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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怡紅群開夜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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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怡紅群開夜宴會

這日。

林秋勻看見許久不見的賈寶玉進了荇葉渚,林秋勻看著賈寶玉滿頭大汗的先是一楞,後連忙做起來讓松影倒茶。

賈寶玉嘴裏喘著氣,他頭頂的冠纏著帶子也跟著顫顫巍巍:“秋勻!我有要事……”

松影到了茶遞給賈寶玉:“二爺先喝口茶。”

賈寶玉一口飲了後,又打法林秋勻的丫頭出去。

“二哥哥這是做什麽?”林秋勻有些疑惑。

“你上回跟我說的那個故事,你可還記得?”賈寶玉道。

“二哥哥說的是……”林秋勻皺了皺眉。

“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知府!”賈寶玉道。

林秋勻這時候想起來了,他有些困惑的看著賈寶玉:“二哥哥這麽急,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我那日在外頭無意間同賈雨村在一處吃飯,說起這事,誰知那賈雨村的臉色居然這麽難看。”賈寶玉道,“我瞧著他神色不對勁,又去派人查了他,誰知他竟恰好就做過知府。”

林秋勻毫不意外,但驚訝的只是自己同賈寶玉說了這件事情,賈寶玉居然無意間把這件事同賈雨村說了。

廢話。

賈雨村臉色不難看,誰難看。

林秋勻想到這就覺得牙根癢癢,他臉上裝著笑:“這事我便不清楚了,因是林伯父同我說起的,別的卻沒有說。”

賈寶玉伸手抓了林秋勻的手臂:“還有後面的事情,我派人去查,結果查到一個小沙彌告訴我,賈雨村曾經做知府的時候幹了一件大事!”

“他從前恩受一個姓甄的老爺子,那老爺子給他銀錢吃食甚至住處,可那老爺子的唯一愛女所丟,當時的賈雨村貴為知府,知道這一事卻沒有將那歹人攔下!”賈寶玉也惡狠狠的到,眼中有些隱隱的怒意。

林秋勻也擡頭問他:“那小沙彌是什麽人?”

“是我派茗煙去查的時候,那小沙彌偷了東西,被人下了獄,平時做一些苦活過日子,聽見茗煙說話了,拉著茗煙說的,只為了些賞錢。”賈寶玉道。

“那小沙彌既然茍活,也極有可能編了話來騙銀子。”林秋勻微笑,“二哥哥不妨再查清楚一些。”

賈寶玉聽了猛地一拍桌子:“這是什麽話!那賈雨村做的事情簡直天理難容,平姐姐同我們說為了那石呆子的扇子,他都可以冤人下獄,可想而知若是從前做過背棄恩人的事情也是毫不意外!”

“那小沙彌現在在何處。“林秋勻思考道。

“那小沙彌現在外頭酒樓,因著犯得事情不重,念他又是個出家人,那小沙彌看著年紀還小,放了出來之後便找了家酒樓做些雜活。”賈寶玉道。

“如若那小沙彌說的是真的,那賈雨村這人是真的不能留了,何不派人看了那小沙彌,待日後賈雨村狡辯的時候,讓二人去分辨。”林秋勻輕輕含笑的開口,眼中有些冷意,“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了。”

賈寶玉站起身來點點頭:“是這個理。我讓茗煙再出去查,那甄老爺子是姑蘇人士,恰好賈雨村當年也是跟林妹妹從姑蘇一同過來的,我派人過去,不信查不出來他的底。”

林秋勻送賈寶玉到荇葉渚門口,跟他道:“二哥哥,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往外說。”

賈寶玉點點頭:“我知道。”

“小沙彌那邊,二哥哥讓茗煙去找歡伯,我讓歡伯親自帶人去看了他。”林秋勻道。

賈寶玉點了點頭:“沒成想,林老爺說的事,居然是真的。若是咱們沒發現,那姑娘可不就慘遭流離了嗎。”

林秋勻微微含笑:“那小沙彌可有說,甄老爺子的姑娘長什麽樣。”

賈寶玉皺眉:“這個自然是沒說的,他說長得極漂亮,眉心中還有一顆紅痣。“

賈寶玉說完,只見迎面的橋上,香菱手裏拿了詩卷,穿了件淡紫色的衣裳,腰間系了紅帶子,正往林黛玉的瀟湘館去,香菱瞧見林秋勻和賈寶玉站在一處說話,朝二人笑著揮了手,露出笑意。

風吹拂動,將香菱眉心間的那點紅吹開了。

賈寶玉原先見著香菱還想問她詩學到如何,一瞧見她的眉心,一時間站在原地楞楞的,往前不動。

林秋勻自然也瞧見了,風大他瞇了眼,朝橋上一看,只見香菱一身素凈的衣裳襯的她格外幹凈,未施粉黛已是絕色,再配著那眉心一點紅。

真應憐的一個人。

*

賈寶玉生日,賈政暗地裏放了他的假,念著賈寶玉這些日子也天天看書學習。

林秋勻那日帶了東西來作賀禮,誰知正撞見平兒,薛寶琴,邢岫煙和賈寶玉四個人對著行禮。

一旁的襲人見林秋勻一臉驚訝的模樣笑著道:“今日原是寶二爺的生日,誰知竟巧了,平兒同琴姑娘,和邢姑娘都是一天的。”

林秋勻聞言也笑了,見賈寶玉招呼他進去:“這可不好了,我這賀禮倒是備少了。”

林秋勻將手裏的賀禮交給賈寶玉,又對薛寶釵,邢岫煙和平兒賠了罪:“實在不知道,禮備少了,待晚上定奉上賀禮。”

