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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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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未來

姍姍休假去了武漢,她和徐佳欣好久沒見了,兩人去電玩城玩了一天,徐佳聰跟在後面背娃娃、拎東西,一開始還樂呵呵的,到了後來覺得累了,一個勁地催她們回去。

徐佳欣看出這倆人彼此有意,她試探性地問了弟弟,弟弟說喜歡也不一定適合,他要留在武漢。

徐佳聰從小就被要求照顧姐姐,他的姐姐身體畸形,將來很有可能嫁不出去,現在爸媽還算年輕,可以幫著照顧姐姐,將來爸媽老了,他得負擔起照顧姐姐的責任,如果在老家發展,徐佳聰覺得壓力不大,可是如果去了上海,只是買房子就能把人壓垮。

徐佳欣又問了姍姍的想法,姍姍對男女之情抱有悲觀態度,大姐是高知女性,她那麽聰明優秀尚且被相戀七年的男友甩了,二姐是藝術系女神,她和媽寶男結婚,又遇上了惡婆婆,被那對母子輪番欺負,差點連孩子都看不到。姍姍自認為平凡普通,只想做個不婚主義,而且她自幼和姐姐們一起,有姐姐的地方才有歸屬感,她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背井離鄉,她也不希望徐佳聰違背意願去上海找她。

姍姍走後,徐佳欣把他們的想法跟爸媽說了,徐爸感慨現在的小孩想得真多,徐媽問現在怎麽辦,徐佳欣問了家裏的經濟情況,徐爸一拍大腿,決定支持兒子在上海買房。

“拉倒吧,你們以為是買白菜啊?上海房價多少,你們心裏有數嗎?”家庭會議上,徐佳聰吐槽道。

“你不是挺有錢麽?”徐媽磕著瓜子,“上次你被網戀騙了25萬,也沒看你心疼錢啊。”

“還有上上次,你給一山區小孩兒捐了五十萬,結果人家是個天天啃老的摳腳大漢。”

徐爸恨鐵不成鋼,“還有你到處旅游亂花的錢,你要是攢攢,首付都有了。以後這樣,你掙的錢給我轉八成,我不花你一分,你現在24,等你到了30,我們一家再幫襯幫襯,別說

上海,就是北京的房子咱也能勉強夠上。”

“我反對,我大手大腳慣了,我要是把錢都給你們,那我生活質量怎麽辦?”

徐爸抽出皮帶往桌上一拍,“你還知道你大手大腳,我看你這網紅也別做了,我們辛辛苦苦一天才掙多少,你們這些好吃懶做不要臉的人動動嘴皮子比別人幾輩子還掙得多,你再當網紅,你早晚都得廢掉。當然現在也不強迫你轉行,你先掙到房子的錢,再同時學個技術,以後到了上海就踏踏實實找個工作,別一天天的讓人看笑話!”

姍姍回去後悶悶不樂,爾爾問她是不是和小聰吵架了,姍姍說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人家是大網紅,一個月掙的錢比她一年都多,而且徐佳聰不願意來上海,她也不想去武漢。

“咱有工作,有什麽配不上的,再說了,他也不過是中專學渣,腦子還不清醒,談了幾個網紅都是擦邊女,談了幾個網友都是男的扮的,上次他跟我說被騙得累了,想找個人品好的,知根知底的,能對他姐姐好的,不就是說的你嘛。”

“他不來上海,怎麽辦?”

爾爾經歷過婚姻的苦,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當年她們姐妹都在上海,她爸還與孫爸認識,前夫尚且發怒打她,要是妹妹嫁得遠了,她還真不放心。

“你們自己再溝通溝通吧,或者折中選個城市生活?當然我建議你還是留在上海。”爾爾說道。

周末,姍姍去了大姐家,姍姍說有個朋友遇到了感情問題,大姐早知道三妹的事,便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說,大姐的想法和二姐一樣,她們都不希望妹妹遠嫁武漢。

“女孩子在婚姻裏本來就是吃虧的,不要輕易為了男人放棄自己原本的圈子。”大姐給妹妹夾了她愛吃的雞腿。

劉卓群聽了這話想起年輕時的事了,“當年我在北京讀書時談了個土著女友,女孩兒聰明漂亮,家境也好,她要我給他做上門女婿,我沒答應。男孩子也不能為了女人輕易放棄自己的圈子,誰都不是誰的唯一。”

“我說在北京好好的怎麽回上海了。”金毅毅說道。

“……哎呀,說前任呢,現在不一樣了,你是我的唯一。”

