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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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連著三日, 宿承安都往談府送出邀帖。
但無一例外的，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
第四日，宿承安提著一盒親自排隊去買的糕點，登門拜訪。
**
談瑩奉行了三日的逃避可恥但有用, 每日都是閉關在房內, 專註練習畫畫不想其他。
今日, 她也是這麽打算的。
誰知, 筆才剛剛提起，裴珪身邊的婢女來了。
“小姐, 夫人請您去一趟前廳。”
“啪嗒”一聲，筆尖上的墨汁掉落下來，在白色的宣紙上暈開一個墨團。
婢女沒說是什麽原因，但談瑩微妙地有一種避無可避的直覺。
果然，才過前廳的拐角, 她就透過窗戶縫, 先看到了筆直站立的宿承安。
一瞬間, 腦海中仿佛閃回過她穿書而來的第一天——
彼時, 她就蹲在這個窗戶後面，透過窗戶的縫隙，偷偷看宿承安。
畫面過於相似，可心境卻大不相同。
忽然, 宿承安轉過身來。
二人的目光在窗戶的間隙中, 猛地對上。
幾乎同時的，談瑩擺正腦袋，目視前方, 可惜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悸動，又在明晃晃嘲笑她的此地無銀。
進了大廳, 談瑩也不敢去看宿承安。
他的目光過於灼熱，直朝著內心而來的熱浪使得談瑩的大腦僵硬了一般，無法思考。
裴珪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二人之間轉了一圈。
“好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瑩兒你接待一下承安。”
談瑩反應慢了半拍，等她想說不的時候，裴珪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她給了談瑩一個眼神。
談瑩讀不懂那個眼神的含義，她現在心裏、腦裏都亂糟糟的，有什麽東西在她身體裏橫沖直撞的。
裴珪離開後，談瑩和宿承安都沒有說話。
安靜的空氣不僅沒有帶給談瑩想要的平靜，反而像沸騰前的熱水，撲騰撲騰地從底下冒出氣泡來。
“我聽說你喜歡甜食，便買了些花唐齋的梅花酥，要不要試試？”宿承安率先打破沈默。
花唐齋的梅花酥？
那不是每日只限量五十份，若是想買，還得讓小廝婢女提前排隊買的那個古代版網紅甜品嗎？
宿承安……怎麽會買這個？而且，他從哪裏聽說她喜歡吃甜食的？
根據談蘊以前的話，原主可是不喜甜食的。
談瑩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腦子裏每秒鐘有八百個想法的感受，偏偏，她越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心中越是控制不住的多想。
“謝謝。”好不容易抓出些許理智道謝，腦子又開始宕機。
啊啊啊啊啊啊！我為什麽對著宿承安說不出話來啊！！！！清醒點啊！！！！
談瑩在心裏瘋狂尖叫，身體和嘴巴卻不受控制地僵硬。
這種局促、慌亂的情緒對她而言過於陌生，談瑩又有些沮喪，又有些羞澀。
她想光明正大地面對宿承安，之前，她覺得她完全能做到，此時此刻，她才發現，這對她而言有點難。
宿承安：“你上次說……”
“什麽？”宿承安突然說話，談瑩越發緊張，嗓子都有些緊。
宿承安笑了笑，“你上次說，我們是朋友，還作數嗎？”
他的個子比談瑩高了將近一個腦袋，她微微仰著頭看他——
他笑起來很好看，開朗燦爛，幹凈澄澈。
讓人忍不住跟他一起笑起來。
“作數。”談瑩下意識回答。
話音剛落，她眼中的宿承安微微放大，“既然是朋友，我們平時可以約著一起出去玩吧？”
