈光，看清了司機位置的栗棕色頭。
“啊！是小蕭總啊？”
太尷尬了，上錯了車。心想真是倒黴啊！怕什麽來什麽。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想開口說話，手機響起。
手機裏的司機問胡輕曼怎麽不在上車點了。她只好回答坐了出租車走了，忘記取消訂單。
對方沒好氣。為失去這費用不低的訂單嗆了她幾句。她自知理虧，道了個歉才掛了電話。
打車平臺扣了她幾塊錢。心裏又嘀咕了幾句好倒黴。
“有這麽高檔的出租車嗎？”高檔車司機問。
“啊？”胡輕曼想起剛剛電話裏謊稱坐了出租車，只好笑著道歉，“抱歉啊小蕭總。是我口不擇言了。”她扣好了安全帶，又問，“這是去哪啊？”
“先送你回家吧。”蕭賀晨看到了紅燈，停了下來。轉頭看著胡輕曼，“你怎麽那麽晚還在這裏？”
“我加班了。”她不敢看他，轉頭看窗外。
他聽了又把頭轉回去。
紅燈變綠，車又啟動。
“你怎麽也那麽晚出來？”問了這話，她就有些後悔了。人家是富二代，說不定晚上十點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
蕭賀晨還沒回答，有個電話打了進來。他的手機連著汽車的系統，下意識就呼叫接聽了。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做作的男聲。
“小晨晨啊，你在幹嘛呢？”
胡輕曼沒想到蕭賀晨還有這種嗜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什麽事？”他的聲線沒有起伏，問得波瀾不驚。
“快來008啊。人家和秦寶可想你了。”對方的夾子音越來越嚴重了，聽著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不行，我還要去一趟市區。完了還要去一趟醫院。”又碰上了一個紅燈，他停住了車。伸手摸向副駕駛位，臉上的表情松弛了下來，嘴裏不知輕輕念叨什麽。
胡輕曼當然好奇，偷偷伸長脖子，往副駕駛看。只見一只白色的狗狗耷拉著腦袋，窩在副駕駛裏，嘴角流出了白色的口水，也不叫喚，任頭被摸著。
胡輕曼喜歡貓，但是她有點怕狗，還是這種比較大型的狗。她看到狗時，低呼了一聲。
“蕭賀晨——”男夾子音突然不夾了，“你瞞著我，你有女人了……”
他掛了電話，對方又打了個過來。他命令手機裏的AI把電話拉黑。一時間車廂裏只有狗狗的喘氣聲。胡輕曼正襟危坐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他是生氣了吧？可能秘密被人發現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她突然想起他們的婚內協議裏，雙方在婚姻存續期間裏，不能有異性-交往對方，特地強調了異性，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那想來上次在電話中，他的那個斯哈斯哈聲，是剛剛那個電話裏的男人搞的鬼咯？
現在因為她的出聲，讓兩位產生了嫌隙，這倒是她的不是了。
她想著要說點什麽，畢竟這禍是她闖的。
“對不起啊。”想來想去，她還是先道個歉。
“沒什麽的。那是我發小。經常那麽不著調。”蕭賀晨的語氣還是比較平靜。“不過路易有點受不了了，能不能先送它去寵物醫院？”
“行啊。”胡輕曼不是那種討厭動物的人，何況狗狗還不舒服。想來他那麽晚出門，是帶狗去看病。
經過胡輕曼的同意，蕭賀晨調頭去寵物醫院。這個時間路上的車和人都不多，很快就到了寵物醫院。
他把車停在醫院門口，去副駕上把狗狗抱了出來。路易似乎已經很不舒服了，口水變得越來越白，類似那種白沫，呼吸也變得不自然。趕緊幾步進了醫院。
胡輕曼此時坐在後座，想著也不好單獨留在車裏，跟著開門走了出來，一起進了醫院。
因預約過醫生，進門後就有人接待了他們。狗狗被抱走時，嗚咽了幾句。許是認識裏面的醫生護士，狗狗沒怎麽掙紮，就被白大褂們安撫住了。
“小狗怎麽了？”胡輕曼站在他身邊。
“可能是晚上吃多了。我一回來它就不舒服了。”蕭賀晨回看了胡輕曼一眼，見她頭發亂亂的，臉上的妝也有些花了，頓覺不好意思。“我找人先送你回家吧。”
說起回家，她才想到現在已經很晚了。忙說：“我自己叫車。”說著去找手機。
“你那麽隨便就上別人的車，怎麽令人放心？”這話聽起來很像是在責備她。可能是剛剛她挨他近了，讓他產生了很熟的錯覺。
蕭賀晨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接著說，“008離這裏很近，我朋友很快就來了。”
