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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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6
春節的假期很短,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完成寒假作業中度過的。
初五過後，澤中的高三學生們就都回到了學校。
這一屆的高三，比以往開學的時間都要早一些。
教室裏鬧哄哄的，學生們還沒完全從短暫的假期裏收回心來, 唉聲嘆氣的聲音沸沸不絕。
各科課代表游走在教室裏收著寒假作業, 卷子紙頁在空中來回揮動。
唐央把盧貞單獨叫了出去。
男人興高采烈地跟她說了上學期一診的排名。
很不錯, 進了市裏排名的前一萬名, 是她有史以來的最好的一次成績, 還是在這種正規嚴肅的大考場合下。
這個成績, 再穩點, 差不多能夠上市裏的重點大學。
全市二十多萬考生, 一個偏遠落後的小鎮能出個重點大學的學生, 算得上是很厲害的了。
“市裏組織了次尖子生交流大會，這個無關成績, 只和學校名額有關，據我所知, 以往去的人大多數都是些往清北發展的學生。我們學校這次幸運抽到了兩個名額, 我想推薦你去。”
“但它這不免費，每個人要交一千塊錢, 包含住宿費、夥食費還有車費之類的費用。”
“你回去跟你媽好好溝通下，這是個不錯的機會。而且你想想, 你能跟各個學校的尖子生一起上一個周的覆習課，那些精英教師講的可都是有用精華，其中包括考試經驗什麽的, 不是我們這小地方有機會聽到的。”
“交流結束後, 好像還會帶你們參觀市重點大學，可以見見世面, 打打雞血，對你後期打持續戰有幫助。”
唐央一一跟她交代完。
唐央說這麽多，就是怕她不去。
畢竟盧貞要是通過這次交流機會，更上一層樓，他也有更多獎金拿。
盧貞是心動的，她想去。
自從上次和駱嘉豪去過雲市之後，她心裏就一直蠢蠢欲動著。
她只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要考師範專業，但也沒個特別清晰的具體目標。
眼下就是一個大好機會，可惜她自己做不了主。
當晚，和何明珍吃晚飯的時候，她就和何明珍提起了這件事。
起先盧貞還特意鋪墊了下，大概就是說自己上學期一診成績還可以。
結果盧貞說了一連串的話，最後何明珍只聽見了一千塊錢。
“什麽，要多少？一千？”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學校老師都是想著法兒來賺你們這些學生的錢，去什麽去，也就你這種蠢貨信。”
“怎麽，花一千讓你去參加那什麽聯會，你就能考上清華北大啊，夢吧你。”
見盧貞不說話，埋頭吃飯的樣子，就曉得她油鹽不進，於是女人說道：“反正老娘不會給你這麽多錢，咱不上那個當。”
盧貞也沒說非要去，她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順口提了句，何明珍就恨不得千言萬語地落在她身上，好像她有了什麽十惡不赦的想法似的。
雖然習慣了母親這種態度做法，但心裏也終究有股難以言述的困累感，還好，很淡。
何明珍不想讓她去，她也沒錢去。
之後唐央再問起她這件事的時候，盧貞就給拒絕了。
她編了個理由，沒把何明珍嫌要交錢這件事和唐央說明。
“你媽不給？”男人卻一言道破她的窘迫。
唐央眼裏的鄙夷絲毫不掩飾，他冷笑了幾聲後，說道：“行吧。反正還有幾天，名額我給你留在這兒，要是後面你媽改主意了，也可以再來找我。”
“嗯。”
昏暗的傍晚。
透過樹影，隱約能看見天空的顏色是幽藍的。
盧貞蹲在街道的路邊上。
駱嘉豪單手抄著兜，站著她身邊。
“你知道嗎，這種植物，無論是在嚴冬還是酷暑都能存活下來。”她伸手撥動著墻角卷柏的鋸齒葉邊。
