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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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糖是誰
“你怎麽……回來了？”餘默呆呆地站在原地，腳步緩慢往前挪動，盡力抑制情緒讓自己聲音不要顫抖。
路原沒有說話，就只是笑著，臉上寫滿了疲憊。
所以昨天晚上看到的真是他吧？
但是昨天老丁沒回工作室，人一直都在學校，如果是來公司找老丁肯定提前聯系好了去學校碰面。
所以路原昨天來工作室找誰撲空了，今天又來？
難道……
餘默心頭一緊。
“你是回安南……見……我嗎？”餘默手指指著自己，試探地問道。
路原勾起唇角，遲疑一秒，點了點頭：“對。”
“待多久？”
“不知道，可能就留下來了。”
餘默和路原面對面在前臺站著，看著眼前三年沒見的人，都沒有再說話。
“幹哈呢你倆站著不上班吶，今天服務器更新，玩家意見收集了嗎？知道下次怎麽做創意了嗎？”丁備下了電梯遠遠看到這兩個人站著不動，叫喚起來。
丁備走到餘默正面一臉嫌棄地看著她，咂了咂嘴：“昨晚不是提醒你收拾一下嗎？咋還跟鬼一樣？你真沒救啊餘默，為師真盡力了。”
“什麽？”餘默還懵著，擡眼看向丁備。
“快快，帶新人去辦入職。”丁備拉著餘默就往人事辦公室裏塞。
餘默回頭向背後張望：“什麽，人在哪呢？我剛進來就沒看到……”
“這不人在這呢？”丁備指著路原。
“他？入職？！”餘默破音了，轉頭看向路原，“你不是剛跟我說你回來是見……”
“見啥？不是他還能是我嗎？”餘默一臉懵的樣子著實讓丁備著急，“你趕緊的去把你頭發弄弄，別讓你學生覺得你在我這我虐待你。”
餘默像是被擊中了哪根神經，趕緊用雙手理了理頭發：“哦哦，不好意思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去我工位上坐一下等我一下。”隨後指向自己的工位，捂著腦袋就往衛生間跑。
餘默靠著洗手臺用水不停沖洗自己的臉，冷水一遍一遍撲打在臉上，讓她逐漸清醒過來。
“我靠！”餘默一擡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嘴裏咒罵了一聲。
早上出門太急，還一路小跑，鯊魚夾沒夾緊頭發散的到處都是，妝也沒來得及化，臉色慘白，黑眼圈快掛到嘴角。
終於懂了老丁說的鬼一樣是什麽意思了……
這也太丟人了吧……三年沒見，第一次見面就這種場面。
餘默尷尬得不自覺腳趾緊縮。
路原會不會覺得我很怪異啊……
餘默用手指梳理頭發，控制不住自己冒出奇怪的想法。
“餘默你快點兒！安迪在等你，等會她還要去外面辦業務。”
“來了來了！”餘默重新戴上黑色鏡框，給自己薄薄擦了層口紅，是對今天的自己最後的挽尊。
剛從衛生間出來，餘默就看到公司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黃色套裝的小哥手裏拎著一只粉色的紙袋子，看了一眼外賣面單後，探著腦袋向辦公室裏面張望著：“小黑……呃……狗……小黑狗女士，你的外賣……”
……
餘默聽到辦公室裏幾個人發出了一陣低笑聲。
餘默大步沖到門口，拍了拍外賣小哥的背，一把用力拽過紙袋子，袋子晃晃悠悠撞到她身上：“我的我的，謝謝。”
拿到外賣，餘默小步往工位上走，她蹙著眉頭看外賣面單上的備註信息：小黑狗，又遲到了吧？再忙也要記得吃早餐哦~~你的全糖大神。
餘默瞬間驚得環顧了一圈辦公室，雖然這不是全糖第一次給她點外賣，但是面單上顯示下單的時間是半個小時前，也就是該上班那個點，全糖怎麽會掐著點知道自己遲到？
目光掃視一周後，餘默鎖定了目前已經到辦公室裏的四名男性，丁備、汪仔、金禹傑、路原。
丁備對員工的上班時間沒有把控得很死，只要每天打卡的時間夠八個小時就可以，所以經常快到11點，工作室的人才能到齊。
餘默心裏不禁開始犯嘀咕。
老丁頭十年前就有老婆了，而且每天學校和工作室兩頭忙的飛起。汪仔平時吃飯穿衣都很節儉不可能那樣刷軟妹幣。
那就剩金禹傑和路原了……
餘默不知不覺走到工位，正站在她工位上的路原指了指她手裏的袋子問：“男朋友送早餐了？”
餘默莫名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是。”
路原的目光撞上了面單上的那幾個大字：“全糖，我在游戲裏見到過他，你們關系很好。”
餘默迅速將面單抓揉在手心裏沒有接他的話：“跟我去找安迪姐。”
安迪把入職需要辦理的文件平鋪在桌子上，對餘默說：“等你太久了，我趕著出去，你直接指導他填入職單，具體工作室的制度、工作安排和薪資我下午回來跟他詳細講。”
餘默順手拿起入職單仔仔細細閱讀起來。
安迪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了，他工位暫時安排在你旁邊，美術部原畫師的小單間還沒來得及收拾，老丁說桌子和給他定制的電腦、數位板下周才到。”
