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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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睡了？
餘默看他露出的那個嘲諷的笑心裏實在不爽：“你笑什麽？就算是他又怎麽樣？”
路原苦笑一聲，回答道：“默默你別因為生我的氣就講這種氣話，你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個根本沒見過面的人？你對他有好感這我都能理解，畢竟他一直陪著你，但是說到底要在現實中發展關系，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就說喜歡他？”
餘默也急了：“路原你清高什麽？我不跟你在一起，談網戀你就這麽嗤之以鼻，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這是我該考慮的不用你來教訓我。”
路原很少見餘默這麽生氣，立刻服軟：“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麽說，但是他真的不行。”
餘默：“為什麽他不行？”
路原摸了摸滲出細細汗珠的鼻頭，頓了片刻說道：“其實，我認識他。”
“啊？”
“我和他在英國的時候是同學。”
這話倒是勾起了餘默的興趣，剛剛還在吵架的事情全部拋在了腦後：“真的？他什麽樣？”
餘默還記得，全糖曾經有一年在英國的時候常常提起學業，但是這個事她沒跟路原講過，路原能直接這麽跟她說，看來應該是真的。
路原沒立刻回覆她轉身進了廚房，他再出來時手上端著一盤早餐。
路原用紙巾包著雞蛋在餐桌上輕磕：“你別想了，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餘默：“為什麽？”
路原迅速將雞蛋剝好放回盤子裏：“他各方面都很一般，配不上你……總之你不會喜歡。”
餘默半信半疑：“那是有多一般？嗯……你們應該有合照之類的給我看一下？”
路原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滑動：“沒有，我跟他其實不熟，僅限於知道有這麽個人。”
餘默覺得沒有證據，路原的話可信度立馬大打折扣：“那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全糖？”
路原放下手機，接著拿起第二個雞蛋：“他很久以前發過游戲截圖，我看到ID了，那個時候他剛進服還沒開始氪得那麽狠。”
餘默努努嘴權當路原說的是真的：“普通人也沒什麽，只要他對我好其他的沒那麽重要。”
“……”
路原氣憤地將手裏的蛋殼用力甩到腳邊的垃圾桶裏，嘴裏嘟囔道：“不行，你不能喜歡他。”
餘默塞了一口雞蛋到嘴裏：“為什麽他不行？又不是只能談帥哥，那金禹傑長得也不錯，這麽多年他都在我身邊我不照樣沒跟他在一起。”
路原更生氣了，他放下手中剝好的蛋，抓住了餘默的手腕：“更不行，他不可以。”
餘默看他生氣的樣子反而有點想笑，小力地甩開他的手：“那誰可以，你說誰可以？”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說道：“我！”“你？”
餘默差點沒被蛋黃嗆到，她雙手交叉拍打，撣去黏在手指上的碎殼，起身開始穿外套：“也許三年前的我會喜歡你，但是姐現在不喜歡小孩子。”
路原趕忙起身走到她身邊：“我都快30了我早就不是小孩了，默默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和我試試好嗎？如果你試了以後覺得真不喜歡了，我們再分開也可以。”
餘默將衣領翻折好，扭頭看他：“可能我們就是沒這個緣分，至少現在沒有。”
餘默徑直走向大門：“好好休息，我們周一高鐵站見。”
路原最終還是沒憋到周一。
周六當天中午十二點多，他就拎著飯盒走到了樓下餘默家門口，他按下門鈴，前來開門的是牛小柳。
牛小柳剛從床上爬起來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的可以直接住進一家幾口的麻雀，對於路原的造訪她一點不驚訝，打了個哈欠：“默默在洗衣服。”
路原：“我可以進去嗎？”
牛小柳沒有關門就轉身進屋：“請進。”
路原一進門就看到了遠處正在陽臺上晾衣服的餘默，刺目的陽光照在她身上，不僅不惹得眼睛難受，反而光都變得柔和起來。
餘默走到衣服的另一側把衣服展開晾平，透過衣物之間的縫隙看到拎著兩只大飯盒的路原。
她把最後一件衣服掛好，邊走向客廳邊問道：“你怎麽來了？”
路原舉起手裏的飯盒：“你宿醉了，我怕你不好好吃飯，給你做了點清淡的小菜。”
