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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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這次趕路的時間便更長了一些, 但卻並不如之前一般，那些人此時仿佛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或者說, 他們在刻意地在打轉。
曲冬淩在箱子裏計算著, 這片地方約莫是第三次經過了。
嘖, 這可真是太謹慎了, 他都這樣了這些人還防著他。
他們繞的時間顯然不短，箱子的縫隙中漸漸地有光透了進來, 少說他們也晃悠了兩個時辰，可是他們晃悠了這麽久, 內衛竟然沒有找到這些人。
這顯然是有些不正常的, 曲冬淩越發好奇了，這些人究竟是將他放到了什麽箱子中？
而能在宵禁戒嚴的夜晚, 擡著箱子行走還不引起人懷疑的，這些人用的又是什麽身份, 總不能是京畿守衛吧？
曲冬淩覺得吧，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倒黴到這個地步上。
天色漸亮, 這些人終於不打算這麽轉下去了, 箱子的縫隙中透出的光漸漸消失, 箱內又恢覆成一片黑暗的模樣, 隨即箱子被放在地上, 曲冬淩本以為會有人將他弄出去，結果這些人放下箱子後就離開了此處。
周圍一片靜謐，曲冬淩卻已經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這可真真是燈下黑, 內衛確實，無論如何都不會察覺到這裏會是天衣樓的據點。
他們將曲冬淩安置在這裏後, 便盡數離開，曲冬淩細心觀察外面的反應，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安靜持續了很久，就當他以為那些人將他忘了的時候，聽到了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很快便有人打開箱子將他從裏面拽了起來，周圍燭火閃爍，曲冬淩半天沒有見到亮光，此時被這麽一晃，感覺眼睛刺痛，他稍稍伸手阻擋一下，緩了片刻方才看清自己面前坐下個人。
哪怕是在幽暗的地牢中，對面的人已經完全落於他的掌中，這人的臉上依舊帶著面具。一時間曲冬淩有些懷疑，這人的面具莫不是長在臉上的不成？
不過雖然衣著打扮面具樣式都相差不大，面前之人卻顯然不是夜裏埋伏他的人，因為此時坐在他面前之人身材修長，顯然是個男子，而昨夜雖燈光昏暗，但那聲音是個女子的聲音。
“曲公子當真難請，公……我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有機會和你見上一面。”
曲冬淩反應有些緩慢，他身上的傷沒有得到處理，此時難受得緊，他說話都慢吞吞的，聲音更是十分沙啞：“以閣下這個見面的方式，怕是天下沒有敢來赴約之人。”
天衣樓早就知道他的蹤跡，馮和豫更是親自去見過他，這人若是想見他，哪怕是不能親自見面，找一個自己的傀儡也好，有那麽多機會偏偏不用，卻要選擇他打個半死綁過來這種方式，這擱誰都受不了。
“沒辦法，像我們這樣的人總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曲冬淩便也扯出一抹笑容，點頭讚同：“確實，畢竟閣下身份貴重，註意一些也是應當的。”
這明明是認同恭維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有一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黑袍人本來放松散漫的笑容突然頓住，用一種帶著評估的眼神將曲冬淩上下打量個遍，似乎是在思考對方的威脅性。
他自認為自己已足夠小心謹慎，在場之人甚至都無人知道他面具之下的身份，甚至連他天衣樓主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是上邊安排的人，可觀曲冬淩的樣子，竟仿佛已經將他看透一般，那對方究竟是如何知曉的呢？
曲冬淩感覺對方身上隱隱透露出的殺意，在心裏輕輕嘖了一聲。何必呢？既然擔心暴露身份，又何必在他面前冒這個風險。
好奇心害死貓，看來這句話也不只是在他身上應驗。
“天衣閣掌握天下情報信息，您怎麽不算身份貴重呢？”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顯然是刻意為之，但曲冬淩說起來卻是真誠無比，聽不出真假。
黑袍人一時間就也搞不懂曲冬淩究竟是有沒有猜出他的身份。上位者多是多疑之輩。他雖然對自己的安排有自信，但是曲冬淩這人的詭異他也是有所領會。
若是按照他往常的習慣來說，自然是該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只是……
算了，眼前這家夥身受重傷，現在又被他握於掌中，沒必要這麽忌憚。黑袍人在面具下發出一聲輕笑，待到用完這人，他就會去送曲冬淩去他該去的地方。
只是現在也不能看對方過於自在了。
“看來曲公子還沒有搞清楚如今的形勢，”他目光陰冷地掃過曲冬淩，“我和成安那個老糊塗可不太一樣，可不會任由曲公子戲耍，曲公子身上的傷似乎也沒有讓你長個教訓！”
他朝著身後擺手，便立刻有人走上去，如他們這種獲取情報的機構，想要得到足夠的消息自然要和各種人接觸，而想要從這些人嘴中掏出消息，無非是兩種手段，要麽許之以利，要麽……便是用嚴酷手段撬開對方的嘴。
