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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兄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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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兄長36

這邊許廉清回了一趟許家村後, 便開始獨自籌備著成親的事宜。

另一邊。

因強闖民宅與企圖強搶民女被送去官府關了幾天的許老頭父子三人,神同步的杵著拐杖,一瘸一拐, 狼狽不堪的從縣城走回了許家村。

然而等回到許家村後,父子三人傻眼了!

原本該是青磚瓦房的幾個大屋子, 此時居然變成了兩間簡陋至極的泥土房!

父子三人雙目死死瞪圓,皆是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此時此刻, 他們十分懷疑他們是不是還在牢裏關著做夢。

不然他們不過才被關了幾天而已,怎麽家裏頭的幾間敞亮的青磚大瓦房,就變成了兩間低矮的泥土房呢?

簡直是他娘的見鬼了!

“爹?富貴、五弟!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正好從低矮的竈房裏走出來的老二媳婦張氏, 一擡眼便瞧見了家裏能做主的男人終於回來了,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

很快,許老頭父子三人便知曉了在他們被關進大牢的短短幾天裏, 老許家都發生了什麽事。

許家老宅莫名起火,基本被燒了個幹凈。

而他們老許家最出息,最有可能給老許家光宗耀祖的小兒子/小弟,也跟著出事了。

被壞了名聲,不得不趕緊想法子把那位穆家小姐給娶進門。

“難怪老六沒有想法子把咱們救出去,原來老六也出事了。”

許老五暗暗咬牙, 臉色很是難看。

他原本還因為許廉清這個小弟對他們被關進大牢,不聞不問,而感到憤恨與埋怨。

畢竟去那煞星宅子裏搶人這事, 可是他們小弟的主意。

現在得知了他們小弟的情況後,對他的怨恨倒是少了幾分。

“肯定是那個該死的煞星克的!”

許老二滿目戾氣,惡狠狠道, “那就是個天煞孤星!誰沾誰倒黴!

現在不單是克著老六,連咱們一家子也給克上了!

不行!

那個煞星不但害得老六名聲被毀, 還把咱們給害得關了幾天大牢,還手腳都廢了一只。

爹,這事咱們決不能就這麽算了!”

“老六不是快要娶那位穆家小姐了嗎?

等老六娶了穆家小姐,那咱們老六就是穆家的姑爺了。

到那時,咱們與穆家就是一家子。

自家人被害慘了,穆家與六弟妹總該幫著咱們出一口惡氣吧?”

許老二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而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忽然好轉。

“聽聞那穆家是府城首富,想必手裏是不缺銀錢的,六弟妹手指縫裏漏一些出來,也足夠咱們一大家子吃香喝辣的了。”

聞言,便是許老頭與許老五也都是臉上一喜。

顯然都跟著做起了美夢來。

然而,前幾日才被許廉清交代過的張氏,臉色卻是與他們相反。

“爹、富貴、五弟……”

張氏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前幾日六弟回來過一趟,還拿回來了一百兩銀子。”

聽到一百兩銀子,許老頭父子三人皆是雙眸一亮。

眸底的喜悅與貪婪怎麽也掩飾不住。

“果然還是老六夠義氣,眼瞧著要當上穆家的姑爺了,也沒有忘了幫襯咱們自家人。”

許老五笑嘻嘻的誇讚道。

而後不知想到什麽,突然話鋒一轉。

“不像那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煞星,自個兒跑去鎮上吃香喝辣的也就算了,還半點情義也不講,全然不管咱們爹娘兄弟的死活!

等著瞧吧。

等咱們老六把穆家姑爺的位置做穩當了,老子就讓那煞星一家子都再沒好日子過!”

許老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廢的一條腿一只手,軟綿無力的低垂著,眸底的恨意與戾氣都要快化為實際。

恨不得立馬就跑去鎮上,把許錦遠一家子的手腳也給廢了!

