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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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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曲冬淩的速度很快, 非常快,他拎著人回來的時候,被他寄予厚望的內衛還沒有追上來, 陸風遙和紅衣人還在大網裏糾纏。

他拎著人回去的時候, 那兩人因為網子的阻礙沒法動手, 開始了唇槍舌戰。

一個罵對方見不得人大半夜出門還得戴面具, 另一個人罵你朝廷鷹犬自甘墮落。

總之是“打”的十分激烈,曲冬淩看著一時間都不忍心打斷。

還是陸風遙t先發現了他, 喊道:“人抓到了嗎?”

曲冬淩靠近一點,手裏拎著的人自然也暴露在兩人的視野中, 陸風遙一喜, 接著便想起了自己還被罩在網子裏,“勞駕先把這個給我解開。”

曲冬淩繞著這大網研究了一下, 這網原來是上下都有的,上邊的網落下來的時候, 下邊的網也被拉起,兩邊合在一起成了一個大網袋子, 將這兩人都裝了進去, 這也難怪這兩人沒有自己出來。

他找到邊緣, 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材質, 十分結實, 曲冬淩也只能研究這玩意要怎麽解開,沒法暴力破開。

好在這東西解開不難,他很快便將陸風遙從網袋子裏拉了出來,至於另一個人, 裏面待著吧。

紅衣人顯然也知道他們不會放自己出去,他坐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他盯著被曲冬淩扔在一邊的家夥,眸光深沈,“你們會如何處置他?”

陸風遙冷笑:“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紅衣人面色不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敢蹚進這趟渾水,就已經有了萬全的把握自己不會出事。

曲冬淩遲疑一下,還是小聲和陸風遙說了句話,“他是祝鴻宇。”

他將聲音壓得極低,只有他與陸風遙兩人可以聽見,只說了這一句話,他便不再開口,讓陸風遙自己思考。

陸風遙聽到名字先是皺眉,對方是誰和他們抓人有什麽關系,隨後他便反應過來為什麽曲冬淩一定要說出對方的身份。

祝鴻宇這個人在江湖上是有錢有閑不能惹的王八蛋,是吃飽了撐的喜歡到處惹事的攪屎棍,但在朝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北安郡王的世子!祝鴻宇這個名字,是他在江湖中的化名。

只是與其他人起化名是為了掩飾身份不同,他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曲冬淩此時提醒他,便是要他早做決斷,是打算將人捉拿會內衛,還是將人放走。

畢竟內衛拿了這麽一個人,他們也不好處理。

陸風遙笑了,他拍了拍曲冬淩的肩膀:“放心,今日他哪怕已經是北安郡王,內衛想抓到人,便沒有不能抓的。”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那邊還在網子中的祝鴻宇沒能聽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已經暴露。

後邊的內衛終於在這個時候趕到了,看到這裏有人本來還十分警惕,等到看到陸風遙才放松下來,他們的主心骨總算是回來了。

陸風遙吩咐人把那兩個人都捆好帶回去,他並沒有讓人摘下祝鴻宇的面具,他要將人押回京都,為了防止什麽意外發生,這面具還是等到京都再摘吧。

陸風遙拍了下曲冬淩,“我明日一早便會押著人回京都了,這次多謝。”

曲冬淩到不意外他這般著急回去,張平陽估計還在京都等結果呢,“一路順風。”

陸風遙笑著點頭,帶著人將兩人押著回去了。

人已經落網,曲冬淩本該無所事事了,可他卻對那小賊有些好奇,對方現在在內衛手裏,他肯定是不能去從內衛手裏搶人,只能自己去查了。

好在剛才和對方接觸那一會兒,已經足夠他知道一些關於對方的情報,雖不能全盤摸清楚對方的來歷,卻也讓他不至於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跑。

這小子叫賀成,雖然在江湖中揚名是因為最近的兩次事情,但實際上他出現在江湖已經很久了,只是他以前都普普通通,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這不就奇怪了,對方的實力並不算差,性格瞧著也十分張揚,不像是會扮豬吃老虎的樣子,但在之前,曲冬淩卻從未聽聞過和對方有關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對賀成好奇。

曲冬淩並沒有回到少林,少林的氣氛肅穆莊嚴,實在是不適合他這種自由散漫的家夥,他在那裏倒不是不能待,但不是必要的情況,他還是不太想去的。

他們為了抓人折騰了一整夜,此時天都快亮了,倒是省去了休息的時間,曲冬淩順著那丁點線索,開始調查賀成這個人。

賀成這個人絕大部分的情報都是無聊且普通的,而他的突然轉變源自一次意外。

賀成將第二個偷取東西的地點定在少林,是因為他的老巢便在河南一帶,他家住開封,對少林的了解比對其他人門派多上一些,曲冬淩的大部分勢力都在京都和江南一帶,他在開封府還真沒有什麽幫手,不過查一個人的話,他自己就夠了。

摸到對方的老巢之後,曲冬淩便開始順著對方最近的經歷一路追查,這便讓他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賀成在半年前出過一次意外,在為開封一家鏢局做事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掉進了一處懸崖……