“幹旱的時候內卷成團，到了雨季又舒卷扣水，爛石頭給它裂個縫，它就能扒著肆無忌憚地生長。其實說白了就是賤命，好養活。”女孩的話語很緩，眉間夾雜著絲絲愁緒。
兩人的身後就是網吧。
韋凱榮那群人在裏邊磨蹭著，遲遲沒有出來。
駱嘉豪半垂著眸子，看著她動作，猜測問：“不高興？”
“沒有啊。”盧貞撐起唇角笑。
盧貞的話剛說完，韋凱榮的手就一把勾在了駱嘉豪的肩上，打趣道：“喲喲喲，豪哥怎麽不問問我高興不高興啊？”
駱嘉豪勾唇笑了笑，隨後瞥過去個眼神，示意他把手“拿開”。
韋凱榮訕訕地聳了聳肩。
他轉頭看向站起身的盧貞，問道：“後天我生日，有空來嗎？”
韋凱榮說著，又看了看駱嘉豪，抱怨式開口：“來唄。你不在，阿豪都不跟我們玩了。”
盧貞狐疑地看向駱嘉豪，他卻是笑笑不說話。
在韋凱榮好幾番開口邀約下，駱嘉豪才對盧貞說：“吃完飯就帶你走。”
盧貞微微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韋凱榮在邊上大受打擊，敢情他說這麽久，還不如駱嘉豪一句話來得實在。
-
澤港鎮近來這兩天的天氣不太好。
雨夾雪斷斷續續地來一場，無論是白天還是黑色，天空好像都是灰蒙蒙的，讓人看不清底色。
高一高二還沒開學，學校裏只有高三的學生。
比起以往放學的境況，走廊顯得人煙稀少。
或許是因為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她往後傳卷子的時候，註意到坐在後排的張瑜玥不見了。
她下意識地在教室裏掃了一圈，發現韓文怡正看著自己發笑，甜美的面容下透著絲絲陰冷。
隨後韓文怡低下了頭，對著鏡子繼續描眉畫眼。
盧貞心裏，有種熟悉的不安感。
她攥緊了手中的筆，心中不禁想起，上次去洗水間接水擦黑板時，聽人談論趙艷玲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近段心情很不好，經常在學校裏犯事兒，家長都請了兩三回，開學沒多久就被停課回家了……
第六t感的預兆很強烈。
於是她提前收拾好了東西，等放學鈴拉響的那一刻，趁著人群混亂，她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逃命似的跑出了教室。
她跑得很快，像是刻入骨子裏的記憶和速度。
一直到跑出學校，她都不敢回頭喘半口氣。
六點過後。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盧貞自以為已經遠離學校很長一段距離了。
卻沒想到在下一個巷口，她就跟條掉入狼窩的羊沒什麽區別。
巷子的盡頭，站著一群不良少女。
為首的女孩是趙艷玲，她靠在墻上，嘴裏咬著根棒棒糖。
女孩新染了一頭靚麗鮮艷的紫色頭發，紮成半臟辮，看上去感覺比之前還要成熟邪氣很多。
她周圍還站著好幾個人，一時間，那些人都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或多或少地帶著些許戲弄。
“哎，跑什麽。”
她們像是知道她會走哪條路一樣，提前就在這裏等著了。
盧貞想往身後退，還沒轉身。
就聽見身後韓文怡幽遠嬌俏的聲音：“盧貞，好找啊。”
張瑜玥站在巷口，肥碩的身材擋住了一半的過道。
她對視上盧貞的眼神後，又怯懦的躲閃開了。
韓文怡在盧貞身後，趙艷玲在盧貞前方。
她們一步步朝她靠近，她退無可退，儼然被逼近了死路。
趙艷玲最先走過來，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後揮手就甩了盧貞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盧貞的腦袋瞬間偏倒在側。
她嘴裏散開了股鐵銹般的血腥味，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襲來，像是被趙艷玲的長指甲刮了一層臉皮。
不等盧貞反應，趙艷玲就扯住了盧貞的頭發，把她人往墻上砸去，她悶哼一聲，身體順著墻滑了下去。
“怎麽著，落單了，護著你那好學妹呢？”