“那意見不同,只能分開了是嗎?”姍姍問道。

“也不一定,這要看人,要是你姐想去天涯海角,那我只能婦唱夫隨,反正在哪兒不是上班,在哪兒不是生活,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當然前提是感情要好。”

飯後,李芳華把姍姍拉到一旁,“孩子啊,每個人的能力有大有小,你的朋友有你兩個姐姐優秀嗎?你兩個姐姐跌倒了能靠自己爬起來,你朋友能做到嗎?讓你朋友好好工作,別想這想那的,這世上的壞人多了去了,咱就在熟悉的地方好好生活,你朋友還小,不著急結婚,要是非常喜歡,就讓她先談戀愛,但是小心點,不要懷孕,你去跟你朋友說,知道嗎?”

武漢。徐佳欣一邊哼歌,一邊打包行李,徐爸徐媽叮囑她到了上海註意安全,徐佳聰吃著瓜子冷眼旁觀。

“又想套路我是吧?我才不上你們的當!”徐佳聰吐了瓜子,“我姐就沒出過遠門,你們是不是用我身份證買的票?嘿,想騙我走?我今天就坐這兒,哪裏都不去,我就不信她能真去上海!”

徐爸徐媽送姐姐去車站,徐佳聰不為所動,徐爸徐媽獨自回來,徐佳聰看他們紅著眼睛,感慨他們演得真像,到了晚上,姐姐和他們視頻,只見她和姍姍、爾爾一起吃飯,徐佳聰目瞪口呆,姐姐居然真跑上海去了。

“不是,我姐去上海幹嘛?”徐佳聰拍拍老爸。

“閉嘴!不想和你講話!”

“媽,我姐……”

“滾,沒你這個兒子!”

徐爸徐媽送走了閨女,他們才意識到女兒遠嫁的艱辛,他們舍不得女兒遠離自己,正如姍姍的家人不舍得她來武漢一樣。現在他們更堅定了想法,得讓兒子好好攢錢,如果娶了本地人自然是好,但如果和姍姍真有緣分,那也不能白白錯過。

徐佳欣不想成為弟弟的拖累,她自小被保護得很好,這次出遠門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她要證明自己不用別人照顧也能生活得很好,這樣弟弟就能放手談戀愛了。

而且她覺得弟弟不僅是牽掛自己,他還有點鼠目寸光,不懂得為將來打算。弟弟談了好多戀愛,遇到的都是貪圖享樂的人,好不容易遇到個靠譜的女孩,他又沒有勇氣去上海。所以她跟爸媽說了,她來上海發展,這樣弟弟就會一起來了。

“姐,你記得給她們房租,別白吃白住的。”

徐佳欣給了房租,爾爾不要,她說想長期住,好撮合弟弟妹妹在一起,她要是不接受就只能換房子了,爾爾這才收下房租。但是她故意不告訴弟弟,“哎呀,都是朋友,給什麽房租啊,再說我還沒找到工作,我沒錢。”

“沒錢去什麽上海,你是不是有病?”徐佳聰給姐姐轉了錢,“玩得差不多就回來吧,你不在家,爸媽天天罵我了。”

這天爾爾在廚房煮飯,小乖跑來告狀,說小姨打她屁股,爾爾問她是不是犯錯了,小乖說沒有,只是學欣欣阿姨走路了,說著她又擡起肩膀一瘸一拐地學了起來,爾爾又打了她兩個屁股,讓她過去道歉,小乖哇哇大哭,徐佳欣過來解圍,爾爾讓小乖面壁思過。前兩天她和小乖說過徐阿姨的健康問題,讓她不要模仿阿姨走路,小乖不聽,那這頓打是她應得的。

徐佳欣學的建築設計,畢業後在家辦公,自己接活,她看爾爾的房子很舊了,趁著沒找到工作,替她們畫了份圖紙,主臥空間很大,她看條件合適,增加了獨立內衛,洗手間外的區域設計了辦公區域,爾爾可以在這裏畫畫看書。兒童房增加了學習區域和休閑空間,書桌和收納櫃連成一體,悠閑空間留出鋼琴的位置……

爾爾看了圖紙,讚不絕口,她早聽說徐佳欣是武漢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這次看了作品果然不同凡響。

“小聰怎麽沒你聰明?”爾爾開玩笑。

“害,我們家一個身殘,一個腦殘,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上海是個很包容的城市,徐佳欣很快就找到了能在家裏辦公的設計工作,和以往一樣,她的同事把數據給她,她負責畫出圖紙,同時,她簽了兼職合同,以免工作強度太大影響她的身體健康。

“你怎麽還不走?”徐媽一邊拖地一邊抱怨。

“我在家好好的,走哪兒去?”徐佳聰躺沙發上玩手機。

“去上海啊!”徐媽咆哮,“我閨女,我兒媳婦兒都在上海,你天天躺在家裏算什麽事?”

