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呀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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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呀02
視線模糊, 緩了緩又清晰。
尤綿頭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得那樣拘謹，她安靜地走到他們的面前。
“這是你的家教老師宋可，是沈禦的朋友。”田恬很喜歡這個文靜的女孩子, 來來回回不知道要打量多少次。
“你好呀, 小綿。”宋可笑容盈盈地對著尤綿打t了個招呼。
尤綿感慨著沈禦的朋友可真多, 就算她見過的那幾位，也有她不曾見過的。
她淡淡笑了下，簡單捋了下耳邊的碎發, 目光從宋可流連了會，又巧妙地回到了沈禦身上。
她想和沈禦說話, 單獨說話。
尤綿擡頭看他，可是沈禦沒先說話。
田恬回到家裏開始準備些茶水和水果。
宋可走到了尤綿的身邊，親昵地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擡頭和沈禦說話：“沒事了, 不用擔心，下次應該不會找不到路。”
擔心, 擔心什麽？
沈禦視線停留在尤綿身上，總覺得她今天下午呆呆的, 睡覺睡傻了？為什麽話這麽少？
“嗯。”他回過神, 低聲簡略地回應了宋可, 轉過來似乎又想和尤綿說什麽。
少女獨自轉身，帶著宋可回了家。
“啪——”關門聲震耳欲聾。
沈禦盯著緊閉的大門，看了半晌。
好奇怪, 像是隔空被她打了一巴掌。
————
她以為會是沈禦來當家教老師，不然為什麽總讓她經常提問題, 為什麽又這麽關心她的成績，為什麽要帶她出去玩, 為什麽當初提起家教的事情他不說明白。
甚至前天晚她也問過沈禦會不會來當家教。
那會，他們趁著夜色從天文山大道順著緩坡下山，風吹得很急。
好似把她的問題也吹散了。
他沒回答，不代表他沒有聽見。
尤綿覺得不需要其他人了，沈禦明明把她教得很好，那些錯題也是他畫的重點。
她還期待著今天他來教自己。
心中堵堵的，耳邊又傳來了宋可的聲音，“沈禦向我提起過你呢，說你是個很乖的妹妹。”
尤綿對著宋可拘謹地笑著。
“那他還說我什麽了？”尤綿語氣自然，不經意問。
宋可倒是楞了下，她不過說幾句客套話，沈禦哪裏和她提起過尤綿。
甚至和宋可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說你可愛，學習也很不錯。”宋可胡編了幾句應付過去。
尤綿從小就是個死腦筋，對方說什麽她總會先信個七八分再去懷疑真假。
雖然她想象不出來沈禦說這些話的樣子，但她還是信了。
她什麽樣子憑什麽要沈禦對別人說。
“嗯，他也說過你，說你是溫柔漂亮的女孩子。”尤綿只是也想誇誇宋可，滿嘴也瞎說著。
“真的嗎？！”宋可激動得抓住了她的手。
尤綿撓了撓腦袋：“……”
就算她替沈禦說的。
尤綿還不知道自己在氣頭上，拿起筆唰唰地就是寫，好似把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洩在了這四個小時的補課時間上。
宋可物理水平確實很高，幾乎所有的難題她都可以很快地解出來，而且和沈禦很像的地方就是，她總是寫出超過高中範圍的知識點。
察覺後會給尤綿道歉，再慢慢地將尤綿該理解的地方講透。
按照家教水平的話，宋可一切都好。
但是每當中途休息十分鐘的時候，她總是會提到沈禦，問尤綿他住在這多久了，問她沈禦天天愛好是什麽，又要不經意提起沈禦在學校裏有多麽受歡迎。
她和沈禦認識，這份兼職的機會估計也是沈禦推薦給她的。
尤綿大腦裏，沈禦像個緊箍咒一樣緊緊禁錮著她。
她終於受不了，小聲打斷了宋可：“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宋可楞了下，不說話了，她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尤綿順嘴一問的，她真沒想過宋可承認得這麽快。
想讓她幫忙撮合嗎？
拜托，她很累的，高中生每天早七晚十，課都上不完，怎麽可能有閑心去關心某人的情感生活呢。
