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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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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

竿燈祭那日,一成早早便出門了,他們籃球隊的小夥伴們早就約好了,大家要一起去,賽前好好玩一玩放松一下。他們先一起去和田家的餐廳,和田媽媽又準備了不少點心和甜品,擺了滿滿一桌子,小夥子們吃吃喝喝,笑笑鬧鬧開心不已。

小女和清子也很興奮,平常竿燈祭的時間都和全國大賽時間有沖突,清子都會跟著哥哥去看比賽。今日她和小女都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平時都穿著校服,清湯寡水的,難得這慶典儀式,小姑娘們要打扮得美美的方才願意出門。

小女來這裏已經一年了,小姑娘天天努力幹飯,一年長高了許多,出落成了高挑的大姑娘。同時,她的身體發育得很好,曲線分明,不僅如此大概是營養均衡或者長開了,她看起來也不再是那樣黑黃幹瘦的模樣。她健康的臉蛋飽滿又明亮,再也不會顯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突兀如小猴了,現在的小女已經是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了。

當小女和清子手挽著手來到約定的地點,小夥子們都已經到了,也不知他們在聊著什麽,都在笑著。沢北格外誇張,笑得前仰後合的。

看見小女他們到了,沢北興高采烈跑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眨巴了一下漂亮的杏眼,豎著大拇指誇道:“今天妹妹們打扮得可真漂亮!”

小帥哥一句誇讚讓女孩子們喜笑顏開,和田雅矢手肘推了推一成道:“你說再過一陣子,你家可愛的妹妹會不會被笨蛋帥哥給拐走?”

一成沒有答話,心裏卻有些失落,雖說沢北是笨蛋帥哥,但偏偏那樣坦蕩地誇獎了她們。今天的小女穿著鮮艷的裙子,顯得非常漂亮,但自己卻沒有這樣的勇氣也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大聲地告訴她,誇獎她。

見一成不說話,松本以為他擔心了,趕緊搖搖頭安慰道:“我看不會,清子還是個孩子,咱們小帥哥是腦子是不行,人品和道德水平應該也還行,再說……再說怎麽看也是他拐走小女可能性比較大嘛……”一之倉瞥了松本一眼,心想隊裏還真是盛產笨蛋帥哥,眼前這位可快閉嘴吧。

雅矢見自己的玩笑被松本又轉來轉去扯到了小女和沢北身上,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於是趕緊催促道:“走吧,很快表演隊伍就要來了。”

大家一起跟上,隨著人流往前走著。清子挽著小女,沢北則在小女身邊歡快地雀躍前行,旁邊還跟著樂呵呵的美紀男。清子和美紀男自小常常各自跟著哥哥,便總在一起玩,現在多了沢北和小女,和籃球隊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四個人年紀或心理年紀相仿,因此總是一起的。

雖然上次小女作弄了沢北,但他早就不再計較了,因為平時小女對他和善,偶爾她淘氣一點,作弄他也是可以諒解的,自己是個男孩子氣量就應該大一點!

沢北覺得自己很幸運,進了高中以後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擔驚受怕了,當有人欺負的時候,深津學長會出面護著他,其他學長也會幫著他,平常訓練後小女那樣關心他,還會幫他擦汗,被他們這樣關心著,沢北覺得幸福極了。

雖然深津學長不愛說話,常常冷眼看他就像看一棵稻田裏礙事又懶得去拔的雜草,和田學長一言不合就會把他摁在地上修理,但小女就不同了,一直笑瞇瞇的,雖然比自己還小一些,但平常就像小姐姐,他很喜歡跟在她旁邊。

路邊擺著一長溜的小攤,販賣各式的點心零食還有手工小玩意兒。小女扯了扯清子提議道:“我們去買棉花糖吧?”除了愛幹飯,小女也愛吃零食,她早就看上了路邊彩色雲朵般的棉花糖。清子也看到了路邊漂亮的棉花糖,於是兩人開心地向攤子跑去,她們倆都挑了粉色的棉花糖,草莓味的,香香甜甜。

但買完棉花糖她們卻發現因為跑去了路邊,她們再想匯入人流卻已經沒法再擠到更靠近游行隊伍那側了,但此時先行的表演人群已經開始往這邊來了,她們只好沿著靠外側的人流努力尋找更優越一點位置,小女這一年多長高了不少,踮著腳勉強能在前面的腦袋縫隙間看見些許,但清子更矮一些,急得頻繁跳躍,努力將視線越過人潮好看見遠處的表演。

小女踮了會兒腳覺得有點腿酸,站下來抱怨道:“人好多……真的完全看不清呢……”

沢北淡定地看著不遠處的表演隊伍說道:“表演隊伍來了喲……看起來很精彩呢!你說人那麽多,誰讓你們擠出來去買棉花糖了嘛……我這樣能看見,站得那麽靠後,除了人頭你還能看見什麽嘛……”

清子見小女瞪著沢北,想著今天大家都高興,還是別讓沢北挨罵了,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反正咱們主要看個熱鬧嘛,每年人都超多的,聽說這兩年看臺的好位置都賣票,票還挺貴呢!”

