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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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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

小女邊應著靖子邊出門,和藤真並肩走著,兩人都沒有說話,一路往那個熟悉的小花園走去。看到熟悉的單杠,藤真一躍而起雙手抓握住掛在了杠上,扭頭問道:“現在早不用你二餅哥哥幫你了吧。”

小女淺淺一笑也一躍而起,掛到了杠上。

“如果你決定回去,也沒有人陪我來掛了。當然……”他自嘲一笑:“再掛下去,估計我也沒有什麽長高的餘地了,你家一成哥哥的法子,還是對你比較有效。”

小女一陣沈默讓藤真越發確定她和一成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不管是不是換回去,說說吧。”

“說什麽。”小女有點不確定。

藤真輕輕一躍,穩穩落到地上,拍了拍手:“你和他到底怎麽了。即便真的有什麽事情他錯到離譜讓你無法原諒,決定要回去,總也該讓我們心裏都清楚,尤其是……尤其是他。據我觀察,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小女也松開手落在了地上,她有點扭捏,明明是他做了那樣的事情,自己倒不太好意思開口,本來覺得不如大家留點面子,安安靜靜地分開就罷了。但看著藤真的眼神又不忍隱瞞,說道:“其實……其實那個時候覺得我可以換回去,有很多理由的。一來是因為上次的時候那個小女便提出要換回來,所以我便同意了。二來……二來我也不太好意思占著她的位置,她有關心她的母親,和你們,在那個世界的我是沒有親人的。”

她咬了咬嘴唇:“最後,我覺得看到你已經有了心儀的學校錄取,然後……然後我覺得一成他沒有我興許也有很好的可能性我就覺得我離開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

“什麽叫一成有很好的可能性?!這到底什麽意思?到現在還不能好好說?”對於她的支支吾吾藤真有點生氣。

“就是……就是他和繪裏……她很漂亮也很愛他,我離開他們剛好可以在一起。”

“什麽亂七八糟的,繪裏和他認識可比你早,能在一起還用得著等到你回去?”藤真皺起眉頭:“你到底願不願意好好說?”

“我……我說的是真的……”想到那一幕,她的眼眶紅了,囁嚅道:“他們……他們其實已經……”

“什麽?!已經怎麽了?!一成那個混蛋腳踏兩只船,也和繪裏在交往?”藤真很震驚,他腦子裏浮現起那張質樸穩重的臉,搖了搖頭不能相信:“你搞錯了吧……怎麽可能……一成他不是那樣的人……”

“沒有……我親眼見到的……”她的眼睛一紅,眼淚流了下來,看得藤真一驚。

“你看到他們約會?”

“不是……”

“難道……難道他們有什麽親密舉動?他們牽手了?”他不能相信一成這般不檢點。

她搖搖頭,哭得更傷心了。

“更親密嘛?你看見他們接吻了嘛?!”藤真瞪大了眼睛:“不,不,你一定是看錯了……”

“不是,不是……更加更加親密的事情!”

藤真倒吸一口冷氣,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問道:“他們……難道他們上.床了?”

見小女捂著臉哭著點頭,他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這深津一成實在是大手筆!實在是人不可貌相!他轉瞬又火冒三丈,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裝得那般深情,真是讓人不恥!但是……難以置信……他真是難以置信。

藤真在原地緩了半天,來不及安慰小女,抓著她肩膀直晃:“你……你先別哭,是你親眼所見嗎?會不會是搞錯了……”

“沒有……”小女生氣,連眼前的藤真都這樣向著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她邊哭邊將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她那日拿著房卡打開了門,明明白白看到了滿地的衣衫,以及在床上酣睡的一成和繪裏。

藤真沒有想到,他原打算是來日常掛單杠的地方打打溫情牌再勸勸小女想想曾經與他與花型開心的放學後時光,想想在秋田深津家後院的單杠上陪她的一成哥哥鍛煉的時光。但結果是聽到這樣讓他震驚的事情,從小花園到回去的路上,反倒是小女一直在不停地安慰著說不出話來的他。

關於她和深津一成,按照他的想法已經無話可勸了,如若他是小女也將斬釘截鐵地棄他而去。但是,他並不希望她意氣用事,為了徹底離開他而拋棄他們全體。

快走到家的時候,他終於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既然他做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勸你原諒他,因為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原諒。但是……但是離開他的同時,你也可以考慮選擇不放棄我們……對不對……”

小女看著他懇切的模樣,好不容易止住的悲傷又往上湧,她紅著眼圈回答道:“我想過了,雖然我確實很想留下來,但我總覺得要強留下來對那個小女,對美惠阿姨都不公平。所以……我還是打算和那個小女再商量一下,不過公平起見,最終的決定權我還是會交給她,我不能任性搶奪她所擁有的,對不對?”

