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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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by：丸二緣
寧貴清的無能狂怒，對於許家慧和寧啟，並沒有產生半點影響。
他們騎著三輪車，很快就到了深城火車站的外面。
火車站外面此時已經有不少小攤販在擺攤，有的在售賣衣服，有的是賣發卡頭繩，當然，也有人在出售水果或者包子饅頭等吃食，而且這種賣食物的攤子還不少。
大多數小攤販都是鋪塊布在地上，然後就直接開賣，也有一小部分攤販是直接把貨物堆放在自家的獨輪車上。
像許家慧和寧貴清這樣騎著三輪車出現的，在火車站外面，其他攤販還是頭一回看到。
在各種目光的註視下，寧啟挑了塊空地，穩穩地停下了三輪車。
許家慧從後車廂上跳了下來。
註意到旁邊賣玩具的那位大姐正在看著自己，許家慧朝她禮貌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從三輪車的後車廂裏拿出了一塊紅磚頭。t
在那位賣玩具大姐不解的目光註視下，許家慧神色自然地把紅磚頭遞給了寧啟。
寧啟接過以後，單手拿握著磚頭的邊緣，另一只手呈手刀狀，對準紅磚中間，從上直直劈了下去，“喀嚓”一聲，紅磚碎裂成了兩半，另一半“砰”一聲摔落到了地上。
許家慧和寧啟這兩張生面孔，本來就是火車站外攤販們的註意中心，現在看到寧啟一言不合就動手劈磚，許多攤販更是一臉驚詫的模樣。
許家慧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從後車廂裏又拿出一塊紅磚，遞給寧啟。
寧啟還是和剛才一樣“人狠話不多”。
接磚頭，劈磚頭。
再接磚頭，再劈磚頭。
在連續劈完三塊紅磚頭後，許家慧和寧啟這才停止了他們震懾全場的行徑。
許家慧佯裝不經意地環視了一眼周遭。
和她對上眼神的那些攤主，紛紛都急忙扭頭看向別處，好似許家慧是擁有石化魔眼的美杜莎一般。
許家慧見狀，忍不住笑出聲，朝旁邊的寧啟說道：“看來我這招‘劈磚儆猴’很有成效，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人跑到咱們攤子前面搗亂了。”
寧啟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三塊磚頭連著劈下來後，要還是有人敢跑來搗亂，那我也只能佩服他的頭鐵了！”
許家慧和寧啟前幾天來火車站這邊踩過點，當時他們發現，想要在火車站這邊平安擺攤，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80年代，這是一個蓬勃發展的時代，也是野蠻生長的時代。
在這邊擺攤的絕大多數攤主，都是本分賺錢的老實人，但也有個別人“倚老賣老”，仗著自己是老攤主，就想要欺負新來的攤主。
火車站這邊的攤位並不是固定的，而是先到先得。
但許家慧和寧啟那天來火車站踩點時，就看到有三個老攤主在欺負排擠一個新攤主，讓那新攤主把他占的位置空出來，不然那新攤主就別想做生意了。
那新攤主估計是覺得自己勢單力薄，沒法跟他們三個抱團的抗衡，就只好讓出自己占到的位置，把攤位轉移到一塊偏僻的地方去。
有人的地方，勢必就有江湖。*
許家慧從火車站回去後，和寧啟商量出了這麽一個‘劈磚儆猴’的下馬威。
他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他們只想要好好擺攤。
如果有人看到他們這個態度後，還要主動撞上來找事，那他們也只好讓那些人嘗嘗踢到鐵板是什麽滋味了。
紅磚劈完後，那自然也是得把掉落在地上的斷磚收拾起來。
許家慧和寧啟正打算把斷磚從地上撿起來時，“呲——”，尖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一輛疾馳而來的自行車突然停在了許家慧和寧啟的攤位前。
