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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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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服

“哎呀,你怎麽穿得這樣少,難怪我哥要把外套給你,你穿這樣一點,還沒走到畫室就凍僵了……”清子見了她的輕薄大衣,搖頭笑道。

“哪裏想得到會下雪……”小女有點不好意思揉揉鼻子。

“我們這裏冬天常常都下雪啊……”一邊的高橋笑道:“下次記得要多穿點,秋田的冬天很冷呢。”小女點點頭,自己真的草率了,但願一成哥哥不要被她害感冒,不然可真是太糟糕了。

好在一成倒沒有感冒的跡象,一路跑回學校身上都有點微汗,剛剛那些寒意已經徹底被驅散了。

下午畫畫課結束後出門,小女發現一成手裏抱著件厚厚的長款外套。見到她們,他拍了拍外套說道:“剛好我的厚隊服在學校,又厚又長,你穿上這個就不會冷了。”說著把手裏的外套遞給她。

小女有點楞,接過外套一看,藏藍色又大又長,像條睡袋一樣。清子捂著嘴低聲笑著,她聽美紀男說過,這個超厚隊服他們籃球隊的小夥子都嫌太厚重,幾乎沒有人穿,所以雅矢哥哥就把它帶回家給自己的老媽穿了。

這件衣服真的超級厚,眼看著小女嘟著嘴被她哥哥裹進衣服裏,還嚴嚴實實拉上了拉鏈,清子實在忍不住笑出來聲來。小女轉過臉看著她,撅著嘴問道:“我現在像不像一條毛毛蟲……”聽她這麽說連一成也笑出了聲,安慰道:“這個厚外套是不好看,但是特別暖,穿著不會感冒。”說完他看向還在吃吃笑著的清子說道:“天氣冷,你趕快先回家,我送她去車站。”

清子聽他這麽說也撅起了嘴,不滿道:“每次都急著趕我回家……”她無心之語一出口,小女卻聽出些其他意思,有些羞澀,偷眼朝一成看了看,只見他面目如常揉了揉清子的腦袋說道:“什麽叫趕你回家,天氣這麽冷,路上又滑,你跑來跑去幹什麽,早點回家奶奶說不定做了你愛吃的點心呢……”

小女輕笑了一聲,果然是自己想得有些多了,他不過是關心妹妹罷了。清子也不糾結,朝著他們擺擺手道:“那我先回去啦,你們自己路上小心。”

一成和小女一起往車站走去,天仍然下著雪,地面越發的滑了,小女低著頭仔細走著,生怕滑倒,兩人都走得有些沈默。

“上次靖子阿姨送我們的餅幹很好吃,代我們謝謝她。”一成說道。

小女想起了是上次靖子讓自己帶給深津兄妹的兩盒餅幹,聽他說美味,她也很高興道:“你們能喜歡太好了,靖子阿姨很擅長做小點心,我之前有和她學過,但做得還差一些,等我再練習一下也給你們做。”

一成聽她這麽說,有點開心說道:“好啊,你做的一定也很好。”

小女搖搖頭:“我上次做得有點硬,還需要練習一下。對了,你和清子都喜歡什麽味道?”

一成想了想說道:“我喜歡巧克力的,清子的話一般喜歡香草的。”他想了想又問道:“說起來,你平時喜歡什麽味道的點心呢?或者喜歡吃什麽?”

聊起吃的,小女更興奮了一些,歡快說道:“餅幹或者點心的話,巧克力的我也喜歡,但最喜歡的就是抹茶的,平時的話……喜歡吃的可多了,像這樣冷的天氣,如果有熱氣騰騰的烤紅薯或者炒栗子就很好啊……”邊說她轉向一成,笑容燦爛極了。

一成見她說起食物這樣開心,也不由笑起來,四下張望,可惜天氣太冷,又在下雪,許多店家都打烊了,並沒有賣紅薯或栗子的,真是可惜,現在如果能有這兩樣,她一定會笑得更開心。

到了車站,小女拉開外套拉鏈,她原本想著進站後就不怎麽冷了,想把外套還給他。但他立即阻止了她,幫她把拉鏈再次拉上說道:“快穿好,站臺上等車的時候還是很冷的,你穿回去,下次再帶來就好了,我平時不太怕冷,很少穿這件的。”

當小女穿著這件又大又厚的外套走出車站時,等著接她的藤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邊捧著肚子邊問道:“咱們凍壞了的美女這是把老師家的棉被偷回來了?”

