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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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茉茉的耳朵異常靈敏，能夠聽清蕭清堯和慕容舒在書架間緩緩走動的聲音。
尤其是蕭清堯，他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剛剛抽出一本書翻看著，隔一會兒便翻一下書頁，時間緩慢得令人心焦。
就在茉茉忍不住想要將那本符篆秘籍塞到旁邊書架上，然後自己匆匆逃跑的時候，忽然又傳來慕容舒的聲音。
“清堯哥哥，除了《泗水經》，還有哪些治水的營造手冊？”慕容舒在一排排書架間翻來翻去，帶著些苦惱道，“南溟那裏的水河太多了，一到雨季就會泛濫成災，今年這洪壩堤防再建不好，父上該責問我了。”
蕭清堯頭也不擡地又翻過一頁書，淡聲道：“司造星君長擅此道，有他親力親為，你好好配合就是，不用擔心。”
“父上讓我去督造水渠，我總不能什麽都不懂。”慕容舒又嘟囔著，“我要多找幾本書先看一看。”
蕭清堯朝她那邊掃了一眼：“「大法式」和「嗣農溉論」，東邊數第四櫃。”
慕容舒連忙腳步輕快地走過去，又翻找了一會兒，帶著些嬌矜道：“我怎麽找不到啊……清堯哥哥，你來幫我找一下？”
蕭清堯應了一聲，將翻看的書放回原處，緩緩邁步走過去，幫她找書。
“我這一去，少不得要三四個月才能回來，你可別把我的生辰給忘了，要給我準備禮物。”慕容舒跟在他旁邊碎碎念，“到時候別忘了去看我呀！”
蕭清堯將找到的書遞給她，頷首道：“記得。”
將那幾本書抱在懷中，慕容舒又道：“還有昆虛那只大妖，聽說它為了恢覆元氣，又吞吃了不少人。我看你最近忙著練兵，是不是又要去殺妖？那妖怪實在厲害，你可千萬要小心！”
清雋淡漠的臉龐沒什麽表情，但是也沒有不耐煩，蕭清堯又說了聲“好”。
估摸著已經找完書，兩人要走了，茉茉聽著他們的腳步聲，低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卻還是被慕容舒發現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驚訝地擰起眉，滿臉的不悅。
茉茉抿著嘴角，努力掩飾起緊張，一臉平靜道：“我來看書。”
“你這狐妖真是大膽！”慕容舒揚著下巴，“這裏可是上神的藏書閣，豈是你能來的地方？”
不等茉茉為自己辯解，蕭清堯倒是先開了口，淡聲道：“是我準她來的。”
慕容舒聞言頗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他竟會允許那畜生進他私人的藏書閣，一時不免有些氣悶。
她走上前去，一本一本地翻看著擺在茉茉桌上那些書，發現竟然都是些醫書，不免覺得好笑起來：“你這狐妖還真會裝模作樣，竟然在看醫書？”
眼看她翻了一本又一本，馬上就要翻到最底下那本符篆秘籍，茉茉不禁頭皮發麻，連忙站起身，佯作惱怒道：“舒棠公主何必如此嘲諷？我不過是身上傷處過多，想自學點醫術來保命罷了！就算你是公主，不是一樣有很多不懂的，需要來找書看？”
不妨被她噎了一記，慕容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胸膛起伏著，恨不能一掌將她打飛出去。
“不得無禮。”蕭清堯負手而立，教訓狐貍，“還不快向公主道歉。”
明明是慕容舒仗勢欺人，憑什麽要她來道歉？茉茉真想把慕容舒對她幹的那一樁樁一件件惡事全都說出來，好讓蕭清堯看清她是多麽心狠手辣！
可是就算她說出來，蕭清堯會相信她嗎？他會為了她這只狐妖，去怪罪那天界的公主嗎？
他不會。
就像現在這樣，他只會讓她向慕容舒道歉。
圓圓的狐貍眼憋屈得發紅，茉茉緊抿著嘴角，扭頭看向他，問：“我又沒說錯話，為什麽要道歉？”
狹長的鳳眸睇著她，眉宇間凝起寒山霜雪般的冷意，蕭清堯沈聲示威：“你若再不聽話，以後便不許再進藏書閣。”
