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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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胡玉生來的時候, 小山正在與陸銘探討雇傭軍要怎麽組建，聽說狐族族長來了，陸銘便先告辭離開了。
小山將他記錄的手劄收起來, 起身走出去迎客, 面上掛起虛假的微笑，問胡玉生：“胡族長怎麽親自過來了, 前日不是才剛派人拿過解藥？”
細長的狐貍眼中暗含著冷意, 胡玉生皮笑肉不笑道：“孤今日前來卻不是為了自己, 而是有要事相商。”
怎麽說他也是一族之長，小山也不好對他太不客氣, 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 這些都是荼茉教給他的。於是他便請胡玉生落座, 招呼侍女上茶, 問他究竟是什麽要事。
“孤聽說, 你們那位瑤光夫人本事了得，從天羅鬼域帶回來一批高手, 都是些偏居世外的邪魔鬼怪, 不知可有此事？”
小山看著那假仁假義的老狐貍，不動聲色道：“胡族長有何見教？”
胡玉生端起茶盞，一副儒雅做派, 慢慢捋著茶沫，含著擔憂道：“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即便蒼族長招攬他們, 許諾他們豐厚的條件，那些外來的邪魔鬼怪, 誰知道安的什麽心，很難真心實意幫助狼族。蒼族長萬萬不可聽之任之, 還需多加提防，以防他們起亂，給昆墟帶來災禍。”
“有勞胡族長，為我們狼族著想。”小山喝了口茶，頷首道，“我會留意。”
似乎看出他的敷衍，胡玉生嘆息道：“瑤光夫人……她其實是我走失多年的女兒，當初不知被哪個壞人拐走，這麽多年過去，已經與孤這父親離了心……只怕她回來昆墟的目的，並不單純。”
“胡族長。”小山將茶盞往桌上一頓，面色便冷了下來，“瑤光夫人是我兄長的夫人，也是我很尊重的人，她盡心盡力為狼族做了很多事，是我們狼族的恩人。不管她與你們狐族有什麽恩怨，那些說她不好的話，最好別讓我聽見。”
“蒼族長莫非還不知道？”胡玉生詫異地看向他，說完又像失言一般，連忙閉上嘴，掩飾一般低聲咳嗽。
小山打量著他的神色，猜出這才是他來這裏的真正用意，暗暗冷笑道：“胡族長有什麽想說的，不妨直言，我可沒有那麽多耐性。”
“原本還以為蒼族長已經知道，沒想到竟還被蒙在鼓裏。”胡玉生不無尷尬道，“此事還是孤的手下偶然發現，他在昆墟外面遇到孤那離了心的女兒，本想請她去狐族做客，也好讓我們父女緩和關系。沒想到一路去了浮玉山，竟然發現……她與一名男子同居在一起！”
擡手按住額頭，他似頗為難堪道：“沒想到孤那不成器的女兒，竟然幹出如此厚顏無恥之事，簡直愧對蒼族長的信任……是孤沒教好她，都是孤的錯……”
“你胡說！”小山拍案而起，怒意勃發，“你再敢這般我汙蔑我嫂嫂，以後別想再拿解藥！”
“孤也希望這只是汙蔑。”胡玉生站起身，露出一臉無奈，嘆息道，“事實究竟是真是假，蒼族長去浮玉山一看便知。”
……
浮玉山是昆侖山脈偏北的一座孤山，距離昆墟不算遠，騎馬半日便到了。
小山帶著幾名狼衛趕到那裏的時候，日頭正當中午，正是燒鍋做飯的時候。
荼茉閑得無聊，便趁著天氣好，熬了一鍋治療跌打傷的藥油，等著抽空給小山送去。
他現在正忙著練兵、組建新的雇傭軍，少不了要用到這種藥油，治療各種跌打創傷效果十分好。
蕭清堯處理完公務，從書房走出來，緩緩踱到她身後，左手自然地摟住她的纖纖細腰，垂首在她頸間輕輕摩挲著：“在煮些什麽？味道這麽沖？”
荼茉厭惡地甩開他的手，想把他推開，可是蕭清堯卻順勢握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掌中，高大的身軀整個將她覆住，十分強勢地捏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你們在幹什麽？！！”
突兀的一道聲音，在身後炸響。
荼茉回頭看到小山，驚得臉色煞白：“小山……你怎麽來了？”
蕭清堯攥著她的手依舊未松開，涼浸浸的目光投向那忽然出現的狼妖，面色頗為不善。
因為不敢再困住荼茉，他便未下結界，想著浮玉山處在人跡罕至的群山之中，便未在意，不想那頭狼竟突然闖了進來。
看清蕭清堯的臉，認出他就是殺了他哥哥的兇手，小山震驚地擡起手指著他，紅著眼睛質問荼茉：“你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
“你怎麽會和殺了我哥的人茍且在一起？！！”
荼茉張了張口，卻無從解釋，只覺得滿腹酸楚，心頭蒼涼。
“你說話呀？”瞪得通紅的眼睛落下一串淚滴，小山似崩潰一般大喊，“你給我解釋！”
“你不是我哥的夫人嗎？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擡手拔出腰間長刀，他像瘋了一般沖向前去：“看我不殺了你們這一對奸夫□□！”