平兒笑著道:“咱們一會開了宴,罰小爺多飲幾杯,小爺可不能推辭。”

林秋勻笑道:“定然不辭,平兒姐姐放心便是。”

幾人聊了一會,賈寶玉又道:“晚上都來怡紅院好不好?今日我做東,咱們樂一樂。”

平兒晚上來不了,自然不能算,只同襲人說備了酒以表心意。

林秋勻自然少不了,連帶著林黛玉,薛寶釵,還邀了李紈。

眾人說好之後,林秋勻回了荇葉渚,又找了東西命碧喬和小紅挨個送了去。

*

晚上怡紅院開宴,林秋勻算著時間還沒到,誰知看見賈寶玉的丫頭麝月提著燈來找,剛進門就看見林黛玉和晴雯站著。

“你們到快一步。”麝月吟吟一笑,又對林秋勻道,“小爺,咱們快請吧,寶二爺早嚷嚷著等急了。”

“寶玉急得跟什麽似的,特命了我和襲人一並來請,就是怕你們不去。”晴雯扶了林黛玉,“走吧,咱們快去吧。給二爺一個面子。”

林黛玉聽這話也笑:“薛姨媽知道還囑咐了不能喝酒。”

“少喝幾杯無妨。”晴雯笑道,“姑娘身子弱。”

林秋勻帶了碧喬去,屋裏留了小紅,小紅從前在怡紅院和晴雯紅了臉,兩人也不好意思碰面。

碧喬一路又打了燈,幾人往怡紅院去。

怡紅院早已熱熱鬧鬧的,一進門,襲人便連忙招呼,這個給姑娘放衣裳,那個給姑娘們拿酒杯,這個連忙招呼進位置。

賈寶玉的桌子也騰出來,幾個桌並了一起拼了大長桌,上頭另蓋了紅布,上頭擺了約莫三四十盤小果子,還有另外的瓜果零嘴不計其數。

林秋勻笑著坐下,林黛玉坐他邊上。

“二哥哥準備的齊全。”林秋勻笑了。

“都是襲人她們準備的,一下午又去找廚房的柳嫂子定過碟子,又借了盤子的。”賈寶玉穿的輕巧。一身紅綢貼身衣裳,頭發全紮成了細細的小辮子。

林秋勻則是隨意的批了發,是後頭挽起一小辮。

“我瞧著秋勻這樣,倒像個女子。”賈寶玉借著光看他,笑著對林黛玉道。

林黛玉聞言也瞧了林秋勻一眼:“這可說不準,說不定他上輩子便是女子,這邊來做男人了。”

眾人聽了哈哈一笑,襲人拿了花瓶擺在桌中間。

“上回那個劉姥姥來的時候,我還想著,要是林小爺戴了花,我覺著也好看。”襲人輕笑,眾人一聽必然不肯放過林秋勻,拿了瓶子裏的花喊晴雯拿了剪子根部一去,又拉了林秋勻給他帶上。

林秋勻知道今日高興,也不說話,只是任由他們挑了個粉色的給他待在頭上。

他容素好,那張臉同林黛玉站在一處的,都覺著是兄弟姐妹,兩人眉眼又像,林黛玉如月下仙子,林秋勻便如窗外微風,生的俊朗又帶了些魅意。

可他偏偏行得正坐得端,便是這般模樣的臉,旁人一瞧,也只是誇他俊朗。

粉花配君。

眉眼也風流。

*

眾人鬧了一陣子,又說要抽花簽,晴雯拿了個竹雕的簽筒來,裏頭裝著花名簽子,搖了搖按照座位次序先遞給薛寶釵。

薛寶釵搖了搖抽了牡丹,賈探春抽了杏花,又遞於林黛玉,林黛玉抽了芙蓉,史湘雲又抽了海棠,眾人轉了一圈落到林秋勻手裏。

林秋勻笑著預備將那簽筒遞給襲人。

“你既簪了花,也該抽才是。”史湘雲笑道,眾人都說是。

林秋勻無奈,也隨手撿了一支出來,是淩霄。

上頭一句詩,珍重青松好依托。

林秋勻也覺得有趣,念了出來,林黛玉先說好了。

“這是《詠淩霄花》呢。是好詞,這詞真是極好的。”林黛玉道:“下面還寫著什麽?”

林秋勻翻了面一瞧,只見一行小字,上面寫著,本不是世中人,不該同飲。

林秋勻笑意一時間凝了凝,將那簽子收進袖子裏:“不是什麽話,該誰了?”

一旁的襲人招了手,正欲抽簽,薛姨媽打發人來問林黛玉什麽時候回去。

“我該走了。藥還沒吃呢。”林黛玉咳了咳,身子本就差,夜間露重,分外冷些。

“我同你一起走。”林秋勻放心不下她,辭了賈寶玉帶著碧喬和紫鵑回去。

“那詩句真有意思。”今日多喝了幾杯酒,連帶著林黛玉臉頰微紅,嘴中哈著一團子氣,白霧霧的,“淩霄花。倒也配你。”

“我可不敢。”林秋勻笑道,“淩霄本是幹凈志潔的。”

林黛玉瞧了他一眼又笑了,大約今日喝了酒,她性子也高興。

二人到了蜂窩橋便散開了。

*

第二日。

林秋勻去二門找歡伯,歡伯說,不知道為什麽,政老爺這些日子下令看得禁了些,據說是珍大爺晚上路過祠堂聽見奇怪的聲音。

林秋勻聽了皺眉。

歡伯只說賈政怕祖宗怪罪,命眾人以後都得看顧自身,府裏園子裏也漸漸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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