滿腔郁氣升騰，茉茉緊緊咬著牙，想到她還沒研究明白的那本符篆秘籍，想到滄瀾宮外的那道結界，若是畫不出“穿透符”，她就沒辦法離開這裏。
強忍下滿腔惡心和厭惡，她不情願地轉頭看向慕容舒，一字字道：“公主殿下，是我錯了，不該對你無禮，請公主恕罪。”
慕容舒滿臉的惱怒這才消散了幾分，從鼻子裏逸出一聲冷哼。
這一茬算是揭過了，蕭清堯拂起袖子，淡聲道：“走吧。”
他當先一步走在前面，慕容舒連忙跟上去，兩人一起離開藏書閣。
看著那二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茉茉渾身脫力跌坐在椅子上，雖然惹了一肚子氣，不過好歹蒙混過關了。
外面天色已經不早，茉茉怕被殺個回馬槍，也不敢再待下去，連忙將那本燙手山藥般的符篆秘籍塞回書架原處，然後便急匆匆離開藏書閣，回她自己的住處。
一路上回想著那本符篆秘籍的內容，來回思索著“穿透符”的畫法，茉茉回到沈香閣，一進門卻發現一身華裙的慕容舒正環抱著雙臂站在院子裏，滿臉輕蔑地四處打量著。
突然間看到她，茉茉眼睫微顫，努力鎮定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慕容舒冷哼：“這裏是滄瀾宮，本公主有什麽不能來的？倒是你這畜生，竟能讓上神將這沈香閣撥給你住，真是好大的本事！”
她說著，擡手一指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攥住茉茉的咽喉，然後左右開弓，啪啪啪……連t續甩了茉茉十幾個響亮的巴掌，直將那張妖異漂亮的臉龐打得兩邊臉頰都浮腫起來，鼻間湧出汩汩的鮮血。
“該死的狐媚子，看你還敢往上神身邊湊！裝模作樣地看醫書，我看你就是想方設法出現在他面前，想引他註意罷了！”慕容舒似忍了極大的怒氣，恨聲道，“膽大包天的畜生，也不看看他是誰，豈是你這低賤的妖孽能肖想的？”
“他是本公主的未來夫君，是我舒棠公主的仙侶！你這狐妖沒羞沒臊，不知廉恥，一天到晚黏在他身邊勾引他，就算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臉上火辣辣得燒疼，茉茉的頭被打得嗡嗡響，感覺快要麻木了。
她看著慕容舒扭曲咆哮的臉龐，明明十分狠辣毒厲的樣子，卻又有種顯而易見的抓狂和不自信。
其實慕容舒心裏應該明白，蕭清堯並不喜歡她。
如果蕭清堯當真心裏有她，天帝恐怕早就給他們賜婚了，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著。
別人可能不知曉，但是茉茉知道。
曾經有一次，天帝暗夜來訪滄瀾宮，向蕭清堯提起過他與慕容舒的婚事，結果被蕭清堯當面謝絕了。他說他對慕容舒無意，只是把她當妹妹。
也是從那時開始，茉茉才敢放縱自己對他的喜歡，喜歡跟在他身邊，喜歡有他陪著玩耍，喜歡他溫柔的撫摸和懷抱……只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會那麽不堪。
像蕭清堯那樣冷心冷情、冰冷的石頭一樣永遠捂不熱的人，有什麽可喜歡的？
她早就不喜歡了。
可憐慕容舒，竟還因為得不到那種人的喜歡而痛苦掙紮，同她一只狐貍吃醋發瘋、嫉妒如狂。
灼燙的鮮血從鼻間汩汩流出，茉茉無聲地咧開嘴角，目光怨恨又鄙薄地看著慕容舒，一言不發。
“你那是什麽眼神！”慕容舒又甩了她一巴掌，惡狠狠道，“本公主警告你！以後離上神遠遠的，再敢糾纏在他身邊，本公主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目光陰冷地瞪了茉茉一眼，她從袖中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極其嫌惡地擦著自己的手，然後將那方絲帕扔到地上，甩著袖子揚長而去。
茉茉久久地站在原地，極力忍住滿腔憤怒。如今她靈力低微，無法反抗，但是今時今日所承受的所有羞辱和痛苦，一筆一筆，她全都給慕容舒記下了。