餘默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一旁正在刷牙的牛小柳從衛生間裏沖出來，她嘴裏還帶著牙膏的白沫，在電動牙刷的加持下，發出來人類不該發出的電音：“什麽？宿醉？你怎麽知道她宿醉？”
路原怕自己講錯話，像個被老師體罰的學生一樣拎著負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來回看著兩個女孩，餘默倒是氣定神閑道：“昨晚喝多了，在他家睡的。”
牛小柳大步沖進衛生間漱幹凈嘴，跑出來八卦的時候路原已經在擺盤。
“什麽情況？你倆睡了？”牛小柳這一句話噎得路原幹咳了兩聲。
路原和餘默幾乎是同時道：“沒有沒有……”“嗯，睡了。”
牛小柳猛得倒抽一口涼氣，下一秒就指著路原怒罵：“王八蛋，你睡了人家女孩子還不想承認？！”
路原感覺自己快要碎了，他哭笑不得看著餘默向她求助，餘默卻沖他一笑，幫路原繼續把菜往盤子裏放，很難不讓路原覺得，她是故意的……
牛小柳單手掐腰，指著餘默：“吃吃吃！你們還想著吃！餘默！都什麽時候了？這男人現在不想對你負責，你還吃他做的飯？”
餘默悠悠道：“逗你呢，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各睡各的，他要真不負責也不會把飯送上門，快坐下來吃飯了。”
牛小柳氣鼓鼓的兩腮立刻癟了下去，路原見她這樣微微一笑道：“小柳一點都沒變，還是很可愛。”
餘默應和著：“是的，我們小柳就是宇宙最可愛的大寶貝。”
牛小柳完全不領情：“默默叫我小柳是她比我大，你一個小屁孩怎麽也這麽叫我？別以為你做頓飯就能把我跟默默收買了。”
路原立刻低頭認錯：“柳姐，我的錯，但是我已經26了真不是小孩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置氣。”
餘默噗嗤笑出聲，果然所有人到牛小柳女王面前都會瞬間變成奴才。
路原繼續說：“不過你有一件事說對了，就是我正在收買默默，還請柳姐平時多幫小的美言幾句。”
餘默面不改色地吃著飯，牛小柳“切”了一聲：“你要是真能追到你倆已經談三年了，那個時候餘默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獻殷勤怕是晚了吧？”
路原往餘默的飯碗裏夾了一只排骨：“那件事是我不好，但是我也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就是下定決心要彌補。”
餘默不想再聽這些解釋和煽情：“你做什麽決定我無權幹涉，但我還是想奉勸你少說多做，別喊口號。”
路原放下筷子：“我明白，我只是想讓你聽到我的抱歉。”
牛小柳低頭扒拉著大米飯不作聲，餘默繼續道：“我聽到了，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只是普通同事，好嗎？”
路原“嗯”了一聲：“菜還合胃口嗎？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學了一點你家鄉的菜。”
餘默：“小柳，你覺得怎麽樣？”
牛小柳放下筷子，兩人聊天的時候她已經幹完了一碗飯：“還不錯，我吃飽了你們聊。”
牛小柳將自己的碗筷收拾了去水池洗刷完後就進了臥室。路原和餘默安靜地用完午飯，飯後的家務都交給了路原，餘默在水池旁邊整理廚房的衛生，路原趁機想和她多說說話：“我看你最近上班都去飯店吃，你是不是太忙沒有自己做飯的習慣？”
餘默：“對。”
路原一邊用沾滿泡沫的海綿擦拭餐盤，一邊問：“周一早上我們一起從家裏出發吧？”
餘默放下了手中的活，狐疑地問道：“你真的認識全糖芋圓嗎？”
路原被餘默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得一楞，回答道：“認識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餘默雙手支在臺面上，看向他：“很奇怪呀，你現在這種行為不屬於挖你兄弟的墻角嗎？”
路原語調頓時高昂了許多：“明明他是後來者，怎麽變成我挖他墻角？就算挖也是他挖我的吧？”
餘默撇了撇嘴角：“他怎麽會是後來者，我跟你以前可什麽關系都沒有。”
路原用水沖幹凈手，在褲子上蹭幹：“可是我從見你的第一次就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不是嗎？我們互相就差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但是種種現實原因導致我們做不到在一起，才硬生生錯過了。”
路原急紅了臉，餘默怔怔看著他：“你都是這麽跟女孩表白的嗎？”
意識到自己有些過火，路原放緩語速道：“我沒跟女生表白過，如果你覺得這是表白，那的確是我的第一次。”
