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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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氣鼓鼓地拉著夏恬上車：“不看鋪子了，直接去食為天！”
他偷眼去看夏恬，夏恬好像沒事人一樣，都沒打算多問一句。
他憋了半晌，終於自己憋不住了。
“其實，我與過世的那個杜家千金，就見過一面而已，我連她長什麽樣都忘了……”
夏恬微微一笑：“不是用情極深，守孝三年嗎？”
顧瀾有點訕訕：“那就是胡說的……那時候看不大清楚局勢，怕不小心把顧家搭進去，所以就想再看幾年……”
夏恬輕笑出聲：“我就說，你也不像是個專情之人的樣子！”
顧瀾微微惱了，逼問到臉上：“你再說一遍！我怎麽就不是專情之人了！”
夏恬笑著嗳嗳推他。
顧瀾看著她咬牙切齒：“我有時候真想咬死你！”
食為天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若沒有關系，提前預定要一個月方能排到。
也不知顧瀾是提前排的，還是有什麽關系，反正一來，就被請到了二樓最好的包廂。
夏恬看了，這裏就像以前的戲園子。
中間有個大舞臺，應該是有表演的樣子，一樓是散座，二樓三樓都是包廂，二樓正對舞臺的這個包廂，就是位置最好的雅間。
顧瀾帶著夏恬進了雅間，也沒見他吩咐什麽，夥計就自動上了茶，又一道道上了各種美味佳肴。
顧瀾幫她取下帷帽，一道道給她介紹。
“這道雀舌，最是難做……”
“蟹肉不錯，不過你少吃，太寒……”
“嘗嘗這道燕窩，這是水果燕窩，很清淡……”
夏恬好奇問：“你常來嗎？這麽熟？”
顧瀾微微一笑，在她耳邊輕輕道：“小點聲兒，這裏我有一股！”
夏恬雙目微睜。
不過，她其實並不知道，在這食為天有一股，那在京城中，算是有什麽樣的地位。
吃了一會兒，下面的舞臺開始傳來絲竹之聲。
顧瀾又給她戴上帷帽，然後拉起面向舞臺的布簾，整個雅間就露在了圍欄之中。
兩人靠在一起，趴在圍欄上，往下看。
一個男子，舉著一個竹竿拂塵施施然走出，四向見禮。
夏恬明白，這就是主持人的意思。
那人朗聲道：“今日，本樓有貴客降臨，方大家特地獻上琵琶一曲！”
立刻掌聲雷動。
這裏，可能只有夏恬自己一個人不知道，方大家的琵琶，在京城多有名，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只有有權勢才行。
不過方大家一出場，夏恬就微微驚嘆，這世間還有這樣的美人。
便是那洛神賦所寫，也就是如此了吧。
怪不得這麽受歡迎，別說方大家琵琶如此動人，便就只單單這個美女往那裏一坐，就值得呆看半日、多喝幾杯了。
一曲嘈嘈切切的琵琶彈完，在震天的掌聲喝彩聲中，方大家緩緩起身，向各方見禮，還偏偏擡頭，沖著顧瀾微微點頭一笑。
夏恬馬上轉頭看顧瀾，誰知道顧瀾竟然一縮頭，從欄桿上方縮了回去。
這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夏恬掀起帷幕，似笑非笑地看他：“怎麽了？認識？”
顧瀾摸了摸鼻子：“不熟！”
啊，摸鼻子，這就是撒謊的意思。
咚咚，雅間外有人敲門，然後一個美妙輕柔地聲音響起：“顧世子，我是方柔，請賜一見！”
夏恬捂嘴一笑，顧瀾無奈道：“方大家請進！”
方柔一進來，立刻視線就投向了夏恬。
她呆呆看了半天，莞爾一笑：“世間竟有如此美人！”
夏恬有些不好意思：“方大家才是絕世佳人。”
方柔搖頭嘆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我若不施粉黛，遠不如你！”
難得一個美女當面誇讚另一個美女，還是發自內心的那種。
要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美女也是很難比較的。
方柔又轉身向顧瀾行禮：“顧世子，好久不見！”
顧瀾還禮：“好久不見，方大家今更勝昔。”
方柔臉上露出淒涼之色：“那還要多謝世子。三年前滄州一別，竟是絕別，我情傷至深，技藝方才突破。只是我不死心，追到京城，只想問你一句，”她雙眼朦朧，紅唇微動，“今日情可還剩一二分？”
顧瀾面上一紅，偷眼去看夏恬，只見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頓時心中不滿。
他只好嘆息一聲：“方大家，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方柔只問今日，顧瀾卻答當年。
那回答已經呼之欲出了。
方柔泫然欲淚，目光柔柔掃過夏恬：“珠玉在側，覺我形穢，我明白了。”竟掩面而去。
夏恬一臉疑惑：“就這？就沒了？我瓜還沒吃夠呢！”
顧瀾咬著牙，捏著她下巴：“我問你！你剛才什麽表情！”
夏恬嘻嘻笑：“我什麽表情？我只是看不出來，你這廝桃花也太多了吧？”
顧瀾突然湊過去咬她的唇瓣：“你這壞蛋！處處看我笑話！看我咬死你！”
夏恬笑著閃躲，躲避間，半個側臉，轉向了旁邊一側。
斜對面的雅間裏，高長寧只覺得轟的一聲，天旋地轉。