擦掉臉上的血，兩邊臉頰腫得老高，但是茉茉一天都不休息，依舊堅持去藏書閣偷偷看符篆畫法。
她從小就很聰明，悟性也極高，不管看什麽書本都幾乎過目不忘，來回思量幾番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穿透符”的畫法她已經學會，幾乎爛熟於心，只是能否成真，還需驗證。
茉茉手邊沒有符紙和朱砂，但是她跟著明茹姑姑去庫房拿東西的時候看到過，裏面貨架上有很多各式各樣的雜物，其中就有符紙和朱砂。
她去找明茹姑姑，說她想要一盞燈籠，不然夜裏不太夠用。
明茹覺得一盞燈籠也不是什麽大事，她好歹也是滄瀾宮的最高掌事，這點小事還是能說了算的。
茉茉說想自己挑一盞外形好看的燈籠，明茹也同意了，領她去了庫房。
茉茉趁她不註意的時候，悄悄拿了一點符紙和朱砂之類能夠用到的東西，藏在自己的袖子裏。
回到沈香閣，茉茉鎖上房門，拿出她最工整的筆跡，一筆一劃地描畫出一張“穿透符”。
只見那淡黃色符紙上殷紅的字跡金光一閃，轉瞬便消失不見了。
茉茉也不知這“穿透符”究竟有沒有畫成，以防萬一，她又多畫了好幾張。
到了半夜三更，大概所有人都睡了，茉茉悄悄溜出房門，一路避開巡邏的守衛，一直跑到滄瀾宮西邊的最邊緣。
再外面就是那道結界了。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畫的“穿透符”，念動口令，然後嘗試著邁前一步——
只見那透明如水光一般輕薄的結界緩緩從她身上滑過，幾乎毫無阻礙，她已經來到滄瀾宮外面。她畫的“穿透符”當真有效！
茉茉興奮得臉頰發紅，圓圓的狐貍眼都閃爍著光。
這下萬事俱備，就差九靈月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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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蕭清堯，他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剛剛抽出一本書翻看著，隔一會兒便翻一下書頁，時間緩慢得令人心焦。
就在茉茉忍不住想要將那本符篆秘籍塞到旁邊書架上，然後自己匆匆逃跑的時候，忽然又傳來慕容舒的聲音。
“清堯哥哥，除了《泗水經》，還有哪些治水的營造手冊？”慕容舒在一排排書架間翻來翻去，帶著些苦惱道，“南溟那裏的水河太多了，一到雨季就會泛濫成災，今年這洪壩堤防再建不好，父上該責問我了。”
蕭清堯頭也不擡地又翻過一頁書，淡聲道：“司造星君長擅此道，有他親力親為，你好好配合就是，不用擔心。”
“父上讓我去督造水渠，我總不能什麽都不懂。”慕容舒又嘟囔著，“我要多找幾本書先看一看。”
蕭清堯朝她那邊掃了一眼：“「大法式」和「嗣農溉論」，東邊數第四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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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堯應了一聲，將翻看的書放回原處，緩緩邁步走過去，幫她找書。
“我這一去，少不得要三四個月才能回來，你可別把我的生辰給忘了，要給我準備禮物。”慕容舒跟在他旁邊碎碎念，“到時候別忘了去看我呀！”
蕭清堯將找到的書遞給她，頷首道：“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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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在這裏？”她驚訝地擰起眉，滿臉的不悅。
茉茉抿著嘴角，努力掩飾起緊張，一臉平靜道：“我來看書。”
