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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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首日,酷熱難耐。
好巧不巧,甄帥的考場考號就是他的班級老座位。
張俊宇在對面樓,只要他側目就能隔著玻璃窗看到她低頭認真的模樣。
鈴響,廣播播報考試註意事項。
他的手掌按在張俊宇的桌面上,好像這樣就能得到她源源不盡的能量。
試卷發下,他思緒回歸,心無旁騖。
一天下來,無事發生。
他們像往常一樣,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打照面。
明天,等明天。
甄帥躺在床上,他忍受不了了,他要擁抱張俊宇,親吻她。
管什麽過去,什麽曾經,那件事他可以從頭到尾瞞著張俊宇,他不提,張俊宇不會知道。
他只知道,張俊宇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不可能放手讓她愛上別人。
這輩子都不可能。
像是一個臨界點,他的思念積累達到頂峰,又像是一個提示,提示他即將要擁有她整個人,他激動,他興奮,他睡不著。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渴望張俊宇。
他摸出手機,發送了那條朋友圈:
看煙花!
下邊很快有留言:
還看煙花呢哥,你這段時間看幾次了?
圖呢?怎麽不配圖?
友情提示,明天大暴雨,沒有煙花。
張俊宇,張俊宇,張俊宇……
他手指不知疲倦地刷新朋友圈。
不知不覺,十幾分鐘過去了。
倏爾,一條新朋友圈顯示出來。
看到啦!
他噙著笑意,心滿意足,不斷升起的甜心蜜意如煙花般炸開在心房。
劈裏啪啦,酥酥麻麻。
只有張俊宇會讓他這樣。
完了,他這輩子要被張俊宇拿捏了。
英語考試還剩十分鐘,甄帥合上筆,望向窗外。
天色陰沈,烏雲低垂,仿佛吸飽水的黑色海綿,戳一下就會溢出一層水,醞釀了一天的暴雨即將傾盆而下。
他認真仔細地檢查試卷,在一道驚雷天邊炸開時,鈴聲打響,高考結束。
停筆,起立,收試卷。
人流湧出教室,甄帥率先跑下樓,嘩啦啦的雨水倒灌。
他撐開手中的黑傘,跑向對面樓。
大暴雨天,地上撐開朵朵顏色各異的花,一把黑傘如同異類逆著人流行進。
遠離傘潮的邊緣,一個頭頂小書包的女孩跑向相反方向。
張俊宇跑進甄帥考試的教學樓,放下頭頂的小書包,抖落上邊的雨水,在一樓樓梯口望著潮水般下湧的同學。
陌生的面孔如魚貫出,她的眼睛自動化身掃描儀,試圖捕捉到那張讓她魂牽夢繞的臉龐。
她幹站在那兒,樓裏摟外的人用怪異眼光看她一眼而後撐傘走開。
最後,樓道下來零星幾個人。
四周笑鬧聲漸隱,劈裏啪啦的雨水擊打房檐聲愈發嘈雜。
沒人了,她失落的眼睫垂下,甄帥也走了?
說好了,高考結束呢……
她緊攥著書包,退至樓外,仰頭觀察樓上走廊。
雨水擊打眼簾,她滿臉水波,正左右搜尋著,忽然闖入的黑色傘面遮擋她的視線。
雨停了。
她眼睫一顫,驀然回身,撞進溫熱的胸膛,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炙熱將她包裹。
熟悉的味道侵入她的每一個毛孔,耳邊的炙熱喘息召示它的主人仿佛也才剛剛安定下來,慌亂與安穩這一刻達到從所未有的平衡。
腰間不斷箍緊的手臂愈顯霸道,正好拂去了她因差點落空而產生的躁動不安,她眼眶一熱,回抱住他。
暴雨急躁,兩人在黑色傘罩的保護下,緊緊相擁。
教學樓前空蕩蕩,走廊石柱後的黑色雨傘傾倒,張俊宇被甄帥抵至石柱。他低頭吸吮她果凍般清涼軟嫩的嘴唇,不是淺嘗輒止,而是洶湧澎湃地啃咬吸吮,好像要把這一個月來的思念用這種方式全部發洩出來。
甄帥的手機鈴聲響,他置之不理,被張俊宇錘了好幾拳才不舍地分開啄了兩口,兩人嘴唇艷紅,氣喘籲籲。
甄帥不耐地接通電話,身體往前湊,擠得他和張俊宇間沒有一絲縫隙,緊貼住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才呼吸沈重著:“餵?”