他的蓮花仙子……怎麽跟顧瀾這麽親密……
他面色凝重，忽然起身。
顧瀾和夏恬膩乎了一會兒，夏恬道：“還有節目嗎？還是我們就走？”
顧瀾搖頭輕笑：“再等會，我有份禮物送你。”
咚咚，又有人敲門，門外一人大聲喊：“顧二，你在裏面嗎，我高長寧！我進來了！”
顧瀾立刻轉身，忙把夏恬帷帽放下，可是高長寧進來極快，還是被他一晃眼看到了一瞥。
顧瀾看他望著夏恬，站起來微微擋住視線，笑道：“長寧，你也在這，這麽巧！”
高長寧微微探身，望著夏恬：“顧兄，這位是……”
顧瀾看糊弄不過去，臉一沈，淡淡道：“這是內子。”
高長寧氣極，大聲喊：“顧二郎，你胡說八道！你沒成親全京城都知道！”
顧瀾冷笑：“你想怎麽樣？”
高長寧怒氣沖沖指著他：“你你……小人！我問過你多少次了，我的蓮花仙子是誰，你一直推說不知！結果！結果……結果現在……”
顧瀾也氣極：“怎麽著吧？現在就是我的人了！要不咱們打一架？”
高長寧恨恨：“我……我打不過你！反正今日算知道了你顧瀾顧二郎，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小人！哼！”他氣沖沖拂袖而去。
夏恬莫名其妙，掀起帷帽問：“那人是個瘋子吧？什麽蓮花仙子？”
“哎呀呀呀，”顧瀾趕緊扯她的帷帽，“姑奶奶你趕緊把帷帽放下吧，你一露面惹多少禍！”
夏恬更莫名其妙：“跟我有什麽關系？”
顧瀾心中腹誹：你忒招人了！
過一會兒，又有人輕輕敲門，這次顧瀾自己去開了門，一會兒又自己回來了，手裏拿著張紙。
他將那張紙遞給夏恬：“送給你的禮物。”
夏恬狐疑地拿過來，打開看了看。
“這是什麽意思？”夏恬滿臉疑惑，她不是不識字嘛。
顧瀾輕笑點頭：“這是那間你喜歡的成衣鋪子！咱們走了之後，我就讓裴掌櫃去買下來，還好，也沒貴太多。”
夏恬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什麽表情。
這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給我承包了魚塘的劇情嗎？
顧瀾輕輕捧起她的臉，低頭深深看著她的眸子。
“你不知道，在鋪子裏的時候，你有多迷人，眼睛裏都是星星。我喜歡那樣的夏夏。”
夏恬閉上雙眼，將臉貼近他溫熱的掌心。
唉有錢真好啊，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離開食為天，夏恬以為他們就要回府了，結果發現馬車在往郊外走。
“還要去哪兒？”夏恬微微睜圓了眼睛問。
顧瀾抱著她，親了親她的小臉：“不是還有聽曲兒嗎？”
夏恬疑問：“方大家的琵琶，不是已經聽過了嗎？”
顧瀾一撇嘴：“那算什麽？我讓你聽聽什麽叫真正的天籟之音。”
馬車來到湖邊，這是京城城郊最大的流星湖，顧瀾抱著夏恬下了馬車，只有他們兩人，跳上了一條烏蓬船，顧瀾拿起船篙，輕輕一點，小船輕快地飛了出去。
很快來到了湖心，顧瀾拉著夏恬，仰臥在船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夏夏，你看那條銀河……夏夏，你的眼裏，就有一整條銀河……”
夏恬側頭看著顧瀾，他的眼中，也有一整條銀河呢。
顧瀾拿出了一壺酒，倒了兩杯：“這是五年前，我去求學之前親手釀的竹葉青，今早才挖出來，你嘗嘗。”
夏恬喝了一小口，入口綿密微涼，香氣悠遠：“好酒！”
顧瀾輕輕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歡！”
他仰頭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
“夏夏，這酒還有另一種喝法，更香甜。”
他喝了一口，然後忽然俯身，吻住了夏恬的唇，把酒渡了過去。
夏恬有些貪心地卷著：“渴……”
“我也渴……”顧瀾再喝一口，低頭渡給夏恬，又從她口搶回去：“夏夏，你真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上頭了，夏恬只覺得心跳得厲害，臉紅得厲害，她推了推顧瀾：“天籟之音呢？你又騙我！”
顧瀾親了親她：“我從來不騙你，你才是小騙子！”
他縱身躍起，從船中取出一只簫，立在船頭，立在一輪明月之下，吹了起來。
靜謐天地，晴空明月，湖心微風，簫聲清越悠長，婉轉多情，好像在說，我好喜歡你，我多麽愛你……
夏恬伴著簫聲，一杯又一杯，喝光了那壺竹葉青。
顧瀾忽然停下，縱身過來，抱起夏恬。
“你看。”
遠處的湖畔，亮起一盞盞宮燈，在黑暗中，宛如螢火蟲，與明月爭輝，與湖水相映。
夏恬喟嘆：“真美！”
顧瀾捧著夏恬的面龐：“沒有你美。當初我讓人掛宮燈的時候，本以為會是天地絕色。結果我錯了。你才是天地絕色。”
夏恬癡癡地看著顧瀾，心想。
我一定是醉了。
我居然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愛上他了。
