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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帥半個月沒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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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帥半個月沒來學校

甄帥兩天沒來學校,張俊宇沒放在心上,因為他先前跟自己說過這幾天不來。

可令張俊宇意想不到的是,她積極給甄帥發消息聊天,他竟然沒回。

雖然心存疑慮但還是為他開脫,可能沒看見或者太忙。

每天晚上回家,她給甄帥分享好玩的事情。

對面依然一片空白。

白天,張俊宇一轉頭就是他空蕩蕩的桌子,晚上,手機收不到他的只言片語,她心裏空落落的。

她給段洛發信息問過,他說他也不知道。甄帥家的門還鎖著,她心裏不太安寧,這些天上學為了不錯過他的消息特意帶上了手機。

直到第四天中午,張俊宇坐在書店角落裏看書喝奶茶,兜裏手機震動,她掏出,微信彈出來,看到來人睜大眼睛。

甄帥的微信號詐屍了!

她點開,聊天框蹦出一連串磕頭表情包,還有一大段的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他的道歉如同催化劑,張俊宇這些天擔憂緊張卻毫無消息的委屈突然湧上來,她鼻頭一酸,癟著嘴,手“啪”地拍了下手機屏洩氣。

怎麽這麽久才回我?

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我跟你分享的事情你看到沒?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她有滿腔想說的話在心裏不停來回滾動,可是,手指移到鍵盤上又不知道打些什麽。

忽然甄帥的電話跳出來。

“餵?”那邊的聲音小心翼翼。

“餵。”張俊宇聲音又小又悶。

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她不開心了。

“張俊宇大美女,我好想你啊!”甄帥開心叫著。

張俊宇強忍著不被他亢奮的情緒感染,“我給你發了三四天微信,你一句話不回這麽想嗎?”

“啊。”甄帥一下子梗塞,我,對不起。

他認真解釋,“咱們見面那天下午我去了我爺爺家,我媽為了讓我專心陪爺爺,拿走了我的手機一直沒給我。雖然這樣說可能會讓你聽著牽強附會,有甩鍋的嫌疑,但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會騙你!”

“我當時沒想到你會給我發那麽多條消息就沒在意一直在她那兒放著。因為,因為我真的很想你,今天就偷偷拿出來看看,發現你給我分享了好多事情,我真的很開心,然後,也很抱歉,對不起,這幾天讓你擔心了。”

“雖然我現在是偷偷拿出來看的,但是你放心,這個手機以後會一直在我手上,你發消息我保證立馬回覆。”

“張俊宇,大美女,別生氣了……”

“哼。”聽甄帥的語氣不像在騙她,張俊宇還是忍不住任性地從喉嚨裏輕哼一聲。

話筒裏傳來她撒嬌似的哼聲,甄帥心裏直癢癢,心猿意馬地說著,“那個那個,我早上給你寄到學校一個東西,可能下午就到了,你去學校快遞站拿。”

“嗯。”張俊宇應下。

“你,還在生氣嗎?”甄帥語氣裏滿是不確定。

張俊宇頭一甩:“不知道!”

“我給你唱歌好不好?”甄帥哄著她。

張俊宇沒說話,甄帥唱起來。

我把我唱給你聽

把你純真無邪的笑容給我吧

我們應該有快樂的幸福的

晴朗的時光

……

幾句詞唱得張俊宇心裏暖烘烘,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來,擡眸看四周,抿住嘴不讓經過的人看出來,她張口不舍地打斷道:“好了,等你回來在唱給我聽。”

“好。”甄帥想起一件事,“你弟弟的學校找好了嗎?還有,你媽媽知道重新找學校的事兒嗎?”

“學校正在看。我跟媽媽講了要給弟弟重新找學校的事兒,她問我為什麽,我只說了弟弟在學校被欺負過,我不想讓他在那兒了。她也沒多問就同意了。”

“嗯,媽媽知道就好。我這兩天想了想,你可以考慮一下天河附中,全市最好的公辦中學,如果還想在南河的話,南河一中也不錯,我初中就在那兒上,轉學方便,可能生活娛樂水平沒之前的私立學校好,不過辦學質量是一流的。”

張俊宇點頭:“我們之前留意了這兩所學校,會認真考慮的。”

“嗯。”甄帥停頓了下突然叫她的名字,“張俊宇。”

“嗯?”