“我說過的，我們來日方長。”
扯頭發，扇耳光，推搡，吐口水，掐肉，再是拳打腳踢……她們的流水線工程。
慘烈的記憶痛感如洪水般傾湧過來，生理性的恐懼，令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抖成了一個篩子。
只是她越怕，她們越興奮。
這次動手的不只有趙艷玲，還有韓文怡。
趙艷玲踹了盧貞兩腳過後，就退到一邊去了，她看向韓文怡，兩個人心領神會。
“阿怡，我們可說好了，今天我幫了你，你可得回頭替我在主任那兒說說。”趙艷玲生怕她忘記了，再提醒道。
韓文怡瞥眼趙艷玲，回應：“當然。”
自從趙艷玲和陳慶石分手後，沒多久她就和韓文怡和好了，畢竟她有求於人。
“阿怡，可別手軟了，這小賤人之前把你當傻子玩呢。”
“這婊子學她媽，凈會勾引人，她真當我們不知道她跟駱嘉豪什麽關系啊，之前看阿怡你追駱嘉豪的時候，指不定在背後怎麽笑話呢。”
“真惡心！好他媽好笑啊，母女倆勾引一對父子，老媽伺候爹，女兒伺候人兒子是吧！一家子的浪賤貨！”
站旁邊的人，生怕拱不起來火，一個勁兒地添油加醋。
盧貞耷拉著眼皮，聽他們一人一嘴地說著，她全身上下都痛得乏力。視野裏，那雙黑色精巧的皮鞋離自己越來越近。
韓文怡似是嫌棄她身上被人踹過的腳印，她並沒有走到跟前，而是停在了距離她一米遠處。
她蹲下身，歪頭盯著披頭散發的盧貞瞧。
女孩笑容燦燦，眉眼彎成一道月，她指了指自己：“你怕我啊？”
盧貞好不容易擡起頭，女孩氤氳著水汽的眼瞳，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
只聽她說，“你放心，我不打你。”
“今天，我們來玩個好玩的。”
天黑了。
擁擠的巷子裏，挨了打卻一直沒吭聲的女孩，不久後，終於哭出了聲。
她毫無尊嚴地在乞求，哭得撕心裂肺。
漸漸地，她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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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鬧哄哄的，學生們還沒完全從短暫的假期裏收回心來, 唉聲嘆氣的聲音沸沸不絕。
各科課代表游走在教室裏收著寒假作業, 卷子紙頁在空中來回揮動。
唐央把盧貞單獨叫了出去。
男人興高采烈地跟她說了上學期一診的排名。
很不錯, 進了市裏排名的前一萬名, 是她有史以來的最好的一次成績, 還是在這種正規嚴肅的大考場合下。
這個成績, 再穩點, 差不多能夠上市裏的重點大學。
全市二十多萬考生, 一個偏遠落後的小鎮能出個重點大學的學生, 算得上是很厲害的了。
“市裏組織了次尖子生交流大會，這個無關成績, 只和學校名額有關，據我所知, 以往去的人大多數都是些往清北發展的學生。我們學校這次幸運抽到了兩個名額, 我想推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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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跟你媽好好溝通下，這是個不錯的機會。而且你想想, 你能跟各個學校的尖子生一起上一個周的覆習課，那些精英教師講的可都是有用精華，其中包括考試經驗什麽的, 不是我們這小地方有機會聽到的。”
“交流結束後, 好像還會帶你們參觀市重點大學，可以見見世面, 打打雞血，對你後期打持續戰有幫助。”
唐央一一跟她交代完。
唐央說這麽多，就是怕她不去。
畢竟盧貞要是通過這次交流機會，更上一層樓，他也有更多獎金拿。
盧貞是心動的，她想去。
自從上次和駱嘉豪去過雲市之後，她心裏就一直蠢蠢欲動著。
她只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要考師範專業，但也沒個特別清晰的具體目標。