小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亂說什麽?!這是一成哥哥怕我冷,借給我的……”

“喲……早上健司哥哥勸你多穿點你偏不信,怎麽一成哥哥給你穿棉被你就接受了呢……”藤真一邊拿腔拿調地嘲笑她,一邊繼續哈哈大笑。

“因為冷!”小女氣呼呼看著他,今天這件事情屬實有些丟臉。

回到家,靖子一看她這一身厚重的棉服也嚇了一跳,但見到她脫了厚外套裏面竟然是這樣單薄的大衣也搖搖頭道:“哎呀,都怪我今天早上出去前忘了提醒你,秋田冷得很,幸好一成那個孩子會照顧人。”

她又向兒子白了一眼責怪道:“你也是,一樣都是做哥哥的,你看看你,怎麽也不知道讓她換件厚衣服……”

“這也能怪我……我又不是沒提醒她……她自己不肯多穿……”見小女瞪著自己,藤真硬生生把她要漂漂亮亮去秋田等等的話給吞了回去。

小女拉著靖子撒嬌道:“靖子阿姨……你也不要怪健司哥哥,他提醒過我的……是我自己沒有想到那裏下雪了,真的挺冷……”

靖子見她為健司開脫便笑道:“行吧,你沒有著涼就好,明天我把這件厚外套擦洗一下,曬一曬,你下次帶回去還給人家。”

小女點點頭:“好的,靖子阿姨。你能不能教我做餅幹?我想下次自己做一份帶去,謝謝他們。”

靖子笑道:“當然可以啦,你願意學我很高興,不像千代她們完全不像個女孩,別說學了,就根本不願意進廚房……”

聽著老媽頗有興致地邊誇著小女邊和她講做餅幹要領,藤真帶著幾分玩味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和她和解四個月了,對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其實她只對吃東西有興趣,對做吃的東西基本沒有興趣,主動提出學做餅幹的事情很可疑。

難道她有喜歡的人了?是同學嗎?還是和她一起學畫畫的那個,似乎那個男生長得挺清秀。他眨眨眼看看小姑娘,這幾個月長高了,也胖了一些,幹瘦的臉蛋飽滿了不少,似乎也長開了一些,比原先漂亮了,當然與真正的漂亮依然不沾邊,藤真搖了搖頭,有點沒把握她喜歡的人能不能也喜歡她。

接下的一段時間,小女去翔陽去得很積極,不僅去看訓練,還給隊員們帶各種口味的餅幹,都是她自己烤的,手藝一般,但每天訓練後大家都是餓的,因此她的餅幹還是挺受歡迎的,與他相熟的球員們常常向藤真誇講小女。

“你家小丫頭最近什麽情況?”花型邊吃著餅幹邊問道,巧克力味的,他覺得這是小女做得最好的口味。

“什麽什麽情況?”藤真不解。

“為什麽總給大家送餅幹?”

“因為她在學做餅幹,做都做了不如拿來給大家一起吃。”藤真也拿過一塊,雖然做得比他媽還是差不少,但巧克力味的基本算合格。

“怎麽突然學做餅幹?談戀愛了?”花型挑了挑眉,又吃了一塊。

“談個鬼,談戀愛不拿給男朋友吃,送來給你們吃?”藤真白了他一眼:“況且,她才十五歲,那麽點大的小孩子,什麽人喪心病狂和她談戀愛。”

“不不,十五歲雖然有點小,但連十三四歲談戀愛的都大有人在,而且……她明顯就長大了不少……你沒發現她的變化?”

“猥瑣……”藤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什麽猥瑣,小女孩總會長大的,做哥哥的當然要留心,免得她被人欺負了你還不知道……”

藤真撓撓頭,說真的他也不知道原因,但他確實也覺得近來小女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對勁,嗯……他決定再仔細觀察觀察。

下一次去秋田的時候,小女的包格外重一些,除了有一成的那件厚外套外,還有兩盒餅幹,一盒巧克力味的給一成哥哥,另一盒是黃油味給清子的,雖然知道清子喜歡香草味,但她一時沒有買到香草籽,只好給她做了濃濃黃油味的,但這個口味是靖子阿姨的拿手點心,也很好吃。

這周她學乖了,穿上了厚厚的棉服,畢竟穿得少也會被一成哥哥套上大棉服,還不如不要給他添麻煩,自己老老實實穿著吧。一成在車站看見她,圍巾帽子裹得嚴嚴實實,點頭表示滿意,誇獎道:“這樣才對,穿得厚厚的才不容易感冒。”小女啞然失笑,果然和她想得一樣。

她從包裏掏出一盒餅幹遞給他:“巧克力味的餅幹,我自己做的。”說著沖他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一成像是被她明亮的笑容晃了一下,趕快斂了斂心神,接過餅幹謝道:“真的自己做的?謝謝你啊。”

小女有點得意:“當然,這兩個星期我嘗試了很多次,做了許多餅幹,還帶去我哥學校請他的隊友吃,大家都覺得我做得不錯。我還給清子做了一盒黃油味的。”她拍了拍自己的包:“一會兒拿給她嘗嘗。”

一成看著那盒巧克力餅幹很高興,但聽到給藤真和藤真的隊友們一起吃又有點奇怪的酸意,問道:“你做了那麽棒的餅幹,他們一定很羨慕藤真吧?”

“誰?羨慕我哥?”小女一時沒有會過意,大咧咧地回答道:“也許有一點吧,以前靖子阿姨也經常做餅幹給他帶去的,當然她做的比我好得多。所以我拿去的時候,都趁他們訓練完餓著的時候拿出來,他們還都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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