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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不過是自救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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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不過是自救的一種

“宋知時!你不能因為你跟遲歡愉關系好就總是站在她那邊吧?”

“我只是喜歡講究事實證據,你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你說你看見遲歡愉進你們班,但當時是下課時間,走廊裏這麽多同學,如果遲歡愉真的去了,那不可能沒有人註意到她吧?”

張純一早就猜到宋知時會幫遲歡愉,她心有不甘,但還是勉強穩住自己的情緒:“行啊,遲歡愉,那你有本事把你的書包跟課桌拿出來讓我搜啊!”

這赤裸裸的侮辱人,宋知時正想替遲歡愉反駁,卻被她抓住手腕。

沒過多久,遲歡愉的書包跟課桌都被搬了出來。

張純內心篤定項鏈就是在遲歡愉那兒,畢竟她早上是親眼看著遲歡愉把項鏈收進兜裏的。

可越到後面,她越是沒了底氣。

“怎麽可能?明明就是在你這裏!你把我的項鏈藏到哪裏去了?”

張純惱羞成怒,上前就要去揪遲歡愉衣服,但被宋知時擋開的同時,班主任也發了飆。

“這位同學你鬧夠了沒有?我再重申一遍,這是上課時間,既然你在我們班的同學身上沒有找到你的項鏈和那就請你回班級裏自己再找找,要是你還這麽死纏爛打的話,我就要報到校長那兒去了!”

-

“要是你占據下風的話,就說十二班的盛淮看見是遲歡愉把項鏈從你的座位上偷出來的。”

-

張純眼神逐漸聚了光,她攔住了準備回去的班主任。

“老師,我有人證。”

“十二班的盛淮同學親眼看見是遲歡愉把我的項鏈偷出來的,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去十二班叫盛淮出來為我作證。”

盛淮?

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班主任簡單向十二班任課老師講述了原委,並成功將盛淮帶了出來。在看見那個身影逐漸靠近的時候,張純嘴角微微上揚,她胸有成竹的一副獲勝者的姿態。

遲歡愉好奇盛淮跟張純是怎樣認識的,她之前可從沒聽盛淮在她面前提起過張純這個人,也沒見他們倆見過面啊。

宋知時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之前他沒有仔細註意盛淮這個人,而這一次,他卻發現,盛淮的身形有些眼熟。

與那天跟他打鬥的綁匪有些相似……

在看見八班門口站的這些人時,盛淮就猜到了大概,想也知道是楚憐的傑作。他有時候也是真搞不懂,要是喜歡宋知時的話就去爭取啊,老是背地裏搞這種小動作無不無聊?

“盛淮同學,張純同學說你今天看見我們班的遲歡愉同學曾經進入十四班的教室偷了她的一條項鏈,這句話是真的嗎?”

遲歡愉跟張純同一時間望向盛淮。

他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努力回憶。

“這……”

正當張純信心滿滿認為遲歡愉這次在劫難逃之際,盛淮卻投出了反對票。他講述了自己今天下午的安排,並提出自己有證明:“老師,我並沒有看見遲歡愉有盜竊張純同學的項鏈,我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在辦公室裏幫孫老師的忙,孫老師可以為我作證。”

此話提出,大家心裏也都有了結果。

與此同時,宋知時倏然提出讓張純掏一下自己的口袋,看看項鏈是不是被她隨手放進衣服口袋裏沒找到。

張純自知不可能,卻迫於壓力將手伸進了衣袋裏。

“我都找了這麽多遍了,怎麽可能在我……”話音未落,項鏈卻先一步落地。

這下真相大白。

先前還幫著張純的那些同學瞬間氣成了關公,他們議論紛紛,指責張純的魯莽行事,還汙蔑了同校同學,煽風點火讓大家誤會遲歡愉。

而此刻的張純真正成了彩印的小醜。

她突然感覺渾身的血液倒流直沖腦門,她嘴唇發幹喉嚨發澀,一時說不出話來,聽著耳邊的指指點點,她只覺說不出的難堪席卷了全身。

她不再多說一句話,逃命似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伴隨著她身影的遠去,這場鬧劇才算是落下帷幕。

……

事後遲歡愉去找了盛淮,那時他正坐在樹蔭下看著書,見她來了,立刻把書收起站直身體,一副手足無措,又羞澀的青澀少年模樣。

遲歡愉被他的反應逗笑,拉著他坐到操場旁邊的塑膠地上。

遲歡愉很少主動來找他,盛淮一時受寵若驚,他撓著後腦,問:“怎麽突然來找我?”

”嗯……”

“就是感覺我們兩個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嘛。”

盛淮垂下眼眸,他的笑意淺淺的,不大明顯。他不敢直視身旁的校服少女,風來,她的長發微動,引誘著他去看她,不知何時,盛淮的耳根紅了,那一刻,世界都是安靜的。

他曾經也沒想過自己會真的去用心愛一個人,也沒想過自己也會愚蠢的愛而不得。

但如果那個人是遲歡愉,那愚蠢一點又能怎樣?

“你跟宋知時……怎麽樣了?”

“啊?”

盛淮舔著幹澀的唇瓣,他的聲音混在夏日的微風中,搖曳晃蕩。“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遲歡愉錯愕地擡頭,而這一幀,也被盛淮敏銳察覺。

許是擔心她為難,盛淮笑著化開語言陰霾:“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不用……”

“沒有,但應該快了吧。”

盛淮的眼底閃過悲涼。

暗戀很苦,他一早就知道了。偏偏自己願意蹚這灘苦水。

“遲歡愉,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身後不是只有他。”

“但是他的身後只有我了。”

遲歡愉的回答出乎盛淮的意料,他眸光一閃,像是突然被點醒般擡起頭。她仍舊是那副模樣,卻多了絲苦笑,她低頭撿起那片雕落的樹葉,小心地捧在手心:“我想好好愛他,我想讓他知道,他不是只有一個人了,他還有我。”

“那你有想過看看別人嗎?”

