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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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沒那麽中意宿家小子？”
談蘊話說到一半，嘴角越發咧開，“哦, 原來瑩兒不是在為情困惑啊, 哎呀, 真是, 是哥哥看走眼了！”
談瑩見他嘴角越咧越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所以, 哥哥這麽高興做什麽？”談瑩冷笑。
談蘊哈哈大笑了兩聲，剛要說話，談瑩先他一步出聲。
“我被和沒喜歡到與他共度人生的人賜婚了，哥哥這麽高興合適嗎？”談瑩微笑問。
談蘊嘴角的弧度僵住，緩緩下降。
談瑩：“咱們家現在是不得聖心了嗎？皇上說賜婚就賜婚, 沒問過我的意見？”
談蘊心虛地瞥開眼, 額間冒出冷汗。
談瑩：“還是說, 之前說的那些任我決定自己人生的話都是說著好聽的？”
“不是的！”談蘊急忙道。
談瑩：“那就告訴我, 到底怎麽回事？我不喜歡我的人生掌控在別人的手裏。”
她成長的記憶全部是現代的，談瑩無法確定，那到底是談蘊為她建造的美好夢境，還是真實在另一個時空渡過了她的歲月, 但對於她而言, 比起糾結過去的成因，更重視當下的現在。
現在，她將談言渡、裴珪、談蘊當做是自己的家人。
家人, 可以相互依賴、可以相互逗趣、甚至可以相互吵架鬧別扭，但, 絕對不能相互控制。
她成長記憶中的父母，只教過她對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選擇負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沒教過她為別人妥協、委屈自己。
她和宿承安才認識多久？就算再有好感能到什麽程度？
他們又沒深入了解過，也沒交往過。
談瑩自我認知很明確，對宿承安的喜歡是有一點的，但，她能因為那些對命運的猜測拒絕他，只是單純因為沒那麽喜歡罷了。
如果真的喜歡到非他不可，談瑩也不是會退一步的性格。
“哥哥，現在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什麽皇上賜婚，也不是宿承安，而是你、阿爹、還有阿娘，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談瑩問道。
就算皇權在上，談瑩也不希望自己被家人忽視了感受。
談蘊放下手中的折扇，坐直身體，“有。”
談瑩沒說話，等他繼續說。
談蘊低下頭，“但，我們自以為是了。”
“瑩兒，在哥哥心中，一直把你當做……八歲孩童，只覺得你還很小，只想你每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談蘊眼中微微泛紅，他頻繁地眨了眨眼，“這些日子，我只看到你因為宿家小子煩惱，會因為他的鍥而不舍開心、難過……”
他伸出手，比了個八歲孩童左右的身高，“我小小的妹妹，哥哥甚至沒有陪著你長大……”
談蘊的哽咽讓談瑩喉嚨一緊。
談蘊：“我不知道你在苦惱什麽，我覺得你還小，也覺得你沒有必要這麽早嫁人，可若是你喜歡……就算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困擾，我也想讓你達成你的心願。”
“阿娘說，能看出你對他有情，但你卻嘴硬不認。”
“阿娘還說，你以前那般喜歡他，為了他甚至故意落水，只是後來發現他無此心意，才故意後退，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為你把握。”
談蘊無奈笑了笑。
“雖然我與阿娘的想法不盡相同，但至少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希望你幸福。”
“我們只是覺得，這有什麽好苦惱的，你既然喜歡，對方也有意，那就順水推舟，t有什麽困難，之後再去解決就好……”談蘊看了談瑩一眼，又低下頭，“可我們忘了，該問問你的想法。”
