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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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魚
尤弋點頭：“對呀，口水魚是靈州的特色菜，我本想點一道，他說你不吃魚那就罷了。沒關系的，你不用遷就我，畢竟我們在這有的是機會吃。”
餘默若有所思：“哦……這樣……”
餘默從沒跟身邊的任何人說過她不吃魚，她並不抗拒吃魚，大家在一起聚餐，難免會點到魚相關的菜。但是她常被魚刺卡到嗓子，所以魚上桌只是少吃幾塊，並不想因為這個原因就掃了愛吃魚的朋友的興致。
路原怎麽會這麽說？更何況她和路原的第一次吃飯吃的就是烤魚。
餘默突然想起她前兩天在跟全糖講那頓烤魚時，隨口吐槽的話……
餘默覺得信息量太大她的腦子有些過載，她開始梳理這些混亂的、破碎的信息。
她想到當時路原跟她說全糖的真實信息，按理說她和全糖都到了確定關系那一步，兩人很可能已經交換過照片，路原怎麽這麽篤定他們沒見過，敢說他現實中很普通這樣的話糊弄她。
可當時餘默太想知道現實中的全糖是個什麽樣，亂了陣腳竟沒有發現這個漏洞。餘默繼續在腦海裏搜索諸如此類的漏洞，直到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路原俯身在她耳後叫她：“默姐，你怎麽了？”
餘默驚覺自己走神：“怎麽了？”
路原：“我剛剛問你相機電池放哪了。”
餘默指了指掛在一邊的手提包：“在包裏，吃完飯我拿給你。”
路原又問：“你沒事吧？是不是換地方沒睡好，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餘默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
中午的這頓飯餘默吃得十分敷衍，她禮貌地回應著尤弋遞過來的話，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路原在跟尤弋交談。下午的行程正常進行，她強打著精神記錄所見所聞，直到下午四點，尤弋將他們送出融媒體中心的大樓。
餘默和路原對尤弋道別：“尤老師，謝謝您，我們就先回去了。”
尤弋：“好的，註意安全，有事聯系我。”
兩人打車回酒店的路上，餘默對路原說：“今天聽尤老師講完以後我覺得之前制定的行程有些理想化，部分方向也是不對的，我還得調整一下再加一點其他的行程。”
路原扭頭問後排的餘默：“那晚飯呢？你要跟我一起嗎？”
餘默沒有擡頭，還在整理她的筆記：“不用了，我可能會很晚……”她腦海裏靈光一現，立刻改變了主意，“不，晚一點，我們一起吃點，你可能得自己找點東西先墊墊。”
路原沒懂她這善變的決策是怎麽一回事，也沒再多問。
車到了酒店，兩人各自回房間休息，餘默拿出電腦準備修改行程之前給路原發了一條微信：“你找找附近的宵夜，我們大概八點半出去，可以嗎？”
對方回覆道：“好，你先忙。”
餘默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開始修改早上發給路原的文件。工作了不知道多久，餘默覺得腰酸背痛站起來在房間裏轉圈，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八點半了。
她掏出手機準備聯系路原，發現他給自己發了五家剛選好的餐廳，幾經篩選，他們最終決定去吃燒烤。
-
吵鬧紛雜的燒烤店裏，餘默把菜單推給路原：“你來點吧，我都可以。”
路原拿過菜單，迅速掃了一圈用圓珠筆在單薄的紙上勾畫了幾下，又把自己畫好的菜單給餘默：“你看看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餘默拿到菜單的那一刻立馬將目光匯聚到包括魚豆腐在內所有帶“魚”的菜品上。
果然，路原一個都沒有點。
她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你不吃烤魚嗎？或者……口水魚？聽說這是靈州的特色。”
路原把桌上的兩套餐具都拆開用開水燙了燙：“嗯……不好意思，我最近換季有點過敏，醫生囑咐了不要吃魚蝦。”
餘默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哦……這樣啊。那我沒什麽要加的了……老板娘這邊菜點好了。”
餘默對著前臺招手。
路原將燙好的餐具遞給餘默：“我還以為你晚上不跟我一起吃了。”
餘默接過來：“為什麽？”
服務員送來兩聽可樂，路原打開後放到餘默面前：“我以為你要跟你CP玩游戲。”
餘默咽了口可樂，酸爽刺激的口感占據味蕾，她把手裏的可樂瓶舉到視線前，咂了咂嘴：“好酸啊……”
路原也喝了一口：“是啊，可樂是有點兒酸味的，但是它其實有很多糖，很甜的。”
餘默聽出了弦外之音卻沒接話，嘴裏嘟囔一聲：“不想理他。”
路原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是只在臉上待了一秒鐘的笑意還是被餘默捕捉到了：“怎麽，分手了？不是吧，昨天還說要見面，今天就分手了。”
真是神經……這人怎麽演起來連自己都嫉妒？
餘默搖搖頭：“不啊，我想通了。”
路原問：“什麽？”
餘默手向路原勾了勾，古靈精怪地眨了眨眼睛：“我決定了，我要腳踏兩條船。”
路原的可樂差點嗆到鼻腔裏，揚高了聲調：“什麽？！”
餘默得意地笑著，雙手托著精致小巧的臉蛋：“我覺得你說得對，我還不如移情別戀愛上你，畢竟我對你是有感情基礎的。”