他爸在電話裏疑惑:“甄帥,怎麽還不出來?”
他一手撫著張俊宇的臉蛋,眼神粘稠拉絲,嘴唇蹭著她的臉蛋,敷衍道:“馬上。”
“盡快,外邊堵車。”
“嗯。”
他掛了電話,歪頭再將嘴唇湊過去。
“好啦。”張俊宇清醒了,擡手抵住他的胸腔。
甄帥還盯著她的水光瀲灩的果凍唇,微抿嘴唇,滿臉的意猶未盡。
張俊宇將他推至兩人的安全距離,歪身撿起雨傘。
暴雨擊打傘面,沈聲悶響,甄帥和張俊宇走在傘下,踩起地上的水窪,步步生花。
“我媽媽在外邊等著。”
“嗯。”
“那……我們各自吃過晚飯後,再見?”
“好。”
“幾點?”
“七點。”
前方學校門口的傘群擠堆在一起,他們手挽著手匯入傘流。
出了校門,張俊宇試圖收回手,“我看到媽媽了。”
甄帥神情淡然,手掌收力,在張俊宇驚愕的目光中,牽著她走向她的家人面前。
何輕雲的笑臉在看到甄帥時僵了下,看到他們緊握著手走近笑容收斂起來,輕挑眉頭。
張俊宇弱弱地喊:“媽……”
甄帥誠然篤定:“阿姨好。”
“嗯。”何輕雲還是微笑了下。
弟弟將手中的花束送給她,張俊宇才有機會松開甄帥的手,接下花,她很自然地躲到媽媽傘下,轉過身面對甄帥,“那我們晚上見?”
“好。”甄帥對著她的家人,“阿姨再見,弟弟再見。”
一家人目送甄帥離開,何輕雲手掌撫上張俊宇的肩膀,捏了捏,“辛苦啦,寶貝。”
張俊宇扭頭看媽媽,三年的努力,在這一刻,化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何輕雲:“去吃火鍋?”
張俊宇:“想吃冰粉。”
何輕雲:“火鍋還是冰粉。”
張俊宇:“問弟弟吧,哦,他說都吃。”
“哈哈哈哈……”
甄帥走到路邊一輛黑色奔馳大G前,合傘打開後車門,鮮花擺滿了後車座,他勉強坐進去,“剛提了新車就來接我啊?後邊的花都不收拾。”
甄父:“給你買的。”
“啊?”
副駕駛的梅景回頭,“花是媽媽特意布置的哦。”
甄帥轉頭看到鮮花上插了個卡片:祝寶貝兒子金榜題名,得償所願。恭喜喜提新車哦!!
“喜提新車?”
“不是說,考完之後想帶朋友出去玩?”
“嗯。”
“給你買的車。”
“喔~”甄帥爽翻了,“我又幸福了。”
梅景:“那回家吃飯?爸爸在家做了飯。”
“好。”
甄父發動車子。
甄帥蠢蠢欲動:“我能試一把嗎?”