遲歡愉毫不猶豫地搖了頭。

“他的人生太苦了,我只想做他生命中的那顆糖。”

“我愛不了這麽多人,也不想愛這麽多人。”

-

“知時,要不我去幫你叫人?”

嚴書清抱著籃球,跟著宋知時的目光望向遠處一同坐在林蔭下聊天的兩人。

“不用了,總得給她一點空間。”

“她的世界裏不是只有我。”

“但是她的世界裏,最重要的只有我。”

-

一個月,三個月,五個月……

時間匆匆如流水,高三上學期不知何時已成回憶,曾經熱烈的少年也都學會靜心坐在教室裏,實打實地為自己的未來揮灑汗水。

剛打開家門,呼嚕就往遲歡愉身上撲,小家夥在家被當個寶貝養,半年過去圓潤了不少。遲歡愉放下鑰匙關上門,抱著呼嚕往沙發上坐。

即便春天已經到來,卻仍舊殘留著冬的餘味,南方不愛下雪,但今年是意外,窗外的枝椏被壓彎了脊背,歸春的大雁南飛,翺翔於一月的藍中無拘無束。

小區裏擠滿了過年放煙花的居民,屋內開著暖氣,遲歡愉小時候最不愛待在暖氣房裏,總覺得悶的慌。但慢慢長大了,她逐漸依賴那份熱鬧,她想在人間煙火中醉生夢死,即便黃粱一夢,至少也璀璨明亮。

這是宋知時第一個沒有父母作陪的年。

他坐在病房裏,握著宋媽媽的手,眼中蘊含的冰雪被春風般的笑意吹散,他眸光流轉,揚起唇角,笑得溫柔:

“媽,新年快樂。”

街道兩旁聚滿了放煙火的行人,病房裏的冷清卻與喧囂格格不入。

須臾,宋知時的手機響起。

聽到專屬鈴聲,他便猜到了是遲歡愉。

畫面那頭的少女身穿一件寬松的水貂絨毛衣,領口稍大,她的鎖骨隱隱外露,倒顯得她整個人嬌小可愛,紅潤的嘴唇水嘟嘟的,在燈光下有些反光。呼嚕窩在遲歡愉懷裏,聽說小家夥最近調皮了不少,每天玩不停,看見宋知時,它還興奮地伸出爪子撓著手機屏幕。

“宋知時,新年快樂呀!你又老一歲了!”

宋知時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他絲毫沒有讓著她,依舊跟高二那會兒一樣懟她:“我老一歲啊?唉,那說明什麽?說明你更老了。”

“宋知時!”遲歡愉瞬間炸了毛,“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嘛!”

“小弟弟!幼稚死了,你都不知道讓著點姐姐嘛?”

“好吧。”宋知時嘆了口氣,認命道,“那遲歡愉姐姐,過年了,你可不可以給知時弟弟發個大紅包呢?”

“好好好,你小子在這兒等著我是吧?”

遲歡愉摟緊呼嚕,捏著它的小爪子對著宋知時:“呼嚕,你看這個壞人,老是欺負姐姐,下次見到他,記得幫姐姐報仇!”

“你怎麽還使喚人家小朋友啊?”

“哼,我樂意!”

遲爸爸遲媽媽一同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他們望著遲歡愉窩在沙發上笑顏如畫的模樣,不由得感嘆時間飛逝,不知不覺寶貝女兒都這麽大了,是個大姑娘了。

遲爸爸返回去盛湯,遲媽媽端著水果坐到遲歡愉身邊。

“小公主,別聊天了,我們的美味大餐準備開動了。”

遲歡愉張嘴咬下遲媽媽遞到嘴邊的水果,把手機放到遲媽媽面前:“宋知時,給我媽打個招呼!”

“阿姨新年快樂,祝您身體健康,萬壽無疆!”

“哎喲,是小時兒啊!小時新年好啊,怎麽還待在醫院吶?快來阿姨家吃年夜飯啊,你遲叔做了特多你跟歡歡愛吃的東西。”

宋知時第一反應是拒絕,但抵不過遲媽媽的熱情似火。

醫院離小區不遠,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宋知時還買了一堆補品給遲爸爸遲媽媽,在看見宋知時發那一刻,老兩口都笑開了花,遲爸爸接過禮物,遲媽媽拉著宋知時的手往裏走。

“快來快來宋知時,我爸今天做得都超好吃,我快香死了!”遲歡愉一邊放不下嘴裏的肉,一邊又著急去拉宋知時。

遲爸爸給宋知時拿了碗跟筷子,招呼他快吃。

遲歡愉擦著嘴巴,見遲媽媽要給宋知時倒飲料,趕緊拒絕。

她把自己懷裏的熱水袋放到宋知時懷裏,“媽,讓他喝點湯吧,這天怪冷的,你看他手都紅了。”

聞言,宋知時也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被凍得發紅,指關節都有些僵硬。

遲歡愉剛剛一直在吃,卻能細心地觀察到他的手……

宋知時心中一暖,終於從遲歡愉身上收回目光。

飯後,遲歡愉拉著宋知時到客廳玩五子棋,結果呼嚕老是過來搗亂,遲歡愉好不容易要贏下一局,卻被呼嚕一個爪子搞亂。

她崩潰地撓了撓頭,一把抱住呼嚕拍它的屁股。

誰知這小家夥是個人精,前腿一登就往宋知時懷裏跳。這兩人就跟達成了什麽協議似的,一個躲,一個護,這畫面……莫名像父子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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