“但是我又舍不得全糖啊，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他陪我，我對他也是有感情的。”她說這話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多情又單純的小貓。
路原的腦子瞬間變成一坨漿糊：“你說什麽呢？”
餘默努著嘴：“你不是喜歡我嗎？這都忍不了說什麽喜歡！”
路原感到難以置信，好像下一秒天就要塌下來：“餘默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幹嘛這樣？我還不知道你嗎，超市裏拿瓶水忘了付錢都會趕緊回去道歉給錢的人，能幹這事？”
餘默拿起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點：“真的，我想通了，全糖家不在安南，就算見了面大概率也走不到一起，最後我不是還得要接著跟你試試，不如一舉兩得，最短的時間做最大的嘗試。”她講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點興奮。
路原皺起眉頭：“那你忘了他不就行了，我可以給你時間，我可以等你，但是腳踏兩條船是什麽操作？存心惡心我嗎？”
餘默沒說話，低頭給全糖芋圓的微信發了條消息：“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對，我們還是先了解了解彼此再見面，所以周五別來接我了，我們還是年底周年慶見。”
餘默發完消息仍然低著頭一副在等消息的模樣，但她微微揚起視線，瞥到路原看完手機後憋著怒氣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餘默趁路原還沒有擡頭趕緊將視線收起，她心裏一切都已明了。
可實在是沒憋住，對著手機小聲笑了出來。
路原擡眸就發現了她在對著手機笑：“你還真是……”
他無言以對，菜上了也沒動一下筷子。餘默將串分好端到他面前：“吃點兒吧，等我等得那麽辛苦。”
路原見她如此殷勤十分不習慣：“隨便你吧，我們正常流程就行，沒必要一上來就這樣相處。”
餘默擼了一口串：“當然，我只是答應你試試，現在還不是男女朋友。”
路原：“……”
餘默問：“你晚上要不要上游戲跟我們一起玩一會？”
路原不知道她還要怎麽挑戰自己的底線：“你變態嗎我請問？還有你剛剛不是說不想理他，這會又說要一起打游戲。”
餘默回答道：“又想玩了，你要不要一起，做做日活，掛掛經驗。”
路原被餘默耍累了，他隨手玩著桌上的竹簽：“不要。”
路原原本不敢告訴餘默自己就是那個一直陪伴她的全糖，是因為怕她知道以後她會本能抗拒，以後連游戲都沒辦法一起玩。自己在她身邊試探、套話想知道她的真心，占據她的生活，現在她這樣，他是更沒辦法承認了。
本意是陪伴她讓她被自己溫暖，現在變成了一人分飾兩角把她耍得團團轉，她自己還樂在其中，事情已經完全變了性質。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餘默心裏卻爽到了極點，她推了一把桌上的菜：“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最後，路原像一只大垃圾桶一樣把一桌子餘默吃不完的菜都收拾完了，才挺著肚子跟她散步回酒店消食。
路上，餘默問他：“這三年，你就沒在北臨或者英國和其他女孩交往嗎？”
路原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沒有。”
餘默：“你都在做什麽？”
路原仰著頭深吸一口氣：“畫畫，不停畫畫，賺錢，賺很多很多錢。”他轉頭和身旁的餘默對視，“只有賺夠了錢，我才有資格走到你面前，而不是像上一次那樣無可奈何地離開。”
餘默看向前方的路：“那你心還挺大的，你走的時候我都老大不小了，也不怕我直接找個人結婚了。”
“如果那個人能讓你幸福。”路原低下頭盯著兩雙同步的腳，“我離開安南第二年的夏天回來過一次，去公司見到老丁才知道你已經從學校離職了。”
“抱歉，我走的時候低估了你對我的感情。”
餘默最討厭聽遲來的抱歉，故意轉移開話題：“你那次見到我了嗎？”
路原點點頭：“見到了。”
餘默驚訝地問道：“真的假的？我當時在幹嘛？”
路原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嗯……不告訴你。”
餘默被吊起了胃口：“誒，你說嘛。”
路原故意加快了腳步：“秘密。”
餘默再追問，路原一言都不發，任由她一個人嘰嘰喳喳跟在後面。
路原想到在餐桌上的話，轉頭問她：“你剛剛說要腳踏兩條船是真的還是假的？”
餘默眸底閃過片刻猶豫，真要讓她認真答，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她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就像曾經和路原那般壓抑的感情折磨她日日夜夜思念成疾，也在時間的洗刷後變得沒那麽刻骨銘心了。
她反問道：“怎麽？你考慮好了？”
路原見她猶豫，驀地眉眼間笑意盈盈，一臉輕松自在：“又想了想，你如果是認真的，那我們今晚就把酒店退掉一間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路原腳步上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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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默從沒跟身邊的任何人說過她不吃魚，她並不抗拒吃魚，大家在一起聚餐，難免會點到魚相關的菜。但是她常被魚刺卡到嗓子，所以魚上桌只是少吃幾塊，並不想因為這個原因就掃了愛吃魚的朋友的興致。
