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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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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

第二日,卻是靜悄悄的。

夏恬松了口氣,怪自己多心。

她現在是自由之身,顧瀾好歹也是忠勇伯世子,恐怕強搶民女的事還是幹不出來的。

可是,剛到午後,大門卻傳來砰砰砸門之聲。

“開門,我們是官差!”

來了。

顧瀾面上鎮定,令棗兒去開了門,自己則立在院中迎接。

進門確實是兩個衙門差役,他們打量了一下夏恬。

“奉命,捉拿忠勇伯府私逃的家奴,夏恬,就是你吧!”

夏恬一驚:“什麽家奴,我已經是自由之身了,我的賣身契早就燒了!”

那差役倒也不粗魯蠻橫,拿手點了點門外:“忠勇伯世子拿著賣身契,親自來抓人了!”

夏恬快步出門,只見顧瀾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高傲地俯瞰著她。

夏恬氣憤大叫:“顧瀾,你耍什麽名堂?你是要強搶民女嗎?”

顧瀾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紙,打開,伏身,舉在她眼前:“瞧清楚這是什麽!”

夏恬看了兩遍,臉色又驚又怒,劈手去搶奪,卻沒有顧瀾動作快,他一下子舉手閃開:“你居然……識字?”他咬著牙冷笑。

這時候,夏恬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小事?

她臉色紅了又白,忽然喊叫:“你這是假的!”

當初顧瀾給她燒掉的那張,她是仔細看過的,確實名字寫著是她沒錯!

身後那名差役卻道:“我們衙門能分不出真假嗎?這就是真的,是夏恬的賣身契不假!你若不信,盡可以拿到戶部大堂去查驗!”

夏恬驚疑地擡頭仰視顧瀾,看到他篤定的冷笑,忽然心中電光火石,恍然大悟。

她盯著顧瀾,喃喃狠狠道:“顧瀾,你這個大騙子!”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

當初顧瀾給她燒的那張,才是假的!

怪不得她一開口要,顧瀾就跟她插科打諢地癡纏,還什麽十次八次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事後偽造了一張假的,哄騙她玩兒。

也怪夏恬自己,那也是她第一次見賣身契,她只看了大致內容,和自己的姓名是真的,其他哪裏分辨得出真假?

夏恬氣得呼呼直喘,虧她還以為顧瀾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就防著她了。

此時此刻,還顧得上什麽怒沖沖,恨綿綿,和淡淡然的假面具。

她破口大罵:“顧瀾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大騙子!”

她像個潑婦一樣,跳起來想去揍騎在馬上的顧瀾。

顧瀾微微彎腰,一伸長臂,拎著她的衣領,把她面朝下橫放在身前馬鞍上。

“兩位公差,交給你們了!”然後一打馬,疾馳而去。

夏恬被臉朝下橫放在馬上,眼下是疾馳的草地和奔馳的馬蹄,她雙手雙腳亂動,全身亂扭,想要掙脫,可是顧瀾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就想一只鐵掌一樣,把她控得牢牢地。

夏恬無法兒,只能破口大罵。

“顧瀾你放我下來!你這個瘋子!你神經病!”

“你個混蛋!你個騙子!”

……

她胡言亂語,把能想到的詞兒都罵了一遍。

顧瀾心中恨到了極致,從小到大,何曾有人這樣當面罵過他?

他一手死死按住夏恬,另一只手放開了韁繩,狠狠往夏恬臀部打了一巴掌。

“啊!”夏恬疼得大叫一聲,“顧瀾你敢打我!”

顧瀾又是一巴掌。

夏恬疼得大叫:“顧瀾我殺了你!”

顧瀾不停,啪啪繼續打,越打越使勁。

夏恬嘴裏胡亂喊著:“你不是人!”

“顧瀾你不得好死!”

“你快去死吧!”

……

終於,“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她也不顧什麽形象,“啊”“啊”一聲聲大叫著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疼得沒力氣了,掙紮得也沒力氣了,只剩下力氣嘶叫著哭了。

顧瀾停住手,拎著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面對面坐在自己身前。

夏恬被面朝下放了許久、控得滿臉漲得通紅,又兼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絕世佳人也變成了豬頭。

顧瀾不嫌棄她埋汰,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夏恬竭力掙紮,可是他一雙胳膊像鐵臂一樣絲毫不動。

她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力氣,一下把他推開尺許。

“顧瀾你這個流氓,你想幹什麽!”

顧瀾青著臉,也不說話,一只手把她雙臂往後一掐。

“你……光天化日……”夏恬急得滿頭大汗,竭力掙紮。

顧瀾就如同一頭猛獸一樣,死死地咬著她不放。

她眼淚情不自禁流了出來,哽咽道:“第一次便是你強迫我……今日又來……顧瀾你算什麽男人?”