話音剛落，安迪就大步走出辦公室，等餘默反應過來伸手想挽留她的時候，人已經走的沒影了：“誒？誒！不是，他是美術部門坐什麽策劃部啊？”
餘默尷尬轉頭看向坐在桌前的路原，他正雙手抱胸一臉淡定地靠在椅背上，她將手裏的入職單放到他面前：“你填一下，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
路原從背包夾層裏拿出一支簽字筆，雙臂伏在桌面上填寫入職單上的信息。房間裏很安靜，能聽到筆尖劃過紙張沙沙的聲音，以及，兩個人的呼吸聲。
餘默站到他身後，看他在紙上留下清秀字跡。
住址：安南市東山區東山大學城玉溪路256號玉溪苑5-402。
玉溪苑？
五棟？！
402！
那不就在我家樓上……
餘默指著路原剛填寫好的住址：“你為什麽不住工作室附近，找那麽遠的小區？”
“我的房子是托丁老師找的，丁老師說這樣方便見他。”路原沒有擡頭，繼續填寫電話號碼。
餘默聽到這熟悉的托詞無奈地輕笑一聲。
老丁頭啊老丁頭，不愧是你萬惡的資本家，剝削算是被你給玩明白了。
信息填寫完畢，餘默將文件整理好整齊地擺在安迪桌面上，帶著路原走回工位，路上簡單介紹了一下工作室的格局。
“這一側都是美術部的，你們都是小單間，主美是老丁，你的所有畫稿都是他審定。”餘默指向身體右側的一排辦公室，每間辦公室門上都掛著職位和姓名。特效、UI、動畫、3D模型……直到走到原畫師和美宣的辦公室門口，餘默又指了指門上的名牌，“汪仔和封禮現在是全職原畫師，封禮也做美宣，你以後大概率也要分擔美宣的工作。”
“雖然老丁自己也畫，但你們美術還是很多外包的，所以很多人都見不上面，需要每天開線上組會。”餘默轉身指向另一側：“大廳裏都是策劃部的同事，以後會經常和你對接，人比較多，你慢慢熟悉。”
餘默順著路線的末尾回到了工位上：“今天小更新，要上游戲看一下收集一下玩家的反饋，每周一下午四點要開例會。”
“對了，茶水間在後面那條走廊裏，你想喝點東西那裏都有，果汁、牛奶在冰箱裏。”餘默手指向右後方。
路原坐定，從背包裏掏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點頭回應餘默：“那你具體是什麽工作？”
“在公司主職是文案策劃，也做運營客服。”餘默坐到椅子上擡眸對著路原微微一笑，“當然，老丁的行政助理也是我，你有什麽事聯系不上他可以跟我說。”
說罷，餘默臉上表情立刻冷下來，手指在鍵盤上輕點登錄上賬號，等待進入游戲時打開全糖給她買的早餐。
是草莓蛋糕。
短暫原諒你兩秒吧。餘默看著蛋糕不自覺笑了。
一旁的路原察覺到餘默原本冷漠的臉上竟出現了笑容，清了清嗓子輕聲問道：“這家蛋糕這麽好吃嗎？還沒吃就這麽開心。”
餘默偏過頭仍是職業假笑對著路原微微點頭：“你下次可以自己試試，店名叫慢烘焙。”
[好友] 小默：哎……
[好友] 小默：一大早就這麽不順。
[好友] 全糖芋圓：怎麽了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好友] 全糖芋圓：是新員工像那只醜魚一樣醜到你了讓你白白早起了嗎？
[好友] 小默：是個故人。
[好友] 全糖芋圓：八卦的味道。
[好友] 全糖芋圓：那看起來你不是太想見他。
[好友] 小默：說不上……
全糖沒有再回覆，餘默滑動著鼠標的中鍵，漫不經心地看著全服頻道的吐槽，突然想起來剛剛還沒想明白的問題。
到底是金禹傑還是路原？
路原站起身來走向茶水間，餘默感受到身邊的異動，擡眼的一瞬間正好對上了路原低垂的雙眼。
他也在看自己！
路原沒有停止向後走的腳步，好像真的只是不經意對上了眼神，並沒有心虛。餘默的臉卻瞬間紅了，歪著頭假裝整理頭發避開了路原的視線，眼神聚焦到了路原的電腦上。
是游戲界面。
餘默心生一念：路原已經登上了游戲賬號，只要稍微移動過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全糖了？
路原慢慢走遠，餘默聽到右後方傳來了咖啡機沈悶的磨著咖啡豆的聲音，挪動自己的身體帶動椅腳下的滑輪靠近路原的電腦。
筆記本屏幕實在是太小了，靠在椅子上看不清人物頭頂上的ID，餘默往身後探了探腦袋確認沒人，才敢往前靠近路原的筆記本電腦。
“路小圓”。
餘默口中默念，確認自己看到的名字是這三個字以後僵住一秒，目光落在了路原那臺破舊的數位板上。
真是自己想多了？
一腳蹬著左邊的地板用椅子把自己送回原位。
“要加我游戲好友嗎？”路原回來的時候手裏捧著兩杯冒著熱氣的飲料，散發著濃郁的速溶咖啡味。他將其中一杯遞到餘默正前方：“給你的，吃蛋糕比較解膩。”
“你忘了，我不喝咖啡。”餘默還沈浸在自己偷看別人電腦被發現的尷尬裏，沒有看向送到自己眼前的杯子。
路原的手沒有放下，依然舉著：“是紅茶。”