為著這一刻的愛情，夏恬主動吻上了顧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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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與過世的那個杜家千金，就見過一面而已，我連她長什麽樣都忘了……”
夏恬微微一笑：“不是用情極深，守孝三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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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看著她咬牙切齒：“我有時候真想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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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帶著夏恬進了雅間，也沒見他吩咐什麽，夥計就自動上了茶，又一道道上了各種美味佳肴。
顧瀾幫她取下帷帽，一道道給她介紹。
“這道雀舌，最是難做……”
“蟹肉不錯，不過你少吃，太寒……”
“嘗嘗這道燕窩，這是水果燕窩，很清淡……”
夏恬好奇問：“你常來嗎？這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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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恬雙目微睜。
不過，她其實並不知道，在這食為天有一股，那在京城中，算是有什麽樣的地位。
吃了一會兒，下面的舞臺開始傳來絲竹之聲。
顧瀾又給她戴上帷帽，然後拉起面向舞臺的布簾，整個雅間就露在了圍欄之中。
兩人靠在一起，趴在圍欄上，往下看。
一個男子，舉著一個竹竿拂塵施施然走出，四向見禮。
夏恬明白，這就是主持人的意思。
那人朗聲道：“今日，本樓有貴客降臨，方大家特地獻上琵琶一曲！”
立刻掌聲雷動。
這裏，可能只有夏恬自己一個人不知道，方大家的琵琶，在京城多有名，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只有有權勢才行。
不過方大家一出場，夏恬就微微驚嘆，這世間還有這樣的美人。
便是那洛神賦所寫，也就是如此了吧。
怪不得這麽受歡迎，別說方大家琵琶如此動人，便就只單單這個美女往那裏一坐，就值得呆看半日、多喝幾杯了。
一曲嘈嘈切切的琵琶彈完，在震天的掌聲喝彩聲中，方大家緩緩起身，向各方見禮，還偏偏擡頭，沖著顧瀾微微點頭一笑。
夏恬馬上轉頭看顧瀾，誰知道顧瀾竟然一縮頭，從欄桿上方縮了回去。
這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夏恬掀起帷幕，似笑非笑地看他：“怎麽了？認識？”
顧瀾摸了摸鼻子：“不熟！”
啊，摸鼻子，這就是撒謊的意思。
咚咚，雅間外有人敲門，然後一個美妙輕柔地聲音響起：“顧世子，我是方柔，請賜一見！”
夏恬捂嘴一笑，顧瀾無奈道：“方大家請進！”
方柔一進來，立刻視線就投向了夏恬。
她呆呆看了半天，莞爾一笑：“世間竟有如此美人！”
夏恬有些不好意思：“方大家才是絕世佳人。”
方柔搖頭嘆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我若不施粉黛，遠不如你！”
難得一個美女當面誇讚另一個美女，還是發自內心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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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又轉身向顧瀾行禮：“顧世子，好久不見！”
顧瀾還禮：“好久不見，方大家今更勝昔。”
方柔臉上露出淒涼之色：“那還要多謝世子。三年前滄州一別，竟是絕別，我情傷至深，技藝方才突破。只是我不死心，追到京城，只想問你一句，”她雙眼朦朧，紅唇微動，“今日情可還剩一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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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恬嘻嘻笑：“我什麽表情？我只是看不出來，你這廝桃花也太多了吧？”
顧瀾突然湊過去咬她的唇瓣：“你這壞蛋！處處看我笑話！看我咬死你！”
夏恬笑著閃躲，躲避間，半個側臉，轉向了旁邊一側。
斜對面的雅間裏，高長寧只覺得轟的一聲，天旋地轉。
他的蓮花仙子……怎麽跟顧瀾這麽親密……
他面色凝重，忽然起身。
顧瀾和夏恬膩乎了一會兒，夏恬道：“還有節目嗎？還是我們就走？”
