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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兄t?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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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兄t長

許家大宅。

小乞丐正滿臉激動的與許錦遠講述著‘戰況’。

“老爺,您可真是神機妙算,果真把人抓了個正著。”

“那也是個狠人,居然想把那兩家攏共二十幾口人給活活燒死,好在有咱們的人盯著,很快便把火給滅了,不然那兩家子怕是都得被燒死。”

“老爺,您猜那放火的人是誰?您肯定想不到!”

小乞丐嘿嘿一笑,一副你肯定猜不到那是誰的篤定模樣。

許錦遠瞧著他那故意賣關子的得意樣子,好笑的搖了搖頭,好心情的配合他,“是誰?總不能是另外兩個逃跑的歹徒吧?”

“嘿,那肯定不是。”

小乞丐一副‘我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到’的樣子,“那兩個逃跑的歹徒再如何喪心病狂,也不會放火燒了自家十幾口人。

畢竟又不是與自家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顯然,小乞丐對於人心的了解還不夠深。

許錦遠卻相信,還真有人能做得出來。

就好比如,這個書中小世界薄情寡義的男主許廉清!

原劇情中,他可是一步步踩著全家的屍骨往上爬的,且還沒有半分愧疚與不忍,反而覺得是理所應當。

就好像,他的家人本就該成為他成功路上的踏腳石一般。

“若不是小的親眼所見,小的也萬萬沒想到,那放火殺人的歹人,竟然會是那許童生的親娘!”

小乞丐搖頭感嘆道,“當時全村人都被驚動了,又是當場被逮了個正著的,便是她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所以今日一早,許童生他娘便被村民給扭送去衙門了,人證物證都有了,估計縣令大人很快便會升堂審問這個案子。”

“對了老爺,那許童生得知了他娘被抓去衙門之事後,便去找那位穆家小姐了,恐怕是想請那位穆家小姐幫他娘脫罪。”

說到這,小乞丐有些憤憤不平起來。

顯然是看不慣強權壓迫,不顧平民老百姓的死活。

聞言,許錦遠眸底閃過一抹嘲諷。

他並不認為,許廉清去找穆家小姐是為了救他那位親娘。

恰恰相反,他是為了救自己。

哪怕是對他掏心掏肺的親娘,在他心目中也遠不及他自己來得重要。

所以,在人贓並獲、人證物證都齊全的情況下,許廉清唯一想做的不是救自家親娘,而是想著該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保全自己的名聲與前程。

雖說老陳氏被判刑,身為親兒子的許廉清多多少少都會受些許影響。

但只要不是被皇帝誅九族,或影響惡劣的重大案件,只是身為兒子的他,仍然還可以繼續考科舉,走仕途。

何況現在他還攀上了穆家的嫡小姐,只要他把穆家小姐哄好了,就不怕他的仕途會半路中斷。

當然,這些種種的前提是,被人贓並獲的老陳氏不把許廉清這個幕後黑手給供出來。

一旦他被在公堂上供出來,便是穆家小姐也沒法子保住他的仕途。

除非穆家小姐喪心病狂到把整個縣城的人都給殺了封口。

可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這個時代的信息傳遞十分落後,可紙始終包不住火,何況整個縣城的人口可是足足有上萬人數的,如何包得住?

穆家小姐便是再如何戀愛腦,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禍害了自己全家。

當日午時,衙門升堂審理老陳氏的案子。

得知了消息的老許家人,早已慌慌張張的趕去了縣城。

喜歡看老許家那邊的人倒黴的許錦遠,自然不可能錯過這一場好戲。

所以騎著一匹溫順的馬,悠哉悠哉的去了縣城,在衙門公堂外占了一席之地,好整以暇的瞧著縣令是如何審理這個案子的。

案子才剛開始,只是還未等縣令大人開口審問,許廉清便帶著穆家小姐匆匆趕來。

穆家小姐容貌艷麗,下巴微微擡起,身上穿著昂貴的綾羅綢緞,讓人一看便知曉她的家世必定非富即貴,當她斜眼瞧著別人時略微帶著幾分不屑。

仿佛在她眼中,周圍的老百姓都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

仗著自己是穆家嫡小姐的身份,穆薔薇直接帶著人蠻橫的闖進了公堂。

穆家嫡小姐來了穗滿鎮之事,縣令早已知曉,也一眼認出了穆薔薇。

雖對於穆薔薇明顯藐視公堂的做法心生不滿,但礙於穆家的權勢,不得不給穆薔薇這個穆家嫡小姐幾分臉面。

所以當穆薔薇強勢提出要旁聽時,他只稍微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

公堂外可是有不少老百姓看著,眾目睽睽之下,想必這位穆家小姐也不敢做得太過了。

許廉清是跟著穆薔薇進來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站在了穆薔薇座椅身後,目光往公堂之上跪著的親娘看去一眼。

此時的老陳氏臉色慘白,渾身上下狼狽不堪。

哪還有以往懟天懟地的潑辣模樣?