“哦，謝謝。”餘默接過路原手中的紅茶，冰冷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路原的手難以察覺地抽動了一下，隨即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左手握著咖啡杯，右手輕搭在鼠標上，修長的手指快速點擊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沒再看向若有所思的餘默。
不是他，難不成是金禹傑？
餘默轉過頭向背後的主策辦公室裏張望。
主策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今天玻璃墻壁上的百葉窗簾被高高束起，餘默一回頭就能看到金禹傑正坐在電腦屏幕前和客戶打電話。電腦屏幕微微向外面的方向側著。
看不清電腦上是什麽畫面。
餘默心裏的疑問還沒有得到答案，就看到金禹傑電話貼著耳廓扭頭，正好對上鬼鬼祟祟在偷看的餘默，面露疑惑之色。
呼……
餘默迅速轉過頭埋在電腦下，瘋狂敲擊鍵盤，發出劇烈的“噠噠噠”的響聲。
[好友] 小默：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好友] 全糖芋圓：又怎麽了？
[好友] 小默：剛偷窺我上司被他發現了……
[好友] 全糖芋圓：小黑狗你變態啊偷窺上司？
我想看看他ID是不是全……
餘默感覺自己今天看到路原以後真的好像變智障了很多，又大力且快速地連擊退格鍵把消息刪除。
“默默你怎麽了，今天跟鍵盤有仇嗎？”對面的白婕探過頭來狐疑地看著餘默。
餘默憨憨地笑：“哈哈，沒有沒有，鍵盤好像有點壞了，有幾個鍵怎麽敲都沒反應……”說著，她又裝模作樣地使勁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所以你剛剛回頭看我，是示意我給你換鍵盤嗎？”金禹傑高大的身軀站在餘默身後，雙手扶著她的椅背，指間淡淡的煙草味讓金禹傑的氣息縈繞著餘默緊張的神經，強烈的壓迫感迫使白婕也趕緊把頭埋進文件盒的掩護裏。
金禹傑穿著一身即將要去見客戶的黑色西裝，襯得他今天的面色尤為陰郁，沒有人敢搭話。
他仍站在餘默身後，居高臨下地扭過頭看著正在咽熱咖啡的路原：“為什麽美術部的人在我策劃部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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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天老丁沒回工作室，人一直都在學校，如果是來公司找老丁肯定提前聯系好了去學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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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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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回安南……見……我嗎？”餘默手指指著自己，試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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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備走到餘默正面一臉嫌棄地看著她，咂了咂嘴：“昨晚不是提醒你收拾一下嗎？咋還跟鬼一樣？你真沒救啊餘默，為師真盡力了。”
“什麽？”餘默還懵著，擡眼看向丁備。
“快快，帶新人去辦入職。”丁備拉著餘默就往人事辦公室裏塞。
餘默回頭向背後張望：“什麽，人在哪呢？我剛進來就沒看到……”
“這不人在這呢？”丁備指著路原。
“他？入職？！”餘默破音了，轉頭看向路原，“你不是剛跟我說你回來是見……”
“見啥？不是他還能是我嗎？”餘默一臉懵的樣子著實讓丁備著急，“你趕緊的去把你頭發弄弄，別讓你學生覺得你在我這我虐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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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默靠著洗手臺用水不停沖洗自己的臉，冷水一遍一遍撲打在臉上，讓她逐漸清醒過來。
