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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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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楚那兩個字之後, 溫書渝的臉霎一下紅透,舉起手掌就捶江淮序。

江淮序不攔著她,任由她打他,拿著她的手幫她一起捶他。

深邃的眼眸註視她, “魚魚, 解氣了嗎?”

溫書渝轉過臉不想看他, “沒有,我要回家了。”

說著就要蹦下來。

“送你回去。”江淮序沒有勉強她, 說給她兩天, 他說話算數。

勁瘦的手臂繞過膝彎, 打橫抱起溫書渝。

女人驚得下意識摟緊江淮序的脖子, “你幹嘛總是抱我, 不累嗎?”

溫書渝更想知道的是, 暗戀這麽多年, 不累嗎?

如果是她,得不到回應,還要看喜歡的人喜歡別人, 恐怕早已放棄。

江淮序垂睫,語調平穩,“不累, 我想抱你。”

他的右手滑下去捏她的側腰,單只手用力仍面不紅氣不喘。

她最怕癢了, 尤其是側腰的位置,江淮序很了解, 溫書渝笑著求饒, “江淮序,你不要撓我, 知道你不累,你體力好行了吧。”

空曠的地下停車場,水磨石地面反射出兩個人的身影,親密無間,溫書渝的腦袋趴在江淮序的懷中,特別安心。

到了房間裏,江淮序安安靜靜等她洗漱、換衣服,哄她睡著,才悄聲離開。

關上床頭的頂燈,室內陷入黑暗,溫書渝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江淮序的手,“你也會累的,江淮序。”

江淮序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摸摸溫書渝的腦袋,“早點睡,老婆,晚安,等你回家。”

他沒有強制帶她回家,也沒有逗留,送到就走,溫書渝內心的一點芥蒂慢慢驅散。

“我哄你睡覺。”江淮序蹲在床邊,任由她牽緊他的手。

床上的人呼吸平穩,江淮序輕輕放開她的手,掖好被子才離開。

她遇事喜歡鉆牛角尖,不會由著她下去,至多兩天。

昨晚看到江淮序,她就心軟了,一覺醒來,情緒又變了。

告訴自己,江淮序欺騙了她。

不可以輕易心軟原諒,有一就有二。

要晾他一段時間。

傅清姿將包扔在沙發上,看著悶悶不樂的溫書渝,“咋了?約我喝酒。”

桌上有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溫書渝找出開瓶器,直接打開。

拿出兩個玻璃杯,替傅清姿滿上。

家裏有酒,懶得出去了。

前兩天江淮序的叮囑她拋之腦後,全然忘了自己的生理期。

溫書渝仰頭喝完一杯,“需要人解惑答疑。”

仿佛喝的不是酒,是葡萄汁。

“算了,不和你說,等盈盈到了我和她說。”傅清姿對江淮序有過好感,雖然是年少的事,現在和她說江淮序暗戀的事,怎麽都有點炫耀和凡爾賽的成分在。

傅清姿:“……不是你喊我來的嗎?溫小魚,你快說嘛。”

最討厭話說到一半,傅清姿搖著溫書渝的胳膊,不讓她喝悶酒。

在沈若盈到來後,溫書渝將事情的始末大概說了一下。

旁邊兩個人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這麽刺激呢。

她們和江淮序認識這麽久可一點都沒看出來。

半晌後,傅清姿才出聲,“我.靠,他喜歡你……”

傅清姿掰著手指頭數,“11年,牛牛牛,難怪他不搭理我,溫小魚,這不能怪我當時看你不爽吧,說明我慧眼如炬。”

溫書渝捏了下她的臉,“是是是,我家小姿姿最聰明。”

別說她倆,就是她都沒看出來。

沈若盈在腦子裏覆盤了一下,“總結,你介意他瞞著你,還是擔心他日後有其他事瞞著你,你已經提示這麽多次。”

又喝下去一杯酒,溫書渝點頭,表示讚同。

今天的酒怎麽回事,一點都不醉人。

傅清姿思忖怎麽開口,身為閨蜜,無條件站自己的閨蜜完全沒有問題,但又不是原則性錯誤,“魚魚,我覺得不可以一概而論,有些是善意的隱瞞。”