下巴一擡便將他震飛出去，摔趴在地上滿口吐血，蕭清堯冷聲道：“將天罡刀法練成這樣，簡直是廢物！”
小山眼神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你……”
嘴角流出殷紅的鮮血，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含著眼淚盯著荼茉，笑容諷刺道：“你和殺了我哥的兇手在一起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你的奸夫教我刀法，讓我那麽真心實意地喊他師t父？你這心思何其歹毒？！”
看著荼茉那一雙泫然欲泣的眼，還有站在她旁邊那通體聖光的天神，他嘲諷道：“算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就當我哥瞎了眼。”
隨手扔了掌中那把刀，他笑著擦幹眼淚，轉身向山下走去。
“站住。”蕭清堯擡手將他定住，用冷得令人發寒的聲音道，“她和你哥，那是他們之間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但是對於你，她只有恩有義，你有何顏面與立場，對她這般態度？”
“若不是她力挽狂瀾，幫扶支持你坐上狼族族長的位子，盡心盡力手把手教你，你能有今天？你們狼族能擋住狐族的吞並野心？若沒有她，你連能不能活著都未可知，你可有一絲感恩之心？”
那頭蠢狼被定住，連個回應都沒有，果然那些妖物都是些奸詐卑劣的不義之徒，不值得任何憐憫。
蕭清堯懶得再跟他計較，擡手一揮便將那狼妖扔到山下去。
“啪啪啪”的一陣鼓掌聲突兀地響起，半空中忽然又落下幾道仙人的身影，已經成為上神的柏煬率先走上石階，含笑道：“沒想到這凡間的浮玉山還真熱鬧，難怪聖神在此樂不思蜀。”
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蕭清堯看向他，目光幽冷：“上神來此，可是有事？”
當年陶宿真人被殺一案，作為證人的藥童的記憶被篡改，究竟是誰所為，蕭清堯曾經反覆思量過很多次。要麽是鬼車所為，將自己的罪行嫁禍給荼茉，以掩藏真相。要麽就是眼前這位柏煬上神，憑空改變一個人的記憶，那時也只有他這具備靈犀之眼的人才能做到。
只是那藥童已死，整個藥神谷付之一炬，後來鬼車也被荼茉殺死，篡改記憶的究竟是鬼車還是柏煬上神，再也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沒有證據的事，蕭清堯不會冒然提起，只是每次面對眼前這位笑面虎一般的司非府司正，這位昔日同門，他總能感覺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敵意，只是不知這敵意從何而來。
柏煬上前行禮，笑瞇瞇道：“聖神和公主的喜事，瞞著我等同僚也就罷了，竟然連帝君也瞞著，難怪帝君要生氣了。這不是，著我來請聖神回去。”
荼茉瞬間擡起眼簾，向他看去。
看來是她種下的那顆種子，開始發芽了。
蕭清堯緊緊蹙起眉峰：“什麽喜事？”
“當然是聖神與舒棠公主成婚的大喜事。”淺褐色的靈犀目微光閃爍，柏煬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卻隱隱帶了刺，“怎麽，聖神難不成連自己娶了誰都忘了？”
他說著，像是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荼茉，訝異道：“這不是那只狐妖？竟然還活著？聖神怎會與她在一起？”
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他慢慢搖了搖頭：“難怪舒棠公主四處找不到聖神的下落，只好到帝君面前哭訴委屈，我們也才得知您與公主已經成婚的消息。”
蕭清堯冷著俊臉，聲音發寒：“我什麽時候與公主成婚了？”
“上個月十八日，聖神連這都能忘？”柏煬從袖中拿出一張紅紙，笑容有些僵硬，“若不是公主拿出這封婚書，我還真不敢信。”
一顆心倏忽向下沈，蕭清堯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半晌才拿過那封婚書，展開來開。
新郎，蕭清堯。
新娘，慕容舒。
上面按著他們的血指印。
狹長的鳳眸瞬間幽沈得仿佛一口古井，他擡起頭，轉眸看向站在一旁的荼茉。
她寫的竟然不是“無赦”，而是他的名字。
午後明熙的日光下，荼茉眼眸泛淚，靜靜凝視著他，露出一個明燦的笑。
她寫的當然是蕭清堯。
那一封婚書，寫著他們的名字，蘸著他們的血，按上他們的指印。有天地為證，蕭清堯與慕容舒便是夫妻。
慕容舒一直愛慕蕭清堯，做夢都想嫁給他，有了這封婚書，她怎麽可能輕易罷休？
所以之前那段等待的日子，慕容舒一定絞盡腦汁，為這封婚書編出一個合理的出處。
只是憑著蕭清堯的性子，必定不會讓她如願，他一定會退婚。
但哪會那麽容易？
退天族公主的婚，可不是小事。
荼茉曾經在滄瀾宮中待了三百年，九重天上的彎彎繞繞，她都知曉。
