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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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爺爺開始給沈晚意講故事, 講她的爸爸是怎麽把她媽媽救回來的。
爺爺說，他一開始發現沈晚意的媽媽不是人類後非常抗拒讓他們在一起，可最後他們還是不顧家人阻攔, 在一起並很快有了沈晚意。
那時候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他們的生活也逐漸變得富裕，直到, 沈媽媽的族人發現了她的存在。
那天，沈晚意的爸爸媽媽急切的將小沈晚意送到了爺爺身邊, 隨後沒多久, 爺爺便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東河橋出了車禍, 死者一男一女, 讓爺爺去確認身份。
沈晚意恍惚回憶起來, 爺爺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變得格外沈默的。
父母被埋在山裏, 爺爺帶著沈晚意出去躲過一陣，直到確認沒有人找過他們才敢回來, 那之後，爺爺就只剩下沈晚意了, 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 互相成為對方的依靠而活到今天。
說到最後, 爺爺豁達的笑道：“小晚長大了，爺爺啊也該去找你奶奶了，等爺爺走了以後，小晚就把爺爺埋在奶奶旁邊好嗎？”
沈晚意驀地睜大眼睛, 心底的驚慌快要溢出咽喉, 緊張得她說話都帶著些顫音：“爺爺你在說什麽啊，你還沒開始享福呢就想去哪？你要是準備一個人偷偷的出去玩不帶我, 我可不同意。”
爺爺沒說話，他們終於來到了沈晚意父母的墳前。
沈父沈母的墳只是一個小土丘，如果不是前面立著塊木碑簡直不像一座墳。
她跟著爺爺一起拜了拜，又點燃帶來的香燭，接著便安靜的看著爺爺拿著鐵鍬在墳邊一個不長草的地方挖了挖。
沈晚意還是擔心：“爺爺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你是不是身體不好了？”
“不是什麽大事，”爺爺從土裏撥出來一個鐵盒子，將盒子拿到沈晚意面前才道：“你打開看看，這裏面應該就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
沈晚意執著的追問爺爺：“爺爺，你先告訴我，是不是你的身體出問題了？”
她不肯打開那個鐵盒子，這反倒讓跟來的小紅急起來。
小紅在旁邊的地上團團轉，玄春看著它試圖抓住自己尾巴卻怎麽也抓不住的蠢樣子，黑溜溜的眼裏露出一抹譏諷。
小紅智慧的大腦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麽烏鴉會被人類罵這麽多年。
這個族群是有點遭人恨的基因在身上的。
爺爺嘆了口氣，見沈晚意不動盒子，他幹脆回去將挖出來的坑又填上。
沈晚意的固執和她的父親如出一轍，這讓沈爺爺有些懷念起那個該死的氣人的臭小子了。
如果不是他非要跟t沈晚意的媽媽在一起，他們一家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只剩下一老一小的光景。
沈晚意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沈爺爺就在回去的路上，邊嘆著氣邊突然說道：“是晚期，治不好了，在你去學校後我也已經簽了遺體捐贈協議，他們答應給我一定的補助，到時候，你就拿著那些錢去上大學吧。”
“去上你爸爸最喜歡的那所大學，當年他就是在那兒救回來了你的媽媽。”
“啪嗒——”
沈晚意的眼淚突然就砸進了地裏，接著跟不要錢一樣，一滴接著一滴。
她猛地往前一步，從前面抱住了這個老人的腰。
這麽多年，她的學費是爺爺一只鞋子一只鞋子修補出來的，爺爺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花，將每一分錢都用在了她身上。