溫書渝脫口而出,“他結紮也瞞著我了。”

此言一出,室內完全安靜下來,只剩下玻璃杯的清脆聲。

傅清姿嘴裏的酒差點噴出來,努力咽下去,“魚魚,他也太愛你了吧,你好像是有點矯情。”

在自己身上拉一刀,很少有男人做到。

沈若盈更了解他們兩個人的積怨,問出關鍵問題,“如果你一早就知道他喜歡你,你還會和他結婚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結婚最吸引溫書渝的點就是江淮序說的互不打擾。

那時她願意結婚的原因,便是如此。

江淮序肯定也考慮到了,不然不會瞞著這件事。

溫書渝沈默許久。

傅清姿摟住她的脖子,“不是我為他說話,怎麽看,江淮序都是沒得說的,除了這兩件事,他應該也沒其他事瞞著你,而且誰沒有小秘密呢。”

溫書渝頓時豁然開朗,三個人開始聊其他事情,傅清姿來順便送請柬的。

“你給我的200塊,正好還回去。”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傅清姿和沈若盈便不擔心。

在樓下的房子裏,周杭越本來是想找江淮序聊天的,結果人家更煩悶。

周杭越問:“你後悔嗎?”

後悔瞞著她嗎?

江淮序盯著窗邊,外面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不後悔,只後悔沒有早點這樣做。”

不然她就不會被陸雲恒傷害。

周杭越佩服,“你也是能忍,忍這麽多年。”

那幾年,是他最不願回憶的日子,一邊忍受暗戀的苦,一邊看著溫書渝喜歡陸雲恒,江淮序垂頭喪氣,“不忍,能怎麽辦呢?”

直接搶嗎?未嘗不可。

那就是另外一個走向了,溫書渝恐怕會更討厭他。

樓上房子裏一瓶酒喝了一半,被沈若盈收起來放進酒櫃中。

由著她喝,一整瓶能幹完。

望著沙發上的人,傅清姿給江淮序打電話,“你來照顧魚魚吧,我和盈盈要回去了。”

江淮序立刻扔下周杭越,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樓,“你們怎麽回去?”

沈若盈基本沒喝,“宋謹南和孟新浩在樓下。”

關上了大門,江淮序信步走進客廳,溫書渝半躺在沙發上,懷裏抱著抱枕,看著他笑。

江淮序在她面前蹲下,替她撥開頭發,“不聽話,生理期要到了,還喝酒。”

冷白的皮膚染了酡紅,清冷的雙眸此時也迷離縹緲,發絲零零散散的飄落在臉頰。

“你好像我老公啊。”溫書渝眨了眨眼睛,醉意已深的她,看什麽都是虛晃的。

聲音裏揉入了嫵媚柔情,神態慵懶惹人憐愛。

江淮序靠近她一步,悠悠套話,“你還有幾個老公?”

她的眼皮在打架,溫書渝努力睜開眼睛,慢吞吞地說:“一個啊,叫江淮序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哪裏是一模一樣,分明就是他。

溫書渝垂眸看到護著她的手,修長如玉的手掌青筋凸起,格外好看。

視線緩緩往下,挺括的白襯衫,手腕處松松挽起,露出黑色的手繩和藍綠色血管。

敵不過瞌睡蟲,溫書渝枕著江淮序的手,閉上了杏眼。

再次睜開眼睛,酒醒了一些,瞧見眼前的江淮序,楞怔了幾秒。

五官分明,眉眼深邃,略顯鋒利的下頜線,不就是她老公嘛,溫書渝驀然一笑,“老公,你來接我了啊。”

江淮序問她,“想通了嗎?”

