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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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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

“夏恬,幹嘛呢?”一聲清冷冷地聲音,夏恬仿佛是聽見了佛音,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二爺!”

顧泊回頭,看見顧瀾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地盯著他,心虛地笑了笑:“哎呀二哥!我跟你丫頭說幾句笑話……”

“說完了嗎?”顧瀾冷冷打斷,“夏恬過來!”

夏恬一個箭步就沖到了顧瀾身邊。

顧瀾瞅瞅她,面沈似水:“讓你回去換衣服,你卻在此處啰嗦!”說完不理顧泊,攬著夏恬的腰就走。

顧泊看著放在夏恬腰上的手,仿佛在宣誓主權,不禁狠狠咬了咬牙。

這是夏恬第一次這麽開心見到顧瀾,開心到連那只摸索在後腰的手都能暫時忽略了。

“二爺,你不是出門嗎?”她揚起臉,笑意未絕。

顧瀾微微低頭看她,嘴角眉梢都掛著春色,手不禁在細腰上用力收了收:“回來換身衣裳。你那只手裏拿著什麽?給我看看!”

夏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裏還握著東西呢。

只不過……這東西讓顧瀾看到……

她慢慢伸出左手,手掌心裏攤著半塊巴掌大的石頭。

這是她剛才屈膝摸到的,想著實在不行就給顧泊一板磚。

顧瀾拿過來,在手裏掂了掂:“你就是這麽打算的?”

夏恬偷眼看去,看不出他臉上有生氣的表情,慢慢低頭:“嗯……那個……奴婢錯了……”

“錯哪了?”顧瀾語氣淡淡的。

“那個……身為奴婢,對主子意圖……意圖……”夏恬咬著唇,不知道該如何說。

身為奴婢,意圖加害主子,想要給他頭上開個瓢。

“哼”,也不知道顧瀾是冷哼還是冷笑。

夏恬低著頭不敢看。

顧瀾心中卻有些滿意,這小丫頭闖了禍,就乖得很,至少乖乖給自己攬著,換了往日早就扭著腰跑開了。

只不過,他一想到顧泊看夏恬的眼神兒,微微握緊了拳頭。

回到房裏,秋蓉早迎上來,滿臉嬌笑:“二爺回來了!”緊接著眼珠兒溜著半靠在顧瀾懷裏的夏恬。

顧瀾嗯了一聲:“換身出門的衣裳!”

“哎”,秋蓉忙答應著,想去翻箱子,顧瀾眼盯著夏恬想偷溜出去,一指:“秋蓉出去,夏恬你來!”

秋蓉一撅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蹭出了房門。

夏恬心中長嘆了一口氣,面上卻不顯露,利索地找出一件月白色圓領長袍,一回身,顧瀾攤著手,站在那等著她,等她解身上這件青色布袍。

往常顧瀾沒這麽難伺候,但凡能自己動手的,不會讓這些丫頭近身,今日卻不知怎麽了,仿佛連個指頭都癱瘓了。

夏恬垂著眸子,擡手給他解頸下的扣子。

顧瀾感覺,她柔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悉悉索索的摸索著,只覺得心頭像有只小貓,撓得癢癢的。

低頭看去,夏恬的雪白手指,襯著深青色的布,仿佛玉一樣潤白,心頭一動,已經將那雙素手牢牢握在了掌心。

夏恬一驚,使力一掙,卻沒掙脫,慌忙間擡頭,只見顧瀾好看的眉眼,離自己的臉龐不過寸許,輕微地鼻息直吹到臉頰,立刻臉便不自覺紅了。

顧瀾摸索著她柔弱無骨的手指,低聲問:“他以前碰過你嗎?”

他?夏恬一晃神,明白過來顧瀾說的是顧泊。

“我以前在老太太院子裏,四爺很少來……”她輕微地說著,小聲地出氣。離得太近了,她生怕自己的呼吸觸到顧瀾臉上。

顧瀾只低頭,不說話地凝視著她,那黑黝黝的眸子裏,都快有她的倒影了。

夏恬心中警鐘大做,勉強微笑道:“二爺你不急著出門嗎?”

顧瀾唔了一聲,放開了夏恬的手。

夏恬趕緊,無比利索地解開了扣子,換下了這件青色布袍,給顧瀾換了那件月白色的袍子。

好不容易系好了腰帶,只見顧瀾眼神一個示意,瞅瞅擱在一邊的玉佩香囊。

夏恬心中暗暗腹誹:今日還是高位截癱!

手裏卻趕緊去給他腰間系戴起來。

顧瀾低頭看她的發心,那裏有個好看的圓,想不到她連發間也這麽白,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絲無暇?