甄父:“你不怕我們都被抓走就試。”
甄帥:“……”
傍晚七點整,暴雨停了,溫熱氣上來,張俊宇對待約會那樣換了套新衣服,背著小挎包來到約定好的地方。
沒等來甄帥倒等來他的一通電話。
“你遲到啦~”張俊宇拖長了尾音撒嬌。
那邊回了個沈重悠長的深呼吸。
“如果你不道歉的話……”
“張俊宇。”
“嗯?”她聽出甄帥語氣嚴肅。
“怎麽了。”她也正經起來。
“我有個事,想告訴你。”
“什麽?”張俊宇不自覺笑了下,“你好正經我好不習慣。”
“嗯……我,我說出來可能會讓你很難受,可能會讓你很隔應,可能你不會再喜歡我了。”
“甄帥。”張俊宇正色道:“我不喜歡你拐彎抹角的說正事。你不信任我?”
“我是不信任,我。”
“哦,你是覺得我沒有給足你安全感?”張俊宇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那我現在就飛奔到你家裏,告訴你爸媽說我是你女朋友,怎麽樣?”
“你……”
她聽到甄帥不可思議地吸了口氣,笑道:“所以,到底是什麽事啊?”
“跟南河安民小區火災有關,跟,你父親有關……”
他的話挑撥了下她心臟那塊經久磨礪的肉繭子,她的眉目收斂。
甄帥深吸一口氣,“算了!當面說,死也死個痛快!”
張俊宇拿下掛斷的手機,身後傳來聲音。
“張俊宇。”
她扭頭,註意到甄帥一身靚麗的新衣服,原來不止她,甄帥穿得也像約會。
甄帥不待她開口,直說:“前段時間,就你在商場發生火災那天,我又遇見楊開泰,他,他……”
說到這兒,他胸腔的氧氣被掏空,不斷地提氣,在家練習兩遍果然沒用。
張俊宇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提上一口氣,“跟安民小區火災有關,那天我在商場在遇到他,他告訴我說,我,是他的幫兇。因為在那之前,他曾經打電話問過我,在哪兒能買硝酸鉀,那種高純度的,能制炸藥,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那個小區確實是因為化學爆炸著火,我之前偶然聽到警察懷疑他,而我,也確實告訴他哪兒可以買到高純度的硝酸鉀,他說,我是幫兇,你父親的死……”
甄帥快速瞟一眼眉心緊皺的張俊宇,他眉目垂斂,牙關咬緊,極不願意說出在他心上割了一刀子的話,“是我幫助他,害死了你的爸爸……如果不是我……”
張俊宇緩緩閉上眼。
甄帥心一涼,閉上嘴,接著被大力推至腿邊的長椅坐下。
張俊宇居高臨下按住他的雙肩,他不禁挑眉仰頭,看著她逼近的臉,那麽漂亮又……堅毅篤定。她說出的話會使人信服。
“憑什麽。”她語氣強硬帶著慍怒。
甄帥微抿唇線。
她雙手捧住甄帥的臉,幾近質問:“憑什麽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說,不是你,那場火災跟你沒有關系,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甄帥擡眸,本能說出:“信你。”
他眸光閃爍,折出眼裏的璀璨奪目又認真堅定的女孩。
“信我,你就是清白的。在這件事上沒人能定你的罪。”她信甄帥,不信流言蜚語。
甄帥忽感鼻頭一酸,他喜歡的女孩從始至終相信他,他沒忍住抽了下鼻子。
張俊宇繃著臉,雖然他蹙眉的模樣惹人可憐但要讓他長個記性。
她的視線滑到甄帥的耳垂,定住,在他波光瀲灩目光中摘下自己的耳環,捏起他的耳垂,尖銳的耳釘抵住他的耳洞,猛地穿進去。
“嘶……”他眉頭微蹙了下。
張俊宇指腹抹去耳垂滋出的血,強硬地看他:“做個標記,戴上我的耳釘,就是我的人。”
她強烈的占有欲激起甄帥的欲望,甄帥一把將她拽過來按進懷裏,緊箍住她的腰身,臉埋在她的肩頸裏又蹭又啃。
張俊宇坐在他敞開的腿上,回摟住他的脖子,肩膀感受到溫熱濕潤的觸感,急躁得像頭缺乏安全感小獸。
她的手指插進甄帥的頭發,輕柔摩挲,待他安穩下來,她身體撤開點距離,對甄帥說:“閉眼。”
甄帥仰面微笑著合上眼睛,很享受被她命令的感覺。
眼前一團黑影晃了晃,接著聽到她打開包包卡扣的聲音。
“睜開吧。”
甄帥慢慢睜眼,一束彩色煙花綻放在他眼中。
“看煙花!”