“這怎麽好意思，再說我也不認識你朋友……”為了不讓他再有錯覺，她和他拉開了一段正常的距離。
“令堂之前囑咐過我，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你如果出任何問題，都將是我的問題。”蕭賀晨的語氣淡淡的，語速也很正常。但是在胡輕曼聽來，卻猶如轟雷一般令人震驚。
“‘令堂’？你是說章繡？”胡輕曼提起她的生母，是很不自然的。她在開始有記憶起，只見過生母一次。她的親生父母在她三歲時就分開了。她母親帶走了雙胞胎中的大女兒，而胡輕曼則是小女兒，跟著爸爸胡昌邦。
在她的成長過程中，章繡一直沒出現過，不過她一出現，就是個王炸。
“嗯，不是她是誰？”蕭賀晨點點頭。
說的也是，要不是因為章繡，現在的胡輕曼也不過是默默無聞的胡昌邦的女兒，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當初，蕭家這樣的豪門大戶也不會主動找上門來攀親了。
她不宜在蕭賀晨面前談及生母的事。一是她對生母不了解，只在一些公開信息中知道她是個有雷霆手腕的女人。二是生母在見她時候就說了，離蕭家和賀家遠一點，他們家存了什麽心思，不是她這個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所能想象的。就因著這兩點，胡輕曼在上周的聚餐中，賀榮音和方克禮拋過來的任何一個誘人的“橄欖枝”，她都不能接，也不敢接。
“那，你朋友什麽時候到？”她打住前面的話題，開始找跑路的話。
“來了”。蕭賀晨脖子一揚，寵物醫院外面有車燈閃過，很快就聽到停車聲，一個人進了門。
“我要接誰？”來人一副黑臉，倒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皮膚很黑，眼睛大大的，像個掃描儀到處掃射。
“你把這位女同事送回家吧。”蕭賀晨朝一旁的胡輕曼努努嘴，又解釋道，“現在太晚，路上不好走。”
黑臉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樣，擡手看了看手表，發現也沒那麽晚，吐槽道：“你帶人出來玩，還不把人送回家，不道德啊？”
“什麽玩？我在這裏等路易，它生病了。”
聽到路易生病，黑臉男人熄了聲，轉臉朝胡輕曼道：“這位女同事，我車就在外面，我先送你回家吧。”
蕭賀晨催著黑臉男人趕快走，不要耽誤了胡輕曼。“是華容街道的長盛小區，不要開錯了。”上車前，他還特地叮囑了一番，“我員工要是出了什麽事，要拿你是問！”
黑臉男人說了句“曉得了”，拉上了安全帶，啟動了汽車。
胡輕曼也不敢坐副駕駛，像個鵪鶉樣乖巧蹲坐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聽著蕭賀晨把她當員工，就朝他擺擺手，禮貌地告別道：“小蕭總，再見。”
車子駛出一小段路。那個黑臉男人在後視鏡裏看到越來越小的蕭賀晨，朝胡輕曼說道：
“好了胡小姐，別看啦，都走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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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腦子飛快旋轉，企圖想一些其他的話題引開這個問題。
“‘哦’是什麽意思？你認識他嗎？認識多久了？”盧朗文問得咄咄逼人。
“是我以前在S市，推廣過聞達的一些地產產品，……那會兒開始有點接觸的。”她說得磕磕巴巴，希望這樣說能不露破綻。
盧朗文聽了不說話，喝了口茶，說：“那就……不是很熟的那種咯？”
她趕緊點點頭。
“那行。”他遞過一個文件袋，“這是早上，我簽的一個合同，聞達那邊要做一套軟廣，你看看。”
打開文件袋，翻了翻裏面的資料。資料顯示聞達地產想推廣一個新的置業小區，在城西。
“為什麽要做軟廣？”像這樣的大地產公司，難道不是硬廣鋪天蓋地砸下來，就可以人盡皆知了麽？
“你不知道旁邊的公寓出事了？”盧朗文朝之前停售的興源公寓一指，“十來天前那邊房鬧，差點鬧出人命。”
這事，胡輕曼算是個親歷者，她點點頭。
“硬廣已經在做了，但是還需要軟廣來推一下。把之前的負面形象轉一轉，不然新房子不好賣啊。”盧朗文走近，拍了拍胡輕曼，“老同學，我可是很看好你哦。別掉鏈子啊。”
胡輕曼尷尬地笑了笑。
“你把交到你手裏的自媒體熟悉一下，不懂的我讓小眉幫你。這幾天就拿個方案出來，我好回覆小蕭總。”