“阿啟，家慧，你們這是什麽情況呀？哪個癟犢子找你們麻煩是嗎？”
“大師兄？你怎麽突然來了呀？”寧啟一臉驚喜。
許家慧也有些驚訝寧啟大師兄章軍鋒的到來，畢竟她和寧啟前幾天在師父家和章軍鋒見面時，並沒有告訴過章軍鋒他們要來火車站這邊擺攤的事。
“你們今天第一天開張，我這個當大師兄的，自然是得過來給你們鎮鎮場子啊！”
已經是資深老民警的章軍鋒往日出來巡邏，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都是穿著便服，但今天他特意穿上了一身警服，為的就是想給許家慧和寧啟他們夫妻撐腰，讓這周圍的地痞流氓都把眼招子放亮些，別有眼不識泰山。
章軍鋒指了指地上的三塊斷磚，“這是怎麽回事，剛才有人來砸你們的場？”
寧啟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許家慧想的那個“劈磚儆猴”主意說了出來。
章軍鋒聽了，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著朝許家慧豎起大拇指：
“家慧，你這腦瓜子可真靈活，我算是服了！這邊確實是魚龍混雜，隔三差五就會鬧出一些糾紛來，你們這樣子擺明車馬，的確能提前避免不少麻煩。”
許家慧笑了笑：“也是阿啟拳腳功夫好，我才想出這麽個招來。”
章軍鋒爽朗地笑道：“照我看呀，你們夫妻同心，簡直其利斷金，師父他老人家壓根不用那麽擔心你們嘛。”
寧啟立刻猜到：“大師兄，是師父他叫你過來的？”
“對呀，他前天去了我家一趟，說你和家慧今天要來這邊擺攤，讓我今天要是有經過這邊巡邏的話，就順道來你這邊坐坐。我說你們也真是的，開張這麽大的喜事都瞞著師兄，要不是師父來我家，我今天不就錯過了嘛！”
許家慧和寧啟都沒想到，師父竟還偷偷替他們做了這麽一件事，心裏一時間很受觸動。
寧啟笑著朝章軍鋒道謝：“大師兄，謝謝你專程為我和家慧跑這麽一趟。”
章軍鋒大氣地擺了擺手：“既然你們喊我一聲大師兄，那這一趟就是我該跑的。”
許家慧：“大師兄，你吃午飯了沒，要是沒吃的話，幹脆就在我們這邊吃吧。”
聽到許家慧的邀請，章軍鋒笑道：“聽師父說，家慧你做的鹵雞簡直一絕，所以我今天可是特意空著肚子過來的。”
寧啟：“哈哈，那我現在就給大師兄你打包一個飯盒，省得把大師兄你餓瘦了。”
這個時期市面上賣的打包飯盒，都是那種白色泡沫飯盒。
寧啟從三輪車車廂裏拿出一個飯盒，揭開裝著米飯的那個圓桶，往飯盒裏打了一大勺飯。
看到寧啟還要往飯盒裏再添一勺飯，章軍鋒急忙出聲阻止：“阿啟，夠了夠了，待會吃不完浪費。”
寧啟點頭：“好，那我給師兄你打菜。”
寧啟一揭開裝著鹵湯和鹵貨的那個圓桶，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香味頓時就飄散了出來。
章軍鋒下意識吞咽了下喉嚨，“這鹵味也太香了吧，簡直都快把我給香迷糊了！”
寧啟哈哈笑，“師兄，鹵雞腿最好吃，我給你挑個鹵雞腿吧？”
許家慧在來之前，就已經把鹵雞整雞切割分塊，分成了雞腿、雞翅、雞爪和雞塊，現在它們全都浸泡在鹵湯中。
章軍鋒點頭如搗蒜，“阿啟，你覺得哪樣好吃，就給我挑哪樣！”
“那我再給你加些鹵雞胗，這個也好吃！”
“對了，還有鹵藕片和鹵春筍，這兩個的味道甚至不比肉差！”
許家慧覺得光是鹵雞，選擇有些單一，於是加了藕片和春筍這兩樣素菜一起搭配賣。
寧啟很快就給章軍鋒打包好了一個極其豐盛的飯盒，他把飯盒和一雙一次性筷子遞給章軍鋒。
許家慧從三輪車後車廂裏拿出幾張可折疊的小馬紮，放在了攤位旁邊的陰涼處，“大師兄，你坐到這邊吃吧，這有馬紮可以坐。”
章軍鋒樂呵呵地道：“行，我先把飯盒錢給阿啟，然後就坐那邊吃。”
許家慧和寧啟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收章軍鋒的錢。