他如此愧疚，談瑩剛剛還生氣的心就軟了。
她癟了癟嘴，錘了談蘊一拳頭，“哥哥和阿爹阿娘都把我當小孩子。”
因為把她當小孩子，所以覺得更成熟的他們能為她做出更好的決定。
“是哥哥錯了。”談蘊感慨萬千，“我們瑩兒其實長大了啊。”
他側過頭，擦了擦眼角，“此事，陛下的確問過阿爹的意見，阿爹回來與阿娘商議了一番，又問了我的想法，我聽著，陛下也不是渾然不顧我們家的意思，只是……”
他忽然嚴肅起來，“只是，據阿爹觀察，陛下也的確希望此婚事能成。”
“嗯？”談瑩不解，“哥哥，這方面我不是很懂，但……”
她壓低聲音，“阿爹是文臣之首，宿伯伯又是武將之首，作為皇帝，難道不應該更不希望我們兩家走得太近嗎？”
宮鬥電視劇和小說裏都是這麽說的呀。
談蘊微微一笑，也輕聲道，“但咱們的陛下，更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旨意。”
“若是你當真不喜，阿爹與我就算拼著會得罪陛下，也會拒絕陛下的旨意，可……”談蘊頓了頓。
好了，這話題又給繞回來了。
談瑩嘆了口氣，她現在知道談蘊他們的想法是什麽了。
無非覺得她年紀小，看不清自己心意，膽小躲避，就作為家人推了一把，然後，偏偏撞上了她的雷區。
“不過不過！”談蘊說道，“瑩兒你也不用特別在意此事，成婚了又如何，屆時你若是不喜歡，和離了回家便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談瑩楞了楞，“……啊？”
談蘊一臉理所當然，“本來嘛，若是合不來，就是你人生的過客，不用在意，你還有哥哥和阿爹阿娘嘛！而且，我答應過阿爹，要守護你一輩子，本也沒指望其他人，你就當出去玩一圈。”
談瑩聽得人都傻了。
談蘊這想法咋回事？結婚當出去玩一圈？他這心態比現代人還開放啊。
不過……
談瑩認同地點了點頭，“哥哥說得對，大不了和離了回來，多大點事啊。”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相□□了點頭。
**
談瑩和宿承安的親事定在了四月二十七日，距離現在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日子是司天臺選的，說是合了談瑩和宿承安的八字，若是不選這個日子，下一個合適的日子會在五年以後。
對此，已經調整好心態的談瑩吐槽道——
離譜，既然這麽難找到好日子，是不是本身就證明他們八字不合？
談家全家都附和了談瑩的吐槽。
談言渡虛空指著隔壁，破口大罵，“誰家嫁女只給這麽點時間的？五年後又怎麽了？連五年都等不起，我看那宿家小子也沒什麽真心！”
談瑩拉住他，“算了算了，阿爹別氣壞了自己。”
談蘊在旁附和，“可不是！我妹妹出嫁，別說五年了，就是十年，他宿承安也得乖乖等著！”
談瑩瞪了他一眼，“哥哥你就別添亂了。”
“瑩兒，讓阿爹去陳情陛下，退了這門婚事！”談言渡說道。
“對對對！退了！一開始以為瑩兒有意才應下的，現在看還不如退了！”談蘊立馬跟上。
兩個平時文質彬彬的人，此時個頂個的氣急敗壞。
談瑩無語地左看看，右看看，兩袖一擺，“現在知道退，當時怎麽應得那麽快？”
霎時，談言渡和談蘊都不作聲了。
談瑩忍不住笑了一下，“隨便準備準備得了，反正你們都說過，不喜歡和離回家就行。”
“當”。
一直坐在一旁喝茶，沒參與談言渡父子倆吵鬧的裴珪忽然放下手中茶盞。
“此等大事怎可隨意。”裴珪溫聲細語，語氣卻不容置喙。
她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輕輕展開——
“瑩兒的嫁妝我自她出生起就已經備著了，絕對不會委屈了她。”說著，那冊子越展越長，直到裴珪拿不住，一側掉到地上去。
談瑩從地上撿起，瞧了一眼上頭密密麻麻的字，眼睛一暈，“阿娘，倒也不必……”
“如此”二字尚未出口，裴珪已經打斷了她。
“女兒家的嫁妝就是女子的臉面，斷不可輕率。”她說道。
談瑩默了默，“……這太誇張了吧？這萬一要是和離了……”