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麽一個性格暴躁的家夥。曲冬淩在心裏暗暗叫苦，皮肉之苦這種東西能少挨一些，當然是還是少挨一些好，更何況他現在的情況著實不像是能扛下什麽刑罰的樣子。
於是不做猶豫果斷服軟了，只是他服軟的樣子同其他人不太一樣，曲冬淩沒有絲毫征兆，在對方即將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隨即用自己無比虛弱的語氣苦笑：“怎麽會沒受到教訓呢？閣下的人若是下手再狠點，說不定在下現在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裏和您交談了。”
這當然有裝的成分，但是他身上的傷十分嚴重也是事實，對方自己心知肚明他們下了多狠的手，絕對不會懷疑這是假的。
問話的人也被他這一下子鎮住了，他看向了曲冬淩的身後，對方先是點頭，接著又微微搖頭。
點頭是說曲冬淩確實傷的不輕，搖頭是說他這情況估計確實挨不了幾下，若是不顧他的情況強行動手，待會兒黑袍人估計只能對著一具屍體問話了。
黑袍人心裏很是惱怒，該死的東西，下手沒個輕重，也不怕真將人直接打死了。要說多在意曲冬淩的性命，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但他確實十分覬覦曲冬淩手中的一些東西。
為了防止他問話問到一半曲冬淩真的死了，黑袍人果斷吩咐人去找個大夫過來。
在等待大夫過來的這個空閑時刻，他們顯然也不會閑著。
“曲公子是個識時務的人，你身上的傷勢若是得不到處理，我無須做什麽，你便會葬身在這地牢中了。”
他看著曲冬淩的反應，思索著自己接下來說的內容，語速便愈發慢了起來：“在下也並沒有為難曲公子的意思，我們天衣樓同閣下雖然有些誤會，但這一年多來也算是相安無事，若非您非要揪著我……我們背後的人不放，今日也不至於落入這個局面。”
曲冬淩只是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呼吸都顯得微弱。
黑袍人繼續說道：“在下只是想知道一些東西，並沒有為難曲公子的意思，只要你肯開口，我立刻就讓人給你醫治。”
曲冬淩喘息了兩下，聲音奄奄，語氣中卻帶t著一些急切，他問道：“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
他急了黑袍人便放心了，就怕對方無動於衷，於是黑袍人便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我要知道你探聽消息的渠道，你背後的人以及你消息的來源。”
若是能將曲冬淩消息渠道掌握在手中，將其整合到天衣樓的麾下，這無疑是讓天衣樓如虎添翼，讓他們的實力更進一步。
也可以讓他距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一些。
曲冬淩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應到可以。
他答應得這般爽快，反而讓對方心生警惕。
曲冬淩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的懷疑減少了三分，他的聲音極為虛弱，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但我現在就要看到大夫，我要立刻得到醫治。”
代入一下他自己，若是他生命垂危之時落入他人之手，莫說讓他交出一個天衣樓，便是更多的東西，他也是願意的。越是擁有的多，也越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大夫很快便走入了地牢之中，他顯然是知道人不能知道太多這個至高真理，進來之後眼觀鼻鼻關心，面對裏面的情況沒有絲毫疑惑，只是根據指示給曲冬淩治療。
不要說他們是讓他給一個人看病，便是他們要他給一條狗，給這地牢的欄桿看病，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只是曲冬淩的情況大多是打鬥導致的內傷，想要短時間療愈那是做夢，所以他便只從藥箱中取出幾枚丸藥，讓曲冬淩服下。
“這藥可以暫時穩住你的情況，不至於傷勢更重，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公子最好靜養，莫要輕動內力。”
說這話只是大夫的習慣，對待病人總是要囑托一番的，只是以對方的情況，顯然是自己做不得主的。
曲冬淩甚至沒有回應一聲，面前就已經被人擺上了紙墨。
這麽重要的消息，哪怕地牢內都是他們自己人，黑袍人也是不會讓他們知道的，但若是讓他們出去，讓他單獨和曲冬淩待在一起，那也是不行的，哪怕曲冬淩身受重傷，可他卻是不願意冒著一絲危險。
哪怕這些人不會有人能活著離開這處地牢，但是他依舊不允許他們有任何知道這份情報的機會。
曲冬淩手裏哪裏有什麽消息渠道，而從未存在過的東西他又要如何寫出，他靠在椅子上，拿著筆的手虛弱無力，他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筆懸在半空久久未動，筆尖的墨汁即將滴落在紙上，對面黑袍人那極少的耐心也消耗一空，他正要催促的時候，他終於落下第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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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趕路的時間便更長了一些, 但卻並不如之前一般，那些人此時仿佛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或者說, 他們在刻意地在打轉。