“我靠！”餘默一擡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嘴裏咒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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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衛生間出來，餘默就看到公司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黃色套裝的小哥手裏拎著一只粉色的紙袋子，看了一眼外賣面單後，探著腦袋向辦公室裏面張望著：“小黑……呃……狗……小黑狗女士，你的外賣……”
……
餘默聽到辦公室裏幾個人發出了一陣低笑聲。
餘默大步沖到門口，拍了拍外賣小哥的背，一把用力拽過紙袋子，袋子晃晃悠悠撞到她身上：“我的我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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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備對員工的上班時間沒有把控得很死，只要每天打卡的時間夠八個小時就可以，所以經常快到11點，工作室的人才能到齊。
餘默心裏不禁開始犯嘀咕。
老丁頭十年前就有老婆了，而且每天學校和工作室兩頭忙的飛起。汪仔平時吃飯穿衣都很節儉不可能那樣刷軟妹幣。
那就剩金禹傑和路原了……
餘默不知不覺走到工位，正站在她工位上的路原指了指她手裏的袋子問：“男朋友送早餐了？”
餘默莫名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是。”
路原的目光撞上了面單上的那幾個大字：“全糖，我在游戲裏見到過他，你們關系很好。”
餘默迅速將面單抓揉在手心裏沒有接他的話：“跟我去找安迪姐。”
安迪把入職需要辦理的文件平鋪在桌子上，對餘默說：“等你太久了，我趕著出去，你直接指導他填入職單，具體工作室的制度、工作安排和薪資我下午回來跟他詳細講。”
餘默順手拿起入職單仔仔細細閱讀起來。
安迪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了，他工位暫時安排在你旁邊，美術部原畫師的小單間還沒來得及收拾，老丁說桌子和給他定制的電腦、數位板下周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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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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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在我家樓上……
餘默指著路原剛填寫好的住址：“你為什麽不住工作室附近，找那麽遠的小區？”
“我的房子是托丁老師找的，丁老師說這樣方便見他。”路原沒有擡頭，繼續填寫電話號碼。
餘默聽到這熟悉的托詞無奈地輕笑一聲。
老丁頭啊老丁頭，不愧是你萬惡的資本家，剝削算是被你給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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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丁自己也畫，但你們美術還是很多外包的，所以很多人都見不上面，需要每天開線上組會。”餘默轉身指向另一側：“大廳裏都是策劃部的同事，以後會經常和你對接，人比較多，你慢慢熟悉。”
餘默順著路線的末尾回到了工位上：“今天小更新，要上游戲看一下收集一下玩家的反饋，每周一下午四點要開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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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原諒你兩秒吧。餘默看著蛋糕不自覺笑了。
一旁的路原察覺到餘默原本冷漠的臉上竟出現了笑容，清了清嗓子輕聲問道：“這家蛋糕這麽好吃嗎？還沒吃就這麽開心。”
餘默偏過頭仍是職業假笑對著路原微微點頭：“你下次可以自己試試，店名叫慢烘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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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 小默：一大早就這麽不順。