顧瀾搖頭輕笑：“再等會，我有份禮物送你。”
咚咚，又有人敲門，門外一人大聲喊：“顧二，你在裏面嗎，我高長寧！我進來了！”
顧瀾立刻轉身，忙把夏恬帷帽放下，可是高長寧進來極快，還是被他一晃眼看到了一瞥。
顧瀾看他望著夏恬，站起來微微擋住視線，笑道：“長寧，你也在這，這麽巧！”
高長寧微微探身，望著夏恬：“顧兄，這位是……”
顧瀾看糊弄不過去，臉一沈，淡淡道：“這是內子。”
高長寧氣極，大聲喊：“顧二郎，你胡說八道！你沒成親全京城都知道！”
顧瀾冷笑：“你想怎麽樣？”
高長寧怒氣沖沖指著他：“你你……小人！我問過你多少次了，我的蓮花仙子是誰，你一直推說不知！結果！結果……結果現在……”
顧瀾也氣極：“怎麽著吧？現在就是我的人了！要不咱們打一架？”
高長寧恨恨：“我……我打不過你！反正今日算知道了你顧瀾顧二郎，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小人！哼！”他氣沖沖拂袖而去。
夏恬莫名其妙，掀起帷帽問：“那人是個瘋子吧？什麽蓮花仙子？”
“哎呀呀呀，”顧瀾趕緊扯她的帷帽，“姑奶奶你趕緊把帷帽放下吧，你一露面惹多少禍！”
夏恬更莫名其妙：“跟我有什麽關系？”
顧瀾心中腹誹：你忒招人了！
過一會兒，又有人輕輕敲門，這次顧瀾自己去開了門，一會兒又自己回來了，手裏拿著張紙。
他將那張紙遞給夏恬：“送給你的禮物。”
夏恬狐疑地拿過來，打開看了看。
“這是什麽意思？”夏恬滿臉疑惑，她不是不識字嘛。
顧瀾輕笑點頭：“這是那間你喜歡的成衣鋪子！咱們走了之後，我就讓裴掌櫃去買下來，還好，也沒貴太多。”
夏恬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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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在鋪子裏的時候，你有多迷人，眼睛裏都是星星。我喜歡那樣的夏夏。”
夏恬閉上雙眼，將臉貼近他溫熱的掌心。
唉有錢真好啊，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離開食為天，夏恬以為他們就要回府了，結果發現馬車在往郊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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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抱著她，親了親她的小臉：“不是還有聽曲兒嗎？”
夏恬疑問：“方大家的琵琶，不是已經聽過了嗎？”
顧瀾一撇嘴：“那算什麽？我讓你聽聽什麽叫真正的天籟之音。”
馬車來到湖邊，這是京城城郊最大的流星湖，顧瀾抱著夏恬下了馬車，只有他們兩人，跳上了一條烏蓬船，顧瀾拿起船篙，輕輕一點，小船輕快地飛了出去。
很快來到了湖心，顧瀾拉著夏恬，仰臥在船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夏夏，你看那條銀河……夏夏，你的眼裏，就有一整條銀河……”
夏恬側頭看著顧瀾，他的眼中，也有一整條銀河呢。
顧瀾拿出了一壺酒，倒了兩杯：“這是五年前，我去求學之前親手釀的竹葉青，今早才挖出來，你嘗嘗。”
夏恬喝了一小口，入口綿密微涼，香氣悠遠：“好酒！”
顧瀾輕輕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歡！”
他仰頭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
“夏夏，這酒還有另一種喝法，更香甜。”
他喝了一口，然後忽然俯身，吻住了夏恬的唇，把酒渡了過去。
夏恬有些貪心地卷著：“渴……”
“我也渴……”顧瀾再喝一口，低頭渡給夏恬，又從她口搶回去：“夏夏，你真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上頭了，夏恬只覺得心跳得厲害，臉紅得厲害，她推了推顧瀾：“天籟之音呢？你又騙我！”
顧瀾親了親她：“我從來不騙你，你才是小騙子！”
他縱身躍起，從船中取出一只簫，立在船頭，立在一輪明月之下，吹了起來。
靜謐天地，晴空明月，湖心微風，簫聲清越悠長，婉轉多情，好像在說，我好喜歡你，我多麽愛你……
夏恬伴著簫聲，一杯又一杯，喝光了那壺竹葉青。
顧瀾忽然停下，縱身過來，抱起夏恬。
“你看。”
遠處的湖畔，亮起一盞盞宮燈，在黑暗中，宛如螢火蟲，與明月爭輝，與湖水相映。
夏恬喟嘆：“真美！”
顧瀾捧著夏恬的面龐：“沒有你美。當初我讓人掛宮燈的時候，本以為會是天地絕色。結果我錯了。你才是天地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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