胡輕曼應了聲就出去了。盧朗文看著她一臉呆像地離開，嘴角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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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事件在接到新業務之後，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胡輕曼第一天就自覺加了個班，把手裏的自媒體一個個看了個遍，用自己的習慣再編了一個文檔，打上關鍵詞，方便後續查找。
現在天的黑得越來越早，她弄完初步的資料，時間已經很晚了。一起加班的付眉還在埋頭苦幹。其他人都已經離開。
“那個……小眉，你不回家？”付眉比胡輕曼小，畢業才一年。
“你先走吧。我就住宿舍的。”付眉沒有擡頭，她還在忙。
胡輕曼聽說過公司有宿舍，而且離這裏不遠。她感嘆的是現在的人真是加班拼命，那怕都快十點了。
糟糕！十點都趕不上地鐵了！
她飛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付眉簡單告別後，就匆匆離開了公司。
這個時間點，已經趕不上地鐵最後一班了。胡輕曼下了個打車軟件，叫了一輛快車。
一場秋雨一場寒。剛才下了一陣小雨，現在路上濕噠噠的。風吹過，濕氣裹挾著冷往人脖子裏鉆。
她拉了拉外套，把手和脖子縮在寬大的外套裏。
一輛暗紫色的車停在身邊，胡輕曼看著車牌尾號是個7，就坐到了後面去。
“手機尾號8823，去長盛小區的。”她也不看前面，只低頭擺弄安全帶。
“嗯？”前面的司機發出聲音，“你怎麽不看清楚呢，就那麽隨便上了別人的車？”
胡輕曼聽著聲音耳熟。這時車已經啟動了。
街燈緩緩從前往後劃過去。她就著窗外的燈光，看清了司機位置的栗棕色頭。
“啊！是小蕭總啊？”
太尷尬了，上錯了車。心想真是倒黴啊！怕什麽來什麽。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想開口說話，手機響起。
手機裏的司機問胡輕曼怎麽不在上車點了。她只好回答坐了出租車走了，忘記取消訂單。
對方沒好氣。為失去這費用不低的訂單嗆了她幾句。她自知理虧，道了個歉才掛了電話。
打車平臺扣了她幾塊錢。心裏又嘀咕了幾句好倒黴。
“有這麽高檔的出租車嗎？”高檔車司機問。
“啊？”胡輕曼想起剛剛電話裏謊稱坐了出租車，只好笑著道歉，“抱歉啊小蕭總。是我口不擇言了。”她扣好了安全帶，又問，“這是去哪啊？”
“先送你回家吧。”蕭賀晨看到了紅燈，停了下來。轉頭看著胡輕曼，“你怎麽那麽晚還在這裏？”
“我加班了。”她不敢看他，轉頭看窗外。
他聽了又把頭轉回去。
紅燈變綠，車又啟動。
“你怎麽也那麽晚出來？”問了這話，她就有些後悔了。人家是富二代，說不定晚上十點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
蕭賀晨還沒回答，有個電話打了進來。他的手機連著汽車的系統，下意識就呼叫接聽了。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做作的男聲。
“小晨晨啊，你在幹嘛呢？”
胡輕曼沒想到蕭賀晨還有這種嗜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什麽事？”他的聲線沒有起伏，問得波瀾不驚。
“快來008啊。人家和秦寶可想你了。”對方的夾子音越來越嚴重了，聽著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不行，我還要去一趟市區。完了還要去一趟醫院。”又碰上了一個紅燈，他停住了車。伸手摸向副駕駛位，臉上的表情松弛了下來，嘴裏不知輕輕念叨什麽。
胡輕曼當然好奇，偷偷伸長脖子，往副駕駛看。只見一只白色的狗狗耷拉著腦袋，窩在副駕駛裏，嘴角流出了白色的口水，也不叫喚，任頭被摸著。
胡輕曼喜歡貓，但是她有點怕狗，還是這種比較大型的狗。她看到狗時，低呼了一聲。
“蕭賀晨——”男夾子音突然不夾了，“你瞞著我，你有女人了……”
他掛了電話，對方又打了個過來。他命令手機裏的AI把電話拉黑。一時間車廂裏只有狗狗的喘氣聲。胡輕曼正襟危坐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他是生氣了吧？可能秘密被人發現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她突然想起他們的婚內協議裏，雙方在婚姻存續期間裏，不能有異性-交往對方，特地強調了異性，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那想來上次在電話中，他的那個斯哈斯哈聲，是剛剛那個電話裏的男人搞的鬼咯？