曲冬淩在箱子裏計算著, 這片地方約莫是第三次經過了。
嘖, 這可真是太謹慎了, 他都這樣了這些人還防著他。
他們繞的時間顯然不短，箱子的縫隙中漸漸地有光透了進來, 少說他們也晃悠了兩個時辰，可是他們晃悠了這麽久, 內衛竟然沒有找到這些人。
這顯然是有些不正常的, 曲冬淩越發好奇了，這些人究竟是將他放到了什麽箱子中？
而能在宵禁戒嚴的夜晚, 擡著箱子行走還不引起人懷疑的，這些人用的又是什麽身份, 總不能是京畿守衛吧？
曲冬淩覺得吧，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倒黴到這個地步上。
天色漸亮, 這些人終於不打算這麽轉下去了, 箱子的縫隙中透出的光漸漸消失, 箱內又恢覆成一片黑暗的模樣, 隨即箱子被放在地上, 曲冬淩本以為會有人將他弄出去，結果這些人放下箱子後就離開了此處。
周圍一片靜謐，曲冬淩卻已經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這可真真是燈下黑, 內衛確實，無論如何都不會察覺到這裏會是天衣樓的據點。
他們將曲冬淩安置在這裏後, 便盡數離開，曲冬淩細心觀察外面的反應，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安靜持續了很久，就當他以為那些人將他忘了的時候，聽到了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很快便有人打開箱子將他從裏面拽了起來，周圍燭火閃爍，曲冬淩半天沒有見到亮光，此時被這麽一晃，感覺眼睛刺痛，他稍稍伸手阻擋一下，緩了片刻方才看清自己面前坐下個人。
哪怕是在幽暗的地牢中，對面的人已經完全落於他的掌中，這人的臉上依舊帶著面具。一時間曲冬淩有些懷疑，這人的面具莫不是長在臉上的不成？
不過雖然衣著打扮面具樣式都相差不大，面前之人卻顯然不是夜裏埋伏他的人，因為此時坐在他面前之人身材修長，顯然是個男子，而昨夜雖燈光昏暗，但那聲音是個女子的聲音。
“曲公子當真難請，公……我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有機會和你見上一面。”
曲冬淩反應有些緩慢，他身上的傷沒有得到處理，此時難受得緊，他說話都慢吞吞的，聲音更是十分沙啞：“以閣下這個見面的方式，怕是天下沒有敢來赴約之人。”
天衣樓早就知道他的蹤跡，馮和豫更是親自去見過他，這人若是想見他，哪怕是不能親自見面，找一個自己的傀儡也好，有那麽多機會偏偏不用，卻要選擇他打個半死綁過來這種方式，這擱誰都受不了。
“沒辦法，像我們這樣的人總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曲冬淩便也扯出一抹笑容，點頭讚同：“確實，畢竟閣下身份貴重，註意一些也是應當的。”
這明明是認同恭維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有一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黑袍人本來放松散漫的笑容突然頓住，用一種帶著評估的眼神將曲冬淩上下打量個遍，似乎是在思考對方的威脅性。
他自認為自己已足夠小心謹慎，在場之人甚至都無人知道他面具之下的身份，甚至連他天衣樓主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是上邊安排的人，可觀曲冬淩的樣子，竟仿佛已經將他看透一般，那對方究竟是如何知曉的呢？
曲冬淩感覺對方身上隱隱透露出的殺意，在心裏輕輕嘖了一聲。何必呢？既然擔心暴露身份，又何必在他面前冒這個風險。
好奇心害死貓，看來這句話也不只是在他身上應驗。
“天衣閣掌握天下情報信息，您怎麽不算身份貴重呢？”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顯然是刻意為之，但曲冬淩說起來卻是真誠無比，聽不出真假。
黑袍人一時間就也搞不懂曲冬淩究竟是有沒有猜出他的身份。上位者多是多疑之輩。他雖然對自己的安排有自信，但是曲冬淩這人的詭異他也是有所領會。
若是按照他往常的習慣來說，自然是該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只是……
算了，眼前這家夥身受重傷，現在又被他握於掌中，沒必要這麽忌憚。黑袍人在面具下發出一聲輕笑，待到用完這人，他就會去送曲冬淩去他該去的地方。
只是現在也不能看對方過於自在了。
“看來曲公子還沒有搞清楚如今的形勢，”他目光陰冷地掃過曲冬淩，“我和成安那個老糊塗可不太一樣，可不會任由曲公子戲耍，曲公子身上的傷似乎也沒有讓你長個教訓！”
他朝著身後擺手，便立刻有人走上去，如他們這種獲取情報的機構，想要得到足夠的消息自然要和各種人接觸，而想要從這些人嘴中掏出消息，無非是兩種手段，要麽許之以利，要麽……便是用嚴酷手段撬開對方的嘴。