顧瀾鐵青著臉,在她耳畔冷哼一笑。

顧瀾縱著馬,在荒郊野嶺疾馳了一個下午,直到夏恬暈死了過去。

等到夏恬睜開眼,盯著帳頂,不知身在何處。

這裏不是甘芙居,也不是叢深巷。

身上是幹凈清爽的,被沐浴過了,也被換上了幹凈中衣。

“這是……什麽地方?”她嗓子啞了,只能嘶啞著嗓子小聲問。

“這是顧家的莊子。”身邊的聲音竟然是熟悉的。

夏恬努力轉頭,看到坐在她床頭的,是田媽媽。

她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為什麽來,也不想知道田媽媽為什麽會在這。

“水……”她呢喃著。

田媽媽給她餵了一盞蜜糖水,然後她閉上眼睛,又沈沈睡去。

她被囚禁了。

屋子裏由田媽媽守著,門外還有幾個粗使婆子,日夜不停輪班死守著門口。

她也沒掙紮吵鬧著要出去。

這幾日她都在養傷,身上疼得厲害。

她從不跟田媽媽說話,田媽媽來服侍她,她也不拒絕。

住的不算侈靡,不過吃的一直很精細,看得出來,田媽媽按照她的口味,每日精心地準備膳食。

不過她吃得不多,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靠著床頭發呆。

她不知道,顧瀾這樣關著她,為了什麽。

只不過那日大鬧了一場,仿佛傷了她的元氣,讓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恢覆。

這一日,她睡得很早,半夜卻無端驚醒。

睜開眼,屋裏點起一盞黯淡的燭火,顧瀾陰沈著臉,站在床頭,不知道已經盯了她多久。

該來的總會來。

夏恬不動,只與他冷冷對視。

兩個人,像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彼此敵視,想要決出個你死我活。

顧瀾看了她半晌,脫了靴子上了床榻,翻身壓住她。

她竭力忍耐,忽然伸手在他臉上狠狠撓了一道,立刻就見了血痕。

他不為所動,低頭咬住她的下唇。

“唔,”他擡起頭,嘴唇被她咬破了,他伸手擦了一下血跡,“潑婦的本事倒是漲了不少!”

他將夏恬雙手綁起來,系在床頭。

夏恬冷笑著:“你還會點兒別的嗎?”

顧瀾慢慢道:“會,你試試。”

夏恬剛開始死命掙紮,後來幹脆放棄了.

反正掙紮不過,她像一條死魚一樣躺著。

你原來有這個愛好?那我就裝死屍給你。

顧瀾擡頭去看她,看見她死死咬著嘴唇,一雙杏眼倔強地盯著他,眼淚像不要錢的珍珠一樣撲簌簌滑落。

他微微低頭停了一會兒,把她眼睛蒙著。

“你又要幹什麽?”夏恬氣到微微發抖。

顧瀾伏在她耳畔,輕輕說:“別這樣看我。”

眼睛看不見了,其他的感官就變得分外敏感。

他在這件事上,通常都是急迫的,刻不容緩的。

只有這一次,他照顧著夏恬的感受。

夏恬冷笑:“我那次被劫,早已失了清白,你不知道嗎?”

顧瀾低頭,重重咬了一口她白玉般的耳垂:“韓立是個閹人,你不知道嗎?”

“什麽!”

“他若不是閹人,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顧瀾恨恨道。

看著夏恬又要張嘴,顧瀾陰沈沈地威脅:“你若是再敢喊誰,我就當你面把他殺了,說到做到!”

夏恬真的不敢,這人發起瘋來是真瘋。

直到天微微發亮,顧瀾才起身放開了她,然後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夏恬哭了,又苦笑著,內心深處,深深痛恨鄙視自己。

若是一般的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早就想著自殺了,一了百了。

可偏偏她心裏,半點兒也不想去死。

從這日開始,顧瀾便每日必來。

每次都是深夜來,一直到天微亮離開,從不說一句話。

這樣連續了十幾日,直到這一次,顧瀾拿了個枕頭,墊在夏恬腰下。

夏恬一下明白了,冷冷地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顧瀾,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

顧瀾擡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夏恬瞇著眼睛,道:“就算有了,我也能想法兒把他弄掉了,你信不信?”

顧瀾淡淡道:“我不信你這樣狠心。”

夏恬冷笑一聲,閉上眼睛:“我勸你最好不要試。”

顧瀾忽然一口狠狠咬住她,滿意地聽到夏恬像小貓一樣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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