他吃夠了苦，現在更是一點福都沒有享到就要離開了。
沈晚意很心疼，但更多的是痛苦。
這一切是如此的巧合，如果她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回來，那等她下次回來見到的會不會就只有爺爺的遺體？
她也拿不到母親的遺物，救不了任何人。
可爺爺的身體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卻是因為這些年過的太苦。
這都是因為她，但更是因為那些該死的壞人，他們要殺人，就要迫害那些阻止他們殺人的人。
沈晚意忽然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就算死，也要將他們鎖死在那座山後的世界裏，將他們和人類分隔開，讓他們再也不能往人類世界裏進入半分。
她猛地擡起胳膊擦幹眼淚，從爺爺懷裏直起身子，沈晚意一轉身對樹上的玄春道：“你能借我點錢嗎？我要帶我爺爺去醫院，等我把爺爺安排好再跟你們回去幫忙好嗎？”
小紅有些急：“等不了那麽久！”
倒是玄春忽然化成人形，對沈晚意道：“爺爺的事，交給我，我會安排好的。”
大抵是烏鴉與人類世界並沒有完全分隔開，所以他對人類看病的流程還算清楚。
沈晚意咬了咬唇，很快同意了這個提議，卻不想反而是爺爺主動拒絕了她。
爺爺的態度很強硬，道：“我的身體我清楚，沒必要浪費錢，而且我已經簽了遺體捐贈協議，在我死之前，那些人都會照顧著我的，你忙你的事去，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沈晚意被他一兇，眼淚又盈了出來，軟軟的急切的喊了一聲：“爺爺！”
“我不能沒有爺爺啊……”沈晚意低低的祈求著。
爺爺卻伸手推開她，自己往家的地方走，道：“做你自己的事去，那是我兒子付出性命也要保護的東西，你要是完不成，就別回來見我，跟你那害人的媽一起滾回你們異族人的地方去。”
“你怎麽罵人！”小紅素來很有素質，聽得爺爺這番話都氣得快要站起來叉腰了。
紅熊貓臉上的毛都抖了起來。
但沈爺爺只是掃了他一眼，就掄起了挖坑的鏟子：“我說的哪裏不對！就是你們這些人自己的事處理不好，害了我的媳婦還想害我孫女！”
小紅：“……”
好吧，爺爺說的確實對。
他毛都蔫吧了。
沈晚意還想哭，爺爺還是護著她的。
但爺爺不肯去醫院！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家中，李嬸知道沈晚意回來了，還送來了一盆肉團，大方道：“小寶說要給姐姐吃的。”
爺爺依舊沈默，只有沈晚意上前道謝：“謝謝李嬸。”
她眼眶紅紅的，李嬸立刻就知道這小丫頭是知道了沈爺爺的身體不好了。
李嬸嘆了口氣，拍了拍沈晚意的肩膀後就走了。
留下的沈晚意越發無助的看向玄春，跟小紅比起來，她跟玄春更熟，而且玄春的人形更穩重，看起來更靠譜。
玄春微蹙了眉，終於往前一步道：“相信我，我會留下來照顧好爺爺，直到你回來。”
沈晚意吸了吸鼻子，她抱了抱玄春，軟聲道謝：“謝謝你。”
第二天一早，沈晚意照例早起給爺爺做好了飯才離開。
隔著簾子，爺爺沈默得連咳嗽都壓在喉嚨裏，不願意讓沈晚意操心。
殊不知反而讓沈晚意愈加的難受起來。
她拿著母親的遺物回到小紅給她準備的地方開始學習。
一張泛黃的牛皮紙，上面畫著一個十分覆雜的陣法，一眼望去簡直叫人眼暈，完全看不出來要從哪裏開始下筆。
萬幸的是在牛皮紙下面還有一本筆記本，秀麗的字跡寫滿了筆記本，每一頁都在記錄對陣法的完善和研究工作中，順便寫了一些沈父沈母的甜蜜日常，以及，還有著對沈晚意的擔憂囑托。
沈媽媽似乎早就預見了自己會死在未來某一天的事實，她早早的做完了所有的準備，然後將一切合在盒子裏留給了沈晚意。
她在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寫道：“我親愛的女兒，祝你萬事順遂。”
沈晚意原本對她有些模糊的記憶忽然便清晰了起來，想來是那道被留在她心底的暗示終於失去了該有的功效，而那只是沈母怕年幼的她失去母親太難過而留下的。