天帝忌憚蕭清堯的實力和兵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終於拿到他的錯處，怎會輕易放過他？
隔著模糊的淚眼，荼茉深深望著蕭清堯。
她打不過他，無法逃離他身邊，那就讓更厲害的人來收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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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的狐貍眼中暗含著冷意, 胡玉生皮笑肉不笑道：“孤今日前來卻不是為了自己, 而是有要事相商。”
怎麽說他也是一族之長，小山也不好對他太不客氣, 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 這些都是荼茉教給他的。於是他便請胡玉生落座, 招呼侍女上茶, 問他究竟是什麽要事。
“孤聽說, 你們那位瑤光夫人本事了得，從天羅鬼域帶回來一批高手, 都是些偏居世外的邪魔鬼怪, 不知可有此事？”
小山看著那假仁假義的老狐貍，不動聲色道：“胡族長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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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胡族長，為我們狼族著想。”小山喝了口茶，頷首道，“我會留意。”
似乎看出他的敷衍，胡玉生嘆息道：“瑤光夫人……她其實是我走失多年的女兒，當初不知被哪個壞人拐走，這麽多年過去，已經與孤這父親離了心……只怕她回來昆墟的目的，並不單純。”
“胡族長。”小山將茶盞往桌上一頓，面色便冷了下來，“瑤光夫人是我兄長的夫人，也是我很尊重的人，她盡心盡力為狼族做了很多事，是我們狼族的恩人。不管她與你們狐族有什麽恩怨，那些說她不好的話，最好別讓我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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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打量著他的神色，猜出這才是他來這裏的真正用意，暗暗冷笑道：“胡族長有什麽想說的，不妨直言，我可沒有那麽多耐性。”
“原本還以為蒼族長已經知道，沒想到竟還被蒙在鼓裏。”胡玉生不無尷尬道，“此事還是孤的手下偶然發現，他在昆墟外面遇到孤那離了心的女兒，本想請她去狐族做客，也好讓我們父女緩和關系。沒想到一路去了浮玉山，竟然發現……她與一名男子同居在一起！”
擡手按住額頭，他似頗為難堪道：“沒想到孤那不成器的女兒，竟然幹出如此厚顏無恥之事，簡直愧對蒼族長的信任……是孤沒教好她，都是孤的錯……”
“你胡說！”小山拍案而起，怒意勃發，“你再敢這般我汙蔑我嫂嫂，以後別想再拿解藥！”
“孤也希望這只是汙蔑。”胡玉生站起身，露出一臉無奈，嘆息道，“事實究竟是真是假，蒼族長去浮玉山一看便知。”
……
浮玉山是昆侖山脈偏北的一座孤山，距離昆墟不算遠，騎馬半日便到了。
小山帶著幾名狼衛趕到那裏的時候，日頭正當中午，正是燒鍋做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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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堯處理完公務，從書房走出來，緩緩踱到她身後，左手自然地摟住她的纖纖細腰，垂首在她頸間輕輕摩挲著：“在煮些什麽？味道這麽沖？”
荼茉厭惡地甩開他的手，想把他推開，可是蕭清堯卻順勢握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掌中，高大的身軀整個將她覆住，十分強勢地捏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你們在幹什麽？！！”
突兀的一道聲音，在身後炸響。
荼茉回頭看到小山，驚得臉色煞白：“小山……你怎麽來了？”
蕭清堯攥著她的手依舊未松開，涼浸浸的目光投向那忽然出現的狼妖，面色頗為不善。
因為不敢再困住荼茉，他便未下結界，想著浮玉山處在人跡罕至的群山之中，便未在意，不想那頭狼竟突然闖了進來。
看清蕭清堯的臉，認出他就是殺了他哥哥的兇手，小山震驚地擡起手指著他，紅著眼睛質問荼茉：“你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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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荼茉那一雙泫然欲泣的眼，還有站在她旁邊那通體聖光的天神，他嘲諷道：“算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就當我哥瞎了眼。”