眼下就是一個大好機會，可惜她自己做不了主。
當晚，和何明珍吃晚飯的時候，她就和何明珍提起了這件事。
起先盧貞還特意鋪墊了下，大概就是說自己上學期一診成績還可以。
結果盧貞說了一連串的話，最後何明珍只聽見了一千塊錢。
“什麽，要多少？一千？”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學校老師都是想著法兒來賺你們這些學生的錢，去什麽去，也就你這種蠢貨信。”
“怎麽，花一千讓你去參加那什麽聯會，你就能考上清華北大啊，夢吧你。”
見盧貞不說話，埋頭吃飯的樣子，就曉得她油鹽不進，於是女人說道：“反正老娘不會給你這麽多錢，咱不上那個當。”
盧貞也沒說非要去，她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順口提了句，何明珍就恨不得千言萬語地落在她身上，好像她有了什麽十惡不赦的想法似的。
雖然習慣了母親這種態度做法，但心裏也終究有股難以言述的困累感，還好，很淡。
何明珍不想讓她去，她也沒錢去。
之後唐央再問起她這件事的時候，盧貞就給拒絕了。
她編了個理由，沒把何明珍嫌要交錢這件事和唐央說明。
“你媽不給？”男人卻一言道破她的窘迫。
唐央眼裏的鄙夷絲毫不掩飾，他冷笑了幾聲後，說道：“行吧。反正還有幾天，名額我給你留在這兒，要是後面你媽改主意了，也可以再來找我。”
“嗯。”
昏暗的傍晚。
透過樹影，隱約能看見天空的顏色是幽藍的。
盧貞蹲在街道的路邊上。
駱嘉豪單手抄著兜，站著她身邊。
“你知道嗎，這種植物，無論是在嚴冬還是酷暑都能存活下來。”她伸手撥動著墻角卷柏的鋸齒葉邊。
“幹旱的時候內卷成團，到了雨季又舒卷扣水，爛石頭給它裂個縫，它就能扒著肆無忌憚地生長。其實說白了就是賤命，好養活。”女孩的話語很緩，眉間夾雜著絲絲愁緒。
兩人的身後就是網吧。
韋凱榮那群人在裏邊磨蹭著，遲遲沒有出來。
駱嘉豪半垂著眸子，看著她動作，猜測問：“不高興？”
“沒有啊。”盧貞撐起唇角笑。
盧貞的話剛說完，韋凱榮的手就一把勾在了駱嘉豪的肩上，打趣道：“喲喲喲，豪哥怎麽不問問我高興不高興啊？”
駱嘉豪勾唇笑了笑，隨後瞥過去個眼神，示意他把手“拿開”。
韋凱榮訕訕地聳了聳肩。
他轉頭看向站起身的盧貞，問道：“後天我生日，有空來嗎？”
韋凱榮說著，又看了看駱嘉豪，抱怨式開口：“來唄。你不在，阿豪都不跟我們玩了。”
盧貞狐疑地看向駱嘉豪，他卻是笑笑不說話。
在韋凱榮好幾番開口邀約下，駱嘉豪才對盧貞說：“吃完飯就帶你走。”
盧貞微微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韋凱榮在邊上大受打擊，敢情他說這麽久，還不如駱嘉豪一句話來得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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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高二還沒開學，學校裏只有高三的學生。
比起以往放學的境況，走廊顯得人煙稀少。
或許是因為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她往後傳卷子的時候，註意到坐在後排的張瑜玥不見了。
她下意識地在教室裏掃了一圈，發現韓文怡正看著自己發笑，甜美的面容下透著絲絲陰冷。
隨後韓文怡低下了頭，對著鏡子繼續描眉畫眼。
盧貞心裏，有種熟悉的不安感。
她攥緊了手中的筆，心中不禁想起，上次去洗水間接水擦黑板時，聽人談論趙艷玲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近段心情很不好，經常在學校裏犯事兒，家長都請了兩三回，開學沒多久就被停課回家了……
第六t感的預兆很強烈。