她只是一個高中生，連沈禦每天在做什麽都不知道，只會課間十分鐘傻乎乎地掏出手機自說自話分享生活。
對方甚至有時候回覆得像個人機。
“你別告訴他。”宋可垂眸，慢條斯理地拿出尤綿的英語試卷，她也覺得自己題外話太多了，“我們繼續……？”
尤綿將耳機戴好，開始播放英語聽力。
她假裝什麽也聽不到。
————
補課結束之後，尤綿送宋可出小區。
晚霞翻湧著泛出金粉色的邊，如浪潮般覆蓋著天色。
好巧，一開門，沈禦手握著遛狗的牽引繩站在家門口。
尤悠球在他腿邊著急得都要打滾了，他還是沒有要動的意思。
“哇，好可愛的小狗啊！”宋可很快就看到了沈禦身後的尤悠球。
尤綿也正準備想抱著小狗。
兩人同時往前走了一步。
尤綿沒有宋可快。
也是一瞬間，沈禦忽然將門打開，把尤悠球推了進去，飛速地關了門。
前後不過兩秒鐘，剛才還搖著尾巴的小狗瞬間蒸發。
門內傳來狗爪子撓門的聲音。
“小狗怕生，算了。”沈禦淡淡對宋可說。
宋可伸出雙臂的手還僵在原地。
“走吧小宋老師。”尤綿站在了電梯門口，按了下樓的按鈕。
宋可看著沈禦，“那我先走了……”
沈禦“嗯”了下，手裏拽著空空的牽引繩，懶散地靠著門垂眸看手機。
“沒事小綿，別送了，我應該認得路。”宋可進了電梯，對尤綿客套了下，目光卻停留在沈禦身上。
“啊，好，那老師再見！”尤綿甜甜地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宋可：“？”
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身後傳來男人低笑聲。
尤綿環抱著雙臂，揚起下巴，假裝看不見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走了兩步又回頭。
然後氣勢洶洶地往沈禦家走去。
“起開，我要看尤悠球。”她語氣十分惡劣。
沈禦乖乖聽話，側了側身子。
卻故意將鑰匙拔了下來。
“開門。”尤綿命令他。
“今天學得怎麽樣？”他聲線清散，口吻輕松。
“小宋老師比你教得好。”尤綿鼓氣說。
沈禦點點頭，“那就好。”語氣漠然。
那就好，好個大頭鬼！尤綿不吭聲。
沈禦將鑰匙插進了鎖眼裏後，尤綿霸道地打掉了他的手，自己十分熟練地擰開了沈禦家的門。
甚至還撞了下沈禦，進屋後順帶將門關上。
總之就是不讓他進屋。
沈禦站在自家門口，盯著手背上剛才被她打的紅印。
還挺疼。
他等了五分鐘，尤綿沒有給他開門的意思。
最後掏出了備用鑰匙，沒有猶豫將門打開。
“哐——”
門被推開。
尤綿抱著小狗蜷縮在墻角裏，她楞了下，剛冒出來的鼻涕泡也消失了，眼眶有些泛紅。
她甚至另一只手還攥著包紙巾。
哭了？
沈禦微楞了片刻，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是真心笑的，尤綿看他眼尾都笑得炸花了。
她呆楞了下，用紙擦了擦自己的鼻涕泡。
沈禦還在笑。
不是哥們你笑什麽？
尤綿從剛開始還有些委屈，到現在被沈禦笑得心慌。
“真哭了？”他緩緩蹲下身，湊近尤綿，狹長黑眸半瞇著打量她，“我看看？”
“喲，委屈了？”沈禦挨著她很近，好似要將她每根睫毛都看清。
尤綿眨了下眼，呆呆地望著他。
他睫毛好長啊，眼尾下還有顆淚痣，尤綿以前看漫畫的時候，她們都說有淚痣的男人很性感。
她思緒徹底飛了，又覺得沈禦近距離看的話，五官要更加立體，鼻梁高挺，眉峰微上揚灑脫不羈，黑曜石般眸眼意味深長的笑意裏透出吊兒郎當的痞氣。
尤綿思考了下，她剛才是不是要生氣來著？
“一門物理一門英語，給你學哭了？”他又欠欠地戳她痛處。
“沒有。”尤綿用紙擤著鼻涕，動靜很大，鼻尖都搓得紅彤彤的。
“沒有~”沈禦漫不經心點點頭，故意學她語氣。
“沈禦你要氣死我了！”尤綿幾乎要對他張牙舞爪。
“氣你什麽，直說，過了今天就不管了。”沈禦為人處事向來直球，有什麽就說什麽，
他從來不喜歡繞彎子。
“為什麽不是你來當我家教老師？”尤綿也不算是個會藏事的人，該說什麽就說什麽。
“就因為這個？”沈禦還在自我反思是前幾天哪句話傷到她了。
“就因為這個。”少女幹脆往裏面走了幾步，坐在他家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沈禦隨手將牽引繩放在了櫃臺上，“當你的家教老師，然後呢，一下午陪你在你的房間裏，天天聯系，周五還約著出去玩。”