被縮短的距離間有一種談瑩難以反抗的磁場。
她往後退了一步，將剛剛被宿承安的一步而拉近距離恢覆成剛開始的模樣。
“可、可以……”本來腦子就有點轉不動，被宿承安那一步一個刺激，這會更是艱難。
談瑩狠狠揪了一下虎口的肉，“嗎？”
宿承安的笑容上揚到一半，伴隨著談瑩的那個“嗎”字轉為疑惑。
談瑩加重捏虎口的力道，“你之前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咱們約著出去玩，不合適吧……”
在宿承安的目光中，談瑩的聲音越來越輕。
然後，莫名生出一絲委屈。
本來就是啊，她和他兩個人出去玩，合適不了一點。
就算她現在不把他和游文瑤當磕糖工具人了，就算她打算拋開原著小說對她潛意識的影響了，就算宿承安這張臉是她喜歡的類型……啊呸！
喜歡是不可能喜歡的！就算游文瑤不和宿承安在一起了，她也不能在明知原著劇情的情況下對宿承安心動啊！
這太奇怪了！！！
談瑩亂糟糟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理智的鎮壓，她心中一定，正要說話……
“可我回豐京也沒多久，平時也沒什麽朋友……”宿承安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談瑩一眼，又很快縮回眼神，甚至往後退了一步，瞧著可憐兮兮的，“原來，你說我們是朋友也只是說說而已的……”
“不是的！”談瑩急道。
宿承安立時擡起眼，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平時能約你出來玩嗎？”
……用這種眼神看人，是犯規的吧……
談瑩避開了宿承安的視線，卻避不開自己的心軟，“能、能吧……”
“但、但是，我們家規矩比較重，我不能隨便出門的。”
說完，她悄咪咪瞄了宿承安一眼。
宿承安其實長了張可愛型的臉，平時板起臉的時候，氣質上的冷硬血氣還能壓住，可此時，他笑得純粹開懷，可愛的那部分就毫不掩藏地洩露出來，像是攤開肚皮等人摸的橘貓，又像是搖著尾巴等待人誇獎的大狗狗。
談瑩的心跳又開始不聽話地亂跳。
“那如果喊上談大哥呢？”宿承安笑容乖巧。
談大哥……談蘊？
宿承安笑容更加大了一些，“還有涼國公，你不是也與她交好嗎？”
涼國公……游文瑤？！
宿承安眼睛彎成一輪月牙，“或者你還有其他交好之人？我們朋友出去玩嘛，自然是人多熱鬧不是？”
他頂著一張人畜無害、可愛單純的笑臉，溫聲細語地連說三句話，談瑩開始暈暈乎乎起來。
“對，人多出去玩才熱鬧。”談瑩下意識重覆他的話。
“果然，我們想的是一樣的。”宿承安笑著，露出了小小的虎牙。
……以前也覺得他長得怪可愛的，怎麽現在越來越可愛了？
“之前，我們大家一起去寶慈寺、還有練習馬球都很開心啊，以後大家可以一起玩呀。”宿承安微微彎下腰，視線與談瑩齊平，“最近梅花開了不少，我們一起去賞梅好不好？”
迷迷糊糊間，談瑩點了點頭，“好。”
**
十月廿二，豐京城郊梅林。
“……這位……”聽到身後的動靜，宿承安轉過身。
可當他看到身後來人的時候，笑容凝固在臉上。
“哥哥最近比較忙，沒空陪我出門，表哥也來豐京沒多久，我便叫上他一起，你不介意吧？”談瑩語速極快道。
裴念拱手一禮，“宿公子。”
宿承安咬著牙，強撐笑臉，“當然不介意。”
談瑩松了口氣，“我還叫上了瑤瑤，她應該也馬上就要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
“瑩瑩！”話音剛落，游文瑤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
談瑩高高興興地轉過身，笑容如同方才的宿承安一樣，凝固在了臉上。
“你怎麽在這兒？！”談瑩不可置信地看著在游文瑤身旁的蕭誡。
回答她的是游文瑤，“我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瓊王殿下，他聽說我們要來賞梅，就問能不能一起。”