隨手扔了掌中那把刀，他笑著擦幹眼淚，轉身向山下走去。
“站住。”蕭清堯擡手將他定住，用冷得令人發寒的聲音道，“她和你哥，那是他們之間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但是對於你，她只有恩有義，你有何顏面與立場，對她這般態度？”
“若不是她力挽狂瀾，幫扶支持你坐上狼族族長的位子，盡心盡力手把手教你，你能有今天？你們狼族能擋住狐族的吞並野心？若沒有她，你連能不能活著都未可知，你可有一絲感恩之心？”
那頭蠢狼被定住，連個回應都沒有，果然那些妖物都是些奸詐卑劣的不義之徒，不值得任何憐憫。
蕭清堯懶得再跟他計較，擡手一揮便將那狼妖扔到山下去。
“啪啪啪”的一陣鼓掌聲突兀地響起，半空中忽然又落下幾道仙人的身影，已經成為上神的柏煬率先走上石階，含笑道：“沒想到這凡間的浮玉山還真熱鬧，難怪聖神在此樂不思蜀。”
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蕭清堯看向他，目光幽冷：“上神來此，可是有事？”
當年陶宿真人被殺一案，作為證人的藥童的記憶被篡改，究竟是誰所為，蕭清堯曾經反覆思量過很多次。要麽是鬼車所為，將自己的罪行嫁禍給荼茉，以掩藏真相。要麽就是眼前這位柏煬上神，憑空改變一個人的記憶，那時也只有他這具備靈犀之眼的人才能做到。
只是那藥童已死，整個藥神谷付之一炬，後來鬼車也被荼茉殺死，篡改記憶的究竟是鬼車還是柏煬上神，再也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沒有證據的事，蕭清堯不會冒然提起，只是每次面對眼前這位笑面虎一般的司非府司正，這位昔日同門，他總能感覺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敵意，只是不知這敵意從何而來。
柏煬上前行禮，笑瞇瞇道：“聖神和公主的喜事，瞞著我等同僚也就罷了，竟然連帝君也瞞著，難怪帝君要生氣了。這不是，著我來請聖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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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堯緊緊蹙起眉峰：“什麽喜事？”
“當然是聖神與舒棠公主成婚的大喜事。”淺褐色的靈犀目微光閃爍，柏煬臉上笑容不變，語氣卻隱隱帶了刺，“怎麽，聖神難不成連自己娶了誰都忘了？”
他說著，像是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荼茉，訝異道：“這不是那只狐妖？竟然還活著？聖神怎會與她在一起？”
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他慢慢搖了搖頭：“難怪舒棠公主四處找不到聖神的下落，只好到帝君面前哭訴委屈，我們也才得知您與公主已經成婚的消息。”
蕭清堯冷著俊臉，聲音發寒：“我什麽時候與公主成婚了？”
“上個月十八日，聖神連這都能忘？”柏煬從袖中拿出一張紅紙，笑容有些僵硬，“若不是公主拿出這封婚書，我還真不敢信。”
一顆心倏忽向下沈，蕭清堯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半晌才拿過那封婚書，展開來開。
新郎，蕭清堯。
新娘，慕容舒。
上面按著他們的血指印。
狹長的鳳眸瞬間幽沈得仿佛一口古井，他擡起頭，轉眸看向站在一旁的荼茉。
她寫的竟然不是“無赦”，而是他的名字。
午後明熙的日光下，荼茉眼眸泛淚，靜靜凝視著他，露出一個明燦的笑。
她寫的當然是蕭清堯。
那一封婚書，寫著他們的名字，蘸著他們的血，按上他們的指印。有天地為證，蕭清堯與慕容舒便是夫妻。
慕容舒一直愛慕蕭清堯，做夢都想嫁給他，有了這封婚書，她怎麽可能輕易罷休？
所以之前那段等待的日子，慕容舒一定絞盡腦汁，為這封婚書編出一個合理的出處。
只是憑著蕭清堯的性子，必定不會讓她如願，他一定會退婚。
但哪會那麽容易？
退天族公主的婚，可不是小事。
荼茉曾經在滄瀾宮中待了三百年，九重天上的彎彎繞繞，她都知曉。
天帝忌憚蕭清堯的實力和兵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終於拿到他的錯處，怎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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