“時間久了，怕你愛上我。”他最後一句說得那樣坦然輕松。
坦然直白到尤綿都楞了一下。
“我還怕你愛上我呢。”尤綿撇撇嘴，很快反駁了回t去。
不是，被她喜歡是一件什麽很丟臉的事嗎？
不對，他為什麽這麽自信？
“你想多了，我不過看重了你的解題能力，讓我愛上你，下輩子吧。”她語重心長地想拍拍沈禦的肩膀。
發現夠不到，就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也不過just soso。”尤綿怕他不信，又補充了句。
一個平a，她大招技能全交了。
沈禦輕輕一聲“哦”。
尤綿足以破大防。
“既然不會愛上，就別對我生氣了。”沈禦緩緩蹲下，將紙巾放在她的手心裏，“小綿不記老大過，嗯？”
尤綿楞了下，他是不是在哄人？
————
上晚自習的路上，田恬還在提到今天下午的那個家教老師。
“我特意囑咐沈禦的，讓他幫忙找個女孩子，一定要性格溫柔，你不是最喜歡姐姐了嗎？”
“宋可好像是南大物理系的，校區很遠，公交地鐵要坐很久。”連和他同一個校區都不是。
“哦，對了，這個宋可好像還是他們系裏績點前百分之幾來著，成績很好的，就是家裏很缺錢，唉。”
完蛋，尤綿越聽頭越低下去。
“我還怕你愛上我呢。”
“愛上你，下輩子吧。”
“你不過just soso。”
沈禦又逗她。
尤綿低著腦袋，給沈禦發了消息。
——對不起，是我說話過分了。
——這輩子我努努力愛上你其實也行。
她誠懇真摯，希望老大看見後可以原諒。
而這邊飯館包間內，導師朝著沈禦的方向調侃道：“這才哪跟哪啊，就把臉喝紅了，沈禦你最近酒量越來越差了。”
沈禦擡眸，順手扶了下脖頸和臉，確實有些燙。
反正道歉都道完了，尤綿瀟灑地把手機上交，步伐輕松愉快地走進了學校大門。
老大有大量，肯定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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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 小綿。”宋可笑容盈盈地對著尤綿打t了個招呼。
尤綿感慨著沈禦的朋友可真多, 就算她見過的那幾位，也有她不曾見過的。
她淡淡笑了下，簡單捋了下耳邊的碎發, 目光從宋可流連了會，又巧妙地回到了沈禦身上。
她想和沈禦說話, 單獨說話。
尤綿擡頭看他，可是沈禦沒先說話。
田恬回到家裏開始準備些茶水和水果。
宋可走到了尤綿的身邊，親昵地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擡頭和沈禦說話：“沒事了, 不用擔心，下次應該不會找不到路。”
擔心, 擔心什麽？
沈禦視線停留在尤綿身上，總覺得她今天下午呆呆的, 睡覺睡傻了？為什麽話這麽少？
“嗯。”他回過神, 低聲簡略地回應了宋可, 轉過來似乎又想和尤綿說什麽。
少女獨自轉身，帶著宋可回了家。
“啪——”關門聲震耳欲聾。
沈禦盯著緊閉的大門，看了半晌。
好奇怪, 像是隔空被她打了一巴掌。
————
她以為會是沈禦來當家教老師，不然為什麽總讓她經常提問題, 為什麽又這麽關心她的成績，為什麽要帶她出去玩, 為什麽當初提起家教的事情他不說明白。
甚至前天晚她也問過沈禦會不會來當家教。
那會，他們趁著夜色從天文山大道順著緩坡下山，風吹得很急。
好似把她的問題也吹散了。
他沒回答，不代表他沒有聽見。
尤綿覺得不需要其他人了，沈禦明明把她教得很好，那些錯題也是他畫的重點。
她還期待著今天他來教自己。
心中堵堵的，耳邊又傳來了宋可的聲音，“沈禦向我提起過你呢，說你是個很乖的妹妹。”
尤綿對著宋可拘謹地笑著。
“那他還說我什麽了？”尤綿語氣自然，不經意問。
宋可倒是楞了下，她不過說幾句客套話，沈禦哪裏和她提起過尤綿。
甚至和宋可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說你可愛，學習也很不錯。”宋可胡編了幾句應付過去。
尤綿從小就是個死腦筋，對方說什麽她總會先信個七八分再去懷疑真假。
雖然她想象不出來沈禦說這些話的樣子，但她還是信了。
她什麽樣子憑什麽要沈禦對別人說。
“嗯，他也說過你，說你是溫柔漂亮的女孩子。”尤綿只是也想誇誇宋可，滿嘴也瞎說著。
“真的嗎？！”宋可激動得抓住了她的手。
尤綿撓了撓腦袋：“……”