蕭誡勾唇一笑，“談二小姐不介意吧？”
談瑩當然介意。
一百、一千個介意。
可……
人是游文瑤帶來的，她就算再不喜歡蕭誡，也不能不看游文瑤的面子。
談瑩只覺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才憋出三個字：“……不介意。”
蕭誡笑意一深。
**
才不過十月底，梅林中只開了星點早梅。
午後的時候，天空略微暗淡。
“談瑩，你看，下雪了！”宿承安說。
談瑩擡起頭，額間一涼。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瓣，還未來得t及為初雪興奮，下一秒，她就看到蕭誡往游文瑤身邊湊。
談瑩想也不想，蹭到游文瑤身邊，挽住她的胳膊，手指天空，“瑤瑤，你看，下雪了！”
游文瑤果然被她的話所吸引，擡頭去看。
“原來豐京也會下雪……”游文瑤仰著頭，低聲呢喃。
趁此時機，談瑩扭頭就朝蕭誡呲牙，無聲道：離瑤瑤遠點！！！
蕭誡冷笑了一下，瞇起眼。
“瑤天玉蝶飐梅心……硯山。”裴念話音剛落，他的書童硯山就帶著幾個小廝，為他就地擺好書案、蒲團和筆墨紙硯。
這一番動靜，談瑩的註意力不由被他引走。
“表哥可是要作畫？”談瑩向他走近，還不忘拉著游文瑤遠離蕭誡。
裴念還沒回答，下一瞬，宿承安已經從旁湊了上來。
面對圍觀，裴念在蒲團上盤腿而坐，淡定至極，“正是，表妹可要一起？”
身旁一道十分有存在感的眼神“唰”地一下就飛到她身上，談瑩頓時不敢去看宿承安的方向。
不對，她心虛啥？
談瑩一邊覺得自己沒有道理心虛，一邊又躲著不與宿承安對視。
她對裴念的提議有些意動。
雖說之前學習畫畫的初衷不是很純粹，但經過這段時間，談瑩對畫畫的喜愛也與日俱增。
裴念出身名家，或許能從他身上也學到些什麽。
正想答應——
“涼國公，可否單獨一敘？”宿承安突然出聲。
游文瑤一楞。
談瑩也一楞。
游文瑤快速看了談瑩一眼。
宿承安一臉正經嚴肅，“我有些話想與涼國公說，不知可否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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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瑩奉行了三日的逃避可恥但有用, 每日都是閉關在房內, 專註練習畫畫不想其他。
今日, 她也是這麽打算的。
誰知, 筆才剛剛提起，裴珪身邊的婢女來了。
“小姐, 夫人請您去一趟前廳。”
“啪嗒”一聲，筆尖上的墨汁掉落下來，在白色的宣紙上暈開一個墨團。
婢女沒說是什麽原因，但談瑩微妙地有一種避無可避的直覺。
果然，才過前廳的拐角, 她就透過窗戶縫, 先看到了筆直站立的宿承安。
一瞬間, 腦海中仿佛閃回過她穿書而來的第一天——
彼時, 她就蹲在這個窗戶後面，透過窗戶的縫隙，偷偷看宿承安。
畫面過於相似，可心境卻大不相同。
忽然, 宿承安轉過身來。
二人的目光在窗戶的間隙中, 猛地對上。
幾乎同時的，談瑩擺正腦袋，目視前方, 可惜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悸動，又在明晃晃嘲笑她的此地無銀。
進了大廳, 談瑩也不敢去看宿承安。
他的目光過於灼熱，直朝著內心而來的熱浪使得談瑩的大腦僵硬了一般，無法思考。
裴珪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二人之間轉了一圈。
“好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瑩兒你接待一下承安。”
談瑩反應慢了半拍，等她想說不的時候，裴珪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她給了談瑩一個眼神。