許老頭與許老二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因而對於許老五的話,並沒有異議。

唯獨張氏神色古怪的看了許老五一眼,好一會後才又接著方才的話說下去。

“六弟除了拿了一百兩回來,還交代了一件事。”

不等他們父子三人詢問,張氏便又快速說道:

“六弟說……未來六弟妹不喜歡咱們這些泥腿子,不管是未來六弟妹過門前,還是過門後,都不要去找未來六弟妹。

便是不小心遇上了,咱們也得躲著走。

不能礙了未來六弟妹的眼。”

當然,許廉清到底是讀書人,又是個愛惜羽毛的。

實際上說的話比較委婉,並沒有這般直白。

可張氏也不是一個傻子,自然是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當時可把她這個嫂子給氣狠了。

倘若不是手裏還抱著對方給的白花花銀子,她這個做嫂子的,怕是都要忍不住當場翻臉了。

眼瞧著許老頭父子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黑,張氏急忙補充道:

“不過六弟也說了。

只要咱們安安分分的不跑去礙了未來六弟妹的眼,每個月,六弟都會托人給咱們帶一筆銀錢回來。”

也正因為有了許廉清的這個保證,她才樂意繼續待在村裏頭的。

不然,她與五弟妹早便帶著家裏幾個小子,跑去鎮上投靠小叔子了。

“六弟還說,等日後他高中狀元,當了大官。

咱們家能得到的好處只會更多,讓咱們不要只瞧著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忘了日後的榮華富貴。”

聽了後面的話,許老頭父子三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最後父子三人商量了一通,都一致決定聽許廉清的。

但許錦遠那裏,他們卻是不打算輕易罷休的。

在他們看來。

倘若不是許錦遠狼心狗肺,心狠的讓人廢了他們一手一腳,還把他們給送去了官府,他們現如今又怎可能會變成聲名狼藉的廢人?

便是村裏人,現如今也都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許錦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造成的!

所以,許錦遠這個白眼狼必須要賠償他們一筆銀錢。

不然,他們就還要繼續去鬧!

鬧到那白眼狼一家子都在鎮上待不下去為止!

顯然,他們父子三人這是又好了傷疤忘了疼。

當真是應了那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他們的如意算盤雖然打得啪啪響,數卻是算錯了。

許家宅子。

聽了守門小廝的匯報,正在前院澆花的許錦遠輕笑一聲,眸底卻是泛著冷意。

“放他們進來。”

既然都送上門來找虐了,他不狠狠抽一巴掌過去。

豈不是很對不起‘千裏迢迢’找上門來的人?

許老頭父子三人還以為,經過上一次他們的鬧騰,這一次他們怕是輕易進不去。

卻沒想到,他們才在大門外叫喊了幾句。

就被‘請’進去了?

父子三人都感到很不可t置信。

不過轉念想到他們即將當上穆家姑爺的小兒子/老六,頓時了然了。

自以為猜到了許錦遠心思的父子三人,杵著拐杖,仰頭挺胸,得意洋洋的踏進了許家宅子。

同時心裏打定主意,必定要狠狠敲許錦遠一筆。

最好能把這座宅子也給要過來。

如此,他們就能在鎮子上安家,成為鎮上的富貴老爺了!

父子三人自顧自的越想越美好。

可很快,三人就笑不出來了。

“你、你這個孽子!你敢?!”

許老頭滿臉怒色,惡狠狠的沖著許錦遠怒喝。

那兇惡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把人給生吃了似的。

許老二與許老五同樣滿臉戾氣,盯著許錦遠的眼神,充滿了不善。

“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

老六好了,你才能更好,可別盡做些不識好歹的糊塗事!”

許老二陰沈著臉,語氣暗含威脅。

許老五瞇了瞇眼,也隨之開口。

“大哥,說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得你死我活的。

你想想,老六成了穆家的姑爺,你們大房也能沾光不是?

等老六去了府城,還能讓老六多費點心,給咱們幾個侄女說一門好親不是?”

瞧著眼前三人眼神閃爍,明顯在另打著主意的小樣,許錦遠嗤笑一聲。

“你們心裏在想著什麽,打著什麽主意,我心裏清楚得很。”

驀地,他臉色瞬間一沈,再次警告。

“我最後警告一次,你們倘若再找上門來,我便廢了許廉清雙手,讓他成為一個廢人,再也無法走科舉這一條路!

我倒要看看。

沒了前程,穆家還會不會要他這麽一個廢人姑爺!”

“我敢不敢做,能不能做到,你們是知道的。”

說著,許錦遠目光涼涼的撇了一眼他們軟綿綿的手腳。

“畢竟連你們我都敢廢了,更別說是他了。

我可是知曉,當初老陳氏要賣掉我家幾個閨女,是許廉清在背後出的主意。

所以,你們一次又一次找上門來。

是希望我廢了他,給我家閨女出出惡氣?”