溫書渝手指勾著他的小拇指,“還沒有哦。”

江淮序摸著她的腦袋,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怎麽辦?遲了一分鐘。”

哪有那麽準,又是瞎編亂造。

溫書渝攥緊他的衣領,順勢坐下來,“我補償你。”

將江淮序推到沙發上,坐在他的腿上,“今天我要在上面。”

頂上吸頂燈發出刺眼的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溫書渝完全捕捉,“他沒來過,一次都沒有。”

“所以你要嗎?”溫書渝的手指停在他的拉鏈上,等著江淮序說答案。

江淮序按著她的手,解開了扣子,“要,寶寶,今天我把自己交給你。”

不斷挪動,不知道是誰碰到了沙發上的遙控器,電視裏放什麽她不管,好像是一部外國電影,聽不懂的語言。

江淮序制止了她關燈,說想看看她。

溫熱的薄唇含住她的唇珠,摩挲、輾轉,勾勒出她的唇形。

一步、一步探入唇內,舌尖共舞,糾纏不清。

如同現在相貼住的兩具炙熱的身體。

酒勁好像又上來了點,肌膚的體溫逐漸升高,桎梏在後腰的掌心愈發火熱。

他迷失地吻他,忘乎所以,咬上她的耳垂,懷中的女人抖了一下。

江淮序向下移咬住另一個地方,牙齒微微發力。

溫書渝伸出手臂條件反射想推開他。

江淮序低沈啞笑:“寶寶,不要抖。”

“你故意的。”溫書渝聲音迷離,控訴毫無威懾力。

“寶寶,我就是故意的。”

江淮序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看她的神情變化,看她因為他而變化得眼神。

酥麻的感覺在心底炸裂,一點點彌漫全身。

酒精順著中樞神經運送到大腦皮層。

溫書渝眼尾泛紅,吸了吸鼻頭,“你就會欺負我,一直都是。”

江淮序做無辜狀,“我只有這個時候會欺負你,控制不住。”

一擡眸,撞入溫書渝氤氳繾綣的杏眼中。

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蒙上了一層水霧,嘴唇盈盈潤潤,溫書渝咬住下嘴唇。

“寶寶,不哭。”江淮序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花。

纏綿的燈光裏,湧動著暧昧的氛圍。

溫書渝不再控制自己的聲音,嚶嚀從喉間吐露,在室內回響。

血液加速流動、循環,一點點酒精被聲音刺激,江淮序堵住她微張的紅唇。

婉轉的聲音全部被他吃進去。

河傾月落,夜色正濃,月色朦朦朧朧,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江淮序,我沒力氣了。”溫書渝盡力了,體力懸殊太大。

“接下來,我來伺候你。”江淮序抱起她,走進浴室。

短短的十米距離,走得異常艱難。

江淮序故意咬她的耳垂、細嫩的頸肉,“寶寶,你抖得好厲害。”

不讓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江淮序的手掌緊緊壓住她。

江淮序始終不放開她,即使在清洗毛筆的時候,將她圈在自己懷中,握住她的手在花灑下仔仔細細洗新的毛筆。

只從背後看上半身,看不出來沒有任何異樣。

“寶寶,手也要好好洗洗。”江淮序擠了沐浴露,一根一根插.入她的指縫清洗。

將每個縫隙清理幹凈。

毛筆筆尖滴著水,被江淮序握在手裏。

溫書渝問:“你給毛筆消毒幹嘛?”

江淮序低笑出聲,“你說呢,寶寶,當然是寫字。”

沒有在浴室逗留,輾轉回到書房。

好像真的來寫字。

書桌上鋪上了柔軟的毛毯,細膩的羊毛緊貼皮膚,隔開了冰冷的桌面。

江淮序磁性的嗓音,更加嘶啞,蠱惑她參與游戲,“寶寶,我寫你猜好不好?”

溫書渝咽了咽口水,沒有回答。

毛筆已開始它的任務,筆尖清掃,酥癢萬分,溫書渝抓住江淮序的一只手臂,指尖陷進皮膚裏。

心臟難耐,癢癢的,又撓不到,她想要更多。

江淮序停下寫字的手,問桌子上的女人,“寶寶,三個字寫完了,猜出來了嗎?”

