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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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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翠杏熨燙完衣裳, 眼珠子一轉,捧著衣裳去了雅園。

她是洗衣房管事姑姑的親侄女,在洗衣房裏待遇堪比主子身邊的大丫鬟, 所以她就被分到了熨燙年側福晉衣裳,以及負責送衣裳的活計。

年側福晉受寵, 翠杏樂得討好, 這活計說出去也高人一等。

再說了,雅園的姐姐們也是個大方的, 每次她去送年側福晉的衣裳, 桃枝姐姐都會隨手賞她點兒什麽。

有時候是些貴重的點心, 有時候是賞銀, 甚至有時候還有小巧的首飾。

然後她再把那些東西拿回洗衣房,不說別人有多羨慕她, 捧著她, 就連姑姑都會高看她一眼。

翠杏越想,心裏越是火熱。

到了雅園,趁著桃枝仔細的檢查衣裳的空隙,翠杏抿了抿唇, 小聲道:“桃枝姐姐, 有件事兒, 奴婢想著,還是得說一聲。”

府裏的事, 哪怕只是一件小事, 有時候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桃枝沒小看翠杏要說的事, 一臉認真:“你說。”

翠杏擼起袖子, 把梅染賄賂她的鐲子給露出來:“桃枝姐姐你看,這是今天被送進洗衣房的一個舞姬給奴婢的。她向奴婢問了些事兒……”

她想起梅染那張長的比自己要好看不少的臉, 嫉妒心起,添油加醋道:“那舞姬長的一臉狐媚子樣,一看就知道是個心思不安分的,不僅向奴婢打聽府裏誰最受寵,甚至還打聽主子爺……”

“不過桃枝姐姐放心,不該說的奴婢一個字也沒說,以後那舞姬在洗衣房,奴婢也會看著她,不讓那浪蹄子有機會發*騷。”

翠杏粗俗的話,不禁令桃枝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她沒說什麽,只是從袖子裏掏出了個荷包,是平日雅園打賞的二等封,裏面足足有一兩銀子。

遞給翠杏後,又順手拿了張帕子,把桌上側福晉今日用過早膳後才賞下來的燕窩酥給翠杏包了兩塊。

“你的忠心,側福晉會知道的。”

翠杏樂滋滋的把燕窩酥塞進袖口回去了。

桃枝轉身把翠杏的話,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年淳雅,只是隱去了最後那句粗俗的話,怕臟了側福晉的耳朵。

年淳雅調著琵琶的弦,時不時的試下音。

桃枝的意思她明白,無非就是怕那舞姬什麽時候被四爺看到了,四爺就會多了個新寵。

但是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只要四爺有意,即便不是那舞姬,也會是別人。

不過底下的人有這種意識,她也不會去阻止。

而是交代道:“若是她們安安分分,就不要為難她們。”

她也只能做到這裏了。

.

快十日過去,弘歷的身體在鈕祜祿氏的細心照顧下,慢慢痊愈,只是那日落水時的細節,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鈕祜祿氏也徹底的放棄了讓弘歷親口指證是有人害他落水,讓四爺為他們母子做主的想法。

她其實不蠢,只是有些自負,仗著自己的姓氏,仗著自己曾經豁出了命為四爺侍疾,仗著自己給四爺生了一個阿哥,漸漸的就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弘歷落水後,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如今的弘歷,哪怕身負滿洲血脈,可他落下了病根,一個身體不好的阿哥,就沒了資格去爭那世子之位。

若是她非要這世子之位屬於她兒子,那就只有兩個辦法。

一個是廢了三阿哥和五阿哥,但這樣風險太大,一旦暴露,她就會連命都沒有,甚至會牽連到家裏。

另一個就是再生一個兒子。

鈕祜祿氏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爭寵。

可就在她剛下定決心要爭寵的時候,一場賞梅宴,府裏卻多了三個舞姬,鈕祜祿氏的心情可想而知。

哪怕在知道那舞姬被福晉貶去了洗衣房後,鈕祜祿氏也並未放下警惕之心。

她一邊拿了支簪子往自己小兩把頭上比劃,一邊淡聲道:“讓人多關照關照那幾個舞姬,別讓她們一個不小心出來沖撞了人。”

澤蘭應是,主動上前挑了支簪子:“格格看這支簪子可好?”

鈕祜祿氏掃了一眼,發現更配今日的衣裳,於是點點頭:“就它吧。”

“元壽午睡醒了嗎?”

澤蘭:“阿哥今兒睡得晚,這會兒子還沒醒,保姆嬤嬤正在旁守著。”

這保姆嬤嬤是弘歷落水後,鈕祜祿氏才選到弘歷身邊伺候的,之前伺候弘歷那些,鈕祜祿氏早就以伺候主子不利,稟明了烏拉那拉氏,每人賞了一頓板子,如今人還在床上躺著不能下地呢。

鈕祜祿氏聞言,沒再說什麽。

她午睡剛起,肚子有些餓,於是起身走到外間,在圓桌旁坐下,正要吃些才從膳房拿來的點心,但手在觸碰到點心的那一刻,頓了下。

澤蘭註意到這一異樣,忙問:“格格怎麽了?可是這糕點不和胃口?”