路原怎麽會這麽說？更何況她和路原的第一次吃飯吃的就是烤魚。
餘默突然想起她前兩天在跟全糖講那頓烤魚時，隨口吐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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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當時路原跟她說全糖的真實信息，按理說她和全糖都到了確定關系那一步，兩人很可能已經交換過照片，路原怎麽這麽篤定他們沒見過，敢說他現實中很普通這樣的話糊弄她。
可當時餘默太想知道現實中的全糖是個什麽樣，亂了陣腳竟沒有發現這個漏洞。餘默繼續在腦海裏搜索諸如此類的漏洞，直到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路原俯身在她耳後叫她：“默姐，你怎麽了？”
餘默驚覺自己走神：“怎麽了？”
路原：“我剛剛問你相機電池放哪了。”
餘默指了指掛在一邊的手提包：“在包裏，吃完飯我拿給你。”
路原又問：“你沒事吧？是不是換地方沒睡好，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餘默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
中午的這頓飯餘默吃得十分敷衍，她禮貌地回應著尤弋遞過來的話，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路原在跟尤弋交談。下午的行程正常進行，她強打著精神記錄所見所聞，直到下午四點，尤弋將他們送出融媒體中心的大樓。
餘默和路原對尤弋道別：“尤老師，謝謝您，我們就先回去了。”
尤弋：“好的，註意安全，有事聯系我。”
兩人打車回酒店的路上，餘默對路原說：“今天聽尤老師講完以後我覺得之前制定的行程有些理想化，部分方向也是不對的，我還得調整一下再加一點其他的行程。”
路原扭頭問後排的餘默：“那晚飯呢？你要跟我一起嗎？”
餘默沒有擡頭，還在整理她的筆記：“不用了，我可能會很晚……”她腦海裏靈光一現，立刻改變了主意，“不，晚一點，我們一起吃點，你可能得自己找點東西先墊墊。”
路原沒懂她這善變的決策是怎麽一回事，也沒再多問。
車到了酒店，兩人各自回房間休息，餘默拿出電腦準備修改行程之前給路原發了一條微信：“你找找附近的宵夜，我們大概八點半出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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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手機準備聯系路原，發現他給自己發了五家剛選好的餐廳，幾經篩選，他們最終決定去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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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紛雜的燒烤店裏，餘默把菜單推給路原：“你來點吧，我都可以。”
路原拿過菜單，迅速掃了一圈用圓珠筆在單薄的紙上勾畫了幾下，又把自己畫好的菜單給餘默：“你看看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餘默拿到菜單的那一刻立馬將目光匯聚到包括魚豆腐在內所有帶“魚”的菜品上。
果然，路原一個都沒有點。
她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你不吃烤魚嗎？或者……口水魚？聽說這是靈州的特色。”
路原把桌上的兩套餐具都拆開用開水燙了燙：“嗯……不好意思，我最近換季有點過敏，醫生囑咐了不要吃魚蝦。”
餘默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哦……這樣啊。那我沒什麽要加的了……老板娘這邊菜點好了。”
餘默對著前臺招手。
路原將燙好的餐具遞給餘默：“我還以為你晚上不跟我一起吃了。”
餘默接過來：“為什麽？”
服務員送來兩聽可樂，路原打開後放到餘默面前：“我以為你要跟你CP玩游戲。”
餘默咽了口可樂，酸爽刺激的口感占據味蕾，她把手裏的可樂瓶舉到視線前，咂了咂嘴：“好酸啊……”
路原也喝了一口：“是啊，可樂是有點兒酸味的，但是它其實有很多糖，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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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默搖搖頭：“不啊，我想通了。”
路原問：“什麽？”
餘默手向路原勾了勾，古靈精怪地眨了眨眼睛：“我決定了，我要腳踏兩條船。”