沈晚意又哭了好一會兒，而這次等她安靜下來後，沈晚意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關於封印的學習之中。
這個過程非常覆雜，需要打量的重覆練習，中間不能出現一絲的錯誤，其後還有咒語和手勢，而距離教皇留下的封印徹底消失還有一天。
小紅很急切，沈晚意安慰他道：“我們可以的。”
她早已經在自學驅魔術的時候掌握了部分陣法知識，更是一把學習的好手。
但這陣法的覆雜遠非陸無一留給她的那些驅魔術可以比擬的，它就像是把十八國的語言都寫了上去，很多地方看起來簡直毫無關聯。
這邊，沈晚意努力學習，挑燈夜戰。
那邊，所有人都在瘋狂的找她，包括陸無一。
唐賀白他們已經和久宗止打了好幾場了，最嚴重的一次直接削掉了赫爾斯半座城堡。
的澤也迫於立場領著天使們和魔族開始了宣戰前搖。
此時，陸無一正在約爾希的花房裏看著對方安靜的喝茶。
陸無一有些不解：“您為什麽這麽平靜，是預知了什麽嗎？”
約爾希輕輕一笑，他放下茶杯，沒有回答陸無一的問題，而是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約爾希說：“你想要的命運石匕首，我已經交給了她，只不過她好像並不知道那是什麽，而你如果想找到她，只需沿著這個方向直走就行，作為報酬，我希望你能活到新的燈火點燃之前，而這段時間的你的生命，將會屬於沈晚意，你會向偉大的生命之神發誓，一直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陸無一微微詫異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他需要迎接屬於他的死亡，而在死亡之前，他也不介意用自己殘留的生命為那些獲得了新生的人獻上祝福。
他的命是被詛咒的，如果能為別人換來生機，那他想，他這悲慘的一生至少也算是沒有遺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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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開始給沈晚意講故事, 講她的爸爸是怎麽把她媽媽救回來的。
爺爺說，他一開始發現沈晚意的媽媽不是人類後非常抗拒讓他們在一起，可最後他們還是不顧家人阻攔, 在一起並很快有了沈晚意。
那時候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他們的生活也逐漸變得富裕，直到, 沈媽媽的族人發現了她的存在。
那天，沈晚意的爸爸媽媽急切的將小沈晚意送到了爺爺身邊, 隨後沒多久, 爺爺便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東河橋出了車禍, 死者一男一女, 讓爺爺去確認身份。
沈晚意恍惚回憶起來, 爺爺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變得格外沈默的。
父母被埋在山裏, 爺爺帶著沈晚意出去躲過一陣，直到確認沒有人找過他們才敢回來, 那之後，爺爺就只剩下沈晚意了, 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 互相成為對方的依靠而活到今天。
說到最後, 爺爺豁達的笑道：“小晚長大了，爺爺啊也該去找你奶奶了，等爺爺走了以後，小晚就把爺爺埋在奶奶旁邊好嗎？”
沈晚意驀地睜大眼睛, 心底的驚慌快要溢出咽喉, 緊張得她說話都帶著些顫音：“爺爺你在說什麽啊，你還沒開始享福呢就想去哪？你要是準備一個人偷偷的出去玩不帶我, 我可不同意。”
爺爺沒說話，他們終於來到了沈晚意父母的墳前。
沈父沈母的墳只是一個小土丘，如果不是前面立著塊木碑簡直不像一座墳。
她跟著爺爺一起拜了拜，又點燃帶來的香燭，接著便安靜的看著爺爺拿著鐵鍬在墳邊一個不長草的地方挖了挖。