若仔細瞧,還能發現她的身子正微微發顫。

顯然是害怕得不行。

“兒、兒子……”

自打許廉清出現後,老陳氏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當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口讓小兒子救她。

她往後可是要當誥命夫人的,可不能去蹲大牢!

可卻見小兒子面無表情,目光清冷的對她微微搖頭。

立即領悟到小兒子意思的老陳氏,雖然心慌無措得厲害,可終究還是閉上了嘴,不敢再開口。

牢記著兒子說過的那一句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上一次去找那個白眼狼煞星討債時,就是因為她忘了小兒子的話,差點害得小兒子身敗名裂。

所以這一次,她不敢再胡亂開口了。

“砰——”

縣令一拍手中驚木堂,厲聲開口。

“堂下犯人陳氏,昨晚你帶著兩瓶油偷偷去了楊樹村,想要放火燒死張老根與張大頭兩家人,共二十四口人,你可認罪?!”

被發現的時候,老陳氏都已經放火把那兩家燒了,且手上還拿著兩個空了的油瓶,老陳氏便是想要抵賴都不成。

可她又不想承認。

她雖然沒什麽見識,可卻也知曉一旦她認罪了,那她肯定就得蹲大牢了!

習慣了小兒子給她出主意的老陳氏,幾乎下意識的朝她家小兒子看去。

註意到老陳氏的視線,在場人也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霎那間備受矚目的許廉清心猛地一跳,表面上卻穩住了,還恰當的露出了悲痛之色,不忍道,“娘,雖然兒子不知曉發生了何事,也不知你為何會那般做。

可,可若您真做過,便老實坦白了吧……”

“不過娘您放心,無論如何您都是兒子的親娘,兒子是決計不會不管娘您的,兒子說過會努力考得功名,讓娘您後半輩子都在福窩裏過。

兒子一直牢記在心,不曾忘記半分。

娘,請您相信兒子。

不管發生什麽事,您永遠都是對兒子恩重如山的親娘,兒子永遠都不會忘了娘對我的恩情,對我的疼愛。”

許廉清一番話下來,似乎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老陳氏老實交代,乖乖認罪。

可實際上其中隱藏了什麽,怕是只有他們母子倆知曉了。

老陳氏似乎沒想到小兒子居然會直接讓她認罪,滿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連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兒、兒子,你、你讓娘認罪?”

她之所以會喪心病狂的去放火殺人,那可都是為了自家小兒子。

可現如今小兒子卻讓她認罪?

“不!我不能認罪,我不能認罪!兒子,娘不想坐牢,你一定要幫娘!你可一定要幫娘啊!”

老陳氏不知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一雙混濁的老眼瞬間變得通紅,聲音尖銳刺耳,仿佛陷入了某種瘋狂一般。

“砰——”

“肅靜!”

坐在高堂上的縣令一拍驚木堂,厲喝一聲。

同時若有所思的往許廉清那邊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在懷疑什麽。

“堂下犯人陳氏,回答本官,你是否認罪?又為何要燒死張老根、張大頭兩家人?你與那兩家人是否有什麽仇怨?

還有,有沒有同夥與你一起作案?”

縣令再次厲聲審問。

還不等老陳氏開口,跪在一側的張老根與張老頭就先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大人,小人家可沒得罪過老陳氏,便是平時也從未有過走動,小人也只是聽說過她家出了一個文曲星下凡的童生,其餘的便不知曉了。”

“是啊是啊大人,小人家也只是聽聞過老陳氏家的事罷了,可從未與老陳氏家有過來往,也不曉得她為何這般狠心,要放火燒死小人全家!”

張老根與張大頭雖然嘴上喊著冤,心裏頭卻是有些虛的。

畢竟他們兩家現如今仍然還是通緝犯的兒子,平時可沒少在外頭幹些偷雞摸狗之事,甚至是與有夫之婦攪和在一起之事也沒少幹。

所以他們都在猜測,是不是他們那已經淪為通緝犯的兒子禍害了老許家的人,所以老陳氏才想著放火燒死他們兩家人來洩憤。

至於他們倆那通緝犯兒子與許廉清有交集t之事,那是全然不知的。

隨著張老根與張大頭的話音落下,許廉清再次開口了,“娘,人證物證俱在,便是您想抵賴也是無法的,倒不如坦白從寬,老實認罪。

村民救火及時,沒有人傷亡,咱們家只要多賠些銀錢,再加上娘您的年紀也大了,按照我朝律法,最多也就判刑兩年。

娘,兩年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兩年後兒子必定親自來接您,到那時,兒子必定不會再讓娘您……”

“砰——”

不等許廉清把話說完,便被縣令手中的驚木堂給無情打斷了。

“許童生,公堂之上,本官在此還輪不到你來替代本官斷案!”