許家慧連忙朝章軍鋒拒絕道：“大師兄，這飯盒是我和阿啟請你的，我們哪能收你的錢呀！”
章軍鋒皺眉：“瞧家慧你這話說的，這世上哪有吃飯不給錢的道理！你們必須得把我的錢收了，不然我這以後都不好意思來這邊吃飯了！你們是不想讓我再來光顧是嗎？”
章軍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家慧和寧啟自然沒法再堅持。
見他們夫妻已經被自己勸服了，章軍鋒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阿啟，你算下我這飯盒多少錢，我先買單再吃飯，銀貨兩訖才吃得安心。”
寧啟笑道：“行吧，既然師兄你硬要給我們送錢，那我們也只能笑納了。”
許家慧定價米飯是5毛錢一份，鹵雞腿是一塊錢一根，鹵雞胗和鹵藕片、鹵春筍這兩樣蔬菜則都是一份5毛錢。也就是說，章軍鋒的飯盒總共是3塊錢。
章軍鋒迫不及待地交完錢，拿著裝得滿滿當當的飯盒和筷子，一屁股坐到了小馬紮上。
望著飯盒裏那油亮油亮的大鹵雞腿，章軍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動作急迫地夾起那棕紅色的鹵雞腿，張嘴直接咬了一大口，鮮嫩的雞肉與香醇的鹵汁交相呼應，霎時間仿佛在口腔裏奏響一曲鹵味交響樂。
章軍鋒感覺自己的味蕾，簡直是瞬間就完全臣服在這鹵雞腿的美味之下。
此刻，他甚至連話都不想說了，他只想酣暢淋漓地沈浸在這場味覺盛宴中。
這時，兩個年輕女孩子恰好從許家慧和寧啟他們攤位前經過。
註意到坐在馬紮上的章軍鋒吃得一副忘乎所以然的模樣，其中一個女孩子不由停在了章軍鋒面前，朝他好奇問道：“這位警察大哥，這家的飯盒很好吃嗎？”
章軍鋒擡頭望了她一眼，直接說道：“隨便買，要是不好吃，我請客！”
聽到章軍鋒如此自信豪邁的話，年輕女孩瞬間表情有些詫異，同時又對許家慧家的飯盒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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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貴清的無能狂怒，對於許家慧和寧啟，並沒有產生半點影響。
他們騎著三輪車，很快就到了深城火車站的外面。
火車站外面此時已經有不少小攤販在擺攤，有的在售賣衣服，有的是賣發卡頭繩，當然，也有人在出售水果或者包子饅頭等吃食，而且這種賣食物的攤子還不少。
大多數小攤販都是鋪塊布在地上，然後就直接開賣，也有一小部分攤販是直接把貨物堆放在自家的獨輪車上。
像許家慧和寧貴清這樣騎著三輪車出現的，在火車站外面，其他攤販還是頭一回看到。
在各種目光的註視下，寧啟挑了塊空地，穩穩地停下了三輪車。
許家慧從後車廂上跳了下來。
註意到旁邊賣玩具的那位大姐正在看著自己，許家慧朝她禮貌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從三輪車的後車廂裏拿出了一塊紅磚頭。t
在那位賣玩具大姐不解的目光註視下，許家慧神色自然地把紅磚頭遞給了寧啟。
寧啟接過以後，單手拿握著磚頭的邊緣，另一只手呈手刀狀，對準紅磚中間，從上直直劈了下去，“喀嚓”一聲，紅磚碎裂成了兩半，另一半“砰”一聲摔落到了地上。
許家慧和寧啟這兩張生面孔，本來就是火車站外攤販們的註意中心，現在看到寧啟一言不合就動手劈磚，許多攤販更是一臉驚詫的模樣。
許家慧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從後車廂裏又拿出一塊紅磚，遞給寧啟。
寧啟還是和剛才一樣“人狠話不多”。
接磚頭，劈磚頭。
再接磚頭，再劈磚頭。
在連續劈完三塊紅磚頭後，許家慧和寧啟這才停止了他們震懾全場的行徑。
許家慧佯裝不經意地環視了一眼周遭。