張俊宇捏著這束用彩色的扭扭棒紮成的煙花,在他眼前晃了晃,“前段時間,你一直發這個朋友圈,我做了一個,讓你看到“真正”的煙花。給你。”
甄帥微抿唇,心中上湧的溫熱灼燒胸膛,他接過煙花,感動得嘴一扁,大狗狗一樣撲過去蹭她的胸口。
張俊宇:“……”
“你占我便宜是吧。”她拽了拽甄帥後腦勺的頭發,拽不下來。
甄帥胡亂蹭她,“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好,你這麽愛我,我這麽愛你,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我要報警抓你。”
張俊宇沒繃住:“哈哈哈神經啊你。”
甄帥不動彈了,鼻子貼在她的皮膚上使勁兒吸她。張俊宇拍了拍他的腦袋,沒多久,她鎖骨處留下一片濕潤的水漬。
她的手一頓,聽到甄帥沈重的鼻吸聲,鎖骨處熱氣撲來。
她將甄帥的臉捧起來,笑著:“好愛哭啊,愛哭鬼。之前還說我是關不住的水龍頭,你不也是?”
“你趁機報覆。”甄帥抽了下鼻子。
“嗯,如果能讓你內心平衡,我心甘情願認下這個罪名,你舒服就行。”
“你,你搞這種?以退為進,是不是?你想讓我感動愧疚,你想讓我喜歡你一輩子,是吧。”
張俊宇瞇眼呵呵笑:“是啊。”
“好吧,”甄帥語氣潰敗,“你得逞了。”
張俊宇得意地“哼”了聲,從他腿上起來,面對他伸出手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抓住我的手,永遠也不放開。”
甄帥盯著面前空蕩的的手掌,“啪”地拍上去,嚴絲合縫地握住,“抓住啦。”
張俊宇將他拽起來,忽然感慨:“原來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和我分手。”
甄帥否認:“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不叫分手。”
“哦~”張俊宇晃了晃倆人的手,“我們回家?”
甄帥蹙眉:“還沒跟你約會呢。”
張俊宇眨眼迷茫:“又不是男女朋友,憑什麽約會啊。”
“哦是啊,不如咱們現在去結婚?”甄帥很認真地星星眼,“不僅能約會,還能把該辦的事兒都辦了。”
張俊宇臉頰泛起燙意:“你……滾。”
僻靜的人行道,有風吹來,張俊宇卻覺得熱風拂浪,因為她身旁拽著她跑的男孩在大喊:“走嘍,我們去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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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面孔如魚貫出,她的眼睛自動化身掃描儀,試圖捕捉到那張讓她魂牽夢繞的臉龐。
她幹站在那兒,樓裏摟外的人用怪異眼光看她一眼而後撐傘走開。
最後,樓道下來零星幾個人。
四周笑鬧聲漸隱,劈裏啪啦的雨水擊打房檐聲愈發嘈雜。
沒人了,她失落的眼睫垂下,甄帥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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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擊打眼簾,她滿臉水波,正左右搜尋著,忽然闖入的黑色傘面遮擋她的視線。
雨停了。
她眼睫一顫,驀然回身,撞進溫熱的胸膛,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炙熱將她包裹。
熟悉的味道侵入她的每一個毛孔,耳邊的炙熱喘息召示它的主人仿佛也才剛剛安定下來,慌亂與安穩這一刻達到從所未有的平衡。
腰間不斷箍緊的手臂愈顯霸道,正好拂去了她因差點落空而產生的躁動不安,她眼眶一熱,回抱住他。
暴雨急躁,兩人在黑色傘罩的保護下,緊緊相擁。
教學樓前空蕩蕩,走廊石柱後的黑色雨傘傾倒,張俊宇被甄帥抵至石柱。他低頭吸吮她果凍般清涼軟嫩的嘴唇,不是淺嘗輒止,而是洶湧澎湃地啃咬吸吮,好像要把這一個月來的思念用這種方式全部發洩出來。