“你什麽時候有兒媳婦兒的,我怎麽不知道?”徐佳欣聳聳肩。

“你姐為了給你鋪路跑去上海,你還屁股賴在家裏吃喝玩樂,不爭氣的東西!”徐媽把兒子的拖鞋踢得老遠,“你姐要是男的,還有你什麽事!”

小乖不喜歡關正譜,關叔叔一來家裏,小乖就哇哇大哭,以前她有了弟弟,爸爸和奶奶就不喜歡她了,萬一媽媽和關叔叔有了孩子,她又沒人要了。

關正譜沒有生孩子的打算,十多年前,妻兒因他而死,現在他和爾爾相愛已經時常過意不去,如果再生個孩子,只怕良心更加不安。關正譜沒有生子要求,爾爾也樂得自在,這樣她全部的愛都能用在小乖身上了。

過了兩周,徐佳聰來了上海,他的錢都在老爸那兒,只能租個便宜的房子,他挑三揀四,既不想和陌生人合租,也不想住在離地鐵遠的地方,他突然想起上海有熟人,便厚臉皮住在關正譜家裏,並美其名曰替爾爾監督未來老公。

關正譜一個人住,他經常加班,白天只有徐佳聰一人在家,他直播也沒人打擾,一開始徐佳聰還留點飯等他回來,關正譜總說在單位吃了,徐佳聰便只在周末煮飯了。

“哥,你老人家能安排我在你們那兒當輔警嗎?”徐佳聰討好地給他捶背。

“輔警可以,要求不是很高,但你要自己去面試。”

“行,等我掙到買房子的錢就去你那兒做輔警,到時候咱們哥倆好有個照應。”

“……行,但是別叫我哥,做你哥倒黴。”

“你還記著那茬啊,”徐佳聰嘆了口氣,“以後我不亂講話了。”

徐佳聰和姍姍一樣,他們自小被寵著長大,雖然步入社會,也不過是二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孩,他們都是小孩脾氣,離不開家人的關照,放在以前,徐佳聰是不想在上海常住的,現在姐姐在這兒,他便有了歸屬感,於是不像以前那麽瞻前顧後,他終於向姍姍告了白。

姍姍則被徐佳欣的勇氣感動,有這樣一個能處處尊重她、理解她的朋友做大姑姐,她很幸運。而且她想好了,如果感情順利,如果他們買不起房,那麽她跟著徐家姐弟去武漢也不是不行……

金朗賣了杭州的房子,搬到了昆山,他為了生兒子折騰了一輩子,現在兒子沒有,但是看女兒們這麽優秀,他心裏非常欣慰。

他想和李芳華覆婚,女兒們紛紛抗議,倒是李芳華不計前嫌,和金朗又生活在一起。李芳華六十多了,用她的話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維方式,她們那時候的女人委曲求全慣了,只要男人能改,女人都能接受。而且她是被離婚的,她見不得金朗再去為別的女人花錢,她又叮囑女兒們不要學她……

徐爸徐媽去上海度假,他們先去昆山拜訪了未來親家,徐媽對金家姐妹讚不絕口,四位老人又一起結伴旅游。

出乎意料的是,徐佳欣也談了個男朋友,只是與她一樣身體有疾,徐爸默默嘆氣,如果閨女身體好點,以她的才華相貌,找什麽樣的小夥子都配得上。

徐佳欣看得很開,人各有命,她小時候得那樣的病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而且她男友比她優秀,比她開朗,將來他們互相扶持,誰都不會嫌棄誰,她已經很知足了。

金朗知道徐家兒女雙全,現在看他們絲毫沒有重男輕女,反而更偏袒殘疾的女兒,一時間百感交集,覺得過去的自己是個混蛋,他心裏佩服徐爸,誇他是男人的榜樣,要女婿們都向他學習,徐爸被誇得飄飄然,徐媽說可惜兒子沒這麽優秀,徐爸的心又從雲端墜落下來,他表示兒子有些傻,再調教幾年,等活出個人樣了再和姍姍結婚。金朗也覺得三女兒太小,等他們再磨合磨合,彼此穩重了再定下婚事也不遲。

雙方家長意見統一,一見如故,大家都很期待未來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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