“那就再擡回來。”裴珪淡淡道，“這本來就是給你的臉面，與他宿家又無甚幹系。”
她冷著臉，實在看不出什麽嫁女的欣喜。
雖未明言，談瑩懷疑裴珪也對這短時間的婚期不滿，她悄悄去看談言渡和談蘊——
方才還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二人此時一個比一個安靜，也不再提要去退婚的事。
一時之間，大廳內安靜的出奇。
談瑩站在風暴的中間，環視了一圈，安撫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兩個多月後成親嘛，多大點事……”
然後，她就被三個人瞪了。
談瑩懵懵地眨了眨眼。
啊這……該生氣的難道不是她嗎？為什麽他們仨比她還生氣？
**
“啊嚏！”
“承安，你沒事吧？”徐秋娘擔心問，“你說你這幾日，日日如此，怕是連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都沒有，再這樣下去，身子垮了怎麽辦？”
宿承安笑著搖搖頭，“阿娘，無礙的，我精神頭足著呢。”
邊說，他確認完最後一個箱子，小心蓋上。
“阿娘，那咱們明日去談府納征？”他期待道。
徐秋娘無奈一笑，“就這般等不及了？”
宿承安摸著後腦勺嘿嘿一笑。
徐秋娘：“這日子定得這般緊，明日還要與親家好好賠罪才是。”
宿承安連連點頭。
徐秋娘撫過宿承安剛剛蓋上的箱子，“不過看在你連嫁妝都準備了份上，親家應該不會怪罪於你。”
宿承安頓了頓，“是我定日子定得太急，沒思慮好女兒家要置辦嫁妝的事，如今由我們家準備著，也是理所應當。”
……其實，他不敢說，他連談瑩的嫁妝都準備了的理由，就是害怕談家以來不及置辦嫁妝為借口推遲他和談瑩的婚禮。
遲則生變。
兵貴神速。
“是這個道理，那你明日也得與瑩兒好好說知道嗎？”徐秋娘道。
宿承安心頭一跳。
是了，明日，他應該能見到談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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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沒那麽中意宿家小子？”
談蘊話說到一半，嘴角越發咧開，“哦, 原來瑩兒不是在為情困惑啊, 哎呀, 真是, 是哥哥看走眼了！”
談瑩見他嘴角越咧越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所以, 哥哥這麽高興做什麽？”談瑩冷笑。
談蘊哈哈大笑了兩聲，剛要說話，談瑩先他一步出聲。
“我被和沒喜歡到與他共度人生的人賜婚了，哥哥這麽高興合適嗎？”談瑩微笑問。
談蘊嘴角的弧度僵住，緩緩下降。
談瑩：“咱們家現在是不得聖心了嗎？皇上說賜婚就賜婚, 沒問過我的意見？”
談蘊心虛地瞥開眼, 額間冒出冷汗。
談瑩：“還是說, 之前說的那些任我決定自己人生的話都是說著好聽的？”
“不是的！”談蘊急忙道。
談瑩：“那就告訴我, 到底怎麽回事？我不喜歡我的人生掌控在別人的手裏。”
她成長的記憶全部是現代的，談瑩無法確定，那到底是談蘊為她建造的美好夢境，還是真實在另一個時空渡過了她的歲月, 但對於她而言, 比起糾結過去的成因，更重視當下的現在。
現在，她將談言渡、裴珪、談蘊當做是自己的家人。
家人, 可以相互依賴、可以相互逗趣、甚至可以相互吵架鬧別扭，但, 絕對不能相互控制。
她成長記憶中的父母，只教過她對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選擇負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沒教過她為別人妥協、委屈自己。
她和宿承安才認識多久？就算再有好感能到什麽程度？
他們又沒深入了解過，也沒交往過。
談瑩自我認知很明確，對宿承安的喜歡是有一點的，但，她能因為那些對命運的猜測拒絕他，只是單純因為沒那麽喜歡罷了。
如果真的喜歡到非他不可，談瑩也不是會退一步的性格。