餘默坐回了餐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路原的眸子越過一個廚房的距離註視著她：“餘默，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次就喜歡你，我對你的喜歡在這六年裏只增不減。我深知自己和你之間的差距，所以走向你的每一步都很仔細小心。”
餘默的喉嚨哽住，鼻子酸得她忍不住吸了一下，表情卻像是聽了一段課文一樣鎮定自若。
路原沒得到任何回應，直起身子將飯盒收拾好：“周一見。”
餘默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電腦登上了游戲，她借著游戲CP自動傳送到對方身邊的功能，找到了正在自習室裏掛機的全糖芋圓。
全糖穿著一身汗蒸服，他的坐騎［撐衣桿］靠著墻壁放在一邊，趴在桌子上好像正在閱覽一本寫滿了文字的書，每隔幾秒翻一下頁。打滿了極品飾品的衣服正往外冒著金光，這光芒倒是比桌面上的臺燈都要亮，畫面實在詭異。
餘默組上全糖，準備拖著他的“屍體”去做日活任務。
[隊伍] 全糖芋圓：老婆來了。
[隊伍] 全糖芋圓：一晚沒見，好想你。
餘默一想起上午路原對全糖的描述，看他說這些肉麻的話以前還會有些悸動，現在竟然面不紅心不跳，她自己都在心裏咒罵了自己一句真狗。
[隊伍] 全糖芋圓：昨晚吃得好嗎？
[隊伍] 小默：你要沒事兒的話，你來帶會兒隊？
[隊伍] 全糖芋圓：不要嘛，老婆帶。
[隊伍] 小默：……
[隊伍] 全糖芋圓：老婆昨晚玩得開心嗎？都不想我，都不給我發消息。
[隊伍] 小默：你要死啊，再這樣給你踢出隊了。
全糖識相地閉了嘴，小默把全糖拖到操場找NPC領了日活任務以後便開始機械地操作起來。她糾結了一會還是打開了麥。
“你好像不太愛發朋友圈哦。”
[隊伍] 全糖芋圓：我的日常還需要分享嗎？我基本有空都跟你在一起。
“不會一點兒自己的生活沒有吧？”
[隊伍] 全糖芋圓：你要窺探我的生活，是想跟我更進一步？
“咱倆兩三個月以後就見面了，提前認識一下不好嗎？”
[隊伍] 全糖芋圓：你是怕我見光死？
“怎麽會？我有這麽膚淺嗎？”
[隊伍] 全糖芋圓：有。
“……”
[隊伍] 全糖芋圓：你看朋友圈。
餘默到處翻找自己的手機，忽然想起路原早上跟她說放在了風衣口袋裏，急忙去客廳裏找，四處亂撞得叮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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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默看他露出的那個嘲諷的笑心裏實在不爽：“你笑什麽？就算是他又怎麽樣？”
路原苦笑一聲，回答道：“默默你別因為生我的氣就講這種氣話，你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個根本沒見過面的人？你對他有好感這我都能理解，畢竟他一直陪著你，但是說到底要在現實中發展關系，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就說喜歡他？”
餘默也急了：“路原你清高什麽？我不跟你在一起，談網戀你就這麽嗤之以鼻，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這是我該考慮的不用你來教訓我。”
路原很少見餘默這麽生氣，立刻服軟：“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麽說，但是他真的不行。”
餘默：“為什麽他不行？”
路原摸了摸滲出細細汗珠的鼻頭，頓了片刻說道：“其實，我認識他。”
“啊？”
“我和他在英國的時候是同學。”
這話倒是勾起了餘默的興趣，剛剛還在吵架的事情全部拋在了腦後：“真的？他什麽樣？”
餘默還記得，全糖曾經有一年在英國的時候常常提起學業，但是這個事她沒跟路原講過，路原能直接這麽跟她說，看來應該是真的。
路原沒立刻回覆她轉身進了廚房，他再出來時手上端著一盤早餐。
路原用紙巾包著雞蛋在餐桌上輕磕：“你別想了，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餘默：“為什麽？”
路原迅速將雞蛋剝好放回盤子裏：“他各方面都很一般，配不上你……總之你不會喜歡。”
餘默半信半疑：“那是有多一般？嗯……你們應該有合照之類的給我看一下？”
路原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滑動：“沒有，我跟他其實不熟，僅限於知道有這麽個人。”
