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板（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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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板（回憶）
路原點頭，然後用力擠出一個微笑看向餘默：“好。”
這是餘默第一次正面跟路原講這些話，即便路原還是個沒成熟的小屁孩，餘默也不會允許他因為自己犯錯。
路原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發出黯淡的光，惹得餘默不自覺掃了一眼，看到是他媽媽打來的電話。
“接吧，我先走了。”撂下這句話，她頭也沒回地從樹叢中走出來，直接回了寢室。
但這次聊天很有效，之後的路原面對餘默一切恢覆往常對待他人的模樣。私底下，也減少了和餘默來往的頻率，微信也很少再聊那些情緒上頭的話。
-
學校裏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大雪紛飛的冬季，這意味著馬上又要進入寒假。平安夜的這一天，恰好是丁備給大三小組上的最後一節場景課，由於課程難度不斷加大，選這門課的大三學生也從原來的十二人變成了七人。
路原和周陽雷打不動地坐在第一排，方便和丁備第一時間互動。
丁備也對這兩位愛徒甚是滿意：“路原嘛，天賦異稟。”
“至於周陽，上課很活躍，氣氛組表現最佳。”那周陽的確是找到了自己的舒適區，盡管畫的不太好，老丁也沒有反感他。
下課前，老丁一如往常地向各位同學宣傳了一下自己下學期的課程。
“我這邊的課下個學期主攻還是手繪場景方向，但是會教大家一些數字CG的繪畫技法。”
“當然了，畫CG是要買數位板的，如果決定要選擇我的方向課，記得提前買好設備。”老丁說完下課鈴就響了，他前腳走出教室門，後腳學生們就開始在教室裏牢騷個不停。
“這學藝術也太燒錢了，我就是不想買電腦做動畫才來畫手繪，沒想到還是沒逃過數位板。”周陽摟著路原的肩膀，唉聲嘆氣。
路原拿出手機打開了橘色軟件，手指上下滑動刷了刷，然後遞給周陽：“你買個入門版，一千左右。”
周陽聽到價格驚得瞠目結舌：“入門版就這麽貴？沒有國產的便宜好貨嗎？”
周陽將頭湊得更近了，試圖在路原的手機裏找到省錢的貨品，路原的手機上方突然彈出一條消息，他看到是餘默發來的，立刻鎖了屏：“別看了，這東西搞不好要一直跟著你工作，買好點的放心。”
路原立刻收拾東西起身往外走，周陽緊跟其後：“誒剛誰啊約你去吃飯？備註還是個小魚的圖案，是女孩子吧？”
“是不是有情況？”
路原甩開了周陽，趕緊往地鐵站趕去。
餘默約路原到去年給他過生日的那家餐廳。商場在藝大附近，離美院還有一段距離，美院的學生一般不會到這裏來吃飯，這對他們來說很安全。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地鐵，互相之間保持著一節車廂的距離，路原遠遠看著站在靠門位置的餘默也在看自己這邊，才安心找到位置坐下。
下地鐵後，餘默確認身邊沒有認識的人，才跟路原並排走在一起，她將手裏拎著的一個長方形的扁紙袋放到路原面前。
“生日快樂，平安夜快樂。”
路原驚訝地接過袋子問：“這是什麽？”
“默默姐送我的禮物嗎？”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紙袋子，從側面的縫隙裏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品牌名，和他剛在橘色軟件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數位板！”他驚呼起來，掩飾不住的開心從他彎起的眉眼中裏流露出來。
餘默這一刻覺得，現在的路原才是她一開始就認識的那個路原，他還是那個一點點小小的驚喜就能樂一整天的路原。
“謝謝你默默姐，我好喜歡。”
餘默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這下你也有自己的數位板了。”
“你以後要更加勤奮，用它創作更多的作品，得獎了再帶我和丁老師出去玩。”
“嗯！”
兩人來到了上次的餐館，餘默訂的還是上次那個座位，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們到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餘默提前定好的蛋糕。
餘默脫下大衣放在椅背上，兩手將頭發往耳後撥動了一下。
路原一眼就註意到了她的耳垂：“你戴珍珠真的很好看。”
餘默露出笑容：“是你品味好。”
路原微微挑眉，勾起嘴角：“你是誇我選禮物的品味好，還是選人的品味好？”說罷，笑意在他清澈的眼底蕩開，活脫脫一只小狐貍。
“嗯……”餘默思索片刻：“我覺得是都好。”
“先不說了，我們許願吧！”餘默叫來服務員，蛋糕上的蠟燭被點上熒熒亮光，“路原，祝你生日快樂，願你每一天都快樂。”
路原閉上了眼睛，雙手捏作拳狀放在胸口，不知道這小狐貍想到了什麽嘴角開始微微上揚，半分鐘後，他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了蛋糕上的所有蠟燭。
路原切下的第一塊蛋糕放到了餘默面前：“第一塊你吃。”
“謝謝。”餘默拿起右手邊的甜品勺，用勺子的側緣輕輕地切下了一小塊含在嘴裏，“嗯，好吃。”
路原也切了一塊放在自己的面前，餘默拿起手機掃描了桌角的二維碼開始點菜。路原往嘴裏送了一塊蛋糕：“默默姐，你說我明年這個時候是去實習還是準備繼續讀書？”