“沒,猜不出來。”完全不像在掌心寫字,毛筆的筆頭柔軟又微微紮人,她哪兒還有閑心去想寫的什麽字。

江淮序低笑出聲,“那就只能接受懲罰了。”

清淺輒止。

是與筆頭相反的觸感。

持續了大約十分鐘,溫書渝真的像擱淺在岸邊的魚,呼吸困難、潰不成軍。

江淮序故意說:“乖乖,毛毯被你打濕了,可怎麽辦?”

溫書渝:“你賠。”

“好,現在就賠。”江淮序蹲在地上,配合桌子的高度。

溫書渝喊:“不要,才……”

微微輕咬,舌尖探入,她的話止在喉嚨中。

“我不嫌棄。”

剛剛才結束,怎麽能承受這些刺激,溫書渝的手抓住江淮序的頭發。

揉搓他的頭皮,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這二十分鐘,像跑了一個小時的長跑。

久到溫書渝不知道怎麽回的房間,什麽時候睡著的。

在她睡著以後,江淮序收拾了殘局,盯著她的臥室看。

他第一次來她這個房子的臥室,是她的清新風格。

床頭放了他們的合照,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洗出來的照片。

還是在楓城市拍的,他不愛拍照,溫書渝拉著他一起拍。

她明明上飛機前就知道珠子,還是忍住不說,陪他玩了一周。

江淮序摟緊溫書渝。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太陽,滲不進一絲光亮。

溫書渝一睜眼,對上了江淮序深沈的瞳孔,不加以隱藏喜歡的眼睛。

與他對視,烏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看不到底。

江淮序將她擁在懷裏,輕吻她的額頭,“魚魚,你不要想著推開我,你一天沒想通,我就陪你一天,你兩天沒想通,我就陪你兩天,這輩子我認定你了。”

挺括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貼上她時,帶著一絲冰涼的溫度。

溫書渝的臉埋在他的胸膛,感受他鼓鼓跳動的心臟。

輕輕震著她的臉頰。

嗡嗡地說:“我什麽都沒說呢,都被你說了。”

男人的笑聲從胸腔傳導出來。

溫書渝擡眸正視他,板著臉說:“江淮序,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別人故意隱瞞,而且我問過你很多次,你都瞞著我,這個行為很嚴重知道嗎?破壞夫妻感情,破壞我對你的信任。”

江淮序道歉:“我知道,老婆,我錯了。”

清早的他,頭發垂下來,褪去了成熟,增添了少年感,眼神裏盛滿柔情,在祈求對方的原諒。

溫書渝忽然狠不下心來,“不可以有下次了,不然就……”

離婚吧。

最後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倏然江淮序吻上她的嘴唇,鄭重承諾,“放心,肯定不會有。”

“那你回頭寫個保證書。”

溫書渝哀怨,“我腰疼、腿疼、嗓子疼,都怨你。”

“寶寶,我的錯,我給你揉揉。”

江淮序寬大的手掌貼上她的腰肢,輕輕揉,溫書渝忽然想到昨晚,他們親密貼合,沒有任何阻隔。

輪到江淮序頓住,空氣凝滯。

“這樣更舒服,繼續揉吧。”她用明亮的眼睛凝視他,仿佛剛剛做了壞事的不是她。

哪裏還有心思去揉腰,完全被心猿意馬填充。

“魚魚,你真的是來要我的命的,吃人的小妖精。”

溫書渝向前挪動,“自己意志力不行,怎麽能怪我?”

“不怪你,怪我。”

又鬧騰了一下,醒來已是中午。

和好如初。

趁著江淮序去開會,溫書渝走到江淮序的房子裏,她想更了解他一點。

在密碼鎖前,溫書渝微一斂眸思考,按下他們的生日。

門打不開。

她的腦中忽然閃出結婚時候的畫面,江淮序給她的幾個密碼,嘗試了其中一個,門開啟。

又一個疑問浮上心頭,240722是什麽?

好似是一串日期。

在書房中,溫書渝找到了他藏起來的鐵盒子。

一個“潘多拉”魔盒,裏面藏著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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