“我可能,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回去。太久沒來爺爺家,我得多陪陪他們。”

“好,你要給我發信息。”張俊宇提了個要求。

“一定。”

“還有!不要忘了學習!張俊宇囑咐,“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你要加油,努力考到年紀前一百。”

“好嘞!我每天都會做一套卷子!”甄帥鬥志滿滿回覆。

“嗯。”張俊宇很滿意他的回答。

這一通電話讓張俊宇放下心來,甄帥沒什麽事就好。

下午,她去驛站把甄帥寄給她的快遞拿回來。

她坐在座位上掃清桌子上的雜物,滿心期待地打開盒子。

裏邊躺著兩個可愛的木雕小人,小男孩和小女孩手牽手笑著。她拿出來,伸手摸了摸小人,做工像賣的那麽細致。

盒子底層是甄帥寫的一張卡片。

【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祝我們,友誼長存!】

“們”後邊這個逗號像是漏墨了似的在卡片上暈成一片。

她沒在意漏墨的逗號,眼睛彎彎看手裏的木雕小人,小人身上的塗料,應該是甄帥用畫筆塗上去的。

“呦呦呦~”身後傳來聲音,“班長,這又是哪個愛慕者給你的定情信物啊?”

“不是什麽愛慕者,是甄帥送給我的,木雕小人,可愛吧。”張俊宇炫耀地舉起來給他看。

“呦!甄帥啊,我就覺得你倆關系不一般,百年好合啊。”

“啊???”張俊宇大驚失色,連忙搖頭,“不是!”

“你放心,我守口如瓶,不會舉報你們的。”

“真不是……他只是送給我一個可愛的木雕而已。”

“嗯?”這個小同學迷茫了,“可是,我經常在別人婚禮上看見這種新郎新娘的小擺件啊。”

“啊??”張俊宇心在砰砰跳,新郎新娘?

沒有吧……

她也參加過別人的婚禮怎麽沒見過這種。

“嗯~”小同學看穿一切似的瞇起眼,“你在掩飾。”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怎麽跟結婚擺件扯到一塊了?張俊宇搖著頭百口莫辯。

“嗨,這有什麽?青春期嘛,異性之間有點暧昧,躁動啊是正常的。看開點,沒事的。”這位看得開的小同學拍了拍張俊宇的肩膀安慰她。

“真的沒有啊,我倆就正常關系。”張俊宇低下頭,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註意,悄悄把木雕抱在懷裏,然後身體向前遮擋住把木雕小人塞進桌兜的動作。

前門蘇銘瑞和辛戈一起走進,蘇銘瑞看見張俊宇垂頭被籠罩在身旁同學的陰影下,好像被欺負了似的。

他立刻走過來拍了下同學的肩膀,“幹嘛呢你。”

守口如瓶的小同學張口就是:“唉,甄帥送給咱們班長一個木雕啊。”

張俊宇眼睛瞪直,這人也太不靠譜了!

“啊?”蘇銘瑞看她,“什麽木雕,給我看看唄班長。”

“嗯……”為了不讓他們看到兩個小人思維發散,她硬著頭皮搖頭。

“不給看是吧,行,我給甄帥發信息讓他給我做一個。”說著,蘇銘瑞偷偷掏出手機,背著班裏的攝像頭,啪啪打字發消息。

辛戈:“你之前不是說不帶手機來學校?”

蘇銘瑞:“天太熱,我偷偷用手機點外賣不行?唉,甄帥給我回覆了。”

辛戈:“說什麽?”

蘇銘瑞:“他讓我滾。”

前邊倆人聊著天,張俊宇則臉色通紅,滿腦子都是甄帥送的木雕小人,婚禮擺件。

木雕小人她不敢在學校拿出來了,帶回家擺在了書桌上。

每次想甄帥就會看看他送的木雕,然後,等待“一段時間”的結束。

日子一天又一天枯燥乏味地過去,她旁邊的座位一如既往地空蕩,桌子上堆滿這段時間發的試卷。

這遠遠超過了甄帥請假的期限,一段時間等於兩星期不來?即使張俊宇跟他每天有聯系,還是止不住生疑,甄帥半個月沒來學校到底去幹嘛了!

甄帥卻說,他要雨露均沾,陪姥爺姥姥去了,還給她發了段在姥姥姥爺家的視頻。

張俊宇聽到這個回覆傻眼。

每天走親訪友,他是在休年假嗎?!