[好友] 全糖芋圓：怎麽了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好友] 全糖芋圓：是新員工像那只醜魚一樣醜到你了讓你白白早起了嗎？
[好友] 小默：是個故人。
[好友] 全糖芋圓：八卦的味道。
[好友] 全糖芋圓：那看起來你不是太想見他。
[好友] 小默：說不上……
全糖沒有再回覆，餘默滑動著鼠標的中鍵，漫不經心地看著全服頻道的吐槽，突然想起來剛剛還沒想明白的問題。
到底是金禹傑還是路原？
路原站起身來走向茶水間，餘默感受到身邊的異動，擡眼的一瞬間正好對上了路原低垂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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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沒有停止向後走的腳步，好像真的只是不經意對上了眼神，並沒有心虛。餘默的臉卻瞬間紅了，歪著頭假裝整理頭發避開了路原的視線，眼神聚焦到了路原的電腦上。
是游戲界面。
餘默心生一念：路原已經登上了游戲賬號，只要稍微移動過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全糖了？
路原慢慢走遠，餘默聽到右後方傳來了咖啡機沈悶的磨著咖啡豆的聲音，挪動自己的身體帶動椅腳下的滑輪靠近路原的電腦。
筆記本屏幕實在是太小了，靠在椅子上看不清人物頭頂上的ID，餘默往身後探了探腦袋確認沒人，才敢往前靠近路原的筆記本電腦。
“路小圓”。
餘默口中默念，確認自己看到的名字是這三個字以後僵住一秒，目光落在了路原那臺破舊的數位板上。
真是自己想多了？
一腳蹬著左邊的地板用椅子把自己送回原位。
“要加我游戲好友嗎？”路原回來的時候手裏捧著兩杯冒著熱氣的飲料，散發著濃郁的速溶咖啡味。他將其中一杯遞到餘默正前方：“給你的，吃蛋糕比較解膩。”
“你忘了，我不喝咖啡。”餘默還沈浸在自己偷看別人電腦被發現的尷尬裏，沒有看向送到自己眼前的杯子。
路原的手沒有放下，依然舉著：“是紅茶。”
“哦，謝謝。”餘默接過路原手中的紅茶，冰冷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路原的手難以察覺地抽動了一下，隨即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左手握著咖啡杯，右手輕搭在鼠標上，修長的手指快速點擊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沒再看向若有所思的餘默。
不是他，難不成是金禹傑？
餘默轉過頭向背後的主策辦公室裏張望。
主策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今天玻璃墻壁上的百葉窗簾被高高束起，餘默一回頭就能看到金禹傑正坐在電腦屏幕前和客戶打電話。電腦屏幕微微向外面的方向側著。
看不清電腦上是什麽畫面。
餘默心裏的疑問還沒有得到答案，就看到金禹傑電話貼著耳廓扭頭，正好對上鬼鬼祟祟在偷看的餘默，面露疑惑之色。
呼……
餘默迅速轉過頭埋在電腦下，瘋狂敲擊鍵盤，發出劇烈的“噠噠噠”的響聲。
[好友] 小默：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好友] 全糖芋圓：又怎麽了？
[好友] 小默：剛偷窺我上司被他發現了……
[好友] 全糖芋圓：小黑狗你變態啊偷窺上司？
我想看看他ID是不是全……
餘默感覺自己今天看到路原以後真的好像變智障了很多，又大力且快速地連擊退格鍵把消息刪除。
“默默你怎麽了，今天跟鍵盤有仇嗎？”對面的白婕探過頭來狐疑地看著餘默。
餘默憨憨地笑：“哈哈，沒有沒有，鍵盤好像有點壞了，有幾個鍵怎麽敲都沒反應……”說著，她又裝模作樣地使勁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所以你剛剛回頭看我，是示意我給你換鍵盤嗎？”金禹傑高大的身軀站在餘默身後，雙手扶著她的椅背，指間淡淡的煙草味讓金禹傑的氣息縈繞著餘默緊張的神經，強烈的壓迫感迫使白婕也趕緊把頭埋進文件盒的掩護裏。
金禹傑穿著一身即將要去見客戶的黑色西裝，襯得他今天的面色尤為陰郁，沒有人敢搭話。
他仍站在餘默身後，居高臨下地扭過頭看著正在咽熱咖啡的路原：“為什麽美術部的人在我策劃部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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