藤真怔怔望著她,知道她的顧慮,點點頭:“好……只要你留戀這裏,想要留在這裏,便仍然是我們家的好孩子。至於你說的,我也明白。其實……我相信她願意和你交換下去,她說她已經答應了男朋友的求婚,舍不得換回來的。”他吸吸鼻子,忽然想到了什麽,又訥訥問道:“在那個世界都已經考慮結婚的年紀……你究竟多大了?”

小女被他問得一楞,惱羞成怒豎起眉毛喝道:“美女的年紀你少打聽!”

藤真也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自己這個哥哥終究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真是苦啊……他想了想又問道:“既然……既然你說深津一成他……那,那等他來我們家……你還見他嗎?用不用我趕走他?”

小女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算了,讓他來吧,即便他做了叫我傷心的事情,但我相信我們是真心喜歡過的,是分是和我都會把真相告訴他的,我不想瞞著他了。”

藤真點點頭,他也覺得無論是走是留,把話講清楚方才是坦坦蕩蕩的做法,他欣慰看著她,這才是他所喜歡的好妹妹。

站在藤真家的門前,一成沒來由的踟躕。他很不安,卻說不清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因為有點不敢面對小女的變化,他從來沒有這般緊張,在藤真家門前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卻都沒有鼓起勇氣去敲門。

“一成,你來來回回幹什麽呢?”

聽到有人叫他,一成有些驚訝轉過身來,看見藤真手裏正拿著幫媽媽買的一顆蘿蔔從巷子那頭走過來。

“啊……不知道小女怎樣了……忽然有些緊張。”一成垂下眼自嘲一笑。

“沒事……實在想不起來你不是還有美麗的繪裏嘛……”藤真鼻子裏輕哼一聲,從他身邊擦過,也並不招呼他。他見到一成剛剛那副叫人同情的模樣又想到昨晚小女向他哭訴的那些,心裏悶悶地生氣。

“你說什麽?……”一成被他一嗆,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沒說什麽,要不要進來?”藤真邊拿鑰匙開門邊問道。

“當然進來……”雖然覺得莫名,但一成仍決定先進門再說,於是一溜小跑趕在藤真關門前一起進了屋子。

“靖子阿姨,我來了,奶奶做了米糕讓我帶給您。小女怎麽樣了?”一進門一成便有禮地打招呼。他將手裏一盒米糕放在桌上,這是他奶奶做的,靖子和小女都愛吃。

“是一成來了,謝謝你,奶奶有心了,她做的米糕我們最愛吃呢,辛苦她老人家了。”靖子笑瞇瞇捧起米糕向一成說道:“不過你回去兩天可有好消息,小女她都想起來了呢。”

“真的嘛?!那太好了!”一成噌的起身,這簡直是意外之喜,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不過是暫時想起來了,又說不準能堅持多久……”藤真斜睨了一成一眼,他原本不想那麽早就告訴他,讓他再痛苦一會兒,當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看起來那樣揪心,沒想到媽媽已經多嘴說了出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她好好的你是難受嘛?……我看是幾天不揍你你不知道怎麽好好說話……”靖子聽兒子這麽說氣得直瞪眼。

一成來不及想藤真今日的別扭,激動問道:“靖子阿姨,她現在在哪兒?我想見她。”

靖子沒有繼續罵兒子,笑著對一成說道:“在自己房間陪小成玩呢,去吧。她也一定很想見你。”

見一成敲門進了小女房間,藤真朝媽媽翻了翻白眼:“你怎麽知道小女一定很想見他……”

靖子一楞,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立即坐到兒子身邊:“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對一成那麽不友好?”

藤真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再次朝靖子一瞥,靖子見他這般神情有種想扇他兩巴掌的沖動油然而生。

“不是好朋友麽……這個時候你可……”她突然在桌上一拍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小女了吧?!我可告訴你,挖人墻角可不道德!”

藤真擰著眉毛瞪著自己的媽媽,也拍著桌子問道:“你是不是年紀大老糊塗了!我會看上自己的妹妹?!這不是不道德,這是變態!”

“那……那又是為什麽?……你不是一直都和一成是好朋友嗎?今天很不對勁呢……”靖子也自覺有些離譜,這兩個孩子可是從上幼兒園就認識,怎麽看也不像會產生其他感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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