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麽一個性格暴躁的家夥。曲冬淩在心裏暗暗叫苦，皮肉之苦這種東西能少挨一些，當然是還是少挨一些好，更何況他現在的情況著實不像是能扛下什麽刑罰的樣子。
於是不做猶豫果斷服軟了，只是他服軟的樣子同其他人不太一樣，曲冬淩沒有絲毫征兆，在對方即將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隨即用自己無比虛弱的語氣苦笑：“怎麽會沒受到教訓呢？閣下的人若是下手再狠點，說不定在下現在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裏和您交談了。”
這當然有裝的成分，但是他身上的傷十分嚴重也是事實，對方自己心知肚明他們下了多狠的手，絕對不會懷疑這是假的。
問話的人也被他這一下子鎮住了，他看向了曲冬淩的身後，對方先是點頭，接著又微微搖頭。
點頭是說曲冬淩確實傷的不輕，搖頭是說他這情況估計確實挨不了幾下，若是不顧他的情況強行動手，待會兒黑袍人估計只能對著一具屍體問話了。
黑袍人心裏很是惱怒，該死的東西，下手沒個輕重，也不怕真將人直接打死了。要說多在意曲冬淩的性命，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但他確實十分覬覦曲冬淩手中的一些東西。
為了防止他問話問到一半曲冬淩真的死了，黑袍人果斷吩咐人去找個大夫過來。
在等待大夫過來的這個空閑時刻，他們顯然也不會閑著。
“曲公子是個識時務的人，你身上的傷勢若是得不到處理，我無須做什麽，你便會葬身在這地牢中了。”
他看著曲冬淩的反應，思索著自己接下來說的內容，語速便愈發慢了起來：“在下也並沒有為難曲公子的意思，我們天衣樓同閣下雖然有些誤會，但這一年多來也算是相安無事，若非您非要揪著我……我們背後的人不放，今日也不至於落入這個局面。”
曲冬淩只是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呼吸都顯得微弱。
黑袍人繼續說道：“在下只是想知道一些東西，並沒有為難曲公子的意思，只要你肯開口，我立刻就讓人給你醫治。”
曲冬淩喘息了兩下，聲音奄奄，語氣中卻帶t著一些急切，他問道：“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
他急了黑袍人便放心了，就怕對方無動於衷，於是黑袍人便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我要知道你探聽消息的渠道，你背後的人以及你消息的來源。”
若是能將曲冬淩消息渠道掌握在手中，將其整合到天衣樓的麾下，這無疑是讓天衣樓如虎添翼，讓他們的實力更進一步。
也可以讓他距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一些。
曲冬淩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應到可以。
他答應得這般爽快，反而讓對方心生警惕。
曲冬淩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的懷疑減少了三分，他的聲音極為虛弱，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但我現在就要看到大夫，我要立刻得到醫治。”
代入一下他自己，若是他生命垂危之時落入他人之手，莫說讓他交出一個天衣樓，便是更多的東西，他也是願意的。越是擁有的多，也越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大夫很快便走入了地牢之中，他顯然是知道人不能知道太多這個至高真理，進來之後眼觀鼻鼻關心，面對裏面的情況沒有絲毫疑惑，只是根據指示給曲冬淩治療。
不要說他們是讓他給一個人看病，便是他們要他給一條狗，給這地牢的欄桿看病，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只是曲冬淩的情況大多是打鬥導致的內傷，想要短時間療愈那是做夢，所以他便只從藥箱中取出幾枚丸藥，讓曲冬淩服下。
“這藥可以暫時穩住你的情況，不至於傷勢更重，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公子最好靜養，莫要輕動內力。”
說這話只是大夫的習慣，對待病人總是要囑托一番的，只是以對方的情況，顯然是自己做不得主的。
曲冬淩甚至沒有回應一聲，面前就已經被人擺上了紙墨。
這麽重要的消息，哪怕地牢內都是他們自己人，黑袍人也是不會讓他們知道的，但若是讓他們出去，讓他單獨和曲冬淩待在一起，那也是不行的，哪怕曲冬淩身受重傷，可他卻是不願意冒著一絲危險。
哪怕這些人不會有人能活著離開這處地牢，但是他依舊不允許他們有任何知道這份情報的機會。
曲冬淩手裏哪裏有什麽消息渠道，而從未存在過的東西他又要如何寫出，他靠在椅子上，拿著筆的手虛弱無力，他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筆懸在半空久久未動，筆尖的墨汁即將滴落在紙上，對面黑袍人那極少的耐心也消耗一空，他正要催促的時候，他終於落下第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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