餘默沒有擡頭，纖細的手指繼續點擊著屏幕：“看你發展的方向。”她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好像回憶起了什麽，擡頭看向路原，“我記得你基礎課差點掛科吧？如果不喜歡背書不建議你考研。”
“如果想讀書，你有底子為什麽不出國讀？”餘默繼續問道，“你為什麽想讀？是為了學歷？還是要再學點什麽？”
路原手裏的叉子隨意撥弄著蛋糕：“我有兩個想法。”
“一個是想和你在一起工作，另外一個就是早點掙錢。”他撇撇嘴，嘟囔著，“但現在看來是沒辦法同時實現了。”
餘默點完菜，將手機屏幕鎖上：“你不用一直看向我，你該有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就是我的未來人生呢？”
對上路原堅定的目光，餘默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覺得有點燙得難受。
“我是不是又給你壓力了？”路原看餘默的反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妥，“我會自己好好考慮這個事情的。”
-
吃完飯，兩人沒有在商場附近逗留，而是像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一前一後隔著一個車廂上了地鐵。餘默找了一個靠近車門的位置坐下，她將疲憊的身軀靠在透明的玻璃隔板上看向路原的方向，隨後，她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近路原。
女孩身材高挑，膚白如雪，肩上背著一只勾著郁金香的帆布袋子，盡管是背對著自己，餘默也一眼認出了那是李逸初。
李逸初上地鐵後坐到路原旁邊，路原看到她以後也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兩人似乎是在聊天，期間李逸初還指了指路原手裏提著的紙袋。
餘默離得很遠完全聽不到兩人在交談什麽，但還好李逸初全程沒有看向餘默的方向，應該是沒有發現她。
她也不好多向路原打聽什麽，如果真有什麽要緊事路原肯定會主動跟她講。
但餘默總還是不自覺地就想多看看那邊的情況，看看他們聊天的表情、動作，特別是他們對著對方露出笑容的時候。
她強制自己別再扭頭看那邊，幹脆從座位上站起來背對著路原的方向。這一趟地鐵乘得有些難熬，以至於一到站，餘默就迫不及待地下車一路小跑回宿舍。
意料之中，路原發消息跟餘默解釋了李逸初只是偶遇到自己隨意聊了兩句，看到數位板，詢問他選購數位板的建議。
買數位板需要笑著買？餘默心裏“切”了一聲。
下一秒餘默就開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自己這種試圖控制路原的心理。是誰前陣子在小樹林裏把路原罵得狗血淋頭？現如今自己又在吃哪門子無名醋？
她使勁兒拍打了兩下臉，心裏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自己。
再這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餘默你就不配有這份工作！
-
每次路原過生日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寒假來臨，冬去春來，萬物覆蘇。
今年的春天餘默異常繁忙，她剛開學就接到了學院教務的通知，省裏即將對安南美院的學科進行評估，如果學科評估不合格，就意味著學院要進行停擺整頓。
所以她不上課的時間，全部泡在老丁的辦公室裏。老丁的這間辦公室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卻擺了兩張辦公桌，平時他也鮮少來。
餘默的任務就是將丁備所有的課程整理匯總作一個詳細的報告，具體包括培養方案、課程課件、教育研究背景及成果等等涉及到人才培養的各方各面，工程相當之艱巨。
剛開學的第一個周末，這一天餘默已經窩在電腦前寫了一整天材料，她雙手交叉向上抻了抻做了個簡單的拉伸，又扭動了一下脖子。
餘默站起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她慢慢走向窗邊，由於這間辦公室在教學樓的頂樓，所以剛好能看到對面樓棟的頂層天臺上一群學生正在支著畫架寫生。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映照在春光滿面的面龐上，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窗餘默都能聽到他們笑得有多開心。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籠子裏的一只小麻雀，隔著護欄窺見外面生機勃勃的一切，她暗自嘆了口氣。
“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兩聲，餘默轉頭看向緊閉的門心裏還在猜測誰會在周末快結束的時候到辦公室來，那個人就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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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點頭，然後用力擠出一個微笑看向餘默：“好。”
這是餘默第一次正面跟路原講這些話，即便路原還是個沒成熟的小屁孩，餘默也不會允許他因為自己犯錯。