不應該啊。

澤蘭皺眉看著桌上的兩樣點心,是霜方糕和核桃糕,平日格格最愛吃的了。

鈕祜祿氏忍著肚子裏的饑餓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了手:“下次再拿點心,不要拿這油膩的了,拿些清爽的。”

“至於以後的膳食,也是以清淡為主,大葷的菜就不要上了。”

澤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格格今日怎麽這麽反常?

點心也就罷了,權當格格吃膩了,可膳食……

她委婉道:“格格,咱們每日的例菜不多,若是不拿葷菜,怕是只剩下素菜了。”

格格最喜歡吃肉了,要是這時候t她不提醒,到時候菜一拿回來,格格一看沒自己喜歡吃的,定是要發脾氣的。

鈕祜祿氏瞪了澤蘭一眼:“本格格知道。”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豐滿的身子,又想起年氏的纖細以及四爺對她的寵愛,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禁口腹之欲減重,一定要堅持下去。

鈕祜祿氏自知自己容貌普通,甚至比不上耿氏的清秀,所以四爺一直以來對她都是平平,若不是當年侍疾有功,怕是她還沒福氣生下弘歷。

如今她若是想再爭寵,容貌上是改變不了了,但身子總要是四爺喜歡的,不然拿什麽去爭?更別提有機會再懷個孩子了。

思及此,鈕祜祿氏加重了語氣:“以後除了早膳和晚膳,點心也不必上了。”

雖然鈕祜祿氏吩咐了澤蘭不必上大葷的菜和點心,但她還是讓人照常從膳房提膳,畢竟鈕祜祿氏不吃,她們能吃啊。

也因此,鈕祜祿氏的小動作一時半會兒的,沒人發現。

這晚,四爺好似掐著點兒一樣,年淳雅剛用完晚膳,四爺就來了,手裏還卷著一本大紅色封皮的書,封面上沒寫一個字。

年淳雅對著鏡子往臉上塗抹脂膏的時候,從鏡子裏看到四爺看的全神貫註的,還以為是四爺又拿的佛經在看,便沒有放在心上。

其實今天的她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後,再見到四爺,就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自在,有點不敢面對四爺。

所以她光坐在梳妝臺前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頭發,足足梳了一刻鐘。

四爺雖在看書,但也分出了一絲心神放在年淳雅身上。

見她磨磨蹭蹭的梳理著青絲,就是不肯往他這兒來,心裏便有了猜測,他把書往床榻上一丟,走到她身後:“可要爺幫忙?”

年淳雅一驚,慌忙搖頭:“不,不用了,妾身一會兒就好。”

四爺輕笑,寬厚的手掌擱在她肩頭,與她一起望著鏡子裏的兩個人,語氣肯定:“你在躲著爺。”

“為什麽?”

四爺稍稍俯身,在她耳畔自問自答:“因為昨晚?還是你不喜歡?”

如此直白的話一出口,年淳雅的臉蹭的一下紅透了。

她咬著唇,哼哼唧唧:“妾,妾身只是不習慣。”

四爺不緊不慢的從她手中拿過梳子放下,雙手捧著她的肩頭將她帶起身,兩人一同坐在床榻上。

某人語氣淡定:“夫妻敦倫,人之常情,且這中間也是大有學問的。雅兒既然不習慣,那就和爺一起學一學。”

說著,他把人攬在懷裏,重新拿過書翻開,從第一頁開始。

只一眼,年淳雅的臉就更紅了,蹭的一下把頭埋在四爺胸口,悶悶的指責:“爺,您…您何時變得這般不知羞。”

小黃書她在現代的時候會看,可卻從來沒有看過小電影,更不知道,原來古代的春*宮*圖竟然畫的這般香*艷,連那兩處最為私密的地方都畫的清清楚楚,姿勢更是撩人。

她一個現代人的靈魂,竟沒有一個古人放的開。

四爺聽清楚了她的話,眼神變得幽暗起來。

何時?

他不禁想起昨日回府前,兄弟間因為舞姬一事,言語間提及的葷話。

這種話題他向來是不參與的,但耐不住有人嘲諷他。

說像他這樣冰冷無趣,又不重女色的人,在床上也定是一板一眼,是不懂真正的樂趣的,更體會不到女人的妙處,真正厲害的男人,是用手也能讓女人臣服的。

四爺對此嗤之以鼻。

但男人對這種事,除了有好奇心以外,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所以,就有了昨日的事。

且,他在其中確實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樂趣。

於是今日一早,一離開雅園,他就命蘇培盛去尋了這本書。

結果自然是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回到眼下,年淳雅還把頭埋著不肯擡頭,四爺誘哄道:“昨日雅兒不是很舒服嗎,相信爺,今日也會舒服的。”

隨著四爺話落,兩人就倒在了帳子裏。

就著昏暗的燭火,年淳雅被四爺抱在懷裏,盤腿的姿勢坐著,和那第一幅圖上的姿勢一模一樣。

圖的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恍恍惚惚的,她看不清楚,但四爺仿佛知道她在看,微*喘著念了出來:

“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滴露牡丹開。”

“魚水得和諧,嫩蕊嬌香蝶恣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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