“你這狐妖真是大膽！”慕容舒揚著下巴，“這裏可是上神的藏書閣，豈是你能來的地方？”
不等茉茉為自己辯解，蕭清堯倒是先開了口，淡聲道：“是我準她來的。”
慕容舒聞言頗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他竟會允許那畜生進他私人的藏書閣，一時不免有些氣悶。
她走上前去，一本一本地翻看著擺在茉茉桌上那些書，發現竟然都是些醫書，不免覺得好笑起來：“你這狐妖還真會裝模作樣，竟然在看醫書？”
眼看她翻了一本又一本，馬上就要翻到最底下那本符篆秘籍，茉茉不禁頭皮發麻，連忙站起身，佯作惱怒道：“舒棠公主何必如此嘲諷？我不過是身上傷處過多，想自學點醫術來保命罷了！就算你是公主，不是一樣有很多不懂的，需要來找書看？”
不妨被她噎了一記，慕容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胸膛起伏著，恨不能一掌將她打飛出去。
“不得無禮。”蕭清堯負手而立，教訓狐貍，“還不快向公主道歉。”
明明是慕容舒仗勢欺人，憑什麽要她來道歉？茉茉真想把慕容舒對她幹的那一樁樁一件件惡事全都說出來，好讓蕭清堯看清她是多麽心狠手辣！
可是就算她說出來，蕭清堯會相信她嗎？他會為了她這只狐妖，去怪罪那天界的公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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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這樣，他只會讓她向慕容舒道歉。
圓圓的狐貍眼憋屈得發紅，茉茉緊抿著嘴角，扭頭看向他，問：“我又沒說錯話，為什麽要道歉？”
狹長的鳳眸睇著她，眉宇間凝起寒山霜雪般的冷意，蕭清堯沈聲示威：“你若再不聽話，以後便不許再進藏書閣。”
滿腔郁氣升騰，茉茉緊緊咬著牙，想到她還沒研究明白的那本符篆秘籍，想到滄瀾宮外的那道結界，若是畫不出“穿透符”，她就沒辦法離開這裏。
強忍下滿腔惡心和厭惡，她不情願地轉頭看向慕容舒，一字字道：“公主殿下，是我錯了，不該對你無禮，請公主恕罪。”
慕容舒滿臉的惱怒這才消散了幾分，從鼻子裏逸出一聲冷哼。
這一茬算是揭過了，蕭清堯拂起袖子，淡聲道：“走吧。”
他當先一步走在前面，慕容舒連忙跟上去，兩人一起離開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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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已經不早，茉茉怕被殺個回馬槍，也不敢再待下去，連忙將那本燙手山藥般的符篆秘籍塞回書架原處，然後便急匆匆離開藏書閣，回她自己的住處。
一路上回想著那本符篆秘籍的內容，來回思索著“穿透符”的畫法，茉茉回到沈香閣，一進門卻發現一身華裙的慕容舒正環抱著雙臂站在院子裏，滿臉輕蔑地四處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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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舒冷哼：“這裏是滄瀾宮，本公主有什麽不能來的？倒是你這畜生，竟能讓上神將這沈香閣撥給你住，真是好大的本事！”
她說著，擡手一指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攥住茉茉的咽喉，然後左右開弓，啪啪啪……連t續甩了茉茉十幾個響亮的巴掌，直將那張妖異漂亮的臉龐打得兩邊臉頰都浮腫起來，鼻間湧出汩汩的鮮血。