甄帥的手機鈴聲響,他置之不理,被張俊宇錘了好幾拳才不舍地分開啄了兩口,兩人嘴唇艷紅,氣喘籲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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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在電話裏疑惑:“甄帥,怎麽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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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快,外邊堵車。”
“嗯。”
他掛了電話,歪頭再將嘴唇湊過去。
“好啦。”張俊宇清醒了,擡手抵住他的胸腔。
甄帥還盯著她的水光瀲灩的果凍唇,微抿嘴唇,滿臉的意猶未盡。
張俊宇將他推至兩人的安全距離,歪身撿起雨傘。
暴雨擊打傘面,沈聲悶響,甄帥和張俊宇走在傘下,踩起地上的水窪,步步生花。
“我媽媽在外邊等著。”
“嗯。”
“那……我們各自吃過晚飯後,再見?”
“好。”
“幾點?”
“七點。”
前方學校門口的傘群擠堆在一起,他們手挽著手匯入傘流。
出了校門,張俊宇試圖收回手,“我看到媽媽了。”
甄帥神情淡然,手掌收力,在張俊宇驚愕的目光中,牽著她走向她的家人面前。
何輕雲的笑臉在看到甄帥時僵了下,看到他們緊握著手走近笑容收斂起來,輕挑眉頭。
張俊宇弱弱地喊:“媽……”
甄帥誠然篤定:“阿姨好。”
“嗯。”何輕雲還是微笑了下。
弟弟將手中的花束送給她,張俊宇才有機會松開甄帥的手,接下花,她很自然地躲到媽媽傘下,轉過身面對甄帥,“那我們晚上見?”
“好。”甄帥對著她的家人,“阿姨再見,弟弟再見。”
一家人目送甄帥離開,何輕雲手掌撫上張俊宇的肩膀,捏了捏,“辛苦啦,寶貝。”
張俊宇扭頭看媽媽,三年的努力,在這一刻,化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何輕雲:“去吃火鍋?”
張俊宇:“想吃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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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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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帥:“……”
傍晚七點整,暴雨停了,溫熱氣上來,張俊宇對待約會那樣換了套新衣服,背著小挎包來到約定好的地方。
沒等來甄帥倒等來他的一通電話。
“你遲到啦~”張俊宇拖長了尾音撒嬌。
那邊回了個沈重悠長的深呼吸。
“如果你不道歉的話……”
“張俊宇。”
“嗯?”她聽出甄帥語氣嚴肅。
“怎麽了。”她也正經起來。
“我有個事,想告訴你。”
“什麽?”張俊宇不自覺笑了下,“你好正經我好不習慣。”
“嗯……我,我說出來可能會讓你很難受,可能會讓你很隔應,可能你不會再喜歡我了。”
“甄帥。”張俊宇正色道:“我不喜歡你拐彎抹角的說正事。你不信任我?”
“我是不信任,我。”
“哦,你是覺得我沒有給足你安全感?”張俊宇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那我現在就飛奔到你家裏,告訴你爸媽說我是你女朋友,怎麽樣?”
“你……”
她聽到甄帥不可思議地吸了口氣,笑道:“所以,到底是什麽事啊?”
“跟南河安民小區火災有關,跟,你父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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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帥深吸一口氣,“算了!當面說,死也死個痛快!”