就算她替沈禦說的。
尤綿還不知道自己在氣頭上，拿起筆唰唰地就是寫，好似把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洩在了這四個小時的補課時間上。
宋可物理水平確實很高，幾乎所有的難題她都可以很快地解出來，而且和沈禦很像的地方就是，她總是寫出超過高中範圍的知識點。
察覺後會給尤綿道歉，再慢慢地將尤綿該理解的地方講透。
按照家教水平的話，宋可一切都好。
但是每當中途休息十分鐘的時候，她總是會提到沈禦，問尤綿他住在這多久了，問她沈禦天天愛好是什麽，又要不經意提起沈禦在學校裏有多麽受歡迎。
她和沈禦認識，這份兼職的機會估計也是沈禦推薦給她的。
尤綿大腦裏，沈禦像個緊箍咒一樣緊緊禁錮著她。
她終於受不了，小聲打斷了宋可：“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宋可楞了下，不說話了，她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尤綿順嘴一問的，她真沒想過宋可承認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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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她很累的，高中生每天早七晚十，課都上不完，怎麽可能有閑心去關心某人的情感生活呢。
她只是一個高中生，連沈禦每天在做什麽都不知道，只會課間十分鐘傻乎乎地掏出手機自說自話分享生活。
對方甚至有時候回覆得像個人機。
“你別告訴他。”宋可垂眸，慢條斯理地拿出尤綿的英語試卷，她也覺得自己題外話太多了，“我們繼續……？”
尤綿將耳機戴好，開始播放英語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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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課結束之後，尤綿送宋可出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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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一開門，沈禦手握著遛狗的牽引繩站在家門口。
尤悠球在他腿邊著急得都要打滾了，他還是沒有要動的意思。
“哇，好可愛的小狗啊！”宋可很快就看到了沈禦身後的尤悠球。
尤綿也正準備想抱著小狗。
兩人同時往前走了一步。
尤綿沒有宋可快。
也是一瞬間，沈禦忽然將門打開，把尤悠球推了進去，飛速地關了門。
前後不過兩秒鐘，剛才還搖著尾巴的小狗瞬間蒸發。
門內傳來狗爪子撓門的聲音。
“小狗怕生，算了。”沈禦淡淡對宋可說。
宋可伸出雙臂的手還僵在原地。
“走吧小宋老師。”尤綿站在了電梯門口，按了下樓的按鈕。
宋可看著沈禦，“那我先走了……”
沈禦“嗯”了下，手裏拽著空空的牽引繩，懶散地靠著門垂眸看手機。
“沒事小綿，別送了，我應該認得路。”宋可進了電梯，對尤綿客套了下，目光卻停留在沈禦身上。
“啊，好，那老師再見！”尤綿甜甜地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宋可：“？”
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身後傳來男人低笑聲。
尤綿環抱著雙臂，揚起下巴，假裝看不見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走了兩步又回頭。
然後氣勢洶洶地往沈禦家走去。
“起開，我要看尤悠球。”她語氣十分惡劣。
沈禦乖乖聽話，側了側身子。
卻故意將鑰匙拔了下來。
“開門。”尤綿命令他。