餘默覺得沒有證據，路原的話可信度立馬大打折扣：“那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全糖？”
路原放下手機，接著拿起第二個雞蛋：“他很久以前發過游戲截圖，我看到ID了，那個時候他剛進服還沒開始氪得那麽狠。”
餘默努努嘴權當路原說的是真的：“普通人也沒什麽，只要他對我好其他的沒那麽重要。”
“……”
路原氣憤地將手裏的蛋殼用力甩到腳邊的垃圾桶裏，嘴裏嘟囔道：“不行，你不能喜歡他。”
餘默塞了一口雞蛋到嘴裏：“為什麽他不行？又不是只能談帥哥，那金禹傑長得也不錯，這麽多年他都在我身邊我不照樣沒跟他在一起。”
路原更生氣了，他放下手中剝好的蛋，抓住了餘默的手腕：“更不行，他不可以。”
餘默看他生氣的樣子反而有點想笑，小力地甩開他的手：“那誰可以，你說誰可以？”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說道：“我！”“你？”
餘默差點沒被蛋黃嗆到，她雙手交叉拍打，撣去黏在手指上的碎殼，起身開始穿外套：“也許三年前的我會喜歡你，但是姐現在不喜歡小孩子。”
路原趕忙起身走到她身邊：“我都快30了我早就不是小孩了，默默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和我試試好嗎？如果你試了以後覺得真不喜歡了，我們再分開也可以。”
餘默將衣領翻折好，扭頭看他：“可能我們就是沒這個緣分，至少現在沒有。”
餘默徑直走向大門：“好好休息，我們周一高鐵站見。”
路原最終還是沒憋到周一。
周六當天中午十二點多，他就拎著飯盒走到了樓下餘默家門口，他按下門鈴，前來開門的是牛小柳。
牛小柳剛從床上爬起來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的可以直接住進一家幾口的麻雀，對於路原的造訪她一點不驚訝，打了個哈欠：“默默在洗衣服。”
路原：“我可以進去嗎？”
牛小柳沒有關門就轉身進屋：“請進。”
路原一進門就看到了遠處正在陽臺上晾衣服的餘默，刺目的陽光照在她身上，不僅不惹得眼睛難受，反而光都變得柔和起來。
餘默走到衣服的另一側把衣服展開晾平，透過衣物之間的縫隙看到拎著兩只大飯盒的路原。
她把最後一件衣服掛好，邊走向客廳邊問道：“你怎麽來了？”
路原舉起手裏的飯盒：“你宿醉了，我怕你不好好吃飯，給你做了點清淡的小菜。”
餘默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一旁正在刷牙的牛小柳從衛生間裏沖出來，她嘴裏還帶著牙膏的白沫，在電動牙刷的加持下，發出來人類不該發出的電音：“什麽？宿醉？你怎麽知道她宿醉？”
路原怕自己講錯話，像個被老師體罰的學生一樣拎著負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來回看著兩個女孩，餘默倒是氣定神閑道：“昨晚喝多了，在他家睡的。”
牛小柳大步沖進衛生間漱幹凈嘴，跑出來八卦的時候路原已經在擺盤。
“什麽情況？你倆睡了？”牛小柳這一句話噎得路原幹咳了兩聲。
路原和餘默幾乎是同時道：“沒有沒有……”“嗯，睡了。”
牛小柳猛得倒抽一口涼氣，下一秒就指著路原怒罵：“王八蛋，你睡了人家女孩子還不想承認？！”
路原感覺自己快要碎了，他哭笑不得看著餘默向她求助，餘默卻沖他一笑，幫路原繼續把菜往盤子裏放，很難不讓路原覺得，她是故意的……
牛小柳單手掐腰，指著餘默：“吃吃吃！你們還想著吃！餘默！都什麽時候了？這男人現在不想對你負責，你還吃他做的飯？”
餘默悠悠道：“逗你呢，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各睡各的，他要真不負責也不會把飯送上門，快坐下來吃飯了。”
牛小柳氣鼓鼓的兩腮立刻癟了下去，路原見她這樣微微一笑道：“小柳一點都沒變，還是很可愛。”
餘默應和著：“是的，我們小柳就是宇宙最可愛的大寶貝。”
牛小柳完全不領情：“默默叫我小柳是她比我大，你一個小屁孩怎麽也這麽叫我？別以為你做頓飯就能把我跟默默收買了。”
路原立刻低頭認錯：“柳姐，我的錯，但是我已經26了真不是小孩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置氣。”
餘默噗嗤笑出聲，果然所有人到牛小柳女王面前都會瞬間變成奴才。
路原繼續說：“不過你有一件事說對了，就是我正在收買默默，還請柳姐平時多幫小的美言幾句。”
餘默面不改色地吃著飯，牛小柳“切”了一聲：“你要是真能追到你倆已經談三年了，那個時候餘默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獻殷勤怕是晚了吧？”
路原往餘默的飯碗裏夾了一只排骨：“那件事是我不好，但是我也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就是下定決心要彌補。”