“你、你……孽子!你……!”

許老頭一手顫抖的指著許錦遠。

不知是被氣急了,還是怕了此刻渾身散發出煞氣,根本不像是在嚇唬人的大兒子,哆嗦著嘴,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送客!不走的,直接給我扔出去!”

許錦遠懶得再與他們廢話下去。

直接大手一揮,讓守在不遠處的幾名護衛把人趕出去。

“大牛你不能那麽做!老六那可是你親六弟!”

不想走的許老頭,被一名護衛毫不客氣的拖著往大門走,還不忘著急的沖著許錦遠大喊。

“你不能毀了老六,他是你親兄弟!

你毀了他前程,你就是在造孽!”

許錦遠冷笑,“我不管造不造孽,我只要我的妻女安好,誰讓我的妻女不得安寧,那我便也讓你們不得安寧!

倘若不信,你們大可一試!”

就這樣,許老頭父子三人像是破爛一般,被幾名護衛毫不客氣的扔了出去。

許老五還想要叫嚷,卻被許老頭黑著臉阻止了。

“爹,你幹啥攔著我,難不成你還真怕了那白眼狼煞星不成?”

再次丟了大臉的許老五,氣得滿臉漲紅。

“混賬東西!老子那是怕嗎?!”

自打老陳氏被關進了大牢,沒有了沖在前頭的擋箭牌後,許老頭便逐漸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此時更是毫不心疼的,一巴掌狠狠抽在親兒子的後腦勺上。

“老子是怕影響了老六的前程!

眼瞧著老六就要迎娶穆家小姐了。

倘若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壞了老六的好事,咱們一大家子都別想討到好!”

對!

沒錯!

就是這樣!

他可是那白眼狼煞星的老子,怎可能會怕了那白眼狼煞星的威脅?

簡直是笑話!

並不知曉許老頭在自欺欺人的許老五,捂著被打疼的後腦勺,好一陣呲牙咧嘴。

“那、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要不,咱們去找老六商量商量?

平時就他主意最多,就讓他給咱們出個主意。

總之就是決不能輕饒了那白眼狼煞星!定要讓那煞星好看!”

許老頭剛想點頭,卻猛地想到了二兒媳說的那些話。

當即改了口,“不行!你忘了你二嫂說的那些話了?”

許老五不滿的撇撇嘴,“咱們悄悄去找六弟,不讓未來六弟妹瞧見便是了。”

“不行!”

這次是許老二開的口。

他斬釘截鐵的否定了。

“老六與穆家小姐的婚事,本就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不正言不順,倘若不是形勢所迫,咱們六弟未必能娶到穆家小姐。

穆家小姐本就不喜歡咱們這些泥腿子。

倘若咱們現如今去找六弟,讓穆家小姐知曉了,怕是又會鬧出什麽事來。”

“所以,咱們現在先回村子,等六弟回了村子再說。”

許老二一錘定音。

許老頭與許老五也覺得有譜。

三人面面相覷一會,確定都不敢真拿許廉清的雙手去賭。

最終,父子三人只能杵著拐杖,滿心不甘,灰溜溜的原路返回了。

……

許廉清與穆薔薇之間的艷事傳揚了半個月後,終於迎來了兩人的成婚之日。

也不知一窮二白的許廉清打哪裏來的銀錢,居然找來了近上百人的迎親隊伍。

他在前方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

後頭擡著花轎,花轎後是一百零八擡聘禮。

在小小的穗滿鎮,可謂是大手筆。

便是連鎮上的大商人瞧著,也都忍不住暗嘆一聲大手筆。

一時間,整個鎮子都喜氣洋洋、熱鬧非凡的。

好不歡樂。

然而,在鎮上的人看來,這場足夠風光有面子的婚禮。

在穆薔薇這位府城大小姐看來,還是過於寒酸了。

因而在許廉清要背起她上花轎時,還有些不樂意。

還是許廉清溫聲細語的勸說她好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花轎。

此時她都已經有些後悔,聽了許廉清的話,在這小小的穗滿鎮草草成親了。

這也忒不體面了!

越想越氣還覺得委屈的穆薔薇,直接在新婚夜沒讓新娘官進新房。

這事不知誰傳了出去。

第二日,許廉清便又成了鎮上人的笑話談資。

直讓許廉清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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