“今天學得怎麽樣？”他聲線清散，口吻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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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好個大頭鬼！尤綿不吭聲。
沈禦將鑰匙插進了鎖眼裏後，尤綿霸道地打掉了他的手，自己十分熟練地擰開了沈禦家的門。
甚至還撞了下沈禦，進屋後順帶將門關上。
總之就是不讓他進屋。
沈禦站在自家門口，盯著手背上剛才被她打的紅印。
還挺疼。
他等了五分鐘，尤綿沒有給他開門的意思。
最後掏出了備用鑰匙，沒有猶豫將門打開。
“哐——”
門被推開。
尤綿抱著小狗蜷縮在墻角裏，她楞了下，剛冒出來的鼻涕泡也消失了，眼眶有些泛紅。
她甚至另一只手還攥著包紙巾。
哭了？
沈禦微楞了片刻，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是真心笑的，尤綿看他眼尾都笑得炸花了。
她呆楞了下，用紙擦了擦自己的鼻涕泡。
沈禦還在笑。
不是哥們你笑什麽？
尤綿從剛開始還有些委屈，到現在被沈禦笑得心慌。
“真哭了？”他緩緩蹲下身，湊近尤綿，狹長黑眸半瞇著打量她，“我看看？”
“喲，委屈了？”沈禦挨著她很近，好似要將她每根睫毛都看清。
尤綿眨了下眼，呆呆地望著他。
他睫毛好長啊，眼尾下還有顆淚痣，尤綿以前看漫畫的時候，她們都說有淚痣的男人很性感。
她思緒徹底飛了，又覺得沈禦近距離看的話，五官要更加立體，鼻梁高挺，眉峰微上揚灑脫不羈，黑曜石般眸眼意味深長的笑意裏透出吊兒郎當的痞氣。
尤綿思考了下，她剛才是不是要生氣來著？
“一門物理一門英語，給你學哭了？”他又欠欠地戳她痛處。
“沒有。”尤綿用紙擤著鼻涕，動靜很大，鼻尖都搓得紅彤彤的。
“沒有~”沈禦漫不經心點點頭，故意學她語氣。
“沈禦你要氣死我了！”尤綿幾乎要對他張牙舞爪。
“氣你什麽，直說，過了今天就不管了。”沈禦為人處事向來直球，有什麽就說什麽，
他從來不喜歡繞彎子。
“為什麽不是你來當我家教老師？”尤綿也不算是個會藏事的人，該說什麽就說什麽。
“就因為這個？”沈禦還在自我反思是前幾天哪句話傷到她了。
“就因為這個。”少女幹脆往裏面走了幾步，坐在他家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沈禦隨手將牽引繩放在了櫃臺上，“當你的家教老師，然後呢，一下午陪你在你的房間裏，天天聯系，周五還約著出去玩。”
“時間久了，怕你愛上我。”他最後一句說得那樣坦然輕松。
坦然直白到尤綿都楞了一下。
“我還怕你愛上我呢。”尤綿撇撇嘴，很快反駁了回t去。
不是，被她喜歡是一件什麽很丟臉的事嗎？
不對，他為什麽這麽自信？
“你想多了，我不過看重了你的解題能力，讓我愛上你，下輩子吧。”她語重心長地想拍拍沈禦的肩膀。
發現夠不到，就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也不過just soso。”尤綿怕他不信，又補充了句。
一個平a，她大招技能全交了。
沈禦輕輕一聲“哦”。
尤綿足以破大防。
“既然不會愛上，就別對我生氣了。”沈禦緩緩蹲下，將紙巾放在她的手心裏，“小綿不記老大過，嗯？”
尤綿楞了下，他是不是在哄人？
————
上晚自習的路上，田恬還在提到今天下午的那個家教老師。
“我特意囑咐沈禦的，讓他幫忙找個女孩子，一定要性格溫柔，你不是最喜歡姐姐了嗎？”
“宋可好像是南大物理系的，校區很遠，公交地鐵要坐很久。”連和他同一個校區都不是。
“哦，對了，這個宋可好像還是他們系裏績點前百分之幾來著，成績很好的，就是家裏很缺錢，唉。”
完蛋，尤綿越聽頭越低下去。
“我還怕你愛上我呢。”
“愛上你，下輩子吧。”
“你不過just soso。”
沈禦又逗她。
尤綿低著腦袋，給沈禦發了消息。
——對不起，是我說話過分了。
——這輩子我努努力愛上你其實也行。
她誠懇真摯，希望老大看見後可以原諒。
而這邊飯館包間內，導師朝著沈禦的方向調侃道：“這才哪跟哪啊，就把臉喝紅了，沈禦你最近酒量越來越差了。”
沈禦擡眸，順手扶了下脖頸和臉，確實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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