“哥哥，現在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什麽皇上賜婚，也不是宿承安，而是你、阿爹、還有阿娘，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談瑩問道。
就算皇權在上，談瑩也不希望自己被家人忽視了感受。
談蘊放下手中的折扇，坐直身體，“有。”
談瑩沒說話，等他繼續說。
談蘊低下頭，“但，我們自以為是了。”
“瑩兒，在哥哥心中，一直把你當做……八歲孩童，只覺得你還很小，只想你每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談蘊眼中微微泛紅，他頻繁地眨了眨眼，“這些日子，我只看到你因為宿家小子煩惱，會因為他的鍥而不舍開心、難過……”
他伸出手，比了個八歲孩童左右的身高，“我小小的妹妹，哥哥甚至沒有陪著你長大……”
談蘊的哽咽讓談瑩喉嚨一緊。
談蘊：“我不知道你在苦惱什麽，我覺得你還小，也覺得你沒有必要這麽早嫁人，可若是你喜歡……就算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困擾，我也想讓你達成你的心願。”
“阿娘說，能看出你對他有情，但你卻嘴硬不認。”
“阿娘還說，你以前那般喜歡他，為了他甚至故意落水，只是後來發現他無此心意，才故意後退，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為你把握。”
談蘊無奈笑了笑。
“雖然我與阿娘的想法不盡相同，但至少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希望你幸福。”
“我們只是覺得，這有什麽好苦惱的，你既然喜歡，對方也有意，那就順水推舟，t有什麽困難，之後再去解決就好……”談蘊看了談瑩一眼，又低下頭，“可我們忘了，該問問你的想法。”
他如此愧疚，談瑩剛剛還生氣的心就軟了。
她癟了癟嘴，錘了談蘊一拳頭，“哥哥和阿爹阿娘都把我當小孩子。”
因為把她當小孩子，所以覺得更成熟的他們能為她做出更好的決定。
“是哥哥錯了。”談蘊感慨萬千，“我們瑩兒其實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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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嚴肅起來，“只是，據阿爹觀察，陛下也的確希望此婚事能成。”
“嗯？”談瑩不解，“哥哥，這方面我不是很懂，但……”
她壓低聲音，“阿爹是文臣之首，宿伯伯又是武將之首，作為皇帝，難道不應該更不希望我們兩家走得太近嗎？”
宮鬥電視劇和小說裏都是這麽說的呀。
談蘊微微一笑，也輕聲道，“但咱們的陛下，更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旨意。”
“若是你當真不喜，阿爹與我就算拼著會得罪陛下，也會拒絕陛下的旨意，可……”談蘊頓了頓。
好了，這話題又給繞回來了。
談瑩嘆了口氣，她現在知道談蘊他們的想法是什麽了。
無非覺得她年紀小，看不清自己心意，膽小躲避，就作為家人推了一把，然後，偏偏撞上了她的雷區。
“不過不過！”談蘊說道，“瑩兒你也不用特別在意此事，成婚了又如何，屆時你若是不喜歡，和離了回家便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談瑩楞了楞，“……啊？”
談蘊一臉理所當然，“本來嘛，若是合不來，就是你人生的過客，不用在意，你還有哥哥和阿爹阿娘嘛！而且，我答應過阿爹，要守護你一輩子，本也沒指望其他人，你就當出去玩一圈。”
談瑩聽得人都傻了。
談蘊這想法咋回事？結婚當出去玩一圈？他這心態比現代人還開放啊。
不過……
談瑩認同地點了點頭，“哥哥說得對，大不了和離了回來，多大點事啊。”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相□□了點頭。