小女這幾天心情巨好無比,因為又能在這裏再呆一年了,她今天非常開心,本打算好好看表演,但沒想到因為貪吃買了串棉花糖就失去了有利地形,雖然有點沮喪,但她依然不想影響自己的好心情,於是四下張望看看還有什麽好玩的。

正看著,他們聽見不遠處一個女孩子撒嬌的聲音響起:“唉……我看不見了呢……”他們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女孩正扯著自己男朋友的衣襟搖晃著。

男生寵溺笑了笑蹲下身,說道:“來,上來吧,坐在我肩上你就最最高了!”

女孩開心地騎坐在男生肩上,隨著男生站起身,女孩抱著他的腦袋低聲驚呼滿臉興奮。男生站直了身體,女孩子開心叫道:“看得好清楚呀!”

見小女面露羨慕神色,沢北手肘推了推她問道:“怎麽樣?要不我也扛你起來?保證比他們更高!”

小女看了一眼沢北,他已經超過180公分了,似乎太高了……膽小如她並不敢如此嘗試……她面露難色道:“有點想,但你太高了……我會害怕……”

沢北看看小女又看看清子,忽然眼睛一亮,拍拍美紀男的手臂,向不遠處一個小孩子努嘴道:“看見那個沒?”小女和清子同時眼睛一亮,那個小孩子不小了,該有十歲樣子了吧,他的爸爸正把他抱在手裏,手臂兜在他的大腿後側,另一手扶著他的背,那孩子被這樣抱起比他爸爸還要高一些。

“好像這樣倒是可以?”清子有點興奮了起來,難得來看竿燈祭,擠在隊伍最後面什麽也看不見,她可太不甘心了。

“當然沒問題,我一個手就可以這樣抱著你們,美紀男肯定也可以!”沢北信心滿滿。

“真的沒有問題嘛?……”小女還有點糾結,她倒不是信不過運動員的體力,只是這麽大姑娘了,讓男生抱著看游行,她覺得不太合適,也實在是不好意思。

但美紀男和清子自幼熟稔一起長大的交情,顯然不會有這層顧慮,躍躍欲試道:“小女你膽子小,稍等一會兒,咱們先試試,沒問題的話再叫沢北抱你。”

說著美紀男稍稍蹲下身體,伸出手臂環住清子的大腿,噌地一聲就將她抱了起來。

清子瞬間離地,輕呼了一聲旋即興奮了起來,美紀男雖然年紀小,現在已經是190多公分高的大個兒,清子此刻被他抱起,像是身高也突飛猛進到了190公分以上,看得格外清楚,她開心地拍著手喊道:“太棒了!表演隊伍看得可清楚了!隊伍裏每個人都能看見!”

清子轉回頭對小女說道:“小女你也快讓沢北抱你起來,這樣太棒了,看得清楚極了!”

小女還在猶豫,沢北卻不落人後,趕緊下蹲環住小女的腿便一把便將她抱離了地。小女驚呼了一聲,但立即看到了向這邊吹吹打打而來的表演隊伍,也顧不得害羞,又激動又興奮地喊著:“清子快看,隊伍來了!”她看得非常清楚,高興極了,忍不住邊喊邊拍著沢北的腦袋。

沢北被她拍得氣惱:“不許打我腦袋!再打我把你扔下來!”

小女意識到不妥,趕緊擼擼他刺撓的小和尚頭軟言細語道:“不打不打,你這麽棒打你幹嘛……剛剛一時興奮罷了……我們沢北最最棒了!瞧舉得多穩,平時力量真沒白練!”

沢北一聽又高興了起來,趾高氣昂道:“那是當然……你不知道被他們這些學長們逼死,說我力量不夠,天天給我加量……看吧,現在有多厲害!”

清子見小女與自己一樣看得清楚,也興高采烈直拍著美紀男的肩膀誇獎道:“美紀男好棒!這樣好高!看得超級清楚!”

於是沢北和美紀男雄赳赳氣昂昂各自單手抱著個姑娘隨著人潮往前走。很快身後的哥哥們就註意到了人群中兩個姑娘高高突出的腦袋,雅矢朝前面四個人看了一眼,從背影都能感受到這四個人的興奮,他咧了咧嘴,有點不安地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一成。

一成面色如常,看著小女撕了一大塊棉花糖塞進沢北嗷嗷待哺的嘴裏,然後親昵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哈哈大笑。一成仍然沒有什麽表情,但雅矢總覺得隱約聽到了咯咯的,咬著後槽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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