沈晚意還是擔心：“爺爺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你是不是身體不好了？”
“不是什麽大事，”爺爺從土裏撥出來一個鐵盒子，將盒子拿到沈晚意面前才道：“你打開看看，這裏面應該就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
沈晚意執著的追問爺爺：“爺爺，你先告訴我，是不是你的身體出問題了？”
她不肯打開那個鐵盒子，這反倒讓跟來的小紅急起來。
小紅在旁邊的地上團團轉，玄春看著它試圖抓住自己尾巴卻怎麽也抓不住的蠢樣子，黑溜溜的眼裏露出一抹譏諷。
小紅智慧的大腦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麽烏鴉會被人類罵這麽多年。
這個族群是有點遭人恨的基因在身上的。
爺爺嘆了口氣，見沈晚意不動盒子，他幹脆回去將挖出來的坑又填上。
沈晚意的固執和她的父親如出一轍，這讓沈爺爺有些懷念起那個該死的氣人的臭小子了。
如果不是他非要跟t沈晚意的媽媽在一起，他們一家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只剩下一老一小的光景。
沈晚意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沈爺爺就在回去的路上，邊嘆著氣邊突然說道：“是晚期，治不好了，在你去學校後我也已經簽了遺體捐贈協議，他們答應給我一定的補助，到時候，你就拿著那些錢去上大學吧。”
“去上你爸爸最喜歡的那所大學，當年他就是在那兒救回來了你的媽媽。”
“啪嗒——”
沈晚意的眼淚突然就砸進了地裏，接著跟不要錢一樣，一滴接著一滴。
她猛地往前一步，從前面抱住了這個老人的腰。
這麽多年，她的學費是爺爺一只鞋子一只鞋子修補出來的，爺爺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花，將每一分錢都用在了她身上。
他吃夠了苦，現在更是一點福都沒有享到就要離開了。
沈晚意很心疼，但更多的是痛苦。
這一切是如此的巧合，如果她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回來，那等她下次回來見到的會不會就只有爺爺的遺體？
她也拿不到母親的遺物，救不了任何人。
可爺爺的身體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卻是因為這些年過的太苦。
這都是因為她，但更是因為那些該死的壞人，他們要殺人，就要迫害那些阻止他們殺人的人。
沈晚意忽然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就算死，也要將他們鎖死在那座山後的世界裏，將他們和人類分隔開，讓他們再也不能往人類世界裏進入半分。
她猛地擡起胳膊擦幹眼淚，從爺爺懷裏直起身子，沈晚意一轉身對樹上的玄春道：“你能借我點錢嗎？我要帶我爺爺去醫院，等我把爺爺安排好再跟你們回去幫忙好嗎？”
小紅有些急：“等不了那麽久！”
倒是玄春忽然化成人形，對沈晚意道：“爺爺的事，交給我，我會安排好的。”
大抵是烏鴉與人類世界並沒有完全分隔開，所以他對人類看病的流程還算清楚。
沈晚意咬了咬唇，很快同意了這個提議，卻不想反而是爺爺主動拒絕了她。
爺爺的態度很強硬，道：“我的身體我清楚，沒必要浪費錢，而且我已經簽了遺體捐贈協議，在我死之前，那些人都會照顧著我的，你忙你的事去，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沈晚意被他一兇，眼淚又盈了出來，軟軟的急切的喊了一聲：“爺爺！”
“我不能沒有爺爺啊……”沈晚意低低的祈求著。
爺爺卻伸手推開她，自己往家的地方走，道：“做你自己的事去，那是我兒子付出性命也要保護的東西，你要是完不成，就別回來見我，跟你那害人的媽一起滾回你們異族人的地方去。”
“你怎麽罵人！”小紅素來很有素質，聽得爺爺這番話都氣得快要站起來叉腰了。