和她對上眼神的那些攤主，紛紛都急忙扭頭看向別處，好似許家慧是擁有石化魔眼的美杜莎一般。
許家慧見狀，忍不住笑出聲，朝旁邊的寧啟說道：“看來我這招‘劈磚儆猴’很有成效，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人跑到咱們攤子前面搗亂了。”
寧啟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三塊磚頭連著劈下來後，要還是有人敢跑來搗亂，那我也只能佩服他的頭鐵了！”
許家慧和寧啟前幾天來火車站這邊踩過點，當時他們發現，想要在火車站這邊平安擺攤，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80年代，這是一個蓬勃發展的時代，也是野蠻生長的時代。
在這邊擺攤的絕大多數攤主，都是本分賺錢的老實人，但也有個別人“倚老賣老”，仗著自己是老攤主，就想要欺負新來的攤主。
火車站這邊的攤位並不是固定的，而是先到先得。
但許家慧和寧啟那天來火車站踩點時，就看到有三個老攤主在欺負排擠一個新攤主，讓那新攤主把他占的位置空出來，不然那新攤主就別想做生意了。
那新攤主估計是覺得自己勢單力薄，沒法跟他們三個抱團的抗衡，就只好讓出自己占到的位置，把攤位轉移到一塊偏僻的地方去。
有人的地方，勢必就有江湖。*
許家慧從火車站回去後，和寧啟商量出了這麽一個‘劈磚儆猴’的下馬威。
他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他們只想要好好擺攤。
如果有人看到他們這個態度後，還要主動撞上來找事，那他們也只好讓那些人嘗嘗踢到鐵板是什麽滋味了。
紅磚劈完後，那自然也是得把掉落在地上的斷磚收拾起來。
許家慧和寧啟正打算把斷磚從地上撿起來時，“呲——”，尖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一輛疾馳而來的自行車突然停在了許家慧和寧啟的攤位前。
“阿啟，家慧，你們這是什麽情況呀？哪個癟犢子找你們麻煩是嗎？”
“大師兄？你怎麽突然來了呀？”寧啟一臉驚喜。
許家慧也有些驚訝寧啟大師兄章軍鋒的到來，畢竟她和寧啟前幾天在師父家和章軍鋒見面時，並沒有告訴過章軍鋒他們要來火車站這邊擺攤的事。
“你們今天第一天開張，我這個當大師兄的，自然是得過來給你們鎮鎮場子啊！”
已經是資深老民警的章軍鋒往日出來巡邏，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都是穿著便服，但今天他特意穿上了一身警服，為的就是想給許家慧和寧啟他們夫妻撐腰，讓這周圍的地痞流氓都把眼招子放亮些，別有眼不識泰山。
章軍鋒指了指地上的三塊斷磚，“這是怎麽回事，剛才有人來砸你們的場？”
寧啟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許家慧想的那個“劈磚儆猴”主意說了出來。
章軍鋒聽了，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著朝許家慧豎起大拇指：
“家慧，你這腦瓜子可真靈活，我算是服了！這邊確實是魚龍混雜，隔三差五就會鬧出一些糾紛來，你們這樣子擺明車馬，的確能提前避免不少麻煩。”
許家慧笑了笑：“也是阿啟拳腳功夫好，我才想出這麽個招來。”
章軍鋒爽朗地笑道：“照我看呀，你們夫妻同心，簡直其利斷金，師父他老人家壓根不用那麽擔心你們嘛。”
寧啟立刻猜到：“大師兄，是師父他叫你過來的？”
“對呀，他前天去了我家一趟，說你和家慧今天要來這邊擺攤，讓我今天要是有經過這邊巡邏的話，就順道來你這邊坐坐。我說你們也真是的，開張這麽大的喜事都瞞著師兄，要不是師父來我家，我今天不就錯過了嘛！”
許家慧和寧啟都沒想到，師父竟還偷偷替他們做了這麽一件事，心裏一時間很受觸動。
寧啟笑著朝章軍鋒道謝：“大師兄，謝謝你專程為我和家慧跑這麽一趟。”