談瑩讀不懂那個眼神的含義，她現在心裏、腦裏都亂糟糟的，有什麽東西在她身體裏橫沖直撞的。
裴珪離開後，談瑩和宿承安都沒有說話。
安靜的空氣不僅沒有帶給談瑩想要的平靜，反而像沸騰前的熱水，撲騰撲騰地從底下冒出氣泡來。
“我聽說你喜歡甜食，便買了些花唐齋的梅花酥，要不要試試？”宿承安率先打破沈默。
花唐齋的梅花酥？
那不是每日只限量五十份，若是想買，還得讓小廝婢女提前排隊買的那個古代版網紅甜品嗎？
宿承安……怎麽會買這個？而且，他從哪裏聽說她喜歡吃甜食的？
根據談蘊以前的話，原主可是不喜甜食的。
談瑩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腦子裏每秒鐘有八百個想法的感受，偏偏，她越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心中越是控制不住的多想。
“謝謝。”好不容易抓出些許理智道謝，腦子又開始宕機。
啊啊啊啊啊啊！我為什麽對著宿承安說不出話來啊！！！！清醒點啊！！！！
談瑩在心裏瘋狂尖叫，身體和嘴巴卻不受控制地僵硬。
這種局促、慌亂的情緒對她而言過於陌生，談瑩又有些沮喪，又有些羞澀。
她想光明正大地面對宿承安，之前，她覺得她完全能做到，此時此刻，她才發現，這對她而言有點難。
宿承安：“你上次說……”
“什麽？”宿承安突然說話，談瑩越發緊張，嗓子都有些緊。
宿承安笑了笑，“你上次說，我們是朋友，還作數嗎？”
他的個子比談瑩高了將近一個腦袋，她微微仰著頭看他——
他笑起來很好看，開朗燦爛，幹凈澄澈。
讓人忍不住跟他一起笑起來。
“作數。”談瑩下意識回答。
話音剛落，她眼中的宿承安微微放大，“既然是朋友，我們平時可以約著一起出去玩吧？”
被縮短的距離間有一種談瑩難以反抗的磁場。
她往後退了一步，將剛剛被宿承安的一步而拉近距離恢覆成剛開始的模樣。
“可、可以……”本來腦子就有點轉不動，被宿承安那一步一個刺激，這會更是艱難。
談瑩狠狠揪了一下虎口的肉，“嗎？”
宿承安的笑容上揚到一半，伴隨著談瑩的那個“嗎”字轉為疑惑。
談瑩加重捏虎口的力道，“你之前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咱們約著出去玩，不合適吧……”
在宿承安的目光中，談瑩的聲音越來越輕。
然後，莫名生出一絲委屈。
本來就是啊，她和他兩個人出去玩，合適不了一點。
就算她現在不把他和游文瑤當磕糖工具人了，就算她打算拋開原著小說對她潛意識的影響了，就算宿承安這張臉是她喜歡的類型……啊呸！
喜歡是不可能喜歡的！就算游文瑤不和宿承安在一起了，她也不能在明知原著劇情的情況下對宿承安心動啊！
這太奇怪了！！！
談瑩亂糟糟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理智的鎮壓，她心中一定，正要說話……
“可我回豐京也沒多久，平時也沒什麽朋友……”宿承安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談瑩一眼，又很快縮回眼神，甚至往後退了一步，瞧著可憐兮兮的，“原來，你說我們是朋友也只是說說而已的……”
“不是的！”談瑩急道。
宿承安立時擡起眼，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平時能約你出來玩嗎？”
……用這種眼神看人，是犯規的吧……
談瑩避開了宿承安的視線，卻避不開自己的心軟，“能、能吧……”
“但、但是，我們家規矩比較重，我不能隨便出門的。”
說完，她悄咪咪瞄了宿承安一眼。
宿承安其實長了張可愛型的臉，平時板起臉的時候，氣質上的冷硬血氣還能壓住，可此時，他笑得純粹開懷，可愛的那部分就毫不掩藏地洩露出來，像是攤開肚皮等人摸的橘貓，又像是搖著尾巴等待人誇獎的大狗狗。
談瑩的心跳又開始不聽話地亂跳。
“那如果喊上談大哥呢？”宿承安笑容乖巧。