**
談瑩和宿承安的親事定在了四月二十七日，距離現在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日子是司天臺選的，說是合了談瑩和宿承安的八字，若是不選這個日子，下一個合適的日子會在五年以後。
對此，已經調整好心態的談瑩吐槽道——
離譜，既然這麽難找到好日子，是不是本身就證明他們八字不合？
談家全家都附和了談瑩的吐槽。
談言渡虛空指著隔壁，破口大罵，“誰家嫁女只給這麽點時間的？五年後又怎麽了？連五年都等不起，我看那宿家小子也沒什麽真心！”
談瑩拉住他，“算了算了，阿爹別氣壞了自己。”
談蘊在旁附和，“可不是！我妹妹出嫁，別說五年了，就是十年，他宿承安也得乖乖等著！”
談瑩瞪了他一眼，“哥哥你就別添亂了。”
“瑩兒，讓阿爹去陳情陛下，退了這門婚事！”談言渡說道。
“對對對！退了！一開始以為瑩兒有意才應下的，現在看還不如退了！”談蘊立馬跟上。
兩個平時文質彬彬的人，此時個頂個的氣急敗壞。
談瑩無語地左看看，右看看，兩袖一擺，“現在知道退，當時怎麽應得那麽快？”
霎時，談言渡和談蘊都不作聲了。
談瑩忍不住笑了一下，“隨便準備準備得了，反正你們都說過，不喜歡和離回家就行。”
“當”。
一直坐在一旁喝茶，沒參與談言渡父子倆吵鬧的裴珪忽然放下手中茶盞。
“此等大事怎可隨意。”裴珪溫聲細語，語氣卻不容置喙。
她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輕輕展開——
“瑩兒的嫁妝我自她出生起就已經備著了，絕對不會委屈了她。”說著，那冊子越展越長，直到裴珪拿不住，一側掉到地上去。
談瑩從地上撿起，瞧了一眼上頭密密麻麻的字，眼睛一暈，“阿娘，倒也不必……”
“如此”二字尚未出口，裴珪已經打斷了她。
“女兒家的嫁妝就是女子的臉面，斷不可輕率。”她說道。
談瑩默了默，“……這太誇張了吧？這萬一要是和離了……”
“那就再擡回來。”裴珪淡淡道，“這本來就是給你的臉面，與他宿家又無甚幹系。”
她冷著臉，實在看不出什麽嫁女的欣喜。
雖未明言，談瑩懷疑裴珪也對這短時間的婚期不滿，她悄悄去看談言渡和談蘊——
方才還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二人此時一個比一個安靜，也不再提要去退婚的事。
一時之間，大廳內安靜的出奇。
談瑩站在風暴的中間，環視了一圈，安撫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兩個多月後成親嘛，多大點事……”
然後，她就被三個人瞪了。
談瑩懵懵地眨了眨眼。
啊這……該生氣的難道不是她嗎？為什麽他們仨比她還生氣？
**
“啊嚏！”
“承安，你沒事吧？”徐秋娘擔心問，“你說你這幾日，日日如此，怕是連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都沒有，再這樣下去，身子垮了怎麽辦？”
宿承安笑著搖搖頭，“阿娘，無礙的，我精神頭足著呢。”
邊說，他確認完最後一個箱子，小心蓋上。
“阿娘，那咱們明日去談府納征？”他期待道。
徐秋娘無奈一笑，“就這般等不及了？”
宿承安摸著後腦勺嘿嘿一笑。
徐秋娘：“這日子定得這般緊，明日還要與親家好好賠罪才是。”
宿承安連連點頭。
徐秋娘撫過宿承安剛剛蓋上的箱子，“不過看在你連嫁妝都準備了份上，親家應該不會怪罪於你。”
宿承安頓了頓，“是我定日子定得太急，沒思慮好女兒家要置辦嫁妝的事，如今由我們家準備著，也是理所應當。”
……其實，他不敢說，他連談瑩的嫁妝都準備了的理由，就是害怕談家以來不及置辦嫁妝為借口推遲他和談瑩的婚禮。
遲則生變。
兵貴神速。
“是這個道理，那你明日也得與瑩兒好好說知道嗎？”徐秋娘道。
宿承安心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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