縣令這話,不可謂不重。

往小了說,許廉清這是不知分寸。

往大了說,許廉清這是仗著穆薔薇的勢根本沒把他這個縣令放在眼裏。

不管是往大還是往小來說,許廉清都把縣令給得罪了。

許廉清雖然攀上了穆家,可暫時來說他還是不想把縣令給得罪死的,所以立即跪下認錯,“學生知錯,學生純屬無心之失,還請大人息怒。”

見自己的心上人被當眾為難,穆薔薇不樂意了,撇撇嘴,語氣很不好的沖縣令道,“許朗不過是愛母心切,一時失了分寸,大人何必大題小做。”

任誰聽了,也知曉她這是在維護許廉清。

被說是大題小做的縣令,臉色瞬間黑沈了下來,可礙於對方穆家小姐的身份,到底沒有把臉皮給撕破了。

“僅此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本官便把你逐出公堂!”

對許廉清一番警告後,縣令也不管穆薔薇是什麽臉色。

便再次對老陳氏厲聲審問,“犯人陳氏,還不速速老實交代實情!若你再不老實交代,可就別怪本官對你用刑了!”

老陳氏被縣令的厲喝嚇了一跳,回過神後又再看向了她的寶貝小兒子,見還跪在地上的小兒子正滿臉痛苦與愧疚的看著她,心一下子便揪了起來。

她雖然對坐大牢有著極大的抗拒與恐懼,可到底不忍心小兒子的前程被毀。

再且,連活神仙老道士都說了她家小兒子是文曲星下凡,註定了是要當大官的命,她後半輩子能不能享清福,能不能當老太君,那都是要靠小兒子的。

所以她決計不能讓小兒子為了她這個當娘的壞了名聲,失了前途。

更不能把小兒子給牽扯進來,以防穆家小姐因此厭棄她家小兒子!

兒子說得對,不過是蹲兩年大牢罷了,很快便會過去的。

等她從牢裏出去,兒子說不定已經高中狀元了!

想到這,老陳氏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強忍著心底的恐慌狠狠咬牙道,“大、大人,我、我認罪!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是我放的火!”

驀地,老陳氏來了個福至心靈,忙不疊補充道,“可大人,我放火並非是想要殺人,我只是想要嚇唬他們兩家人罷了。

我就是個鄉下泥腿子婦人,哪裏來的膽子敢放火殺人,那可是整整二十幾口人,便是老天爺借給我膽子,我也不敢啊!”

隨著老陳氏這話一出,許廉清眸底閃過一抹驚喜。

顯然是沒想到,在沒有他的提點下,他娘居然能想到這一點。

雖然他娘的說法聽起來不可信。

可只要他娘咬死了這一點,便是縣令也奈何不了他娘。

至於縣令要對他娘動刑?

他並不擔心。

只因在趕來衙門之前,穆薔薇便已經說了絕不會讓縣令對他娘動刑的。

只要縣令不想把穆家給得罪死,便決計不敢對他娘動刑。

然而身為受害人之二的張老根與張大頭兩人怒了,毫不客氣的朝著老陳氏呸了一聲。

“呸!你個不要臉的老妖婆簡直是在放狗屁!我家都被你放火燒了一半了,還說不是想放火殺人,你騙鬼呢!”

“沒錯!若不是有人發現了你放火,把我們給喊醒了,我們兩家怕是都得被燒死了!”

事關自己會坐多久大牢,老陳氏自然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還振振有詞的反駁。

“我那只是想放火燒了你們的房子,讓你們無家可歸!

要不是那時突然有人竄出來把我給打暈了,在大火徹底燒起來之前,我肯定是會想法子把你們兩家人給鬧醒的。

再說了,我不過是看不過眼你們兩家那兩個通緝犯綁匪兒子,想要給你們兩家一個教訓罷了,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用得著要你們兩家人的命?

還有啊,你們兩家都教出個偷雞摸狗還當了綁匪的兒子來,在周圍幾個村子與鎮上得罪了多少人,你們自個兒心裏門清!

按理來說,我這麽做也是那個啥除害,給大夥兒做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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