“該死的狐媚子，看你還敢往上神身邊湊！裝模作樣地看醫書，我看你就是想方設法出現在他面前，想引他註意罷了！”慕容舒似忍了極大的怒氣，恨聲道，“膽大包天的畜生，也不看看他是誰，豈是你這低賤的妖孽能肖想的？”
“他是本公主的未來夫君，是我舒棠公主的仙侶！你這狐妖沒羞沒臊，不知廉恥，一天到晚黏在他身邊勾引他，就算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臉上火辣辣得燒疼，茉茉的頭被打得嗡嗡響，感覺快要麻木了。
她看著慕容舒扭曲咆哮的臉龐，明明十分狠辣毒厲的樣子，卻又有種顯而易見的抓狂和不自信。
其實慕容舒心裏應該明白，蕭清堯並不喜歡她。
如果蕭清堯當真心裏有她，天帝恐怕早就給他們賜婚了，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著。
別人可能不知曉，但是茉茉知道。
曾經有一次，天帝暗夜來訪滄瀾宮，向蕭清堯提起過他與慕容舒的婚事，結果被蕭清堯當面謝絕了。他說他對慕容舒無意，只是把她當妹妹。
也是從那時開始，茉茉才敢放縱自己對他的喜歡，喜歡跟在他身邊，喜歡有他陪著玩耍，喜歡他溫柔的撫摸和懷抱……只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會那麽不堪。
像蕭清堯那樣冷心冷情、冰冷的石頭一樣永遠捂不熱的人，有什麽可喜歡的？
她早就不喜歡了。
可憐慕容舒，竟還因為得不到那種人的喜歡而痛苦掙紮，同她一只狐貍吃醋發瘋、嫉妒如狂。
灼燙的鮮血從鼻間汩汩流出，茉茉無聲地咧開嘴角，目光怨恨又鄙薄地看著慕容舒，一言不發。
“你那是什麽眼神！”慕容舒又甩了她一巴掌，惡狠狠道，“本公主警告你！以後離上神遠遠的，再敢糾纏在他身邊，本公主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目光陰冷地瞪了茉茉一眼，她從袖中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極其嫌惡地擦著自己的手，然後將那方絲帕扔到地上，甩著袖子揚長而去。
茉茉久久地站在原地，極力忍住滿腔憤怒。如今她靈力低微，無法反抗，但是今時今日所承受的所有羞辱和痛苦，一筆一筆，她全都給慕容舒記下了。
擦掉臉上的血，兩邊臉頰腫得老高，但是茉茉一天都不休息，依舊堅持去藏書閣偷偷看符篆畫法。
她從小就很聰明，悟性也極高，不管看什麽書本都幾乎過目不忘，來回思量幾番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穿透符”的畫法她已經學會，幾乎爛熟於心，只是能否成真，還需驗證。
茉茉手邊沒有符紙和朱砂，但是她跟著明茹姑姑去庫房拿東西的時候看到過，裏面貨架上有很多各式各樣的雜物，其中就有符紙和朱砂。
她去找明茹姑姑，說她想要一盞燈籠，不然夜裏不太夠用。
明茹覺得一盞燈籠也不是什麽大事，她好歹也是滄瀾宮的最高掌事，這點小事還是能說了算的。
茉茉說想自己挑一盞外形好看的燈籠，明茹也同意了，領她去了庫房。
茉茉趁她不註意的時候，悄悄拿了一點符紙和朱砂之類能夠用到的東西，藏在自己的袖子裏。
回到沈香閣，茉茉鎖上房門，拿出她最工整的筆跡，一筆一劃地描畫出一張“穿透符”。
只見那淡黃色符紙上殷紅的字跡金光一閃，轉瞬便消失不見了。
茉茉也不知這“穿透符”究竟有沒有畫成，以防萬一，她又多畫了好幾張。
到了半夜三更，大概所有人都睡了，茉茉悄悄溜出房門，一路避開巡邏的守衛，一直跑到滄瀾宮西邊的最邊緣。
再外面就是那道結界了。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畫的“穿透符”，念動口令，然後嘗試著邁前一步——
只見那透明如水光一般輕薄的結界緩緩從她身上滑過，幾乎毫無阻礙，她已經來到滄瀾宮外面。她畫的“穿透符”當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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