而在這半個月裏張俊宇聽說一個小道消息,皮德和姜成道退學了。學生群體中對此議論紛紛,猜測不斷。

五月的最後一天,甄帥突然回到學校。

半個多月不見,同學們的想念紛至沓。同時,桌子上堆成山的試卷和老師留的作業給甄帥重重一擊。

不僅如此,他撒手不管的廣播站各種沒處理好的事情接踵而來,一股腦砸向他。

此時,張俊宇重覆著老師留的作業,甄帥仰天感嘆:“我又想請假了。”

“堅持一下!”張俊宇拍他的肩膀激勵,“做完這些作業就會苦盡甘來!”

“那就堅持一下下吧。”甄帥哀怨但認命地拆開手裏的信件,神色漠然地審閱起來。

他桌子上好幾沓信封,都是不同的人寫的,他拆開看完一封又完整地封好,擺到通過與不通過的位置。

張俊宇好奇:“你這些信封是什麽?”

甄帥滄桑長嘆:“是我們廣播站那群兔崽子趁我不在策劃的活動。高三的不是馬上高考了嗎,他們趁離別的氛圍正濃,突發奇想策劃了個廣播讀信。同學們對學校,老師,朋友有什麽想說的,寫信給廣播站,由廣播站的成員把他們的信讀出來,哦,還會請上一屆的廣播站成員參加讀信。”

“哦。”張俊宇看著甄帥拆開一封又一封信認真閱覽的模樣,她猶豫問:“那,不可以有自己的隱私嗎?”

“不可以。”甄帥果斷拒絕。

“信件必須經過審核才能拿到廣播室去讀。”他手指點著桌角左邊的信件,“這些都是不合格的,需要退回去。”

“對了,還有一個尊重隱私,不拆封閱覽信件的時光機活動,只需要把寫的信交給廣播站,由他們保管,十年之後再回學校把當時寫下的信封拿回來。不過這個活動只面向高三。如果你想參加,說不定等咱們高三還會有。”

張俊宇的心思還在讀信活動上,“這個廣播讀信什麽時候開始啊?”

“明天下午飯點開始第一輪廣播讀信,明天中午十二點半截止收信。”

“寫這個信有什麽要求嗎?”

“信紙幹凈,語句通暢,沒有臟話,不可以表白,三百字以內。”

“只能三百字……”

這能寫點什麽?

“全校那麽多人參加呢,飯點就那兩小時,都寫長篇大論,讀不了幾封信。”

“那表白感謝的話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出現對同學的直接表白,比如,我愛你,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女朋友之類的話。”

“你要參與?”甄帥看信的空當瞟她一眼。

“我,應該……”張俊宇咬著唇猶豫。

甄帥亮起眼睛,滿心期待看她,“是向我表白嗎?”

“那可以寫兩封嗎?”

甄帥扭頭沈下臉,不開後門,回絕:“不可以。”

“好吧。”張俊宇洩氣。

她還有個問題,怕打擾到甄帥讓他覺得煩,可她特別想問,於是她做了兩道題鎮定下來。

她再次張嘴,兢兢克克地詢問,“那,你們……請來的,上一屆廣播站成員裏邊,有沒有,方知曉啊?”

此話一出,甄帥拆信的手頓住,目光定在信紙上。面無表情的臉上眉毛微蹙,好像冷淡不耐煩,嚴肅得讓人害怕。

兩個人之間猛然安靜的氣氛讓張俊宇感到渾身不自在的窒息感。她想哈哈一笑糊弄過去。

忽而,甄帥嘴角勾起,轉臉盯著她,說出她的小心思:“你想讓他讀你寫的信?”

張俊宇瞄他,那雙眼睛有著逼人的穿透力,她偏開眼,尬笑道:“沒,沒有,我就是,問一下。”

“畢竟……他是你們曾經的站長。”張俊宇對他露出禮貌微笑,眨了下眼試圖表現自己的真誠。

“可是現在廣播站我做主,請誰來,得經過我的同意。”甄帥回眸繼續審核信件。

“哦~你會讓他來嗎?”

“你猜呢。”

甄帥審閱完手裏的信紙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信封放在左邊不通過的位置,然後拆開下一封信看。

她心裏悲涼地哼一聲,你現在的態度,我猜不到呢。

晚上,張俊宇坐在書桌前出神,她有滿腔的心事想要付諸於桌面上的紙筆,不知從何說起,亦不知怎樣精簡語言。

這可能是她與方知曉最後的聯系。

每次這樣想,她都覺得不寫下這封信是她的遺憾。

於是,她提起筆,回憶洶湧而來,在紙上鋪成墨水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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