想著想著,就晃了神,直到夏恬都給他戴完了,他還直楞楞站著。

“爺!好了!”夏恬看他發呆,忍不住提醒。

顧瀾低頭看她,眼睛一錯不錯,忽然低頭湊近,在她唇角輕輕一啄。

夏恬嚇了一跳,是真的一跳,一下跳後了一步,擡頭捂住了嘴。

她的反應像個受了驚嚇小兔子,倒是沒讓顧瀾生氣,反而讓他覺得可愛好笑。

他微微低頭,在她耳畔小聲說了句:“晚上等我回來!”這意圖過於明顯,然後他滿意地看見夏恬玉白的面龐變成了一塊大紅布。

送走了顧瀾,夏恬的紅布變成了白布,臉色從紅轉為慘白。

仿佛是被今日顧泊的舉動刺激到了,這廝不想再等了。

怎麽辦怎麽辦……

夏恬拿著帕子狠狠將嘴角擦了又擦,可惡啊,這還是她的初吻。

心情不好,夏恬就懨懨的,連午飯也沒吃多少。

田媽媽教訓她:“你這麽瘦,不多吃些怎麽行?萬一病了,就遭罪了,你看看月初!”

夏恬回神,好奇問:“月初怎麽了?”月初是二太太院子裏的大丫頭,在二房算是長臉的丫頭了。

“月初就是身子弱,一病就臥床不起了!今早被移出去了!”

夏恬知道,若是奴婢生病,主子怕被過了病氣,就回從院子裏移出去,不過也就是移到二門外。

“哪裏啊!她呀,生了紅疹,二夫人怕是時疫,給挪到外面莊子了!”田媽媽解釋道:“像人家有家有老子娘的,還能回家養病,像月初這樣的家生子,只能移到外面莊子,沒吃沒喝沒著落的,受罪吧!若是缺醫少藥,說不準就這麽走了也未可知!”

夏恬手裏的筷子慢慢停了。

“哎?讓你多吃你怎麽反而不吃了?”田媽媽嗔怪道。

夏恬皺著眉:“田媽媽我有點兒頭疼,先回去睡一會兒了。”

“哎呀那你快去吧!”田媽媽趕緊打發她回屋。

夏恬頭蒙在被子裏心怦怦跳,哪裏睡得著。

她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

是啊,她怎麽就忘了,還有這一招?

生病了,若是輕一些,主子喜歡你,也可以不移出去。

若是嚴重了,有頭臉的奴婢也可以允許回家養著。

沒有家的,那還可以去莊子上養著。

以前夏恬過得還算順心,從來沒想過逃跑。

現在被顧瀾逼得無路可走了,忽然想逃了。

只不過她的賣身契在顧家手裏,這年頭,沒有自由的身子,哪裏都去不了,都活不了,若是被抓回來,那就比豬狗都不如了。

生病去莊子是個好辦法,夏恬不怕苦。

苦點累點,自由就行,到了莊子找個務農漢子,嫁了都行。

只不過,要小心謹慎,萬不可被抓到把柄,若是丫頭不識擡舉,她的心思被發現,那下場可就糟糕了。

務必要謹慎盤算。

只不過,今晚怎麽過去呢?

這是迫在眉睫了。

夏恬一咬牙,決定冒個險,下午她就找了個借口,去了老太太院裏。

今晚顧瀾回得早,一回來就打發了知桂來叫人。

秋蓉還是那麽積極,可是知桂大聲道:“二爺說了,只叫夏恬!”

秋蓉哇地一聲,哭倒在炕梢。

夏恬心中嘆了口氣,不情願地起身,田媽媽叫住她,給她發上插了朵珠花,笑吟吟地拍拍她肩膀:“去吧!”怎麽讓夏恬產生了那麽一點壯士送行的感覺。

夏恬一進門,知桂已經自動退出去還把房門關上了。

她一擡頭,就看到顧瀾斜倚在榻上,定定地望著她。

顧瀾喝了點酒,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氣,臉上帶著些紅暈,原本就俊美的面上,多了些平日不見的風情。

夏恬情知躲不過去,悄聲聲地端了一盞醒酒湯過去:“二爺,要喝醒酒湯嗎?”

顧瀾自她進門,眼珠兒就沒錯開過,此時一手接過碗盞,沒喝只往旁邊的小案幾上一撂,一伸手,已經拉住了夏恬的胳膊,然後一使勁,便把人抱在了懷裏。

不知道是被他身上的熱氣熏的,還是被酒氣熏的,夏恬臉一下子就紅了。

顧瀾輕輕用手指,撫過她的眉眼,鼻子,臉頰,最後停在她櫻粉的唇瓣上,用食指微微按摩著,微微用力,就露出一點兒潔白的玉齒。

夏恬感覺他的身上也燙,手指也燙,氣息吹到臉上,也越來越燙,心中慌得不行,就想找借口說話,分散一下註意力:“二爺是喝醉了嗎?”

顧瀾嘴角微微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忽然低頭,一下子噙住了夏恬的粉唇,把一聲嚶嚀堵住了一半。

夏恬只覺得全身的血液轟的一聲,全漲到了頭臉上。

先是嘴唇輕輕的磨蹭,然後越來越重,又輕輕的啃咬著夏恬豐潤的下唇瓣,夏恬用力推著他的胸膛,卻怎麽也推不開,只能輕輕嚶嚀著。

顧瀾卻已不滿足這樣的接觸,深入了進去,品嘗著比櫻花還甜美的味道。

一吻之後,夏恬已經氣喘籲籲,滿面飛霞,杏眼裏淚汪汪的,像是春日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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