餘默不想再聽這些解釋和煽情：“你做什麽決定我無權幹涉，但我還是想奉勸你少說多做，別喊口號。”
路原放下筷子：“我明白，我只是想讓你聽到我的抱歉。”
牛小柳低頭扒拉著大米飯不作聲，餘默繼續道：“我聽到了，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只是普通同事，好嗎？”
路原“嗯”了一聲：“菜還合胃口嗎？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學了一點你家鄉的菜。”
餘默：“小柳，你覺得怎麽樣？”
牛小柳放下筷子，兩人聊天的時候她已經幹完了一碗飯：“還不錯，我吃飽了你們聊。”
牛小柳將自己的碗筷收拾了去水池洗刷完後就進了臥室。路原和餘默安靜地用完午飯，飯後的家務都交給了路原，餘默在水池旁邊整理廚房的衛生，路原趁機想和她多說說話：“我看你最近上班都去飯店吃，你是不是太忙沒有自己做飯的習慣？”
餘默：“對。”
路原一邊用沾滿泡沫的海綿擦拭餐盤，一邊問：“周一早上我們一起從家裏出發吧？”
餘默放下了手中的活，狐疑地問道：“你真的認識全糖芋圓嗎？”
路原被餘默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得一楞，回答道：“認識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餘默雙手支在臺面上，看向他：“很奇怪呀，你現在這種行為不屬於挖你兄弟的墻角嗎？”
路原語調頓時高昂了許多：“明明他是後來者，怎麽變成我挖他墻角？就算挖也是他挖我的吧？”
餘默撇了撇嘴角：“他怎麽會是後來者，我跟你以前可什麽關系都沒有。”
路原用水沖幹凈手，在褲子上蹭幹：“可是我從見你的第一次就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不是嗎？我們互相就差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但是種種現實原因導致我們做不到在一起，才硬生生錯過了。”
路原急紅了臉，餘默怔怔看著他：“你都是這麽跟女孩表白的嗎？”
意識到自己有些過火，路原放緩語速道：“我沒跟女生表白過，如果你覺得這是表白，那的確是我的第一次。”
餘默坐回了餐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路原的眸子越過一個廚房的距離註視著她：“餘默，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次就喜歡你，我對你的喜歡在這六年裏只增不減。我深知自己和你之間的差距，所以走向你的每一步都很仔細小心。”
餘默的喉嚨哽住，鼻子酸得她忍不住吸了一下，表情卻像是聽了一段課文一樣鎮定自若。
路原沒得到任何回應，直起身子將飯盒收拾好：“周一見。”
餘默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電腦登上了游戲，她借著游戲CP自動傳送到對方身邊的功能，找到了正在自習室裏掛機的全糖芋圓。
全糖穿著一身汗蒸服，他的坐騎［撐衣桿］靠著墻壁放在一邊，趴在桌子上好像正在閱覽一本寫滿了文字的書，每隔幾秒翻一下頁。打滿了極品飾品的衣服正往外冒著金光，這光芒倒是比桌面上的臺燈都要亮，畫面實在詭異。
餘默組上全糖，準備拖著他的“屍體”去做日活任務。
[隊伍] 全糖芋圓：老婆來了。
[隊伍] 全糖芋圓：一晚沒見，好想你。
餘默一想起上午路原對全糖的描述，看他說這些肉麻的話以前還會有些悸動，現在竟然面不紅心不跳，她自己都在心裏咒罵了自己一句真狗。
[隊伍] 全糖芋圓：昨晚吃得好嗎？
[隊伍] 小默：你要沒事兒的話，你來帶會兒隊？
[隊伍] 全糖芋圓：不要嘛，老婆帶。
[隊伍] 小默：……
[隊伍] 全糖芋圓：老婆昨晚玩得開心嗎？都不想我，都不給我發消息。
[隊伍] 小默：你要死啊，再這樣給你踢出隊了。
全糖識相地閉了嘴，小默把全糖拖到操場找NPC領了日活任務以後便開始機械地操作起來。她糾結了一會還是打開了麥。
“你好像不太愛發朋友圈哦。”
[隊伍] 全糖芋圓：我的日常還需要分享嗎？我基本有空都跟你在一起。
“不會一點兒自己的生活沒有吧？”
[隊伍] 全糖芋圓：你要窺探我的生活，是想跟我更進一步？
“咱倆兩三個月以後就見面了，提前認識一下不好嗎？”
[隊伍] 全糖芋圓：你是怕我見光死？
“怎麽會？我有這麽膚淺嗎？”
[隊伍] 全糖芋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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