章軍鋒大氣地擺了擺手：“既然你們喊我一聲大師兄，那這一趟就是我該跑的。”
許家慧：“大師兄，你吃午飯了沒，要是沒吃的話，幹脆就在我們這邊吃吧。”
聽到許家慧的邀請，章軍鋒笑道：“聽師父說，家慧你做的鹵雞簡直一絕，所以我今天可是特意空著肚子過來的。”
寧啟：“哈哈，那我現在就給大師兄你打包一個飯盒，省得把大師兄你餓瘦了。”
這個時期市面上賣的打包飯盒，都是那種白色泡沫飯盒。
寧啟從三輪車車廂裏拿出一個飯盒，揭開裝著米飯的那個圓桶，往飯盒裏打了一大勺飯。
看到寧啟還要往飯盒裏再添一勺飯，章軍鋒急忙出聲阻止：“阿啟，夠了夠了，待會吃不完浪費。”
寧啟點頭：“好，那我給師兄你打菜。”
寧啟一揭開裝著鹵湯和鹵貨的那個圓桶，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香味頓時就飄散了出來。
章軍鋒下意識吞咽了下喉嚨，“這鹵味也太香了吧，簡直都快把我給香迷糊了！”
寧啟哈哈笑，“師兄，鹵雞腿最好吃，我給你挑個鹵雞腿吧？”
許家慧在來之前，就已經把鹵雞整雞切割分塊，分成了雞腿、雞翅、雞爪和雞塊，現在它們全都浸泡在鹵湯中。
章軍鋒點頭如搗蒜，“阿啟，你覺得哪樣好吃，就給我挑哪樣！”
“那我再給你加些鹵雞胗，這個也好吃！”
“對了，還有鹵藕片和鹵春筍，這兩個的味道甚至不比肉差！”
許家慧覺得光是鹵雞，選擇有些單一，於是加了藕片和春筍這兩樣素菜一起搭配賣。
寧啟很快就給章軍鋒打包好了一個極其豐盛的飯盒，他把飯盒和一雙一次性筷子遞給章軍鋒。
許家慧從三輪車後車廂裏拿出幾張可折疊的小馬紮，放在了攤位旁邊的陰涼處，“大師兄，你坐到這邊吃吧，這有馬紮可以坐。”
章軍鋒樂呵呵地道：“行，我先把飯盒錢給阿啟，然後就坐那邊吃。”
許家慧和寧啟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收章軍鋒的錢。
許家慧連忙朝章軍鋒拒絕道：“大師兄，這飯盒是我和阿啟請你的，我們哪能收你的錢呀！”
章軍鋒皺眉：“瞧家慧你這話說的，這世上哪有吃飯不給錢的道理！你們必須得把我的錢收了，不然我這以後都不好意思來這邊吃飯了！你們是不想讓我再來光顧是嗎？”
章軍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家慧和寧啟自然沒法再堅持。
見他們夫妻已經被自己勸服了，章軍鋒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阿啟，你算下我這飯盒多少錢，我先買單再吃飯，銀貨兩訖才吃得安心。”
寧啟笑道：“行吧，既然師兄你硬要給我們送錢，那我們也只能笑納了。”
許家慧定價米飯是5毛錢一份，鹵雞腿是一塊錢一根，鹵雞胗和鹵藕片、鹵春筍這兩樣蔬菜則都是一份5毛錢。也就是說，章軍鋒的飯盒總共是3塊錢。
章軍鋒迫不及待地交完錢，拿著裝得滿滿當當的飯盒和筷子，一屁股坐到了小馬紮上。
望著飯盒裏那油亮油亮的大鹵雞腿，章軍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動作急迫地夾起那棕紅色的鹵雞腿，張嘴直接咬了一大口，鮮嫩的雞肉與香醇的鹵汁交相呼應，霎時間仿佛在口腔裏奏響一曲鹵味交響樂。
章軍鋒感覺自己的味蕾，簡直是瞬間就完全臣服在這鹵雞腿的美味之下。
此刻，他甚至連話都不想說了，他只想酣暢淋漓地沈浸在這場味覺盛宴中。
這時，兩個年輕女孩子恰好從許家慧和寧啟他們攤位前經過。
註意到坐在馬紮上的章軍鋒吃得一副忘乎所以然的模樣，其中一個女孩子不由停在了章軍鋒面前，朝他好奇問道：“這位警察大哥，這家的飯盒很好吃嗎？”
章軍鋒擡頭望了她一眼，直接說道：“隨便買，要是不好吃，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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