於是她提前收拾好了東西，等放學鈴拉響的那一刻，趁著人群混亂，她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逃命似的跑出了教室。
她跑得很快，像是刻入骨子裏的記憶和速度。
一直到跑出學校，她都不敢回頭喘半口氣。
六點過後。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盧貞自以為已經遠離學校很長一段距離了。
卻沒想到在下一個巷口，她就跟條掉入狼窩的羊沒什麽區別。
巷子的盡頭，站著一群不良少女。
為首的女孩是趙艷玲，她靠在墻上，嘴裏咬著根棒棒糖。
女孩新染了一頭靚麗鮮艷的紫色頭發，紮成半臟辮，看上去感覺比之前還要成熟邪氣很多。
她周圍還站著好幾個人，一時間，那些人都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或多或少地帶著些許戲弄。
“哎，跑什麽。”
她們像是知道她會走哪條路一樣，提前就在這裏等著了。
盧貞想往身後退，還沒轉身。
就聽見身後韓文怡幽遠嬌俏的聲音：“盧貞，好找啊。”
張瑜玥站在巷口，肥碩的身材擋住了一半的過道。
她對視上盧貞的眼神後，又怯懦的躲閃開了。
韓文怡在盧貞身後，趙艷玲在盧貞前方。
她們一步步朝她靠近，她退無可退，儼然被逼近了死路。
趙艷玲最先走過來，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後揮手就甩了盧貞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盧貞的腦袋瞬間偏倒在側。
她嘴裏散開了股鐵銹般的血腥味，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襲來，像是被趙艷玲的長指甲刮了一層臉皮。
不等盧貞反應，趙艷玲就扯住了盧貞的頭發，把她人往墻上砸去，她悶哼一聲，身體順著墻滑了下去。
“怎麽著，落單了，護著你那好學妹呢？”
“我說過的，我們來日方長。”
扯頭發，扇耳光，推搡，吐口水，掐肉，再是拳打腳踢……她們的流水線工程。
慘烈的記憶痛感如洪水般傾湧過來，生理性的恐懼，令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抖成了一個篩子。
只是她越怕，她們越興奮。
這次動手的不只有趙艷玲，還有韓文怡。
趙艷玲踹了盧貞兩腳過後，就退到一邊去了，她看向韓文怡，兩個人心領神會。
“阿怡，我們可說好了，今天我幫了你，你可得回頭替我在主任那兒說說。”趙艷玲生怕她忘記了，再提醒道。
韓文怡瞥眼趙艷玲，回應：“當然。”
自從趙艷玲和陳慶石分手後，沒多久她就和韓文怡和好了，畢竟她有求於人。
“阿怡，可別手軟了，這小賤人之前把你當傻子玩呢。”
“這婊子學她媽，凈會勾引人，她真當我們不知道她跟駱嘉豪什麽關系啊，之前看阿怡你追駱嘉豪的時候，指不定在背後怎麽笑話呢。”
“真惡心！好他媽好笑啊，母女倆勾引一對父子，老媽伺候爹，女兒伺候人兒子是吧！一家子的浪賤貨！”
站旁邊的人，生怕拱不起來火，一個勁兒地添油加醋。
盧貞耷拉著眼皮，聽他們一人一嘴地說著，她全身上下都痛得乏力。視野裏，那雙黑色精巧的皮鞋離自己越來越近。
韓文怡似是嫌棄她身上被人踹過的腳印，她並沒有走到跟前，而是停在了距離她一米遠處。
她蹲下身，歪頭盯著披頭散發的盧貞瞧。
女孩笑容燦燦，眉眼彎成一道月，她指了指自己：“你怕我啊？”
盧貞好不容易擡起頭，女孩氤氳著水汽的眼瞳，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
只聽她說，“你放心，我不打你。”
“今天，我們來玩個好玩的。”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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