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趙年提著劍游走四方，身後是跟著他的鬼差，鬼差隨著他游蕩於世也不急於抓他去幽羅地獄贖罪，

鬼差說萬物有因果，他因果未定，等了解了因果自然會帶他回去交差。

因果未定，是師姐嗎？

趙年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經常神經錯亂幻聽幻視，甚至有一次將村民認成陰布娃娃因此屠了滿村。

他驚慌崩潰卻又一次次站起來重新行走，尋找師姐是他一具空竟行走於茫茫世間的唯一支柱。

那日，鬼差丟於他一簡薄。那鬼差面色奇怪笑說："你師姐轉出了。"沈寂許久的心臟好像又活了過來，將血液泵往全身，趙年抑制不住得呼吸急促。

他提著瑾心居的糕點來到了那個城鎮。

城中張燈紙彩，紅綢掛滿全城，像極了他與師姐當年的婚事現場。

那個熟悉的身影，數百年如孤雲魂野魂般只是為了尋找這一抹身影。

"師姐。"趙年滿目依戀。

少女回頭一身喜服，粉白珍珠碰撞發出叮鈴聲響。那張臉是心之所向，是午夜夢回的失魂落魄。

趙年身上穿的仍是當年的喜服，幾百年的光陰讓喜服早已退色陳舊，變得破爛不堪。兩人穿著相似的婚服遙遙相望，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

"麽子，是來吃酒的嗎？"王婉像他盈盈一拜，嗓音柔的似是能滴出水。

趙年楞住了，

師姐從不會如此說話，可眼前這個人就是師姐。

趙年上前一步急急喊道："我，是我，我是師弟趙年啊。"

王婉看著他瘋癲的模樣，及那張臉她冥冥之中有感他未曾說謊，可她哪來的什麽師弟？他連師傅都未拜，便先有了個師弟？

"婉娘，快來拜堂。"

"你是，你是那個殺人不眨眼，連師門都可以屠戮殆盡的瘋子！"

兩道聲音交織在一起每時每刻挑動著趙年脆弱的神經。

"瘋子，你想幹什麽？!"聽到這句話，少女的身體止不住發起抖，質問的聲音也充滿了迷茫與害怕。

顫抖的聲線不斷回響在腦中。

趙年的理智徹底被挑斷，他手拿鴻涯嘴中呢喃："不是的，你不是師姐。你怎麽可以這樣樣說話，她不會這樣。"

電光火石之間，趙年看到灰白色的陰布娃娃纏少女腰間，正在張狂獰笑。

果然她不是師姐，師姐果然不會這樣對他。

趙年眼中血色遍布，手中長劍血光閃動，他神神叨叨一劍刺入少女腰間。

少女驚叫一聲倒在地上，腹間血液淚淚流出，染紅了那嫁衣上粉白的珍珠。

趙年手中糕點與劍應聲而落，棕黃的油紙散開，甜香的糕點骨碌碌滾落入泥塵之間。

周遭百姓們驚恐的呼喊聲喚回他的理智，一切和那天那麽的像，趙年脫力倒地跪爬至少身側，少女驚恐搖頭中發出嗚咽，趙年想哭幹澀的眼眶流不出一點淚，他枯瘦的手壓住少女腹部流血的傷知，

只聽他中驚喊："別走！師姐，別走！求你了！"

哪怕如此，少女還是在片息之間咽了氣。趙年看著那張臉楞神發呆，他的師姐呢。

遠處天邊無數鬼吏手拿鐵鎖壓至城下，一鞭抽去趙年後背許多血肉，只聞鬼吏言："因果已定，速速壓至羅剎獄。"

趙年只僵坐於原地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似的，口中囁嚅著

"師姐，師姐。”

先前一直跟著趙年的鬼差將一用大紅嫁衣包裹的東西丟於趙年眼前，淡紅色的珍珠砸在他臉上，灰物散開是一堆灰黃的骨，看到白骨趙年瘋狂大笑將白骨緊摟於懷中癡迷輕吻，叫著師姐師姐。

鐵鎖捆住他的四肢，就這麽連同白骨和他一起拖入了森森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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