現在因為她的出聲，讓兩位產生了嫌隙，這倒是她的不是了。
她想著要說點什麽，畢竟這禍是她闖的。
“對不起啊。”想來想去，她還是先道個歉。
“沒什麽的。那是我發小。經常那麽不著調。”蕭賀晨的語氣還是比較平靜。“不過路易有點受不了了，能不能先送它去寵物醫院？”
“行啊。”胡輕曼不是那種討厭動物的人，何況狗狗還不舒服。想來他那麽晚出門，是帶狗去看病。
經過胡輕曼的同意，蕭賀晨調頭去寵物醫院。這個時間路上的車和人都不多，很快就到了寵物醫院。
他把車停在醫院門口，去副駕上把狗狗抱了出來。路易似乎已經很不舒服了，口水變得越來越白，類似那種白沫，呼吸也變得不自然。趕緊幾步進了醫院。
胡輕曼此時坐在後座，想著也不好單獨留在車裏，跟著開門走了出來，一起進了醫院。
因預約過醫生，進門後就有人接待了他們。狗狗被抱走時，嗚咽了幾句。許是認識裏面的醫生護士，狗狗沒怎麽掙紮，就被白大褂們安撫住了。
“小狗怎麽了？”胡輕曼站在他身邊。
“可能是晚上吃多了。我一回來它就不舒服了。”蕭賀晨回看了胡輕曼一眼，見她頭發亂亂的，臉上的妝也有些花了，頓覺不好意思。“我找人先送你回家吧。”
說起回家，她才想到現在已經很晚了。忙說：“我自己叫車。”說著去找手機。
“你那麽隨便就上別人的車，怎麽令人放心？”這話聽起來很像是在責備她。可能是剛剛她挨他近了，讓他產生了很熟的錯覺。
蕭賀晨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接著說，“008離這裏很近，我朋友很快就來了。”
“這怎麽好意思，再說我也不認識你朋友……”為了不讓他再有錯覺，她和他拉開了一段正常的距離。
“令堂之前囑咐過我，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你如果出任何問題，都將是我的問題。”蕭賀晨的語氣淡淡的，語速也很正常。但是在胡輕曼聽來，卻猶如轟雷一般令人震驚。
“‘令堂’？你是說章繡？”胡輕曼提起她的生母，是很不自然的。她在開始有記憶起，只見過生母一次。她的親生父母在她三歲時就分開了。她母親帶走了雙胞胎中的大女兒，而胡輕曼則是小女兒，跟著爸爸胡昌邦。
在她的成長過程中，章繡一直沒出現過，不過她一出現，就是個王炸。
“嗯，不是她是誰？”蕭賀晨點點頭。
說的也是，要不是因為章繡，現在的胡輕曼也不過是默默無聞的胡昌邦的女兒，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當初，蕭家這樣的豪門大戶也不會主動找上門來攀親了。
她不宜在蕭賀晨面前談及生母的事。一是她對生母不了解，只在一些公開信息中知道她是個有雷霆手腕的女人。二是生母在見她時候就說了，離蕭家和賀家遠一點，他們家存了什麽心思，不是她這個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所能想象的。就因著這兩點，胡輕曼在上周的聚餐中，賀榮音和方克禮拋過來的任何一個誘人的“橄欖枝”，她都不能接，也不敢接。
“那，你朋友什麽時候到？”她打住前面的話題，開始找跑路的話。
“來了”。蕭賀晨脖子一揚，寵物醫院外面有車燈閃過，很快就聽到停車聲，一個人進了門。
“我要接誰？”來人一副黑臉，倒不是因為生氣，而是皮膚很黑，眼睛大大的，像個掃描儀到處掃射。
“你把這位女同事送回家吧。”蕭賀晨朝一旁的胡輕曼努努嘴，又解釋道，“現在太晚，路上不好走。”
黑臉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樣，擡手看了看手表，發現也沒那麽晚，吐槽道：“你帶人出來玩，還不把人送回家，不道德啊？”
“什麽玩？我在這裏等路易，它生病了。”
聽到路易生病，黑臉男人熄了聲，轉臉朝胡輕曼道：“這位女同事，我車就在外面，我先送你回家吧。”
蕭賀晨催著黑臉男人趕快走，不要耽誤了胡輕曼。“是華容街道的長盛小區，不要開錯了。”上車前，他還特地叮囑了一番，“我員工要是出了什麽事，要拿你是問！”
黑臉男人說了句“曉得了”，拉上了安全帶，啟動了汽車。
胡輕曼也不敢坐副駕駛，像個鵪鶉樣乖巧蹲坐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聽著蕭賀晨把她當員工，就朝他擺擺手，禮貌地告別道：“小蕭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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