紅熊貓臉上的毛都抖了起來。
但沈爺爺只是掃了他一眼，就掄起了挖坑的鏟子：“我說的哪裏不對！就是你們這些人自己的事處理不好，害了我的媳婦還想害我孫女！”
小紅：“……”
好吧，爺爺說的確實對。
他毛都蔫吧了。
沈晚意還想哭，爺爺還是護著她的。
但爺爺不肯去醫院！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家中，李嬸知道沈晚意回來了，還送來了一盆肉團，大方道：“小寶說要給姐姐吃的。”
爺爺依舊沈默，只有沈晚意上前道謝：“謝謝李嬸。”
她眼眶紅紅的，李嬸立刻就知道這小丫頭是知道了沈爺爺的身體不好了。
李嬸嘆了口氣，拍了拍沈晚意的肩膀後就走了。
留下的沈晚意越發無助的看向玄春，跟小紅比起來，她跟玄春更熟，而且玄春的人形更穩重，看起來更靠譜。
玄春微蹙了眉，終於往前一步道：“相信我，我會留下來照顧好爺爺，直到你回來。”
沈晚意吸了吸鼻子，她抱了抱玄春，軟聲道謝：“謝謝你。”
第二天一早，沈晚意照例早起給爺爺做好了飯才離開。
隔著簾子，爺爺沈默得連咳嗽都壓在喉嚨裏，不願意讓沈晚意操心。
殊不知反而讓沈晚意愈加的難受起來。
她拿著母親的遺物回到小紅給她準備的地方開始學習。
一張泛黃的牛皮紙，上面畫著一個十分覆雜的陣法，一眼望去簡直叫人眼暈，完全看不出來要從哪裏開始下筆。
萬幸的是在牛皮紙下面還有一本筆記本，秀麗的字跡寫滿了筆記本，每一頁都在記錄對陣法的完善和研究工作中，順便寫了一些沈父沈母的甜蜜日常，以及，還有著對沈晚意的擔憂囑托。
沈媽媽似乎早就預見了自己會死在未來某一天的事實，她早早的做完了所有的準備，然後將一切合在盒子裏留給了沈晚意。
她在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寫道：“我親愛的女兒，祝你萬事順遂。”
沈晚意原本對她有些模糊的記憶忽然便清晰了起來，想來是那道被留在她心底的暗示終於失去了該有的功效，而那只是沈母怕年幼的她失去母親太難過而留下的。
沈晚意又哭了好一會兒，而這次等她安靜下來後，沈晚意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關於封印的學習之中。
這個過程非常覆雜，需要打量的重覆練習，中間不能出現一絲的錯誤，其後還有咒語和手勢，而距離教皇留下的封印徹底消失還有一天。
小紅很急切，沈晚意安慰他道：“我們可以的。”
她早已經在自學驅魔術的時候掌握了部分陣法知識，更是一把學習的好手。
但這陣法的覆雜遠非陸無一留給她的那些驅魔術可以比擬的，它就像是把十八國的語言都寫了上去，很多地方看起來簡直毫無關聯。
這邊，沈晚意努力學習，挑燈夜戰。
那邊，所有人都在瘋狂的找她，包括陸無一。
唐賀白他們已經和久宗止打了好幾場了，最嚴重的一次直接削掉了赫爾斯半座城堡。
的澤也迫於立場領著天使們和魔族開始了宣戰前搖。
此時，陸無一正在約爾希的花房裏看著對方安靜的喝茶。
陸無一有些不解：“您為什麽這麽平靜，是預知了什麽嗎？”
約爾希輕輕一笑，他放下茶杯，沒有回答陸無一的問題，而是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約爾希說：“你想要的命運石匕首，我已經交給了她，只不過她好像並不知道那是什麽，而你如果想找到她，只需沿著這個方向直走就行，作為報酬，我希望你能活到新的燈火點燃之前，而這段時間的你的生命，將會屬於沈晚意，你會向偉大的生命之神發誓，一直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陸無一微微詫異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他需要迎接屬於他的死亡，而在死亡之前，他也不介意用自己殘留的生命為那些獲得了新生的人獻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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