路原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發出黯淡的光，惹得餘默不自覺掃了一眼，看到是他媽媽打來的電話。
“接吧，我先走了。”撂下這句話，她頭也沒回地從樹叢中走出來，直接回了寢室。
但這次聊天很有效，之後的路原面對餘默一切恢覆往常對待他人的模樣。私底下，也減少了和餘默來往的頻率，微信也很少再聊那些情緒上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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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大雪紛飛的冬季，這意味著馬上又要進入寒假。平安夜的這一天，恰好是丁備給大三小組上的最後一節場景課，由於課程難度不斷加大，選這門課的大三學生也從原來的十二人變成了七人。
路原和周陽雷打不動地坐在第一排，方便和丁備第一時間互動。
丁備也對這兩位愛徒甚是滿意：“路原嘛，天賦異稟。”
“至於周陽，上課很活躍，氣氛組表現最佳。”那周陽的確是找到了自己的舒適區，盡管畫的不太好，老丁也沒有反感他。
下課前，老丁一如往常地向各位同學宣傳了一下自己下學期的課程。
“我這邊的課下個學期主攻還是手繪場景方向，但是會教大家一些數字CG的繪畫技法。”
“當然了，畫CG是要買數位板的，如果決定要選擇我的方向課，記得提前買好設備。”老丁說完下課鈴就響了，他前腳走出教室門，後腳學生們就開始在教室裏牢騷個不停。
“這學藝術也太燒錢了，我就是不想買電腦做動畫才來畫手繪，沒想到還是沒逃過數位板。”周陽摟著路原的肩膀，唉聲嘆氣。
路原拿出手機打開了橘色軟件，手指上下滑動刷了刷，然後遞給周陽：“你買個入門版，一千左右。”
周陽聽到價格驚得瞠目結舌：“入門版就這麽貴？沒有國產的便宜好貨嗎？”
周陽將頭湊得更近了，試圖在路原的手機裏找到省錢的貨品，路原的手機上方突然彈出一條消息，他看到是餘默發來的，立刻鎖了屏：“別看了，這東西搞不好要一直跟著你工作，買好點的放心。”
路原立刻收拾東西起身往外走，周陽緊跟其後：“誒剛誰啊約你去吃飯？備註還是個小魚的圖案，是女孩子吧？”
“是不是有情況？”
路原甩開了周陽，趕緊往地鐵站趕去。
餘默約路原到去年給他過生日的那家餐廳。商場在藝大附近，離美院還有一段距離，美院的學生一般不會到這裏來吃飯，這對他們來說很安全。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地鐵，互相之間保持著一節車廂的距離，路原遠遠看著站在靠門位置的餘默也在看自己這邊，才安心找到位置坐下。
下地鐵後，餘默確認身邊沒有認識的人，才跟路原並排走在一起，她將手裏拎著的一個長方形的扁紙袋放到路原面前。
“生日快樂，平安夜快樂。”
路原驚訝地接過袋子問：“這是什麽？”
“默默姐送我的禮物嗎？”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紙袋子，從側面的縫隙裏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品牌名，和他剛在橘色軟件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數位板！”他驚呼起來，掩飾不住的開心從他彎起的眉眼中裏流露出來。
餘默這一刻覺得，現在的路原才是她一開始就認識的那個路原，他還是那個一點點小小的驚喜就能樂一整天的路原。
“謝謝你默默姐，我好喜歡。”
餘默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這下你也有自己的數位板了。”
“你以後要更加勤奮，用它創作更多的作品，得獎了再帶我和丁老師出去玩。”
“嗯！”
兩人來到了上次的餐館，餘默訂的還是上次那個座位，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們到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餘默提前定好的蛋糕。
餘默脫下大衣放在椅背上，兩手將頭發往耳後撥動了一下。
路原一眼就註意到了她的耳垂：“你戴珍珠真的很好看。”
餘默露出笑容：“是你品味好。”
路原微微挑眉，勾起嘴角：“你是誇我選禮物的品味好，還是選人的品味好？”說罷，笑意在他清澈的眼底蕩開，活脫脫一只小狐貍。
“嗯……”餘默思索片刻：“我覺得是都好。”
“先不說了，我們許願吧！”餘默叫來服務員，蛋糕上的蠟燭被點上熒熒亮光，“路原，祝你生日快樂，願你每一天都快樂。”
路原閉上了眼睛，雙手捏作拳狀放在胸口，不知道這小狐貍想到了什麽嘴角開始微微上揚，半分鐘後，他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了蛋糕上的所有蠟燭。
路原切下的第一塊蛋糕放到了餘默面前：“第一塊你吃。”
“謝謝。”餘默拿起右手邊的甜品勺，用勺子的側緣輕輕地切下了一小塊含在嘴裏，“嗯，好吃。”
路原也切了一塊放在自己的面前，餘默拿起手機掃描了桌角的二維碼開始點菜。路原往嘴裏送了一塊蛋糕：“默默姐，你說我明年這個時候是去實習還是準備繼續讀書？”
餘默沒有擡頭，纖細的手指繼續點擊著屏幕：“看你發展的方向。”她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好像回憶起了什麽，擡頭看向路原，“我記得你基礎課差點掛科吧？如果不喜歡背書不建議你考研。”
“如果想讀書，你有底子為什麽不出國讀？”餘默繼續問道，“你為什麽想讀？是為了學歷？還是要再學點什麽？”
路原手裏的叉子隨意撥弄著蛋糕：“我有兩個想法。”