張俊宇拿下掛斷的手機,身後傳來聲音。
“張俊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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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帥不待她開口,直說:“前段時間,就你在商場發生火災那天,我又遇見楊開泰,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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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宇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提上一口氣,“跟安民小區火災有關,那天我在商場在遇到他,他告訴我說,我,是他的幫兇。因為在那之前,他曾經打電話問過我,在哪兒能買硝酸鉀,那種高純度的,能制炸藥,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那個小區確實是因為化學爆炸著火,我之前偶然聽到警察懷疑他,而我,也確實告訴他哪兒可以買到高純度的硝酸鉀,他說,我是幫兇,你父親的死……”
甄帥快速瞟一眼眉心緊皺的張俊宇,他眉目垂斂,牙關咬緊,極不願意說出在他心上割了一刀子的話,“是我幫助他,害死了你的爸爸……如果不是我……”
張俊宇緩緩閉上眼。
甄帥心一涼,閉上嘴,接著被大力推至腿邊的長椅坐下。
張俊宇居高臨下按住他的雙肩,他不禁挑眉仰頭,看著她逼近的臉,那麽漂亮又……堅毅篤定。她說出的話會使人信服。
“憑什麽。”她語氣強硬帶著慍怒。
甄帥微抿唇線。
她雙手捧住甄帥的臉,幾近質問:“憑什麽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說,不是你,那場火災跟你沒有關系,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甄帥擡眸,本能說出:“信你。”
他眸光閃爍,折出眼裏的璀璨奪目又認真堅定的女孩。
“信我,你就是清白的。在這件事上沒人能定你的罪。”她信甄帥,不信流言蜚語。
甄帥忽感鼻頭一酸,他喜歡的女孩從始至終相信他,他沒忍住抽了下鼻子。
張俊宇繃著臉,雖然他蹙眉的模樣惹人可憐但要讓他長個記性。
她的視線滑到甄帥的耳垂,定住,在他波光瀲灩目光中摘下自己的耳環,捏起他的耳垂,尖銳的耳釘抵住他的耳洞,猛地穿進去。
“嘶……”他眉頭微蹙了下。
張俊宇指腹抹去耳垂滋出的血,強硬地看他:“做個標記,戴上我的耳釘,就是我的人。”
她強烈的占有欲激起甄帥的欲望,甄帥一把將她拽過來按進懷裏,緊箍住她的腰身,臉埋在她的肩頸裏又蹭又啃。
張俊宇坐在他敞開的腿上,回摟住他的脖子,肩膀感受到溫熱濕潤的觸感,急躁得像頭缺乏安全感小獸。
她的手指插進甄帥的頭發,輕柔摩挲,待他安穩下來,她身體撤開點距離,對甄帥說:“閉眼。”
甄帥仰面微笑著合上眼睛,很享受被她命令的感覺。
眼前一團黑影晃了晃,接著聽到她打開包包卡扣的聲音。
“睜開吧。”
甄帥慢慢睜眼,一束彩色煙花綻放在他眼中。
“看煙花!”
張俊宇捏著這束用彩色的扭扭棒紮成的煙花,在他眼前晃了晃,“前段時間,你一直發這個朋友圈,我做了一個,讓你看到“真正”的煙花。給你。”
甄帥微抿唇,心中上湧的溫熱灼燒胸膛,他接過煙花,感動得嘴一扁,大狗狗一樣撲過去蹭她的胸口。
張俊宇:“……”
“你占我便宜是吧。”她拽了拽甄帥後腦勺的頭發,拽不下來。
甄帥胡亂蹭她,“為什麽,為什麽你這麽好,你這麽愛我,我這麽愛你,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我要報警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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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能讓你內心平衡,我心甘情願認下這個罪名,你舒服就行。”
“你,你搞這種?以退為進,是不是?你想讓我感動愧疚,你想讓我喜歡你一輩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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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甄帥語氣潰敗,“你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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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帥盯著面前空蕩的的手掌,“啪”地拍上去,嚴絲合縫地握住,“抓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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