路原的可樂差點嗆到鼻腔裏，揚高了聲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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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又舍不得全糖啊，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他陪我，我對他也是有感情的。”她說這話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多情又單純的小貓。
路原的腦子瞬間變成一坨漿糊：“你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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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感到難以置信，好像下一秒天就要塌下來：“餘默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幹嘛這樣？我還不知道你嗎，超市裏拿瓶水忘了付錢都會趕緊回去道歉給錢的人，能幹這事？”
餘默拿起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點：“真的，我想通了，全糖家不在安南，就算見了面大概率也走不到一起，最後我不是還得要接著跟你試試，不如一舉兩得，最短的時間做最大的嘗試。”她講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點興奮。
路原皺起眉頭：“那你忘了他不就行了，我可以給你時間，我可以等你，但是腳踏兩條船是什麽操作？存心惡心我嗎？”
餘默沒說話，低頭給全糖芋圓的微信發了條消息：“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對，我們還是先了解了解彼此再見面，所以周五別來接我了，我們還是年底周年慶見。”
餘默發完消息仍然低著頭一副在等消息的模樣，但她微微揚起視線，瞥到路原看完手機後憋著怒氣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餘默趁路原還沒有擡頭趕緊將視線收起，她心裏一切都已明了。
可實在是沒憋住，對著手機小聲笑了出來。
路原擡眸就發現了她在對著手機笑：“你還真是……”
他無言以對，菜上了也沒動一下筷子。餘默將串分好端到他面前：“吃點兒吧，等我等得那麽辛苦。”
路原見她如此殷勤十分不習慣：“隨便你吧，我們正常流程就行，沒必要一上來就這樣相處。”
餘默擼了一口串：“當然，我只是答應你試試，現在還不是男女朋友。”
路原：“……”
餘默問：“你晚上要不要上游戲跟我們一起玩一會？”
路原不知道她還要怎麽挑戰自己的底線：“你變態嗎我請問？還有你剛剛不是說不想理他，這會又說要一起打游戲。”
餘默回答道：“又想玩了，你要不要一起，做做日活，掛掛經驗。”
路原被餘默耍累了，他隨手玩著桌上的竹簽：“不要。”
路原原本不敢告訴餘默自己就是那個一直陪伴她的全糖，是因為怕她知道以後她會本能抗拒，以後連游戲都沒辦法一起玩。自己在她身邊試探、套話想知道她的真心，占據她的生活，現在她這樣，他是更沒辦法承認了。
本意是陪伴她讓她被自己溫暖，現在變成了一人分飾兩角把她耍得團團轉，她自己還樂在其中，事情已經完全變了性質。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餘默心裏卻爽到了極點，她推了一把桌上的菜：“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最後，路原像一只大垃圾桶一樣把一桌子餘默吃不完的菜都收拾完了，才挺著肚子跟她散步回酒店消食。
路上，餘默問他：“這三年，你就沒在北臨或者英國和其他女孩交往嗎？”
路原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沒有。”
餘默：“你都在做什麽？”
路原仰著頭深吸一口氣：“畫畫，不停畫畫，賺錢，賺很多很多錢。”他轉頭和身旁的餘默對視，“只有賺夠了錢，我才有資格走到你面前，而不是像上一次那樣無可奈何地離開。”
餘默看向前方的路：“那你心還挺大的，你走的時候我都老大不小了，也不怕我直接找個人結婚了。”
“如果那個人能讓你幸福。”路原低下頭盯著兩雙同步的腳，“我離開安南第二年的夏天回來過一次，去公司見到老丁才知道你已經從學校離職了。”
“抱歉，我走的時候低估了你對我的感情。”
餘默最討厭聽遲來的抱歉，故意轉移開話題：“你那次見到我了嗎？”
路原點點頭：“見到了。”
餘默驚訝地問道：“真的假的？我當時在幹嘛？”
路原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嗯……不告訴你。”
餘默被吊起了胃口：“誒，你說嘛。”
路原故意加快了腳步：“秘密。”
餘默再追問，路原一言都不發，任由她一個人嘰嘰喳喳跟在後面。
路原想到在餐桌上的話，轉頭問她：“你剛剛說要腳踏兩條船是真的還是假的？”
餘默眸底閃過片刻猶豫，真要讓她認真答，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她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就像曾經和路原那般壓抑的感情折磨她日日夜夜思念成疾，也在時間的洗刷後變得沒那麽刻骨銘心了。
她反問道：“怎麽？你考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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