談大哥……談蘊？
宿承安笑容更加大了一些，“還有涼國公，你不是也與她交好嗎？”
涼國公……游文瑤？！
宿承安眼睛彎成一輪月牙，“或者你還有其他交好之人？我們朋友出去玩嘛，自然是人多熱鬧不是？”
他頂著一張人畜無害、可愛單純的笑臉，溫聲細語地連說三句話，談瑩開始暈暈乎乎起來。
“對，人多出去玩才熱鬧。”談瑩下意識重覆他的話。
“果然，我們想的是一樣的。”宿承安笑著，露出了小小的虎牙。
……以前也覺得他長得怪可愛的，怎麽現在越來越可愛了？
“之前，我們大家一起去寶慈寺、還有練習馬球都很開心啊，以後大家可以一起玩呀。”宿承安微微彎下腰，視線與談瑩齊平，“最近梅花開了不少，我們一起去賞梅好不好？”
迷迷糊糊間，談瑩點了點頭，“好。”
**
十月廿二，豐京城郊梅林。
“……這位……”聽到身後的動靜，宿承安轉過身。
可當他看到身後來人的時候，笑容凝固在臉上。
“哥哥最近比較忙，沒空陪我出門，表哥也來豐京沒多久，我便叫上他一起，你不介意吧？”談瑩語速極快道。
裴念拱手一禮，“宿公子。”
宿承安咬著牙，強撐笑臉，“當然不介意。”
談瑩松了口氣，“我還叫上了瑤瑤，她應該也馬上就要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
“瑩瑩！”話音剛落，游文瑤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
談瑩高高興興地轉過身，笑容如同方才的宿承安一樣，凝固在了臉上。
“你怎麽在這兒？！”談瑩不可置信地看著在游文瑤身旁的蕭誡。
回答她的是游文瑤，“我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瓊王殿下，他聽說我們要來賞梅，就問能不能一起。”
蕭誡勾唇一笑，“談二小姐不介意吧？”
談瑩當然介意。
一百、一千個介意。
可……
人是游文瑤帶來的，她就算再不喜歡蕭誡，也不能不看游文瑤的面子。
談瑩只覺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才憋出三個字：“……不介意。”
蕭誡笑意一深。
**
才不過十月底，梅林中只開了星點早梅。
午後的時候，天空略微暗淡。
“談瑩，你看，下雪了！”宿承安說。
談瑩擡起頭，額間一涼。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瓣，還未來得t及為初雪興奮，下一秒，她就看到蕭誡往游文瑤身邊湊。
談瑩想也不想，蹭到游文瑤身邊，挽住她的胳膊，手指天空，“瑤瑤，你看，下雪了！”
游文瑤果然被她的話所吸引，擡頭去看。
“原來豐京也會下雪……”游文瑤仰著頭，低聲呢喃。
趁此時機，談瑩扭頭就朝蕭誡呲牙，無聲道：離瑤瑤遠點！！！
蕭誡冷笑了一下，瞇起眼。
“瑤天玉蝶飐梅心……硯山。”裴念話音剛落，他的書童硯山就帶著幾個小廝，為他就地擺好書案、蒲團和筆墨紙硯。
這一番動靜，談瑩的註意力不由被他引走。
“表哥可是要作畫？”談瑩向他走近，還不忘拉著游文瑤遠離蕭誡。
裴念還沒回答，下一瞬，宿承安已經從旁湊了上來。
面對圍觀，裴念在蒲團上盤腿而坐，淡定至極，“正是，表妹可要一起？”
身旁一道十分有存在感的眼神“唰”地一下就飛到她身上，談瑩頓時不敢去看宿承安的方向。
不對，她心虛啥？
談瑩一邊覺得自己沒有道理心虛，一邊又躲著不與宿承安對視。
她對裴念的提議有些意動。
雖說之前學習畫畫的初衷不是很純粹，但經過這段時間，談瑩對畫畫的喜愛也與日俱增。
裴念出身名家，或許能從他身上也學到些什麽。
正想答應——
“涼國公，可否單獨一敘？”宿承安突然出聲。
游文瑤一楞。
談瑩也一楞。
游文瑤快速看了談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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