曲冬淩現在就站在懸崖邊緣,蠢蠢欲動地看著下邊,就是說,這個故事他寫下來給夏天無傳過去,對方不得請他吃十頓好吃的。

想是這麽想,但曲冬淩卻並沒有下去,因為看到這地方,他便知道了賀成本事的由來,說起來這處懸崖是有名字的,或者說,這處懸崖是因為一個人而有了名字。

斷情崖下住著魔僧人這件事江湖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卻沒幾個人知道到底哪裏是斷情崖。

賀成倒是運氣不錯,不僅掉下去沒死,或許還得到了一些機緣,只是這機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在沒有確認那位還在不在崖底的時候,曲冬淩也不敢輕易下去一探究竟。

“可惜了,這話本註定不全……”

想是這麽想,他還是將這件事寫了下來,分為兩份,一份完全地記錄送給陸風遙,另一份略作修改送到了夏天無的手裏。

對方的酒樓能安然無事做這麽多年,自然知道這些故事怎麽能講怎麽不能講,曲冬淩模糊的地方他自己會再行潤色,讓故事聽起來更為有意思。

他在開封停留的時間比想象中的久一些,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江南京都一帶往來,其他地方的情報有很久未曾更新過了,如今既然到了地方,他自然不能白來。

他的消息來源註定他要頻繁地在各處行走,這樣才不會錯過新的情報,一旦長期待在某個地方,他便幾乎是自行切斷了自己的情報網。

因此在開封待了一段日子後,他也重新開始了自己的新旅途。

這天下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新鮮事,曲冬淩當然不可能全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有這個能力,他還是希望能掌握江湖中絕大部分信息的。

這雖然會給他帶來一些麻煩,但也會給他帶來好處。

就比如現在。

曲冬淩此時已經離開了河南地帶,他人已經到了長安,他這一路慢慢悠悠邊走邊游玩,而他面前的人嘛……

曲冬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住自己帶著笑意的表情,這狼狽的樣子看起來趕路是十分辛苦了。

只是對方能找上他還是挺讓曲冬淩意外的。

不過想一下,北安郡王的封地便是在陜西一帶,故而能知道他來陜西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對方來找他做什麽?

“曲公子,恕在下冒昧打擾。”來人態度倒是十分客氣,禮數也很是周全,這幅態度可不像是郡王府對待江湖人的態度。

曲冬淩笑道:“江湖人講究緣分,我與閣下能碰面,也算是有緣,閣下不必如此,請坐。”

在他說完,對方才坐在了他對面,態度十分客氣,斟酌著用詞開口道:“曲公子消息靈通,江湖無人不知,此次在下找您,也是有一事相求。”

他態度擺得極低,說話更是十分客氣,曲冬淩自然不會不給對方這個面子。

他做傾聽狀,“哦?不知閣下是有什麽事?”

那人見他沒有拒絕,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在下出自北安郡王府。”他看了眼曲冬淩,見對方面無異色,便知道對方對他的身份早有預料。

想到要請曲冬淩做的事,他心中便又有了幾分信心。

“想必您也知道一些關於家中小世子的消息,世子殿下平日裏雖是喜歡在外雲游,但也會定時給家中書信,可是前一段時間,這書信突然斷了,我們去到了世子最後傳訊的地方,留在那邊的仆人卻說世子殿下已經離開數日,這期間從未回來。”

他面露愁苦之色:“郡王知道後雷霆大怒,派人各處尋找,卻一無所獲,在下正聽聞您來到陜西,知道您消息靈通,便冒昧前來拜訪,還請您指點一二。”

隨即他便t一揮手,立即有人端上來一個小木盒,盒子打開,露出裏面金燦燦的一片。

“若是您有什麽關於世子殿下的消息,還望指教一二,小小謝禮,還望您手下。”

曲冬淩掃了一眼那盒子,要麽說人人都想要權勢呢,這權勢一有了,當真是什麽都會有。

不過想想對方口中的世子殿下如今在哪,又是怎麽落得這般境地的,曲冬淩只能戰術喝茶,算算日子,陸風遙已經將人押送回京了吧。

“不瞞閣下,祝公子的消息在下確實知道一二。”

對面的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正要說什麽,曲冬淩卻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道:“這消息如今隱秘,再過兩三日,閣下想必也會知道了,如此,您還要買這個消息嗎?”

郡王府的人聞言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這說法……曲冬淩要說得可不像是個好消息。

雖是如此,他還是勉強笑道:“能早知道一兩日,我們也好早些接世子殿下回府。還望曲公子告知我等世子的下落。”

曲冬淩放下茶盞,掀開木盒子從裏面取出一塊金錠,“在下的消息向來沒有免費的,如此,便是報酬了。”

自然沒有人阻攔他,這些本就是準備給他的報酬,如今別說他只是取其中一個,便是全部拿走,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令世子如今所在,正是天子腳下。”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此處,這茶已經喝不下去了,如此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

什麽地方能稱得上是天子腳下,那自然是京都,可北安郡王的世子平白無故,為什麽會去京都?便是世子再怎麽胡來,卻也是知道天子腳下不是他能亂來的地方,既然他不會主動過去,那自然是有人請他過去的。

北安郡王府的人心中一顫,不敢細想下去,這件事還是要匯報給郡王了,讓郡王做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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