“一個是想和你在一起工作，另外一個就是早點掙錢。”他撇撇嘴，嘟囔著，“但現在看來是沒辦法同時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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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就是我的未來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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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又給你壓力了？”路原看餘默的反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妥，“我會自己好好考慮這個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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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兩人沒有在商場附近逗留，而是像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一前一後隔著一個車廂上了地鐵。餘默找了一個靠近車門的位置坐下，她將疲憊的身軀靠在透明的玻璃隔板上看向路原的方向，隨後，她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近路原。
女孩身材高挑，膚白如雪，肩上背著一只勾著郁金香的帆布袋子，盡管是背對著自己，餘默也一眼認出了那是李逸初。
李逸初上地鐵後坐到路原旁邊，路原看到她以後也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兩人似乎是在聊天，期間李逸初還指了指路原手裏提著的紙袋。
餘默離得很遠完全聽不到兩人在交談什麽，但還好李逸初全程沒有看向餘默的方向，應該是沒有發現她。
她也不好多向路原打聽什麽，如果真有什麽要緊事路原肯定會主動跟她講。
但餘默總還是不自覺地就想多看看那邊的情況，看看他們聊天的表情、動作，特別是他們對著對方露出笑容的時候。
她強制自己別再扭頭看那邊，幹脆從座位上站起來背對著路原的方向。這一趟地鐵乘得有些難熬，以至於一到站，餘默就迫不及待地下車一路小跑回宿舍。
意料之中，路原發消息跟餘默解釋了李逸初只是偶遇到自己隨意聊了兩句，看到數位板，詢問他選購數位板的建議。
買數位板需要笑著買？餘默心裏“切”了一聲。
下一秒餘默就開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自己這種試圖控制路原的心理。是誰前陣子在小樹林裏把路原罵得狗血淋頭？現如今自己又在吃哪門子無名醋？
她使勁兒拍打了兩下臉，心裏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自己。
再這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餘默你就不配有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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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路原過生日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寒假來臨，冬去春來，萬物覆蘇。
今年的春天餘默異常繁忙，她剛開學就接到了學院教務的通知，省裏即將對安南美院的學科進行評估，如果學科評估不合格，就意味著學院要進行停擺整頓。
所以她不上課的時間，全部泡在老丁的辦公室裏。老丁的這間辦公室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卻擺了兩張辦公桌，平時他也鮮少來。
餘默的任務就是將丁備所有的課程整理匯總作一個詳細的報告，具體包括培養方案、課程課件、教育研究背景及成果等等涉及到人才培養的各方各面，工程相當之艱巨。
剛開學的第一個周末，這一天餘默已經窩在電腦前寫了一整天材料，她雙手交叉向上抻了抻做了個簡單的拉伸，又扭動了一下脖子。
餘默站起來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她慢慢走向窗邊，由於這間辦公室在教學樓的頂樓，所以剛好能看到對面樓棟的頂層天臺上一群學生正在支著畫架寫生。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映照在春光滿面的面龐上，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窗餘默都能聽到他們笑得有多開心。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籠子裏的一只小麻雀，隔著護欄窺見外面生機勃勃的一切，她暗自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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